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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刚烈的人物,若非方明确实干的不错,怕是他也不会投明。
不过,听到前线大捷,宇文虚中也清楚,赵宋是彻底没戏了。
想起旧日恩情,他的心情有些伤感。
吴激则不同,他满满的全是激动。
反正他也未曾出仕,不亏欠赵宋分毫,开心完全不用掩饰。
当然,若说吴激和赵宋朝廷全无瓜葛,那也是不对的。
他老子吴栻,可是赵宋重臣。
崇宁二年,徽宗和高丽正式修好,时任给事中的吴栻奉令出使,从此,高丽和宋来往不绝。
吴栻自高丽回国后,任开封府知府,进升为工部、户部侍郎,后调宛邱知府,政绩出色。
其先后历任苏州、陈州、河中及成都府知府,政绩都相当不错。
明军抵达开封时,吴栻以兵部侍郎留守开封。
结果不用多说,自然是被生擒活捉。
然而吴栻也是硬气,宁愿坐牢杀头,也不出仕。
方天定无奈,只得放其归乡。
后来内阁扩增,因吴栻熟悉高丽,有益于攻略其地,方天定便再三延请。
许是热血未冷,最重要的是姓方的确实比姓赵的能干,因此吴栻接受任命,成了内阁一员。
当然,吴激能成为翰林,和他老子关系不大。
吴激本身书法俊逸,绘画得其岳父米芾笔意,十分出色,文名传天下。
因此,吴激进了国史馆。
两人夜间聚在一起,也不是探讨文学,而是为了修撰宋史。
曾经,宇文虚中以赵宋未灭,不同意修撰宋史。
毕竟赵佶未死,国统尚存,不能说赵宋已经灭亡了。
吴激却不以为然,坚持现在就开动。
他认为,寄人篱下的皇帝,不能叫皇帝,叫亡国之君更合适,赵宋事实上已经灭亡。
为此,两人已经吵了无数次。
本来,两人各带着小弟们,刚刚吵了一架,正要不欢而散,外面却传来了衙役们的通报。
吴激按下激动,道:“宇文叔通,宋夏联军再次大败,已然没了五万余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宇文虚中能说什么,只能骂赵佶、李乾顺不争气咯。
当然,他也不想李乾顺太争气了。
若是明国真的折戟于西夏,他也不会开心。
总的来说,左右为难。
吴激不理宇文虚中的复杂,只问道:“赵宋事实已灭,赵佶不日非死即擒,我以为,现在就可以修撰宋史了。”
“罢了。”宇文虚中叹了口气,道:“那便修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赵宋毕竟是汉家正统,修史时当力求公正,勿要抹黑才好。”
吴激冷笑道:“太祖起兵之因,实乃赵佶倒行逆施,我等便是实事求是,后人定然也会怀疑我等故意抹黑。”
宇文虚中更加郁闷了。
说到底,方明飞速崛起,都是赵佶的锅,怎么也甩不掉的。
“盖棺定论,我等据实而写,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判便是。”
说完,宇文虚中起身,向外走去。
内心实在复杂,唯有一醉解千愁。
吴激不管,只和同僚商议,该如何编撰宋史。
易代修史,可借鉴得失,亦可说明前朝已亡,本朝乃是唯一正统。
第515章 自食其果()
怀州城外,黑夜降临的要比应天晚一些。
然而,夜幕还是不可阻止的来了。
天色已黑,各处行动停止。
持续一天的厮杀声,也全部平静下来。
宋夏明三方,各自据守阵地,默默地等待着明日厮杀。
明军大营帅帐内,正在进行战果汇总。
“白日,全军将士浴血奋战,抢下了怀州城外第一条壕沟。
此战,击杀宋夏联军兵丁三千五百余人,我军阵亡一千三百余人。
其中,统制沈刚阵亡……”
说着,邵俊抬头看向了方天定。
沈刚也是明军中的老人,在拿下越州后不久来投。
这几年南征北战,功劳不小。
却不想,在此处阵亡了。
方天定沉声说道:“死于国战,乃是我等将士的无上荣耀,沈刚阵亡,朕定当厚加抚恤,各位无需担忧生前名,身后事!”
“谨遵陛下教谕。”众将拜道。
杨沂中道:“今日初战,我军并未熟悉宋夏联军战法,再则,其出战者皆为精锐,因此我军伤亡颇重。
如今,全军正在重新调配,敌藏兵于洞的计策,将大打折扣。
只是,未知其火药埋设之处,将士皆有顾虑,难以放手一战。”
“不错。”岳飞道:“若是他等以少量军兵牵制,要与我军同归于尽,实在难以应付。”
岳飞的顾虑,也是所有人的顾虑。
假如前方有十多个党项人,明军最少也要相等数量的军兵打过去。
但混战起来,党项人再点了火药包,怕是一个也跑不了。
固然,如此交换,先撑不下去的肯定不会是明军。
然而,如果要付出十余万伤亡才能全歼宋夏联军,还有什么意义呢?
众人皆愁眉不展,方天定却神秘一笑,拍了拍手。
片刻,叶贵领着一人进来。
正是闻风司头头刘子翼。
见了礼,刘子翼道:“怀州之事,已成定局也!”
众人连忙发问。
城西,刘正彦领着一部军兵,四处巡视了一圈,又到了城墙脚下。
墙角下,立着一排帐篷,与其它地方别无两样。
墙角距离前线较远,搭起帐篷供军兵休息,可比地下好太多了。
此时,帐篷前或蹲或站了十余人。
宋军都是这样,虽然大多满腔仇恨,却也知道迟早要完,因此并不注意风姿。
刘正彦不管,径直走到一人前,低声问道:“准备的如何了?”
细看这人,却是兵辰。
他穿着打扮和其它宋军一般无二,乱七八糟,胡子拉渣的。
兵辰微微点头,道:“忙了半个月,终于搞定了,已经约好,午时发动。”
刘正彦嘿嘿一笑,道:“本来困据城内,以为只能直接起兵夺门,却不想李乾顺把机会送到了跟前。”
原来,刘正彦早有反正之意,只是被负责对接的兵辰压住了。
却不想,将要在怀州城发动致命一击。
兵辰道:“这半个月,能把三千斤火药运过来,实在是刘侯爵的功劳。”
“不敢当。”刘正彦谦虚了一句,道:“赵宋必亡,我也算是良禽择木而栖罢了。”
顿了顿,刘正彦又道:“当年,我父为只是尽本分,劝阻童阉莫要出兵,却不想被扣了抗旨不遵、怯敌畏战的大帽子,不得不孤兵深入。
可笑那赵佶,竟然听信童阉之言,把战败之责全部推到我父身上。
可怜我父一腔热血,却落得冤屈不能伸的下场。
如此,我怎能对赵佶剖心沥肝,忠心耿耿?”
“赵佶有贤不用,宠幸奸佞,屈了多少壮士!如今落得灭国,也是自食其果。”兵辰叹道。
刘法打的党项人不敢侧目,被其誉为天生神将,当时论名将必以法为首,可见其名声之大。
只是如此豪杰,着实死的憋屈。
也难怪,刘正彦哪怕已经封王,也要反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有兵丁过来,悄声道:“火药填塞完毕,随时可以发动。”
兵辰微微颌首,道:“等大军过来,立刻爆破城墙。”
说完,他看向刘正彦,道:“城墙爆破,威力非同小可,还要刘侯暂避一二。”
“吾自晓得厉害,尊使放心便是。”刘正彦应下。
犹豫了片刻,刘正彦又道:“尊使许诺,追封我父为公,可能落实?”
兵辰笑道:“将军宽心,想种师道尚能封侯,刘公如何不能封公?”
闻言,刘正彦放下心来。
刘法成名时,种师道不过是个小弟弟,不论才能战功都不如其多。
种师道被追封,刘法当然也是可以的。
谈完了,两人散开,各自等待时间到来。
城西,大队明军在黑暗中不断地运动着。
哪怕是白天,城头观望的党项人也不一定能够发现其动态。
因为明军运动,全部都是通过地下进行。
城外,壕沟里,刘子翼道:“我等花费半月挖沟,固然有方便进攻的缘故,其实也是在掩护刘正彦的行动。”
杨沂中道:“宋军多仇恨我国,如何会有许多兵丁愿意配合?”
“将军却是忘记了,宋军中兵丁,可是有许多从萧关挟裹去的。
且,我等也派出数以千计的细作,暗中行事,花费无数,今日终见功劳。”刘子翼不无表功地说道。
“怀州城破,闻风司当记首功。”方天定道。
刘子翼谢恩后,又道:“刘正彦早已经有意识收拢形态不满者,得五千人成军,以我军细作为骨干。
日前,李乾顺遣其驻守城西,刘正彦便把五千军拆开布防,正好形成了一条通道。”
“报~”
禁卫过来,道:“禀陛下,杨再兴将军已经部领前锋,到了城下,只待城墙炸开,便可以抢占城墙。”
方天定回头,问道:“围堵设伏各部,到了何处?”
邵俊看了眼时间,道:“按照计划,已经全部就位。”
“善!”方天定赞了一句,道:“既然已经准备就绪,传令兵辰与刘正彦,不需要等待午时,即刻攻城。”
“是!”传令兵急急而去。
按照计划,城墙爆破后,前锋顺势突入,抢占城墙。
如此,宋夏联军将被分割成内外两部分,不能呼应。
到时候,明军自然可以各个击破。
这可比壕沟混战强太多了。
第516章 城墙爆破()
黑夜中,李仁爱在一部军兵簇拥下,四处巡视着。
他是不懂打仗的,然而亡国灭种就在眼前,也由不得他安逸地待在行宫中。
走了许多路,李仁爱感觉双腿已经灌了铅。
稍歇了片刻,李仁爱振作精神,道:“走,到西边看看,今天宋军打的不错。”
明军伤亡中,有一半是城西宋军造成的。
知道明军要进攻第一道壕沟,刘正彦便全部派出抱定必死之心的宋兵驻守。
其目的,当然是为了麻痹李乾顺与赵佶,好便宜行事。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
不然,李仁爱如何会亲自去视察慰问呢。
城内,杨志全副武装,领着军兵巡视城头。
没走多远,迎面过来一群人。
“兄弟,如此深夜,不在家陪美娇娘,何故亲自巡城。”
“兄长莫要取笑。”杨志拱手道。
对面来的,不是宋江还有谁。
宋江道:“半月有余,尊夫人已经有孕,实在可喜可贺。
目下兄弟已经封王,若是得了儿子,人生便算圆满了。”
杨志嘿嘿傻笑,不知道如何接话。
本来对李乾顺的赐婚,他是无可无不可的,待见到了真人,春心萌动了。
于是,不过半月,处女变孕妇。
也就是李乾顺十分想笼络杨志,日日派遣宫女太医服侍左右,方才能够发现。
不然,怕是杨志也要沉迷床榻,不得亲自巡城。
见杨志傻笑,宋江道:“目下情势紧张,兄弟还要尽心尽力,待击退明军,也好享那天伦之乐。”
“兄长放心!”杨志道:“便是为了那未出世的孩儿,兄弟也要杀退明军。”
“如此想便好。”宋江放下心来。
又说了两句,两人分开,巡城完毕,杨志往王府走去。
城外,李乾顺已经沿着壕沟到了西城近前。
踏踏踏~
听到密集的脚步声,李仁爱不由问道:“如此时候,宋军如何还在大规模运……”
轰~
话未说完,天崩地裂。
李仁爱只觉得脚下一震,随后便被颠到了地上。
“抢占城墙~”
“杀~”
“兄弟们,随我冲~”
未等他起身,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复又响起。
李仁爱茫然失措,不知如何应对。
“太子快走!”随行军兵急急扶起他,道:“宋军反水,炸毁了西城墙,怀州已经不可守。”
“滚开!”李仁爱挣扎着站了起来,推开护卫,大喝道:“来啊,随孤保护父皇!”
“太子速走!”
护卫们连拉带拽,拖着李仁爱走了。
城内,巨响传来,房屋震动,杨志倏然抬头,骂道:“好贼子!”
不同于李仁爱懵懂无知,杨志一下子便听出了,这动静乃是城墙被炸发出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