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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小旗在这个白雪的世界里显得分外耀眼,就算是隔河相望,也能够看的非常仔细。何况,那名士兵所挥舞的旗帜,正是在传达命令。旗语,自古以来便是有的,也是从古时候一直流传下来的。
红旗飘动,响应着这面红旗的,却是一群牲畜的嗥叫声!
“哞……”
葫芦河南岸的山沟里,传出来了无数声鼎沸的牛叫,在这个空荡的原野上,显得格外刺耳!
“什么声音?”野利野先听到从两边山谷里传出来的嗥叫声,便急忙问道。
“将军,好像是……是牛叫!”一个士兵回答道。
“牛叫?这里荒无人烟,怎么会有牛叫呢?”野利野先的心中十分疑惑,目光一直在四处打量着前方的动静。
西夏骑兵陆续从席苇平的山道里退了出来,两边高山相夹,宋军埋伏其中,有不少人都带着箭伤而归。可是那些攻城时的步跋子,却没有这些铁鸦子那样幸运,没有跑出来一个。
看到陆续聚集在一起的骑兵,野利野先粗略估计了一下,大约有四万多人,他不再等候,当即吩咐下去:“大军分成两队,一队朝上游走,一队朝下游走,一定能够找到河面结冰比较结实的地方,要是遇到宋军,不可交战,全部以最快的速度退回我国境内!”
声音落下,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到了大地开始微微颤抖,所有西夏骑兵座下的战马,也立刻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地动山摇了,难道是山神发威了?”野利野先自言自语地说道。
西夏人比较迷信,他们遇山拜山,遇水拜水,相信其中有神灵存在,所以野利野先才有此一说。
正当西夏人还都在迟疑之中,但见西南角和东南角两个方向的山谷中冲出来了一大群牛。那些牛少说也有上万头,牛的尾巴都被点着了,他们不受驱使,发了疯的向着河边冲了过去。受惊过度的牛群,每一头牛的犄角上,都拴着两把利刃,肆无忌惮地奔驰而去。
“将军,是牛群!是发了疯的牛群!”一个士兵惊恐地喊道。
野利野先看到以后,急忙说道:“敌人竟然用火牛阵?快,快传令下去,迅速分开,各自渡河!”
声音叫毕,四万多骑便各自分成了两个小队,先头部队便立即散开了。可是那群疯牛来的太快,直接冲进了还来不及分开逃跑的西夏军,一时间西夏军的骑兵人仰马翻,在最外围的士兵直接被牛群撞飞,跌落在地上之后,又被后面狂奔而来的牛群给践踏而亡。
就在这时,夏伯龙带着部队冲出了两山之间的大道,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觉得非常的残忍,许多西夏士兵被疯牛的犄角穿透了身体,整个尸体还趴在了扭头上,而一些士兵则在牛群的践踏中哀嚎,那种凄惨的声音,听起来让人都觉得发怵。
“这……这是哪里来的牛?怎么没有听种老将军说起过?”夏伯龙自言自语地说道。
一旁的宋江说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
牛群冲进了西夏军的战阵里,将本来还有点斗志的西夏军士兵冲的溃不成军,一时间死上过半。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牛的尾巴着火,所以牛也在不停地嚎叫着,发出了十分沉闷和低沉的吼声,一头头疯牛,纷纷冲向了河边,也不管那河水是否冰冷,便奋不顾身的跳了进去,同时也连同附带着将一两千个西夏军的士兵挤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牛群冲过的西夏军阵地,尸体遍地,血肉模糊,白色的雪已经被流出来的滚烫的鲜血融化,变成了一片血水和黄土混合而成的泥沼。
四万多西夏骑兵,能逃出来的也只有几千人,其余的人都被那些疯牛给祸害了,死的死伤的伤。逃走的西夏骑兵本来想回去解救自己的族人,却看见夏伯龙带着大军来了,便打消了救人的欲望,纷纷逃窜。
“大人,败军要逃了,快点追过去吧!”宋江急忙说道。
夏伯龙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对面的军队吧。这些还有一两万受伤的西夏军,将他们全部包围,投降者免死!”
宋江惊诧道:“大人,真的不追吗?”
“野利野先太过厉害,我们又损失了不少人马,不能再追了,万一把野利野先给逼急了,恐怕会适得其反!种师道就在对岸,他自然有办法对付这些败军的。不如,就把这份功劳让给他好了!”夏伯龙说道。
宋江虽然有点不情愿,却也不能违抗命令,便没有再说话,将夏伯龙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宋军刚一冲出大道,来到了宽阔的河边,夏伯龙身后的数万士兵便纷纷地围了上去,将那些还在雪地上打滚、喊叫的西夏军给包围住了,并且同时喊道:“投降者免死!”
西夏士兵被那群火牛一折腾,早就没有了战心,又何况他们现在又受伤了,便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任由宋军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带到了一片干净的地方上休息。
葫芦河对岸,种师道的大军已经不见了,他看到之前火牛乱舞的场面,猜测西夏军要逃,便带着全部士兵沿着河岸提前先走,沿途把守各个窄小的结冰河面。
西夏军惨军败退,七万大军战死三万,被俘虏三万多,只有少量的几千骑兵逃走。
夏伯龙翻身下马,走到葫芦河边,看到河里的无数具人和动物的尸体,都顺着水流慢慢地流淌下去,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就是战争!”
这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天边牛奶般洁白的云朵,在夏伯龙的眼中,却变得像血一般鲜红。本该是寂静的黄昏,却被无数声疼痛的喊叫声搅乱,周围的山坡上,还依旧披着一层白色的外衣,可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却是白色与红色相间的大地。
“师父!师父!”
赵构在张俊的护送下,从一边骑着马奔驰而来,并且老远便大声地喊了出来。
转过身,夏伯龙看见了赵构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只有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还在闪闪发着光芒。他见赵构翻身下马,径直朝他跑了过来,便笑着说道:“你今天杀了多少个敌人?”
赵构答道:“不多,才十五个!”
“十五个还不多?不过,下次你可不能这么鲁莽地冲进敌阵了,不然的话,你就不会像今天那么幸运了。”夏伯龙道。
赵构嘿嘿笑道:“我才不怕死咧!男子汉大丈夫,当提三尺剑,征战于沙场上,虽死无憾!”
“不!你不能死,你以后还是要当皇……王爷的人,不能随便就这样死了!”夏伯龙急忙喊道。
赵构见夏伯龙如此紧张,便一把抱住了夏伯龙,笑着说道:“师父,我知道你对我好,等以后我封王了,我不会亏待师父的。”
夏伯龙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过,你以后不能像今天这样鲁莽了,就算要参加战斗的话,也应该和大军一起行动。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就算他再怎么强大,也绝对打不过一群人。”
赵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师父。对了,战斗结束了吗?”
夏伯龙道:“这边的结束了,还有一些残部逃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种老将军来做了。只是,我一直没想明白,种老将军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头牛?”
赵构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刚才在后面,没有看到那种壮观的场面,听说刚才那群牛比我们士兵还勇猛,一万头牛,就冲散了四万人的西夏骑兵!”
“这叫火牛阵,我记得战国的时候,田单光复齐国的时候,用的就是火牛阵,结果打败了燕军,逐渐收复了失地。”夏伯龙解释道。
“火牛阵?看来老种略相公还挺会用兵的吗?不过我也纳闷啊,这么多头牛,他到底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席苇平里也没有见到有牛埃”赵构道。
夏伯龙笑道:“等老将军回来了,你一问便知。”
赵构点了点头,用脸在夏伯龙的身上使劲蹭了蹭,然后嘿嘿地笑道:“师父,你身上不带血,不像个将军,我给你多弄一点!”
“谁说我身上没有血?你看看,这不是血吗?”夏伯龙指着身上的一处殷红说道。
赵构道:“不算不算,你那是自己人的血,不是敌人的血,不算!”
“你怎么知道不是敌人的血?上面写名字了?”夏伯龙道。
赵构道:“师父一直在城墙上指挥,从来没有去和敌人战斗过,就算有血也是自己人的血溅上去的,不是敌人的血!”
夏伯龙笑道:“你倒是挺聪明的,走,咱们去巡查一下,再等一会儿,老将军就该凯旋了!”
第104章()
夏伯龙带着大军撤回了席苇平,当那些被俘而投降的西夏兵进入所谓的席苇平城的时候,他们完全被惊呆了。在他们眼中的席苇平城,原来只是一道城墙而已,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凌乱,他们的心里不禁觉得很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死命向前攻下城池。
不过,世界上哪里有卖后悔药的啊?这些西夏士兵既然被俘,也就认了,只是嘴上发几句牢骚罢了。
夏伯龙让人将两万多西夏降军全部集中起来,并且给了他们一块驻地,让他们好生养伤。
回到席苇平不久,种师道带着军队也回来了,虽然他们没有能够带回俘虏,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从那些迷人的笑容中,夏伯龙能够看出来,他们是打胜了。
夏伯龙、赵构带着宋江、卢俊义、张俊等人一起迎接种师道的归来,凯旋的喜悦,在每个宋军士兵的心头荡漾。
“老将军,节度使大人和殿下亲自来迎接你了!”韩世忠老远便望见了席苇平城下的人,对种师道说道。
种师道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种师道何德何能,居然能让殿下亲自来迎接我!韩世忠,你跟我来!”
种师道、韩世忠两个人骑着两匹快马,奔驰到了席苇平城下。
两个人翻身下马,一起拜道:“参见殿下,参见节度使大人!”
赵构当先说道:“免礼免礼!老将军,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
种师道拜道:“殿下有事情尽管问,老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构道:“老将军,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头牛?”
种师道呵呵笑道:“这是老夫以前从西夏人手中夺过来的,当时夺了两万余头,其中一万头牛已经被送到京兆府了,老夫只留下这一万头牛作为奇兵之计。”
赵构啧啧说道:“计倒是好计,不过就是可惜了这一万头牛了。要是把这些牛全部杀了,那牛肉也够整个大军饱饱地吃上以顿了。”
种师道笑道:“殿下放心,老夫已经让士兵在葫芦河中打捞了,今天晚上就应该可以享受一下牛肉的美味了。”
夏伯龙听后,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要是这一万头牛还活着,那该多好啊,可以送到百姓的家中,帮助他们耕地。”
耕牛一直是中国古代最原始的生产方式,就像现代的拖拉机,可以代替人力来拉动铁犁,进行耕地。耕牛一般都是水牛和黄牛,在中国古代的许多朝代里,都有铭文的法律对耕牛进行保护,不准百姓私自屠杀,更不准贩卖,就算是耕牛自然死亡了,也要上奏朝廷,交给专人负责查看。那个时候,别说吃牛肉,你就是有那个想法,随口那么一说,就是犯法的事情,不关你三五天你算是不知道悔改。
可是道了北宋的时候,耕牛的数量远远超过了以前的朝代,朝廷也就不再对耕牛加以保护,在保证劳动水平充足的情况下,可以对耕牛进行屠杀和贩卖。普通的老百姓,也才能吃上所谓的牛肉。
种师道听后,呵呵笑道:“夏节度心系百姓,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不过,既然这些牛都已经死了,就要物尽其值,以后老夫再从西夏人的手中夺过来一些牛羊就是了。”
夏伯龙笑道:“我也只是随便发声感慨而已,老将军凯旋,请回营吧。”
“等等,夏节度,韩世忠是你举荐过来的,不仅作战勇猛,更是有勇有谋,将西夏大元帅打的大败。老夫的军中正好缺少这样的年轻后生,不知道夏节度舍得不舍得让韩世忠跟随老夫的左右?”种师道急忙说道。
夏伯龙看了韩世忠一眼,见他很是欢喜,似乎也很希望在种师道的手下当差。可是,他的心里却不是滋味。他也想留住韩世忠,想让韩世忠待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他也架不住种师道的面子,毕竟此次大胜,都是种师道的主意,他只不过是沾了点光而已。
他举棋不定,缓缓地想道:“韩世忠是我先发现的,若是就这样让给了种师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