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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紧屋门后坐下,徐墨澜也不矫情,老人倒酒他便喝酒。
渐渐打开话匣子的左成业对徐墨澜印象不差,当然也与他看穿这个年轻人的本心不无关系,便无所顾忌道:“这本武学感悟在世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用老教主的话说,能与这么多高手过招切磋,本就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多多益善。”
“是刘庭芝么?”徐墨澜会心一笑,但仍有些觉得不可思议,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拿起那张信笺疑『惑』道:“难不成这张纸就是他与陆幼安约战的信函?”
左成业低头喝酒,竟然老脸一红。教主行事不按常理,这约战也太不正经了点,也难怪徐墨澜大惊小怪。
陆幼安既然是当时的天下第一,与之比武已是荣幸,有此机遇的高手无不急着昭告天下,他刘庭芝倒好,写几个字过去就要开打。身为青竹林的创始人,再看如今青竹林的行事作风,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没道理的。
虽然志不在江湖,但短短几日,陆幼安对徐墨澜的影响已经不小,更是被他排在了心目中千年以来第一人的荀况之后。所以这个能与陆幼安比肩的刘庭芝,却是勾起了他不小的兴趣。
最近与唐宁相处久了,就是他不想听,唐宁也会碎碎念,一来二去就知道了许多江湖事。
陆幼安成名于南朝初期,而且毕生效力于朝廷,与江湖速来无瓜葛,如今不为人知情有可原。但刘庭芝身为青竹林创始人,而且听老人的口气,修为比之天下第一的易春秋不差丝毫,竟然同样没有半点消息,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左成业惭愧道:“江湖人,从来都是后浪推前浪,代代新人总要高过前人,唯独陆幼安,前无古人,算上当世高手,仍可以说是后无来者。教主身为百年难遇之奇才,修为进步之快比陆幼安尤有过之,心中自然有股傲气。
怎料陆幼安刹那芳华,一役过后再也不复巅峰战力,未曾正面战胜他,是教主平生最引以为憾之事。”
见徐墨澜投来疑『惑』表情,左成业笑道:“易春秋此人,确实得天独厚,比陆幼安晚生了二十年,比教主更是成名在前。但教主失踪之前,此人已稳坐武榜天下第一的名号,当初教主其实先去找过他,随后再是见的陆幼安。”
“至于战果,当年教主与我说他只略胜一筹,依我看恐怕有些过谦了。当年的易春秋方才不『惑』,远没有同一时期的陆幼安老而弥坚,差了远不止一筹,教主敢于叫板陆幼安,至少是稳胜易春秋的。”
说到此处,左成业恍然唏嘘道:“不过短短三十年,天下第一人先后易主,陆幼安、刘庭芝、易春秋,俱是遥胜过往宗师高手,现如今的江湖,确实是精彩了许多。易春秋此人天资尤胜前二者,何况走得更是以战养战的路数,占据武道魁首十年无人撼动,确实没道理可讲。
哈哈哈,之前老夫还与教友说起过,当下的易春秋,确实不比当年的陆幼安差了。若是拼死相搏,不得不承认,恐怕易春秋才是那个活下来的人。不过这家伙有一点好,你来找我,生死自负,你不找我,我也懒得搭理你。”
徐墨澜静静听着,同样仍不住感慨道:“侠以武犯禁,这话有些言过其实了,真正的侠,在我看来,应当正如这三位前辈才对。修为高绝,但不恃强凌弱,追求各自武道,方能让后人铭记。”
书生对江湖事指手画脚其实不讨喜,不过徐墨澜说得很合他胃口,老人便点了点头道:“现如今不同咯,自从十年前有了武榜开始,其他不说,光是死在武榜前十手下的人,早已不计其数。所以我说,太平盛世,人反而倒不惜命了。”
说到此处,徐墨澜想起了不久前钓鱼台上比武的惊险一幕,随即诧异道:“难不成当日比武,是前辈出手救人的?”
左成业脸不红心不跳地捋了捋胡须,笑眯眯道:“顺手而为,顺手而为。”看其表情,可真不像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做派。
随手救人,又随手杀人,饶是徐墨澜心思聪慧也有些云里雾里,不由得更加谨慎了几分。
喜怒无常之人最难相处,徐墨澜可不认为自己就被这老人刮目相看了,先前好言好语是有求于己,现在则不好说了,以防万一,还需小心再小心。
作为代教主经营了青竹林二十余年,才成就了如今力压群雄的魔教,左成业心思之缜密、世故之通透,又岂是徐墨澜能估计的?
对徐墨澜的小心思了然于心的左成业不怒反喜,抚掌大笑,随后突兀问道:“若是我武功不够高,你可会想方设法杀了我?”
徐墨澜噤若寒蝉,只是定定望着对方浑浊双眼。
怎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人彻底开怀大笑:“你这小子!可惜晚生了二十年,否则抓也要把你抓回去,做我们青竹林接班人。”
话是听明白了,可徐墨澜还真不知这是好话还是坏话,只得低头苦笑。
就在这失神的一瞬间,对面的老人突然站起身,伸出食指,刺向了徐墨澜。
第二十三章 意外()
别说他徐墨澜是个普通的读书人,就算是有武艺傍身的江湖人面对老人这突如其然的出手,恐怕也毫无反抗之力。
所以徐墨澜根本没有反应,就已经被左成业刺中了眉心,如遭雷击,昏厥倒地。
恰在此时,推门而入的唐宁瞧见了这一幕,对左成业一知半解的他怎么知道面前老人武功多高?怒喝一声就要替徐墨澜出头。
难得兴致高昂的左成业也不生气,伸出两指扣住唐宁手腕,笑道:“你先看看他死没死。”
唐宁细看躺在地上的徐墨澜,面『色』柔和,胸口平稳起伏,可见真的没有大碍。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愣愣地问道:“那你把他打昏干嘛?”
谁料左成业哈哈大笑:“我左某做事,还需要原因?你也用不着着急,你朋友他最迟明早就能醒来,至于他这一觉睡醒后,是好是坏,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习武之人,若想成就高手,除了名师、苦练、机遇…最重要的还是天资。历数过往顶尖高手,可有谁是愚钝之辈,刚才所说的陆幼安,更是短短十余年,便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跃而成武道宗师,岂不是最好的证明?
左成业如今已过花甲,尚能有这份修为,上代教主出力不少,可要想再进一步,难于登天。吃亏便吃亏在了他习武太晚,已是而立年纪,筋脉不通,窍『穴』闭塞,纵使一日不曾懈怠,依旧进展缓慢。
如今许多豪门大派,之所以能培养出这么多年轻高手,无外乎从小孩子起就『揉』筋推骨,基础牢固,才能走的更远。
其实左成业也只是突发奇想,徐墨澜天资之高,处处都能体现,但也仅此而已。古往今来,高手多是天资卓越之辈,可更多的天资好的人始终难有成就,就知道习武之难了,也可见并非仅靠天资就能高枕无忧。
方才那一指,左成业引气入体,也就是引导真气在徐墨澜体内循着他气机运转的方式走了一遭,算是起到指路的作用。至于打通全身筋脉类似于醍醐灌顶的大手笔,那更是至少要无妄境高人耗去三成修为才能勉强做到,左成业不论有没有这个本事,都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现在的徐墨澜,排除身体素质,等于是普通人修习内力的开端,比那些拜师无门只好埋头苦练外家功的草根江湖人起点不知高了多少。
左成业纯属一时兴起,那小子醒来后自己怎么考虑更是与他无关,所以拍拍屁股这就走人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唐宁在那干瞪眼。
离开北角疙瘩的左成业一路往南,再一次来到何府。
何冲已经收拾好包袱,坐在大堂默默等待,见到老人后,便站了起来。左成业背着手,微弓着身子站在原地,也不走近,只是挑了挑眉头道:“真想清楚了?”
何冲点了点头,眼中只有一往无前近乎疯狂的执着。在青竹林见惯了这种眼神的左成业嘿嘿笑了笑,转身走出大门,何冲紧跟在后。
临近城门,察觉到身后年轻人脚步慢了下来,左成业笑道:“怎么,想回去?”
何冲快步走到他面前,摇头道:“我只是不明白,我想习武,前辈为何不肯将我收入门下?”
行事让人很捉『摸』不透的老人听到这句话后,眼神几次闪烁,才轻飘飘道:“有个人与你的遭遇如出一辙,他也是说想习武,于是我把他带进了青竹林,也亲眼看着他这二十年一步步走来。只有在私下里没有旁人的时候,他才会跟我诉苦,说他后悔了。曾经尚且如此,现在的青竹林更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了。”
似乎是真没想到这个手段狠辣的老人还会为自己着想,何冲一时半会有些难以接受,迟迟没有说话。
左成业继续前行,慢慢道:“南疆有三大族,百年前本来亲如一家,现在嘛,几乎天天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事先说好。等你到了那边,我就把你扔进一族去卖命,何时配上银刀,我何时把你带出来,在此之前,生死由命。”
佩戴银器,在南疆向来是地位与荣誉的象征,至于银刀,更是各族群最最善战的勇士才有资格拥有。
本就做了最坏打算的何冲只是默默回头,看了眼他带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咬牙转身,再也没回头。这一路南行,何冲打定主意,与左成业分别之前,就是拼了命也要学会如何活下来。
等两人离开了广陵郡,天『色』刚刚破晓,徐墨澜也醒了过来。
唐宁还算有良心,将他移到了床上躺着,所以这一觉醒来没什么酸痛感觉。只不过昨晚那一指的威力还是记忆犹新,整个头颅好似都要被炸裂一般,脑中只剩下一片轰鸣。
很快,清醒过后的徐墨澜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游走,虽然不习惯,但很舒服。醒来后没多久,那股暖流的温度越来越低,好像渐渐有消散的痕迹。这种很舒服的感觉,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多拥有一会。
昨晚那一指,气机凝而不散,但力度又控制得相当好,刚好够持续四个时辰,恐怕这就是左成业老辣的地方了。
内力走得太稳太久,等于是徐墨澜饭来张口,白白就能直接开始修习内功,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再说如果真要到这种地步,一指气机持续半天功夫,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做到的,左成业的代价也太大了些,没理由做亏本买卖。正是这不痛不痒的一股力道,在徐墨澜意识到之后才慢慢消散,接下来全凭自己本事。
徐墨澜自然知道是那行事诡谲的老人动的手脚,可他毕竟是江湖门外汉,这种感觉是好是坏他还真的难以判断,没办法,只好强行稳住那越来越微弱的感觉,冲里屋喊道:“老唐!快出来!”
没一会儿,愁眉苦脸的唐宁走了出来。见徐墨澜坐在那里一副不得动弹的样子,没好气道:“你憋屎呢?”
徐墨澜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胸口至小腹,语气已经没了往日的沉着镇定:“我问问你呢,这里老有热气在窜来窜去,还挺舒服的,是怎么回事?还有,现在那股热量越来越弱了,该怎么办?”
思维一直天马行空的唐宁皱着眉头,想起昨晚老人临走前那番话,拍掌大叫道:“他『奶』『奶』的,怎么给你捡到宝了!”
“你别废话,快说怎么办。”徐墨澜读了这么多年书,还是头一次遭遇这种事,话语已经显得慌张了。
自称高手的唐宁其实知道的也少的可怜,只好模棱两可道:“你运气嘛,跟着那道气息走,慢慢就感觉到了。”
运气?徐墨澜差点没气昏过去,坐在原地又不敢轻易『乱』动,只好歪着头道:“什么运气?就是一呼一吸?”
“唉,对对对,就是这样,这东西太深奥,说了反而不明白。你慢慢呼吸,感受那股气,跟着它走,就对了。”这种时刻,最忌讳分心,唐宁总算识相了点,不再说话,轻手轻脚地回里屋打算睡个回笼觉。
徐墨澜的悟『性』,在唐宁看来可是生平仅见,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反而还有些羡慕了。
第二十四章 倔强()
好雨知时节,三月初春意盎然,雨水也毫不吝啬地下着。
这几日的徐墨澜,可算是吃尽了苦头。
先前连着三个夜晚都睡得极浅,时不时惊醒后,还得强打起精神培育那份微乎其微的内力。好在这活虽然耗神费心,但滋养出来的些许暖流很快就会反哺,所以徐墨澜看起来还不至于憔悴。
徐墨澜毕竟智力超群悟『性』绝佳,几天下来也算是『摸』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