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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隋-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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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虚应其事罢了,至于设在白茆峡左岸的营地里早已是一派漆黑,唯有阵阵鼾声在此起彼伏地响着,如此松懈的守备状态下,自是无人注意到一群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已潜行到了堤坝附近。

    借助着夜色的掩护,几名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在营地以及堤坝处来回逡巡了一阵之后,又悄悄地潜回到了大队人马之中,冲着一名黑衣大汗打了几个手势,将敌情无声地禀报了出来。

    “上!”

    黑衣大汉正是孙盛,右威卫大将军孙遥的堂弟,华军第一批特战营的老兵,如今已位列帝国羽林军中郎将之高位,这几年来随军四下征战,参与过的特种战早已不知几何了,对这等突袭战可谓是熟稔已极,此际见敌明显无备,自是更不会在意,挥手间便已打出了行动开始之信号。

    双方士兵的素质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别说那些江淮军岗哨毫无戒备之心,就算是有,也断然躲不过华军特战营将士的联手突杀,很快,堤坝上那寥寥数名明暗哨便已被华军特战队士兵悄无声息地杀了个精光,紧接着两百余身着夜行衣靠的华军特战队将士几无声息地便潜入了敌营之中,血腥的屠戮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开始了,直到最后一名江淮军士兵被割断了喉咙,整个大营里竟不曾发出过太大的声响,近三百江淮军将士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在睡梦中死了个精光。

    “挖开堤坝,动手!”

    解决完了堤坝处的守军之后,孙盛根本不曾有半点的犹豫,紧着便下了道命令,旋即便见一队队特战营士兵拎着从江淮军营地里搜出来的锄头冲上了堤坝

    “嗯?嘶不好!”

    子时末牌,夜已是很深了,可王雄诞却并未入眠,依旧默默地端坐在中军大帐的文案后头,对着摊开在文案上的大幅地图苦思不已,总觉得自己似乎漏算了些甚,可想来想去,又愣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正自焦躁不已间,冷不丁听得远处似乎传来了些响动,眉头不由地便是一扬,在仔细一听,脸色瞬间便是一白,惊呼了一声,猛然跳了起来,大步流星地便往帐外冲了去。

    “快,吹号,着令全军往山岗上撤,快吹号!”

    大帐外,十数名亲卫正自百无聊赖地站着岗,猛然间见着自家主将突然冲了出来,自不免皆是一愣,可还没等众亲卫们有所表示,就见王雄诞已是气急败坏地狂吼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

    见得王雄诞如此紧张,众亲卫们虽是不明所以,但却断不敢有甚异议,紧着便有几名号手飞快地吹响了号角,刹那间,原本一派宁静的江淮军大营顿时便乱成了一团,无数的士兵茫然不知所以地冲出了大帐。

    “哗啦啦”

    饶是王雄诞听觉敏锐,察觉出了大水的临近,下命令也很是及时,可惜大水来得实在太快了些,根本就没给江淮军将士留下充裕的调整时间,随着巨浪卷地之声大作中,大水狂飙着便冲进了江淮军的大营之中。

    “完了,完了”

    大水席卷而来,那等冲击力无疑惊人得很,哪怕江淮军将士中识水性的不少,可在这等天地之威面前,又哪能有丝毫的抗拒之力,很快便被冲得个七零八落,面对此情此景,尽管已被手下亲卫抢救上了一块破门板,可王雄诞却无丝毫死里逃生的窃喜,有的只是满心的悲哀。

    “划进去,给我杀!”

    巨浪过后,江淮军的大营已成了泽国,无数的将士在水中漂浮挣扎着,呼救声、惨嚎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而这,依旧不是悲剧的终点,而是开始——没等江淮军将士们从这等突然的打击中醒过神来,就见清流河对岸突然亮起了大片的火把,一张张木筏上满满皆是全副武装的华军将士,当先一员大将赫然正是郭孝恪,但见其一手持盾,一手持刀,意气风发地屹立在首筏之上,咆哮如雷般地挥军直冲江淮军的大营。

    刀砍、箭射、枪挑!饶是江淮军已是狼狈得无以复加了,可杀得兴起的华军官兵们却无丝毫的留手之意,所过处,无数江淮军将士授首,血很快便将大水渲染得通红,其间,一具具浮尸飘来荡去,其景就宛若人间地狱一般。

    这已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屠杀,哪怕残存的江淮军中还有着不少的勇悍之士,可人在水中,又没了统一的指挥,在华军的屠刀下,除了送死之外,根本不会有甚作为可言,待得天色大亮,大水终于退尽,原本的江淮军大营就只剩下无数陈横的尸体,更有不少旌旗、兵刃等胡乱地间杂其间,前出清流河的三万五千江淮军精锐最终只有六千不到侥幸逃回了滁州城中,都还没等华军主力渡过清流河呢,王雄诞便惶恐已极地率残部逃向了江都,华军遂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重镇滁州

第四百一十七章各自备战() 
“报,禀陛下,窦建德突率三十万大军渡河猛攻曹州,衮州徐圆朗畏敌势大,已叛降大夏,起兵五万附逆,现有我卞州刺史王大人急报在此,请陛下过目。”

    瑞明三年四月十三日,滁州一战的捷报方才刚送抵东都大营,闻知徐世勣已轻取滁州,不日将兵发江都扬州,张君武的心情自是大好,与房玄龄、王诚等心腹重臣在中军大帐中笑谈无忌地扯着闲话,正自聊得起劲之际,却见张磊陪着一名报马匆匆而入,带来了封卞州刺史王要汉的急报。

    “哦?”

    一听报马这般说法,张君武的眉头立马便是一扬,也自没甚多的言语,只一招手,自有随侍在侧的赵登高紧着抢上了前去,将那份急报送到了张君武的面前。

    “朕此处有个锦囊,尔回去后交给王使君,就说窦建德大军来攻之际,再开了看便好。”

    细细地将急报过了一遍之后,张君武并未急着言事,而是先随手将急报递给了房玄龄,自己却是走到了文案后头,抽出一张白纸,提笔速书了一番,吹干了墨迹,再取出了枚小锦囊,将写满了字的白纸细心地折叠好,塞入了锦囊中,又亲手用火漆封了口,而后方才将小锦囊递给了那名报马,和颜悦色地叮嘱了一句道。

    “诺!”

    张君武金口既开,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着应诺之余,小心翼翼地将锦囊贴身藏好,而后方才再度行了个大礼,就此退出了大帐,自行赶回卞州去了。

    “陛下,徐圆朗那厮”

    王诚一向负责招降纳叛,徐圆朗的归附也正是他的政绩之一,而今徐圆朗降而又叛,王诚心中自不免有些发虚,哪怕张君武并不曾有所表示,他也不敢不当一回事,这便紧着要解释上一番。

    “轩逸不必多言,徐贼不过小人而已,朕早知其心叵测,降而又叛,自寻死路罢了,不必说他,张磊,去将药师唤了来。”

    张君武从来就没将徐圆朗那个朝三暮四的小人放在心上,当初之所以同意其归附,也不过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实际上早将其手中的五万兵马算到了窦建德的一方,这会儿张君武关心的只是如何部署下一步作战计划,哪有心思去管徐圆朗的叛与不叛的,也自没打算追究王诚的责任,不等其将话说完,便已一摆手,就此宣判了徐圆朗的死刑。

    “诺!”

    张磊就侍立在一旁,这一听张君武有令,自不敢稍有耽搁,紧着应了一声,匆匆便奔出了中军大帐,不多会便即陪着一身甲胄的李靖又从帐外转了回来。

    “微臣叩见陛下。”

    自打兵围东都以来,张君武便很少再管军中琐事,大多数时间都是李靖在负责调停各军,诸般军务缠身之下,饶是李靖自幼习武打熬出来的好身子骨,也自不免累得个够呛,这会儿行进中军大帐时,脸上满满皆是倦意,然则于行礼间却依旧是一派无可挑剔的恭谦。

    “药师不必多礼了,这两月来,朕能得些清闲,皆爱卿辛苦操持之功也。”

    这一见李靖满脸的倦意,张君武心下里自不免颇有些过意不去,也就没急着谈正事,而是先行安抚了李靖一句道。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能为陛下效力,实微臣之幸也。”

    李靖一向为人谨慎,这一听张君武如此嘉许,心中虽是感动不已,但却不敢有丝毫居功之表现,口中连道着不敢。

    “卿之功,朕心中有数,罢了,不说这个了,朕请爱卿前来,是有一事相商,今,窦建德已率三十一万大军过了河,正在猛攻曹州,另,徐圆朗那厮又举了反旗,出兵五万附逆,按时日算,最多再有半个月时间,窦建德的大军必会杀至荥阳,想来王世充那老小子也不会安生,如此,两头之战事皆须得有人主持,朕打算亲去会会窦建德,卿可愿为朕坐镇后方否?”

    张君武很了解李靖谨小慎微的性子,嘉许过一句之后,也就没再多言罗唣,紧着便转入了正题。

    “微臣遵旨。”

    李靖其实也想去荥阳主持战局,没旁的,只因王世充早已是奄奄待毙之辈,再怎么蹦跶,也没啥资本可折腾了的,坐镇后方基本上捞不到甚大战可打,奈何张君武要御驾亲征,李靖自然不敢相争,除了应诺之外,也自没甚法子可想了的。

    “嗯,东都有卿在,朕可无忧也。”

    李靖尽管掩饰得很好,可其眼神深处却不免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憾色,对此,张君武其实都看在了眼中,但却并未说破,也没打算将荥阳之战相让,倒不是对李靖的忠心与能力不放心,仅仅只是因荥阳战役已是平定天下的最后一场大规模战事了,身为帝王,张君武自是不想错过了去

    “哈哈好,好啊,段爱卿办事果然稳妥,朕无忧也,哈哈”

    就在张君武说出“无忧”的话语之际,洛阳宫的御书房中,王世充几乎同时也说出了“无忧”二字,不为别的,只因第四次出使大夏的段达终于为他带回来了个好消息——窦建德亲率大军出动了!

    “陛下谬赞了,此皆老臣分内之事耳。”

    段达同样很得意,尽管口中谦逊不已,可一脸的皱纹里却满满皆是自得之色,不容易啊,两个月下来,他可是在黄河上来回溜达了四趟,颠簸之苦就不消说了,还得受大夏那些官员的挤兑,而今,总算是劝动了窦建德出兵西进,段达自是有理由志得意满上一把的。

    “嗯,爱卿劳苦功高,朕自当重赏,着晋太傅,加实封三百户,赏钱万贯。”

    两个月来,王世充坐困愁城,别说开城出击,时不时地还得担心华军何时便会再度发起强攻,当真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安稳,整个人都生生熬廋了一大圈,日思夜盼地,就是在等段达能带回个好消息,而今总算是如了愿,心情暴爽之下,赏赐起来自是大方无比。

    “老臣叩谢陛下隆恩,陛下如此厚待,老臣、老臣”

    段达就是个作秀高手,他之所以如此卖力为王世充奔波,并非是为了所谓的重赏,仅仅只是想保命罢了,不为别的,只因他与张君武之间可是有着不小的旧怨在,自忖难以得到张君武的谅解,故而方才不得不拼命帮着王世充,当然了,这么个理由,他是断不会说破的,所能表现出来的么,自然是对王世充的不二之忠心。

    “嗯,朕得爱卿,如汉高祖得子房也,武,今,大夏虽已兵进曹州,然,仅此一路兵尚不足以全歼逆贼于城下,还须得萧铣处有所动作才成,朕思虑再三,此事恐还须得爱卿去走上一趟方好。”

    王世充到底是老于军伍之人,兴奋归兴奋,倒也不致于真乐昏了头,这一冷静了下来,当即便起了彻底击溃张君武之心思,只略略一盘算,立马便发现两家合力最多只能逼张君武撤兵而已,自是不甘得很,这便又将主意打到了萧铣的身上。

    “啊,这,这”

    先前听王世充如此夸奖自己,段达本还正自得地乐呵着呢,可待得听到要他出使南梁,登时便傻了眼了,此无他,东都如今可是团团被围,也就是因着华军在黄河上没有水师之故,他方才可以来往与乐寿之间,可到南梁的陆路却是早被华军彻底切断了去,根本无法通行,至于走水路么,那就得走运河,没个三数月的时间,根本到不了江陵,明显赶不上东都的解围之战。

    “怎么?爱卿不愿帮朕么,嗯?”

    王世充就一小人,刚登基那会儿还能强装豁达大度之人,可待得连番败在华军手下之后,早没了往昔的伪装,剩下的就只是阴鸷的个性,翻脸当真比翻书还快,这不,段达方才刚露出犹豫之色,王世充便已板起了脸,声线阴冷地喝问了一句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非是微臣不愿为,只是如今陆路不通,而水路又迢迢,微臣便是愿去,怕也无能为力啊,不若待大夏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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