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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郑忽访问郇国时,送了他一件襌衣。
襌衣的妙用就不用多说了吧!
反正自从郇伯得到这件襌衣之后,小日子过的挺滋润,那个酸爽……就别提了。
不过,襌衣虽好,也有玩腻的时候不是。
毕竟,人大脑中的多巴胺分泌,在相同的刺激下会出现递减的趋势。
所以,郇伯现在迫切需要一种能够代替襌衣,刺激他大脑中多巴胺分泌的物什。
郑忽“博学多闻”他是知道的,如果郑忽愿意给他提些建议,或者再送给一件能够媲美襌衣的物什,他是十分乐意的。
问题是,他现在面对的是高渠弥而不是郑忽,又有郇国一干大臣在场,他实在不好开口。
“未知世子遣大夫前来所为何事?”郇伯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某些躁动,向高渠弥询问来意。
高渠弥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郇伯不解,向高渠弥询问道:“大夫何故如此?”
高渠弥闻言,立刻转变为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道:“郇伯竟然不知?前时吾主使冀,冀侯以为吾主乃流亡之人,不足畏也,竟出言相辱,臣常恨不能死之!”
高渠弥表现的怨气极大,郇伯隐隐都有些心悸。
毕竟高渠弥纵横战场这么多年,身上的凶悍之气在发怒时展露无疑。
郇伯一个只知吃喝玩乐安享太平的主,畏惧这种气场实属正常。
至于冀侯有没有折辱过郑忽,大概是没有的。
不过,现在高渠弥说他有,那他就有。
这种事想栽赃嫁祸太容易了,除了两方之外又没其他人在场,编造起来外人也难辨真假。
“吾主以为郇伯,文王后也,河东同姓之国以郇伯为长,长者在,吾主不敢擅专,故遣臣至此咨问以郇伯之意!”高渠弥再次行礼,向郇伯表示感激之意。
郇伯回礼,连称不敢,心里面却被高渠弥的那句河东同姓之国以郇伯为长捧的极为高兴。
人在高兴时,总会头脑发昏,作出一些不那么理智的行为,郇伯大概也是这样。
郇伯接过高渠弥的话头,大骂冀侯竟然敢行如此无礼之事,这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个郇伯放在眼里。
之后又拍着胸脯保证,说他一定会为郑忽讨还公道之类的话,听的高渠弥是感激涕零,接连称赞郇伯真是当世的楷模,诸姬的榜样。
接着,高渠弥趁势提出和耿国一道合兵攻打冀国的建议。
高渠弥保证,如果能攻下冀国,郑忽除了要拿冀侯泄愤之外,其他的无论珍宝、土地还是女人,郑忽都一概不取,全归郇伯所有。
郇伯得到高渠弥的许诺,说不动心是假的,不过他还有一点疑虑,那就是这个分赃协议,耿国会不会同意。
郇伯还是有点脑子的,至少他还没被高渠弥吹捧之言和所画的大饼搞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这样的疑问对高渠弥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来之前他已经作了充分的准备,很多问题也已经打了腹稿,其中就包括这个问题。
“郇伯勿忧,如郇伯信任臣,此事便交由臣处置,臣必不敢使郇伯出师而有无功之虞!”
高渠弥的这个保证其实和放屁没什么区别,他要真帮助郇国解决了这事,还怎么挑起两国之间的争斗。
他这不过是敷衍之词罢了!
即便灭翼之后,郇伯遣人责问,他直接一推二五六也就是了。
大不了陉庭出兵帮助郇国打耿国,等回师的时候还能顺道灭了郇国。
总而言之,无论怎么玩,陉庭是不会吃亏的。
但这些事郇伯是不知道的,他还以为高渠弥和郑忽是在真心帮助他。
郑忽是什么人,同道中人啊!
既然是同道中人,怎么可能会欺骗他?
人总是下意识会信任一些和自己有相同爱好和类似经历的人。
就像心理学家在教授安慰人的方法时,总是会说:“表现出感同身受的一面或者一句我可以理解你,我也有这样的经历,更能让被安慰者敞开心扉!”
高渠弥有郑忽这个郇伯同道中人的加持,他的话,郇伯自然是不会怀疑的。
“善,大夫诚能如此,寡人愿以白壁二双,金二百为谢!”
郇伯还算讲究,还知道给高渠弥准备一份答谢礼。
但高渠弥是这么容易被这些蝇头小利收买的人吗?
当然不是!
等把三国都灭了,郑忽难道还会亏待他不成?
高渠弥这么狡诈一人,这点东西还拎不清吗?
“郇伯厚爱,外臣谨谢之!”最终高渠弥还是表现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让人感觉他一定会为这件事尽最大努力的。
郇伯也很高兴。
拓土广地之事啊这是,一旦实现了,即便他死了,也能在地下和列祖列宗吹牛批了。
郇国又不是什么大国,有作为的国君寥寥无几,也就在宗周昭王时期,有一任郇伯担任过王卿士。
郇伯觉得,他马上就能够实现远迈父祖的宏业了!
……
第237章 闻战则喜()
接下来,高渠弥又以类似的方式诓骗了耿侯。
欺骗从来不是目的,只是实现目的的手段。
搞定了郇伯和耿侯,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另一方面,郑忽也已经和小子侯以及曲沃武公就伐冀国达成谅解。
两方都不会因为郑忽攻伐冀国而与郑忽为难。
说到底,郑忽与晋、郇、耿是同姓,冀国只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谁也犯不着因为一个关系不大的外人而与郑忽结怨不是。
得不偿失!
所以,冀国被孤立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协调好各方关系之后,这场战争其实就已经进入了预备阶段。
陉庭更是犹如一台精密战争机器一样,开始发动起来。
陉庭城守府中的命令一条接着一条的往下面传达。
已经编入陉庭户籍的士卒接到命令之后,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也开始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作些必要的准备。
得益于郑忽一年前颁布的赏功令,现在整个陉庭人人皆知,战争是能够给他们带来巨大利益的。
这也算是郑忽流亡的福利了,整个陉庭的上层贵族满打满算也就四个,郑忽、高渠弥、邓荒和公子辛丑。
除高渠弥外,邓荒和公子辛丑一直以来都是郑忽的亲信。
是以,郑忽在长葛实行的军功爵制以赏功令的形式毫无阻碍的陉庭推行下去。
不仅推行了下去,而且比在长葛时更为激进。
在长葛推行的所谓军功爵属于阉割版,职爵是分离的,爵位只是爵位而已,并不能借此担任官职。
而在陉庭推行的赏功令则把爵位和官职结合了起来,不同的爵位可以担任秩比不同的官职。
这样,军功爵制不仅有了经济上的优待,更有了政治上的支持。
想要做官,就要先立军功,有军功者不一定可以为官,但没军功者一定是无法为官的。
当然,这是对普通人而言的,万一遇见一个大才,郑忽也是可以绕开这一制度的。
不过,这种事郑忽是不会轻易去做,一种制度想要贯彻落实下去,威信二字是少不了的。
即便是绕开,也会带来一些不良的影响。
高渠弥对赏功令的推行,初时是有些犹疑的。
作为老牌大贵族的他,在陉庭虽然不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挑战,但是这个制度的冲击力太大了,大到他绝对无法忽视的程度。
这个制度一旦推行下去,意味着他将来有一天可能会和一群泥腿子同殿为臣。
这事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出自一个奴隶主剥削阶级自身本能的反应。
在这种情况下,郑忽亲自下场,将赏功令的内容掰开了给高渠弥一一讲解,以消除他的疑虑。
例如斩首一级晋爵一级,这事就是那么容易实现的吗?
肯定不是,作战时五人为一个单位,在本作战单位无死无逃的情况下,斩首之后才能晋爵,不然,按照伤亡不同,可能还要治罪。
再如,得爵位之后理论上是可以做官的,但官是这么好当的吗?
肯定也不是,有爵位只是代表有了做官的资格,但并不代表一定能做官。
做官也是要经过选拔的,大多国人连字都不识,算术也不会,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人做官,那不是开玩笑嘛!
现在私学还未开始兴起,只知识这一节,就足以将大多国人挡在统治阶级的门外。
总而言之,郑忽所有的解释都围绕着一点,那就是赏功令其实只是在士卿阶层中进行的一场的游戏,士阶层以下的普通人只不过是陪跑而已。
当然了,陪跑也是有奖励的,立有战功者会有经济和社会地位上的优待,但插手政事的可能性却是微乎其微!
这一通解释,最终打消了高渠弥的疑虑。
郑忽的这番解释确实合情合理,高渠弥也找不出任何漏洞。
说到底,郑忽的赏功令还未触及到像高渠弥这样老牌贵族的根本利益。
如果郑忽学习吴起的那套,封君三代之后无功者不可袭爵,或者学习商鞅那套直接废除世卿制,高渠弥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只能说按照现在的情况,郑忽暂时还没必要去考虑这一点。
整个陉庭在晋国有封地也就郑忽一人而已。
等到他当政,并且军功地主有了相当强的实力之后,他再下达废除世卿的命令不迟。
饭要一口一口吃,现在的陉庭可经不起统治阶级上层的内讧。
他也根本没有必要和商鞅一样搞一些比较激烈的改革。
只要他按照现在的节奏将军功地主造就出来,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郑忽现在的情况和后世美帝在美洲大陆建国的情况差不多。
美帝没有经历过什么反封建的资产阶级革命,直接就是资本主义国家。
郑忽在陉庭也差不多,他可以直接将军功爵以及某些封建制度建立在陉庭这片土地上。
接下来,每征服一地,他就可以将陉庭的制度复制过去。
这样的好处就是避免了内斗。
坏处也很明显,每征服一地,被征服的士卿得不到优待,就会在列国之中大肆宣扬郑忽的“暴行暴政”。
未来他被列国联合打压的可能性不小。
不过,郑忽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只要自己强大了,还怕列国围攻?
小民们却没有郑忽这么多想法,归根到底,他们还没有达到郑忽这个层次,他们只知道战功能够给他们带来一切,土地,宅院,奴隶,甚至是女人。
郑忽一年前在他迎亲之后,赐了几个奴婢给战功最高的几名士卒,用意当然是激励士卒训练,杀敌立功。
而且根据郑忽的立下的规矩,克敌之后,军功高的士卒可以优先分配到女人。
大开后宫政策造成的结果,就是士卒全是眼冒绿光的,恨不能立刻就奔赴战场。
贾、杨、霍三国的士卒在郑忽的有意放水之下,攻破陉庭之后,几乎人人都分得了土地。
有了土地的一群糙汉子如果说还缺点什么,那一定是缺个女人。
没有女人那能叫家吗?
一旦这三国士卒有了家,郑忽再也不用担心这些士卒的思乡问题。
小民和文人不一样。
文人离乡之后伤春悲秋,追求精神上的满足。
而小民的思维则很简单,有家的地方就是故乡。
只要有家,能过的下去,没有人会考虑家乡的问题。
在哪不是过日子啊!
所以,当城守府的命令层层传达下去之后,很多士卒聚拢在一块,诉以兴奋激动之情。
闻战则喜,在陉庭绝不是一句空话。
……
第238章 螳螂捕蝉()
七月十八,郑忽率领陉庭士卒和郇人、耿人会于晋国韩原,其目的自然是联兵伐冀。
郇伯遣其执政卿寿,耿侯遣其大司马无由,率军前来与郑忽会合。
“臣寿(臣无由)见过世子!”
“二位大夫不必多礼!”
郑忽在韩原城守府中接见了二国重臣。
“冀君非礼无道,寡君悲世子之时遇,故兴义师遣臣至而助世子讨之,以慰世子之心,愿为前驱以弥冀侯之暴!”寿率先开喷,向郑忽表达郇伯的态度。
“冀君甚傲无道,寡君亦遣臣听候世子差遣!”无由亦不落其后,表明了耿侯的态度。
“善!”郑忽表现的很高兴。
“耿侯、郇伯可谓仁君也,急人之所急,忧之所忧,忽谨谢之!”郑忽装模作样的感叹了一句,表示感谢道。
二卿急忙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