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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群臣之所以叫嚣开战,左右无非是发泄对几国的不满,同时想要洗刷郑国方才蒙受的羞辱。
士可杀不可辱嘛!
但是,郑忽却不能如此简单的考虑问题,战争的最终目的不仅是为了获胜扬威,洗刷耻辱,更是为了获利。
既然此时郑国已经走到了战争的边缘,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必定是要跟宋、鲁、蔡甚至天子争个高低的。
那么,如何做才能让郑国受益,让他国受损,这成了郑忽必须要思考的问题。
思来想去,郑忽认为趁着这个机会继续蚕食成周的王畿或许是个不错的思路。
原因也很简单,宋蔡的领地不好蚕食,一旦蚕食,接下来等待郑国就是接连不断的报复行动。
鲁国也一样,而且鲁国与郑国不接壤,没有蚕食的意义。
算来算去,就剩下天子这个软柿子了,兵不多还没钱,跳来跳去惹人烦,是时候该给他一个教训了!
到时候郑国联合齐国胖揍宋蔡鲁一顿后,估计天子能指挥的中原大国也就只剩下卫国和陈国了。
陈国不用担心,估计也是出工不出力,卫国则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所以,这样算下来,天子反而成了最佳人选。
但问题是,这一切都是计划,真的能如郑忽所愿吗?
就在郑国群臣振奋之际,齐侯带领着齐国群臣走了进来。
离开鲁国大殿,齐国群臣一路上也是气愤不已,天子这样搞事情不但是打郑国的脸,也损害了齐国的利益。
若是此次天子真成功的换下了郑国的诸君,其他的先不说,以后齐国的储君岂不是岌岌可危?
防微杜渐,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
就像当年宣王换鲁太子的时候,惹得列国普遍不满,南方的几个国家更是公开和宣王唱反调。
这不是一件小事。
是以,齐国自国君以下,没有不支持郑国的,在回来的路上,齐国群臣就开始讨论该如何帮助郑国反对天子的乱命。
没错,就是乱命,齐国群臣认为天子这样悖谬的命令已经不能称之为诏令了。
是以,齐国君臣根本就没回自家的馆舍,直接顺道就进入了郑国的馆舍。
“郑伯!”
“齐侯!”
两国国君及两国群臣相互见礼之后,很快又坐到了一块。
话说,齐侯现在也有些后悔。
因为此次的曲阜相会,是他应承下来的,郑伯那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过来的。
本来以为即便出些幺蛾子,事情也不会闹的特别大。
谁知道王权竟然亲自下场了,还联合宋、鲁、蔡三国打了郑国君臣的脸。
这一巴掌不单是打在郑国脸上,也打在齐国上下脸上。
齐国在中间说和,搞成这样,这是一点颜面都给齐国留。
更别说还损害了齐国的切身利益。
此时,面对郑庄公,齐侯也是有些愧疚。
齐侯拉着郑庄公的手道:“此事,唉……”
“真是使得寡人无颜再见郑伯,惭愧之至,惭愧之至!”
“此事与齐侯无涉,齐侯毋须放在心上,且齐之助我已多矣,寡人感激不尽!”郑庄公开解外加感谢齐侯道。
事情本来就和齐侯没多大关系,这是郑国上下都知道的。
而且人家齐侯对郑国确实没得说。
从朝正以后就费心费力的帮助郑国请平,后来发现苗头可能有点不对,又召集齐国的智囊帮助郑国出主意,再之后又为郑国摇旗呐喊。
事情做到如此地步,郑国群臣哪个谈起齐侯,不得竖个大拇指。
“父君(君上)之言极是,齐侯多虑了,忽等谢齐侯及齐国上下襄助之恩!”郑忽紧随郑庄公之后,带领着郑国群臣向齐侯表示感谢。
“寡人惶恐!”
齐侯客气的回了一礼。
之后向郑庄公确认道:“此事郑伯欲如何处置,战否?”
“事已至此,不战何待!”郑庄公毫不犹豫的回道。
齐侯点点头,对此也很理解,这事他和他的智囊们在路上已经讨论过了。
别说是郑国,就是他们齐国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必然会和这几国干一仗。
这样的事情就没有退缩的余地。
“既如此,郑伯如有需要,寡人自当全力助之!”
……
第204章 君其图之()
夜,漆黑的让人看不到方向。
郑国馆舍中,郑国君臣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鲁侯。
郑庄公本来就已确定明日向鲁侯请辞,两国虽然闹的很不愉快,但身为国君,无论在谈判桌前闹的有多凶,该有的气度,还是要保持的。
所以,不告而别这种有损大国风度的事情,郑庄公断然是不会去做的。
却未料到鲁侯会不请自来。
“鲁侯此来,所为何事?”
相互见礼之后,郑庄公也没什么寒暄,直入主题道。
同时一双眼睛紧盯着鲁侯。
“郑伯贵客,寡人恐有招待不周之处,特来相询!”
鲁桓公被郑庄公盯的有点发虚,找了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鲁侯却是说笑了,有天使在,寡人何敢称贵?”郑庄公皮笑肉不笑的揶揄道。
鲁桓公尴尬的嘿笑两声,道:“郑伯说笑了,说笑了!”
他总不能说,他刚从虢公那出来,是虢公让他前来和郑国讲条件的吧!
事实上,正如虢公所料,鲁国的智囊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发现鲁国现在的处境真特么尴尬,唯一可选的路就只能追随天子一条路走到黑,除此之外,真没有更好的选择。
若是之前中立,或许还有些退路,现在真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原因很简单,本来鲁国就觉得高人一等,不像郑、宋有铁杆的支持者。
鲁国在与郑换地的时候,与郑国结过盟,但盟友关系却不牢固,只不过是以利相合罢了,与齐国也结过盟,却只是面子上的功夫。
与宋国时战时和,与卫蔡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表面上看起来,鲁国的外交搞的有声有色,与几个中原大国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但实际上,鲁国就没有一个能实实在在靠得住的盟友,一旦遇战,除非有诸侯出于道义援助鲁国,不然的话,鲁国就只能单打独斗。
唯一一个还算可靠的盟友也就只剩下纪国了,但问题是,与纪国的结盟是为了共同对付齐国,若是与其他国家交战,纪国才不会干这样得罪人的事,纪国自己都自顾不暇,哪会操这份闲心。
鲁国与宋国因为淮泗的问题有点小龃龉不假,但对鲁国威胁最大还是齐国。
因为鲁国和宋国在淮泗之上只是想争夺霸权,蚕食其他小国的土地,没有实质上的领土争端,但齐国就不一样了,齐国是想蚕食鲁国的土地。
这孰轻孰重,是个人,只要不傻,都能分清。
所以,对于齐国的盟友郑国,鲁国还是抱着戒惧之心的,相反,对于天子和宋国,鲁国想要得到这两家的支持,至少是在对齐国问题上的支持。
这就是鲁国的利益诉求。
而且来说,鲁国对郑国的某些作为也看不惯。
举个例子,在隐公三年的时候,郑伐卫,请求邾国协助,还和邾国结了盟,到隐公五年的时候,郑国又再次联合邾国伐宋。
邾国在淮泗地区是个大国,而且还和鲁国接壤。
原本两国关系还挺好,因为鲁国是周王室安插在东方的一个钉子,在东方的影响力最大,邾国为了生存只能依附鲁国。
自从王室东迁之后,两国关系就开始恶化了,因为邾国上下发现,鲁国竟然开始蚕食他们的领土了。
名分能妥协,土地的问题绝对不能退让,所以鲁邾交恶。
而郑国竟然好死不死的和邾国勾搭上了,这不是相当于在鲁国的后花园里点火吗?
这就好比后世我天朝与南美的一些国家勾勾搭搭,老美能高兴吗?
同样的道理,鲁国要是对郑国没意见那才是见了鬼了!
这旧恨新仇外加鲁国本身的利益诉求,鲁桓公不最终倒向天子和宋蔡一方,那才是真没天理。
“鲁侯请上座!”郑庄公虽然对鲁桓公的话嗤之以鼻,但是基本的礼节还是保持的。
“郑伯客气,请!”
落座之后,鲁桓公又象征性的客气了那么几句,然后话题一转,道明了他的来意。
“寡人此来确实乃是受天使之托!”
郑庄公闻言,脸色猛的一沉,道:“虢公所言之事,今日殿堂之上,寡人已经言明,鲁侯若无它事,还是请回吧!”
这就是的逐客了,而且还是在人家的地盘驱逐比自己爵位高的诸侯。
讲道理,若是平常,以郑庄公的心性,无论如何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
但,问题是,鲁侯提到虢公,无非不就是为了换储的事吗?
这不单是在郑国群臣面前打郑庄公的脸,更是给了所有在场的郑国群臣一巴掌。
怎么着,我们自家的事还作不主了?非得让你们一群外人来替我们做主?
有鉴于此,郑庄公怎么可能会给鲁桓公好脸,就是在场的郑国群臣也是冷漠以对。
在郑庄公话音刚落之后,纷纷对鲁桓公道:“鲁侯请!”
鲁桓公见状,心里是真苦啊!
郑国君臣这是准备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啊,要在往常,他早就直接拂袖离去了。
鲁国又不是小国,遇事必须得委曲求全才能生存。
他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留下,因为虢公交给他的任务还没完成。
“郑伯何不听寡人一言?”
郑庄公虚压了压手,示意郑国群臣冷静。
而郑忽则是竖起耳朵,想听听这鲁侯到底有什么话说。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若非是特别重要的事,鲁侯岂会甘心在此受辱?
“天使托寡人言与郑伯,郑伯嗣君之事可自决,蔡地亦可依盟约割于郑!”
说到这,鲁桓公稍稍停顿了一下,偷偷的打量了郑庄公一眼。
郑庄公面无表情,他知道若真如鲁侯所说,虢公和宋蔡会作出如此大的让步,提出的条件一定不会小。
果然,接下来鲁桓公来了个大转折“然,郑伯之世子必须出奔他国,不至即位,不可返国!”
话还没说完,郑庄公的脸色已经再次阴沉了下来,等到鲁桓公说完,郑庄公冷笑两声,猛的一拍案几,道:“天使莫不是以为寡人可欺不成?”
郑国群臣也是群情汹涌,不顾鲁侯在场,纷纷叫嚣着要伐周。
这让鲁侯尴尬不已。
实在是这个条件在本质上和换储没什么区别。
把郑忽赶走,等郑庄公死后才能回国。
这压根就是个伪命题,等郑庄公死后,有了宋国支持的公子突能让郑忽轻易回国继位,笑话!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郑忽从齐侯那里借师击败了公子突和宋国及其他国家的联军,回到郑国,最终继位。
届时,经过内战的郑国在中原还能有几分威势?
由此可见,天子和宋蔡等国用心是相当之险恶。
不把郑国搞死是誓不罢休。
当然了,除非郑忽出奔以后,混的相当好,好到什么程度?好的比郑国还强大的程度。
关键的问题在于即便郑忽有这个信心,郑庄公能相信吗?
而且这还事涉国家尊严,郑庄公能退让妥协吗?
再者说,郑忽还是郑庄公的爱子,法定的国家继承人,郑庄公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么苛刻的条件。
郑庄公一甩袖,接着又来了一句“此事绝无可能,鲁侯不妨代寡人言与虢公,郑之上下皆欲闻金鼓之声,君其图之!”
这意思可谓是相当明白了,比在鲁国大殿之上说的还要明白。
你要是再敢搞事情,就算你是天子,我依旧照揍不误。
……
第205章 我为鱼肉()
郑庄公丝毫不留任何情面的回击,让鲁桓公多少有点感觉颜面挂不住。
如果说方才郑庄公的发怒和郑国君臣的冷漠而对,他还能理解并且包容一二的话。
那么,现在,他是真的包容不了了,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
他好歹是一国国君,身份尊贵,虽说郑庄公的怒火并不是针对他而发,但他实在没有看郑庄公脸色的义务。
主意又不是他出的,他只不过是个传声筒而已,郑庄公如此不给面子,确实有些失礼。
况且,他也被虢公和宋蔡联合起来给摆了一道,心里本就有些怒气无处发泄。
第一次容忍已经是极限,怎么可能会容忍第二次。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