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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和老齐侯便走便说着话,强忍未发!
郑忽和诸儿不敢怠慢,一块趋行至前。
待行礼之后,四人边走边说。
郑忽这才知道,蔡侯在这场宴饮中借机向自家老爹发难,以郑伯为王左卿士却不能佐理天子协和万邦,致使列国纷争,生民不安为由,请求天子免去自家老爹王左卿士的职位。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天子在各国诸侯面前表现出一副很意动的模样,却让郑庄公有点压不住自己心头的火。
若不是老齐侯和周公黑肩一直给他使眼色,他说不定就直接退宴走人了。
很明显这是天子授意蔡侯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让郑庄公在各国诸侯面前丢个丑,同时隐晦的告诉各国诸侯,郑可伐也!
郑庄公要对此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那就真是和神仙无异了!
虽说天子最后没有允蔡侯之请,但是意思已经明白无误的传达出来了,在场各国诸侯无一不是明白人,怎么可能领会不了天子的意思!
待将郑庄公和郑忽送到郑国馆舍,老齐侯和诸儿这才告辞。
临行前,老齐侯对郑庄公道:“而今蔡侯已得天子之命,再征伐其国殊为不智,与其战不如平,若郑伯信任寡人,寡人当为郑伯求解!”
郑庄公暂压下心头的不快,对老齐侯拱手行礼“齐侯美意,谨谢之,此事就劳烦齐侯费心了!”
老齐侯回礼之后,并未再多言,带着诸儿回去了。
郑庄公和郑忽踏进馆舍,入正厅落座之后,郑庄公的怒火依旧未曾消散。
“小子真当我可欺不成,若无我郑之辅,小子今日何能高居于明堂之上?”
“父君息怒!”
郑忽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劝自家老爹了,天子今天的做法确实有点过分了。
再怎么说,周郑之间是大宗与小宗的家庭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现在将这个矛盾摆出来,除了让矛盾更加激化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这天子还真是……自以为是,还以为现在是宗周之时,天子有难,同异姓诸侯大多都会过来勤王,简直是异想天开!”
郑忽心说。
“父君,勿要因气而伤身体才是!”
“王室已东迁,大国诸侯对天子之命哪个不是阳奉阴违,父君对此事切莫过于忧虑!”
郑忽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他老爹了,其实天子的命令在此时用处还是很大。
毕竟现在周王室的余威犹在,有天子之命就是名正言顺!
郑庄公听到郑忽的安慰,稍稍冷静了下来。
“若无天子,蔡侯绝无可能翻起如此大的风浪,此事怎能让我不恨?”
“此事关键在于宋、鲁、卫、陈四国是何想法,若四国皆不遵天子之命,即使是天子又能奈我何?”
郑忽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不过,这却与他从朝周路上改善与天子关系的想法却是渐行渐远了。
郑庄公听了郑忽的话,也恢复了清醒,他刚才只是被天子激怒了而已!
……
第105章 祭天祭祖()
《礼记·祭统》曰:“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重于祭。”
祭祀在历朝历代都被视为一件大事,周朝的统治者更是将祭祀活动作为一种维护和巩固自己统治地位的重要手段。
郑忽跟随着郑庄公前来朝正,免不了要感受一下周朝王庭的祭祀风采。
是以,郑忽和郑庄公未至寅时便起,赶往东城,也就是所谓的成周之地。
周初,周公至洛阳,用土圭法测得洛阳所处的地方即为“天下之中”,然后开始占卜国家社稷的吉地。
《尚书·洛诰》记载:周公“朝至于洛师”,对洛阳周边的几个地方做了考察,最后确定涧水东、瀍水西、瀍水东皆“惟洛食”(都是兴建宗庙社稷的好地方)。
于是,周公在洛水北、瀍水东、西筑了两座城,总称洛邑,西面是王城,是宫寝之所在。
东面是成周,是宗庙之所在,亦是殷移民所迁之处。
涧水、瀍水之间是周人聚居区,瀍水以东是殷人聚居区。
在去往东城的路上,与郑庄公一样前去东城参加祭祀的诸侯络绎不绝。
也有和郑忽类似的各国世子跟着前去参与祭祀。
当然,也只有像郑忽这样的嫡子有权力参加这种祭祖活动。
《礼记》言“庶子不祭祖,明其宗也!”
这也是周朝礼法制度的一部分。
待行至文王庙,很多诸侯已经在庙前依同异姓及血亲关系远近分列而站。
郑忽虽说是世子,但是在这种严肃的政治场合,打酱油的成分比较大。
再一次的被引到该站的位置,郑忽眯了眯,准备休息一会。
昨日本就睡的极晚,今日却又起的极早,饶是郑忽精力再充沛,也会有些疲倦的时候。
站着睡觉本来就是个技术活,郑忽也不敢让自己睡的太沉,不然非得栽倒不可。
眯着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宗庙之中的《王夏》响起,郑忽突然睁开眼,天子入庙了。
紧接着《肆夏》响起,则代表扮演文王之尸接受祭祀的“演员”进入宗庙。
而后,天子酌郁鬯chàng酒献尸,称为“祼献”。
天子祭祖,共有九次向尸献酒的仪式,此次只是一献、二献。
天子献完郁鬯酒后,就出去把祭祀要用的牲牵进来。
祼献完毕后,祝就把尸引到堂上,坐在堂中央。
王后荐朝事之豆笾(biān),豆里面装的是肉酱之类的濡物,笾里面装干肉、干果肉等干物。
天子亲自牵牲入庭,太宰辅助,王子佗牵次牲,公卿大夫赞币而从。
入庭后将牲系在庭中碑上。祝以币告神。然后,天子亲自杀牲。
杀牲之后,天子亲执鸾刀,取牲的血和毛诏告于室中。
诏告的目的,是用血来告诉祖先,牲已杀了。
用毛来告诉祖先牲的质量很好,毛色纯不纯是此时判断牲口质量好坏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准。
杀牲之后,取出牲的肠间脂肪,祝将其放入炉炭中焚烧,这就是所谓的“燔膟膋”fánlǚliáo。
天子亲自取牲的肝,在鬰(yù)鬯中洗一遍,称为“制祭”,祝又取之燔于炉炭。
燔膟膋和制祭之后,割下牲首,升于室中,放在北墉之下。
然后,内饔将牲体豚解为七个部分,向尸献上血与腥,即牲的血与生肉。
荐血腥之后,就荐爓(xún)肉,即放在鼎中煮至半生半熟的肉。
随后,天子献泛齐酒,后献醴齐酒,是为三献、四献。
在九献中,除了一献、二献之外,其余七次献酒,用的酒都是五齐中的酒,包括泛齐、醴齐、盎齐、缇齐、沈齐。
荐血腥一节之后,王后荐馈献之豆笾。
天子酌盎齐以献尸,王后酌醴齐以献尸。是为五献、六献。
之后,内饔将牲体体解为二十一各部分,即在肢解七体的基础上,将每个部分再分为三块。
烹熟之后,放在俎上,奉俎于室中。设馔(zhuàn)食“阴厌”以飨神,所谓的“阴厌”,即在室中用馔食黍稷等飨神。
五献、六献之后,代表文王接受祭祀的尸吃饭,一共有十五饭。
吃完后,天子又向尸献泛齐酒,后献缇齐。
诸侯以缇齐献尸,是为七献、八献、九献。
九献完毕之后,堂上、堂下合奏乐。
等参与祭祀的各国诸侯将祭祀剩下的肉即胙肉吃完,祭祀这才算结束。
胙肉这种东西,郑忽是尝不到的。
只有同姓诸侯,夏、商二王之后,异姓诸侯中有大功者才能享受到这个待遇。
它代表的是一种殊荣,像后来所有称霸的诸侯都以天子赐胙肉代表着霸业的成功。
“不就是一块胙肉吗?至于吗?”
郑忽看到分到胙肉的诸侯一副兴高采烈的没出息模样,没分到胙肉的诸侯则是一副羡慕不已的表情,心说。
心中虽这么想,但是腹中却有点饿了,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不过,饿了也没用,还得转场。
祭祖之后的祭天是在洛邑南郊进行的。
南郊有园丘祭坛,专为祭天而设。
祭天的礼仪和祭祖大同小异,亦是有活人扮演天帝之尸。
郑忽也是无奈,只能跟随天子及诸侯转场,去郊外祭天。
终于,再次将胙肉分食,祭天的仪式算是结束。
郑忽知道自己的苦日子算是到头了。
之后的诸侯朝正,和他是没有太大的关系的,他只需要等着朝正之后天子设宴,再吃一顿就行了!
顶着头顶的太阳,忍着腹中的空虚,郑忽跟随着一群人再次回到了洛邑西城。
郑庄公在这会是没空搭理郑忽的,虽然昨晚郑庄公被天子激起了怒火,但是该严肃的还是要严肃。
郑忽这一群各国世子算不上是走的最晚的,在他们后面还有一群各国观礼的陪臣。
入城,郑忽考虑是回馆舍歇着呢?还是入王宫等候天子设宴呢?
最后他决定,还是回馆舍吧,确实有点饿的撑不住了。
因为此时已经临近正午了。
没走多远,郑忽看到诸儿在前面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兄长!”
郑忽也不知道这货究竟是怎么回事,感觉他好像黏上自己了。
“子忽!”
诸儿和郑忽相互见了礼。
“子忽意欲何往啊?”
“我正欲回馆舍休息片刻!”
郑忽也并未有隐瞒,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也正有此意,同去同去!”
郑忽现在也确实搞不清这位未来大舅哥到底有什么目的,也只能同意了这个提议。
两人便走便聊,郑忽出言试探道:“兄长方才可是在等我?”
“然也!”
“可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等子忽吗?我与子忽虽是昨晚才初见,却如旧相识,且子忽又将我之妹婿,甥舅之间应该多熟悉熟悉才是啊!”
诸儿昨晚将自己的怀疑说给老齐侯听后,被老齐侯给臭骂了一顿,于是,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一定要找到郑忽的破绽,帮文姜把这个婚给退了!
郑忽听了诸儿的话,心说“我信了你的邪!”
又聊了两句,郑忽发现不对,这不是前往郑国馆舍的路。
“应是前往齐国馆舍吧,看来这货还真有事!”
郑忽提高了警惕,刚才这货和自己说话分明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既然已经这样了,就看看这货到底想干什么吧!”
不多时,二人已经至齐国馆舍,郑忽暗道了声果然。
“子忽请!”
“兄长请!”
郑忽跟着客气了一下。
进门后,诸儿立刻吩咐人准备宴飨。
郑忽对此表现的也很自然,但是心里却不停的琢磨着。
“想灌醉我套我的话?还是……?”
“是装一回醉呢?还是将他放倒套他的话呢?”
郑忽对自己的酒量很自信。
“还是装一回醉吧!万一他酒量也很好故意装醉等着自己上套,那绝对是阴沟里翻船,还是稳妥点比较好!”
郑忽有了决定。
入座,二人又继续着没营养的话,反正双方对彼此都心有防备,谁也不会将心里话说出来,就这样等着飨食上案。
“今蒙兄长不弃,设宴款待,忽谨以此酒谢之!”
郑忽先是客气道。
“子忽见外了!你我同饮此樽!”
说完,未等郑忽回应便一饮而尽。
诸儿对自己的酒量很自信,郑忽对自己的酒量也很自信。
不过,喝到最后还是郑忽倒了,至于是真是假,就只有郑忽知道了。
诸儿晃了晃脑袋,强打起精神让自己清醒,同时对郑忽的酒量也挺佩服的。
“子忽我来问你,你可是好男风?”
诸儿终于问出了他心里想问的话。
郑忽这才搞明白,怪不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怪。
“兄……兄长,说……说笑……笑了,我……我怎……怎么可能会好……好男风!”
郑忽的话让诸儿有点凌乱,合着是自己想多了,不过他还有点不死心。
“那你如实告我,昨晚为何那般盯着我看?”
郑忽听到这,算是彻底明白了,真是一万头草泥马从心头狂奔而过,总不能说史书上记载你和我未来的媳妇私通,我才会那样看你吧!
心思急转。
“初……初次见……见兄长,却……未料到兄……兄长如此……如此英武,是以,多……多看了两……两眼!”
诸儿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