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揠苗助长或许是个笑话,但是主人公每天跑到田里看禾苗的长势却是来源于生活。
涌来的人群自觉的跟随在郑忽的队伍后面,并未有人践踏小麦,这让郑忽松了一口气。
当然很多人见到郑忽之后免不了对外大喊“世子回来了!”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被引来,队伍也越拉越长。
泄驾见状,笑着赞道:“子忽治长葛,甚得民和啊!”
第111章 民心可用()
郑忽对泄驾的话只是笑笑。
此时的民众朴实,一般而言,只要统治者能拉的下架子,到田间地头走两遭,和民众说说话,了解一下民生疾苦,再出一些利民惠民的政策,基本上都会得到民众的拥护支持。
像后来伍子胥谏吴王夫差不要纵容越王勾践的时候就说,勾践这个人在越国问疾吊丧,肯定是心里憋着坏呢!
民众的容易满足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而且来说,封地内的民众对封君的归属感较强。
像汉朝时,栗太子被废为临江王,最后一次去长安朝见,祭祀过路神之后,上车,轴折车废,于是一群江陵父老哭着偷偷的说“吾王不返矣!”
汉时都如此,更不用说现在了。
所以,郑忽并未因泄驾的话而有丝毫的得色,他现在心态已经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急于收买人心了。
一群人跟在郑忽的队伍后面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简直比过年还高兴。
俗话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郑忽离开长葛前,强行命令民众种植冬小麦,此举与民意相悖,民众虽对郑忽谈不上恨,但多少还是有些埋怨的。
而现在不但埋怨全无,反而见郑忽如见父母,要说其中没有原因那是不可能的。
当初郑忽离开长葛不久,管鲍二人便带着小麦种子回到长葛,令丞陈奚遵循着郑忽的命令带领着民众浇粪耕田种小麦。
分发耕具的时候确实引发了不小的骚乱,那可都是钱啊,三乡五里的豪长老财也没有这么败家的。
于是,有些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世子。
等麦苗长出来以后,几乎所有曾经怀疑过郑忽的人都感到了羞愧。
这个差距太明显,下田里长出的麦苗竟然很少有枯黄之色,基本上都是翠绿翠绿的,而有些中田里的麦苗长势更是和上田里的麦苗长势无异。
很多人惊的都已经说不出话了,地力不单是保持住了,而且还涨了不少。
也由此,郑忽的民望再涨了一波。
没有人是傻子,郑忽在这件事所做出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
甚至将长葛守备的兵器都熔成了农具,导致现在长葛守城的士卒连个像样的兵刃都没有。
也得亏原繁在农闲时一直操练青壮,黑子又遵循郑忽的命令严加戒备,这才没有给西南棘泽的水匪寇盗以可乘之机。
不过,也是时候该剿匪了。
原繁帮助郑忽操练青壮,却没有顺带着将匪寇给灭了。
归根结底,像原繁这种老官僚,分寸拿捏的极准,不会出现越俎代庖的事情。
他若是帮郑忽将匪寇给灭了,郑忽就少收一波民心士气。
以郑忽的能力又不是完成不了剿匪工作。
他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干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随着车马的缓缓行进,越来越多的人放下手头的活,跟在队伍后面,颇有些人声鼎沸,万人空巷的意味。
郑忽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一脸的从容。
同行的泄驾、公子辛丑、邓荒却是看傻眼了。
这得是对自家采邑内民众有多大的恩德,民众才会这样扶老携幼的迎接自家的封君。
邓荒更是小声的对公子辛丑问道:“公子可曾见过这种场面?”
辛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先前我在召陵,跟随舅父听讼时也曾见过类似的场面,却未有这么多人!”
邓荒难得严肃一回,“我听闻主上就封一岁不到!”
辛丑有些震撼,也不知道怎么将话接下去。
邓荒心中感慨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他家族三代经营邓城,他更是不要脸皮的四处筹粮以备饥年,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现在郑忽只就封一年的治理之功竟然赶上了他家族三代的经营之功,这个差距也忒大了点吧!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邓荒看着前面郑忽的身影,默默的在心中思索着。
离城越近,人越来越多,甚至也有不少城中的民众闻讯赶来,到车马近前便自觉的为郑忽一行带起了路。
人虽多,秩序却是丝毫不乱。
待郑忽至城门处,一阵阵欢呼声此起彼伏。
城门内外两侧都站满了人,中间为郑忽一行留出了一条可供通行的道路。
车马进城,长葛“三巨头”匆匆而来,郑忽虽然没有先行通知,但是郑忽入长葛境内不久,消息便传了回去,三人自然不可能全无直觉。
不然的话,城门口处的秩序为何会如此的好,真以为此时民众的素质会普遍这么高!
车马停稳,三人向郑忽行礼,郑忽站在车上简单回礼之后,便高声对民众道:“忽蒙诸位父老兄弟厚爱,夹迎于道,欢送至此,忽德薄,实在受之有愧,还望诸位父老兄弟切莫因此而荒废了事业,不然忽真是罪莫大焉!”
“世子哪里话,世子待我等有天高地厚之恩,相迎只是些许小事,份属应当!”
离郑忽较近的一人立刻朗声回道。
此言一出,立刻在周围爆发出一阵叫好之声。
郑忽也是一阵无力,是自己的表达有问题,还是这一群人太热情了。
在城外迎接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城中的道路并不是特别宽,这要是继续跟着,将自己送到长葛宫室宅邸,万一出现个事故,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
郑忽方欲再劝,却听到城中有一老者喝道:“小子无知,世子从国中回返,定有些许疲顿,尔等如此不知进退,是让世子两难也!”
此话一出,附近的欢声之声立止,远处的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依旧在欢呼,不过,或许是察觉到了不对,不久,远处雷动的欢呼之声也停歇下来。
郑忽见状,知道现在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他先向老者颔首示意表示感谢,然后才开口道:“父兄怜爱之意,忽已知之,今日方回家乡,实在有诸多事务傍身,待他日事了,忽必向诸位父兄请罪!”
“世子既有事,且去,我等非不通情理之人,稍后自散,世子莫要因此事劳心!”
郑忽再次闻听老者之言,对其拱手示意,对方亦回礼。
郑忽这才命人驾车离去。
……
第112章 布置工作()
入长葛宫室,将泄驾、辛丑和邓荒三人安顿好,郑忽便走进书房。
邓方、陈奚、黑子三人早已在书房等候,见郑忽进来,三人起身和郑忽见礼。
之后,三人向郑忽汇报起这段时间的工作进展。
“托主上之福,近日长葛安定,离者归乡,耕者乐业,皆安其生,无有倦怠之意!民间亦有小儿传颂曰‘免税政策好,国人吃到饱!’此皆主上兴教化,建功业之故也!”
邓方笑吟吟的来了个总结性的发言。
郑忽现在的亏是脸皮厚了,不然肯定会臊个大红脸,即便是这样,心里面依旧是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民间小儿传颂,那是雇的水军好吧。
不过,你还别说,这件事季办的还挺漂亮的,虽然把小孩搞成水军确实有点无耻,但是效果却比用大人作水军的效果要强,而且也更隐蔽。
郑忽还记得有很多史书都记载过小孩子传谶语的事,像《史记》上就说宗周宣王时,民间有童女传谣曰:“檿yǎn弧箕箙fú,实亡周国。”
《史记》记载的是真是假,郑忽不敢下定论,至少他是从穿越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回事。
反正历史上的事本就是真真假假,未曾亲身经历,光凭史书记载谁也难能一眼看透笼罩在历史长河上面的烟云。
但是,此时童谣在民间确实是比较有市场,这个倒是真的。
“此非我一人之功也,二三子亦出力甚多,我当亲设宴飨以谢之!”
三人闻言,皆面露微笑,出些苦力倒也无所谓,这些本就是他们三人的本职工作,关键是郑忽对于此事的态度,郑忽能设宴感谢他们不单是对他们辛苦的肯定,更是对他们的尊重。
“唯,我等谢过主上!”
三人同时向郑忽引身行礼谢道。
郑忽亦回礼。
接着,便由陈奚开始介绍具体的工作进展,“托主上之福,而今我长葛户数未减,口数已大致恢复到原来水平!”
“大致?”
郑忽打断了陈奚的话,发出了疑问。
陈奚有些尴尬,解释了一句“当初人口逃逸之家,我已和邓大夫亲往前去探查,离者已归,故卑下才言大致!”
郑忽这才想起来了,长葛至今还未编户齐民,人口和户数还是按照他原来初封时估算的,只是理论上的。
“卿且继续言之!”
“唯!”
“附庸增百一十人!”
说到这,陈奚生怕郑忽有疑问,专门向郑忽解释了一下,“此皆管夷吾和鲍叔牙从外购得!”
郑忽点点头,有些明白公田的小麦为何都种上了。
所谓的附庸就是从事农业劳动的奴隶,像《诗经?鲁颂?閟宫》有“土田附庸”之句,说的就是这种为奴隶主种地的奴隶,长葛也有这种专门为他种田的奴隶,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关注过,现在陈奚提起,他才想起来了。
“宿麦已按主上吩咐,令户户皆种,公田之宿麦,或由附庸种之,或由承主上德教之民助种之!”
“犁具已经收入府库,无有缺失损毁,待主上查验!”
陈奚向郑忽拱拱手,表示汇报完毕,郑忽又再次点了点头。
在陈奚之后,黑子向郑忽拱了拱手,接过陈奚的话头。
“蒙主上信任,以长葛之安危相托,主上离去至今,长葛谨遵主上内严外宽之令,往来行旅商客,皆由卑下亲自探查,暂未发现有可疑之人!”
“倒是有棘泽匪寇曾出没于午乡附近,不过,却无异动!”
黑子有点纠结,或许是感觉自己身负郑忽重托,却一直对盘踞在棘泽的匪寇无能为力之故。
郑忽听完黑子的汇报,知道这剿匪的事是刻不容缓了,秋收之时,匪寇未来抢掠粮草,现已至寒冬,匪寇们的积粮应该是不多了,先前的出没的匪寇应该是过来踩点的,午乡在长葛西南,是距离棘泽最近的地方,也是长葛四个乡邑即陈乡、成乡、午乡、尉乡中经常遭受匪寇劫掠的乡邑。
午乡虽然经常遭受劫掠,但是每次的损失却不大,反而是离棘泽较远的其他三个乡邑每隔几年就要遭受一次大的劫掠。
从这一点上,郑忽就可以看出,匪寇是将长葛的四个乡邑当成肥羊来圈养了,区别在于薅羊毛多寡不同,午乡距离棘泽最近,如果和其他乡邑的待遇相同,难保午乡的人口不会举家搬迁,距离远近的待遇都一样,人们自然会选择距离远的地方,这就是所谓的人的安全感在作怪。
午乡一旦出现人口大规模的举家搬迁,必然会引起封君的重视,届时,大规模的剿匪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每次小打小敲,积累下来的收益其实和大规模劫掠的收益相差无几,还不会因此激怒封君。
毕竟封君每年都能将税赋足额的收上来,偶尔每隔几年损失一些也和大局无碍,因为剿匪也是要花钱的,若是每次损失的根本不足以支撑剿匪的花费,那么封君剿什么匪,出力不讨好,聚集青壮还会引起上面的猜疑。
棘泽的匪寇充分利用了民众和封君的心理,这也是他们在长葛未封给郑忽之前一直能盘踞在棘泽的原因。
不过,现在他们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黑子,你稍后派人密切关注棘泽动静。”
“唯!”
“邓方,耕具再次铸成兵刃需要几日?”
“最多五日!”
邓方对剿匪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对郑忽这种将吉金熔来熔去的做法深恶痛绝,等来年播种的时候,总不能再将兵刃熔成耕具吧!
按照这种熔法,那些吉金早晚得消耗完。
有心劝两句,又看陈奚和黑子都在,便暂时压下了劝说的心。
其实,郑忽心里也明白不能这样玩,但这也不是被逼无奈吗?
“必须得想办法先搞点铁再说!”郑忽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