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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上午,四条大机帆船,马达轰鸣着,从湄公河上游顺流而下,逐一靠上龙傣部族码头。一个粗壮的汉子,弄好船,大踏步跳上码头,就把在码头迎接他的水雅和英雅熊抱在怀里,狠狠地亲吻一番,才与虞松远和林涛握手。
“欢迎,欢迎你们!我的朋友,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汉子显然早就知道他们来澜沧了,一迭声地致着欢迎词。
这位身高约一米七多一点的粗壮男子,肯定就是英雅的丈夫龙吉冯了。在澜沧男人中,他是属于绝对的高个子。
中午,英雅和梅雪、苏吉做了一大堆中国菜,大家席地而坐。男的盘膝而坐,徐天一和英雅、小水雅、两个少女则非常优雅地并膝而坐,把脚侧放一边。
英雅无疑是全家的当家人,她指挥龙吉搬出二缸芭蕉酒,折开泥封,然后插上几支竹管,大家一人一支,同时喝酒,别有一番情趣。
英雅的中国菜做得不错,但却也带着浓浓的澜沧味道,每道菜都有些许淡淡的酸辣味。最有特色的是烤全鱼,鲜、香、嫩、脆,妙不可言。吃的时候,用鲜生菜摊上几丝米线,再放上几枝薄荷菜,加上几片叫不上名儿的树叶,最后再加上一些这道菜的主角烤鱼肉,然后用不锈钢勺浇上特制的调料水,哇,简直香透了!
酒好喝,菜好吃,人也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富有诗情画意。可是,晚上的睡觉,对虞松远和林涛来说,却是一场煎熬。
晚餐后,急不可奈的龙吉早早就抱着英雅进入里间,紧闭房门,开始做夫妻功课。徐天一抱着水雅也回到自己的宿舍小楼,见虞松远和林涛都在看书,便先将小水雅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睡好,也走进他们的房间。
见他俩疑问的目光,徐天一笑着说,“别见怪,龙吉和英雅小别胜新婚,晚上水雅只能跟我睡了。”
“你这个大娘,真是做到家了。”
“当然,我已经把小水雅当成我自己的闺女了……”
林涛说:“徐大姐,我们马上就要到林场作战。小弟我提一个过分的要求,你拉下面罩,让我俩看一回你的真面目可以吗?你整天用面罩罩着,不会是因为很丑吧?”
“小王八蛋,明知道是过分的要求,你还提,不怕我把你扔出去吗?!”
徐天一嘴里说着狠话,还是没有和林涛计较。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回又回来了,虞松远和林涛看到的,是一张与白天完全不一样的年轻面孔。
徐天一可不是为了向两个小毛头证明自己的姿色,明天兄弟小队出征,是一次鱼死网破的惊险之旅,她不想在他们出征前,双方再发生任何对抗。再则,她也需要和他们详细交待一番。
虽然谈不上象肖雨婵那样的国色天香,但虞松远和林涛分明看到的是一张年轻、亮丽、精致、白晰,而又很有女性气质的青春面孔。
林涛又开始贫了,“姐,你这么年轻漂亮,整天把个小脸遮起来,还戴一个这么老气的面具,简直是糟蹋美丽资源。再说,那东西整天戴着,对皮肤它也不好啊!”
“这里生存环境复杂,步步惊心,处处陷阱。你干这个工作,能有什么办法。再说,我的这个和你们平时用的可不一样,是世界最新科技产品,透气,不伤皮肤的。”
几座竹楼相距不远,隔壁楼上龙吉和英雅动静太大太大,连竹床“咕吱咕吱”的剧烈摇晃声,全部声声相闻,仿佛就在隔壁。徐天一到底是年轻女人,头一低脸红了一下,虞松远和林涛也感到一阵尴尬,不敢看她。
“龙傣部族人,对夫妻生活持开放的态度,张扬一些,是夫妻关系好的表现。他们认为很荣耀,并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这一点,和我们国内完全不同。你们不要在意,入乡随俗吧。”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鸽子“咕咕咕”的低鸣声。老周将一只鸽子捧进来,徐天一一边取下鸽子腿上的塑料卷,一边说道,“老周明天一块陪你们出发。”
徐天一将塑料管里的纸片取出,看了一下,又递给虞松远。虞松远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受到当地人袭击,威胁已经解除。”
他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安全信号。几个月前,我们纳加的总裁,被怀疑是中国特工,在安南境内从事业务工作时不幸被捕。刘国栋小组奉命离开科隆,从桑怒潜入安南,前往接应。他们离开后,我们科隆林场的伐木场被当地其他部族抢占了两个山头。这个情报的意思是,这些部族已经被林场工人赶走了。”
“不能发电报吗?”
“急事发电报,平时一般都用信鸽。澜沧境内驻有大量安南陆军,安南军队有北极熊白毛子军队科技支持,发电报有时有被测到的风险。我们倒不是怕测到位置,现在一般的商业公司都用电报。我们习惯用信鸽送信,有时比电报更可靠。”
“徐大姐,纳加手握三百平方公里原始雨林,财大气粗,完全可以添置一些现代化的通讯设备。”林涛啧啧称叹。
“没错,澜沧刚独立不久,我们徐总就低价买下来了。现在增值多少倍,各部族眼都红了。财多就怕贼惦记,现在部族纠纷越来越多。”老周抱怨道。
徐天一没理会林涛的话,指着墙上的地图,开始面授机宜,“南亚各国都独立不久,治安混乱。湄公河航道,既是纳加能否重生的生命线,也是你们能否顺利完成更大任务的生命通道。意义不言而喻,我就一个基本要求,即要让沿河匪徒听到龙吉船队的名字就主动绕道走,又不得进入暹罗本土剿匪。”
生命线,生命通道!
虞松远和林涛咀嚼着徐天一的话,对话中之义当然不难领悟。目前,安南正在高棉清剿民柬武装和游击队,暹罗和高棉西部的边境森林、山区,是当前援助抵抗组织唯一的通道。既要清剿匪徒,又要保护好我们和暹罗的政府间合作关系,这是纳加小组的第一重任,所以才说是生命线。
之所以说是生命通道,是因为这趟任务,还关系到兄弟小队此番出征南亚,能否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因为,湄公河贯穿南亚三角洲,只要龙吉商船队能在湄公河自主、安全航行,兄弟小队就掌握了行动的主动权。南可顾高棉,西可慑暹罗和洪沙瓦底,东可窥安南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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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庄严的送行礼()
徐天一见他们没有异义,便再一次强调,“不得进入暹罗本土,是基本的纪律!你们要立足于在湄公河上,打出威风,打通龙傣部族龙吉贸易公司的水上生命线!”
“徐总放心,我们一定不越线!”虞松远嘴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其实在内心,他早有了自己的谱。对无恶不作的河匪,他们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电报员苏水水端着托盘进来,船工武装的头老周也跟着走进来。
两瓶葡萄酒,四样精致的小菜。苏水水将四只高脚杯里倒上酒,然后退下。徐天一带头端起杯子,“纳加新遭重创,元气大伤。总裁老朱被俘,现虽救回国,但生命垂危。纳加小组组长杨明涛滞留军贴收拾残局,夫人刘文玉战死殉国。危难之际,航道畅通,事关重大,关系纳加能否浴火重生!”
女强人姿态放得这么低,让虞松远和林涛一时很不适应。林涛最受不得女人的哀怨表情,赶紧表态,“徐大姐,你千万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失望!”
徐天一没有理会林涛的表白,两个小子不听号令,大闹天宫,让徐天一的心里没了底。但明天就要出征,好也罢,赖也罢,都得指望他们了,她能做的,只能是在出发之前,苦口婆心地再三强调此行的重点。
她顺着思路说,“兄弟小队进入科隆,是中南半岛战略的一部分。在完成国家赋予你们的主要任务的同时,你们切不可忘记,只要龙吉船队夺取了湄公河自由航行权,我们满盘棋就都活了!来吧,预祝你们成功!”
四人干杯,一饮而尽。
夜深后,老周和徐天一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小楼内一会就安静下来,进入睡眠状态。虞松远和林涛先来到电报室,苏水水和另一个女孩正在打盹,见他们进来,立即站了起来。
虞松远向她们点点头,表示歉意,然后拟好电报,并告诉她们呼号,电报内容是,“与使馆联系,助杨摆脱困境,保护杨安全!”
电报发出后,两人悄声走到院内,坐在藤椅上抽烟。过了很久,估计隔壁的龙吉和英雅也该消停了,正想悄悄回屋睡觉,这时电报员苏水水下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份电报递给虞松远,“虞队长,这是回电!”
虞松远用手电照着,凭记忆很快翻了出来,“已与托队汇合,不日将至科隆!”
这令他震惊,也更让他欣慰。电报竟然是杨明涛发来的。这说明,杨明涛已经安全,并已置于托马斯的保护之下。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能让人高兴了。纳加受到重创,托马斯在纳加危难时刻主动出手,与纳加站到了一起。
这让虞松远对托马斯刮目相看。
苏水水返回值班室,虞松远将电报内容给林涛说了一遍。林涛兴奋地说,“老天,托马斯这狗日的上道真快,这是一大功啊!老大,这大好消息,应该迅速报告徐大姐!”
两人返回楼上,徐天一已经起来了。她披着睡衣,抱着臂,手里拿着另一封电报,在厅内来回踱步,电报员苏水水静立一边。
她将电报递给虞松远,虞松远看到电报内容很长,“我已脱险,即赴科隆。后将返回军贴,你经营永珍,重建纳加!”
看完,又递给林涛看了一遍。老周也起来了,也看了电报。四人互视而笑,徐天一和老周劫后重生一般,已经热泪盈眶。徐天一看了一下表,“凌晨四点,算了,奶奶的,瞎闹腾一夜,干脆不睡了!”
徐天一和老周的表情,让虞松远和林涛很为震动。中南半岛战火动荡,安南大军在入侵高棉,与中国边境又在摩擦。南亚各国立国不久,社会治安混乱,纳加小组又遭遇不明力量攻击。一片莫名其妙地乱象,生存环境比西亚的白沙瓦还要恶劣。
徐天一带着众人进入作战室,“小水水,拿酒菜!”电报员苏水水高兴地答应一声,就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徐天一指着沙盘说,“虞队长,杨组长进入科隆,你们可能有新任务。”
“杨组长要进入科隆,只能从军贴坐火车至孔敬市。然后从孔敬乘汽车,顺着223号公路至笏帕市。然后从孔埠渡过湄公河,乘筏顺色邦非河,进入科隆。杨组长在托马斯保护下,安全肯定不成问题。我建议,我们在科隆林场基地等他!”虞松远看着徐天一说。
徐天一思忖一会,点头同意。
这时,小水带着一个仆人,端着两个托盘进来。徐天一揉揉太阳穴,“他奶奶的,天也快亮了,干脆当早饭吃吧。”说着,她亲自给众人倒上酒,然后端起酒杯说,“为杨组长脱险,为公司重生,也为你们顺利进入中南半岛,干杯!”
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龙吉船队的出发送行仪式就要举行。
对龙傣部族而言,这次船队出航,有生死意义。湄公河航道被匪徒截断,部族船队的贸易生意,就只能做到永珍。因此,一大早,码头上就人山人海,彩旗猎猎,部族上层人士、部民们,全都聚集在码头上,足有上万人,隆重的送行仪式即将开始。
码头边建起一个高高的木台,上面铺着红毯。木台前边,是铺着红毯的长长条案,上面摆放着猪头等各种牺牲、供品。四个大香炉,上面插着长长的红色供香。部族九大长老加上老周十人,和他们的夫人一起,都着盛装,站立在两边。
虞松远和林涛早早就上船了,两人坐在船头,倚着船帮喝着茶,饶有趣味地看着部族的送行仪式,觉得很好玩。他们并不知道,他们两人其实才是今天的主宾。
“仪式开始!”随着主持仪式的长老一声令下,十几把锁呐奏起欢乐的丰收谣。
音乐声中,地位至高无上的部族主母英雅着盛装,抱着花团锦簇的小水雅,和徐天一一起,在众侍女的陪同下,三人从小楼上缓缓走下,踏着红红的地毯,款款来到码头。龙吉大头领健步迎上前去,搀扶着两人,共同来到香案前。
龙吉分别点上香,递到两人手里。两个美丽女人举着香,拜天拜地,然后插到香炉上,再走上铺着红毯的礼宾台。
九大长老和老周,一一携夫人,也随后一一点起香,拜天拜地,插进香炉。
虞松远和林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