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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酒店,也不见客人,只有头发花白的店家靠在柜台上打瞌睡。
见没什么异常,戴宗叫道:“店家,醒醒。”
“啊?”店家睁开眼,见到两人,忙不迭滴道歉,又请了两人坐下。
戴宗道:“店家,有甚吃喝的上些,少不了你银钱。”
店家道:“实不相瞒两位尊客,就只有些自酿的村醪,堪堪入口,菜只有些青菜,倒有自家养的大鹅,只是急切难好。”
戴宗道:“店家,何故如此之寒酸?”
店家道:“好教客人知晓,实乃兵荒马乱的缘故,各物短缺,便是我的伙计也跑去暂避了。
若非祖传的家业,实在舍不得抛弃,小老儿也走了。”
戴宗扔出一锭银子,道:“先来些消暑的,在给些饭食,一并结算。”
店家苦笑,道:“客人,小店多日无客,实在找不开。”
戴宗仔细打量一番,笑道:“无妨,多的自收着。”
店家眉开眼笑地收下银子,立刻殷勤地端茶送水,又去准备饭食了。
看店家离开,马灵道:“兄长,此老者不像明贼耳目。”
戴宗道:“是也无妨,你我兄弟脚快,谁也休想留下。”
马灵又道:“此去江宁,真的要杀了王教头?”
戴宗道:“若是王教头愿随我等离开,自然皆大欢喜,不然,为了挽回史兄弟,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恐怕隔墙有耳,两人不再多说,喝着茶水,讨论些路上见闻。
其实也没什么,一路过来,人烟稀少,把一个好世道显得十分荒凉。
说了一阵,店家提着篮子进来了。
一些菜蔬并一些瓜果,都晒的滚烫。
马灵按耐不住焦急,帮着提水洗了,又去生火做饭。
店家道:“实在怠慢了,想我掌店四十年,还是第一次劳烦客人自己动手。”
马灵笑道:“老丈何出此言,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乃是与己方便,不用多说。”
不一刻,关系熟络了,马灵问道:“老丈,我兄弟两人要去南边,可知哪能渡河?”
店家笑道:“若是别人,我也不说,只有尊客这等阔绰的才好过河。
你去前面那村,只见开门的那刘三家,自有船过河。”
马灵听了,忙道谢不迭。
柴草颇湿,烟筒浓烟一阵滚过一阵,马灵也没在意,只当店家年老力弱,未曾晾晒的缘故。
不一刻,饭食就绪,两人草草吃了上路。
到了村里,只见户户关门闭窗,只有一家门户洞开,特别瞩目。
戴宗向前,叫道:“刘三郎可在?”
不一刻,一个袒胸露乳的年轻后生出来,仔细打量了两人,问道:“我便是刘三,有甚事情?”
戴宗道:“我兄弟两人要过河,可有办法?”
刘三嘿嘿笑道:“若是有钱,便有办法。”
戴宗道:“未知价钱如何?”
刘三眼睛一亮,道:“一人二百两,两人齐过,三百六十两便够。”
马灵道:“恁地贵了,可否便宜则个。”
刘三道:“其实不贵,明军巡河,络绎不绝,我兄弟打探出时间路径也不容易。
若不高价,莫说赚钱,回本也难。
再则,客人自去打听,除了我兄弟,看谁敢载人过河。”
宋军早就打听的清楚了,自入海口向上到庐州地界,全部没船。
其实两人可以绕远,取旱路至大江边上去江宁,也费不了两天功夫。
只是怕落在史进后面。
若是史进先见了王进,宋江的万般筹划都只能付诸东流。
所以戴宗同意,只是要快。
刘三道:“若是客人有诚意,先付一半定金,过河再给一半。”
戴宗取出三根蒜条金,道:“足额在此,何时可过河?”
刘三欢天喜地地接过金子,验过真假后也不找钱,道:“昨日送了一个豪客过河,船只未回,两位客人进屋歇一歇,只待今夜一更时分动身。”
戴宗两人闻言,进屋去了。
以两位的身手,莫说一个绿林后生,便是百八十个军兵围拢,也能走脱。
要知道,神驹子马灵不止走的快,一手金砖也是出神入化,曾经把卢俊义打的自闭,可知其厉害。
等待期间,刘三也用酒肉招待。
马灵倒是荤素不忌,大快朵颐,戴宗只推脱肠胃不适,吃不得荤。
刘三也不以为意,只是殷勤相待。
很快,天色黑透,一更将到。
刘三领了两人出门,到了河边一处芦苇荡里。
“两位,少待片刻,船只马上就到。”
戴宗向河面望去,只见波光粼粼,水声哗哗,看不见什么东西。
忽然,只听得咔嚓咔嚓声。
戴宗暗持短刃,马灵抓住金砖,各自戒备。
刘三笑道:“船来了。”
果见两个彪形大汉抬着一只小船进了芦苇荡里。
刘三迎上,道:“两位哥哥莫急回家,有豪客要过河。”
前头那人道:“可确认了身份?”
刘三道:“钱已经付了,三百六十两,一文不少。”
那人道:“即如此,今夜再辛苦一遭。”
戴宗听了暗笑。
三根蒜条金,足值白银三百两,这人一张口,便吞了四十两。
戴宗却不打算揭穿,毕竟,这样的人才可靠,不是嘛?
不一刻,小船入水,划到了河心。
船夫笑道:“戴院长,在下倪云,记住了。”
另一人道:“我乃乔正。”
戴宗一惊,暗道不好,就要抽刀劫持人质。
已经迟了,倪云并瞿源噗通跳进水里,随即一掀,船翻了。
马灵、戴宗急要挣扎,却被人抱住了腿脚,只往水里沉。
神行太保非神游太保,神驹子非神龙,如何是倪云乔正这两个水中蛟龙的对手,不一刻便喝了个水饱,失去了知觉。
“醒了?”
戴宗睁眼一看,只见火把环绕,刘三正低头看着他。
刘三笑道:“戴院长,幸会。认识一下,在下大明闻风司新任司长刘子翼。”
戴宗挣扎了一下,发现双手双脚全被绑的严实,根本挣脱不开。
戴宗冷笑,道:“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却不想被你这毛头小子阴了。”
刘子翼抛着马灵的金砖,道:“我一直以为是真金呢,却是铜的。”
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刘子翼继续说道:“其实要怪,只怪你们真的要去绑架杀害王教头,才让我得手了。”
戴宗道:“只恨为你所阻,不能劝的史进兄弟回心转意。”
虽未直言,却也表明他们真的是去对付王进的。
刘子翼冷笑不语,退到一边。
“戴宗,我史进何德何能,居然要你杀我师父?”
戴宗大惊,定睛看去,不是史进是谁?
想要辩解,却一时想不到借口。
但是,他很清楚,史进与梁山的感情,完了。
果然,只听史进说道:“宋公明如此不义,也别怪我不仁,从今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无牵葛。”
丢下这话,史进转向刘子翼,道:“多谢刘司长让我看到这一幕,还请安排条小船,我自去应天。”
刘子翼拱手笑道:“助人乃快乐之本,不必言谢。”
原来,接到泗阳城内飞鸽传书,刘子翼便从淮安城来到了淮河北面,使人截住了史进,劝他留下看一看。
果然不出他所料,宋江派出了戴宗、马灵绑架或者杀害王进。
这下,史进是彻底不会再回梁山阵营了。
方天定指派的留下史进的任务,完成率百分之二百,堪称完美。
眼睁睁地看着史进下了船,戴宗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悠悠长叹。
到底是宋江棋差一招,不但让史进彻底离心,还陷了自己和马灵。
这不止是失了两个将领这么简单,还预示着梁山耳目,失去了首领。
第139章 欢迎攻城()
劫营以后,宋军一连休整了三天,士气才恢复了一半。
相对于刚来时的气势汹汹,现在宋军上下都有些慌。
这城墙都没摸到,就没了一小半人,如何了得?
傻子都知道,再这样下去,吃枣药丸。
特别是厢军,真的人心惶惶。
每天吃也吃不饱,跑又跑不了,像猪一样被圈着。
慌的一匹。
六月初六,稀疏的小雨落个不停。
天还未亮,王禀率领大队禁军开进了厢军营内。
铛铛铛~激昂的锣声响起,立刻唤醒了所有厢军。
“一百息未出营帐者,斩!”
听到呼喝,厢军士卒不敢怠慢,纷纷出营集合。
不一刻,都到了校场上。
王禀挎刀向前,喝道:“童相钧旨,着厢军诸部填平泗阳城壕,将功赎罪。”
厢军兵将一听,只觉得从头凉到脚。
填壕,是攻城的第一步。
不把护城河填了,军兵无法抵达城下,攻城器械也无法过河冲城。
太危险,九死一生!
立刻,厢兵们起了一阵骚动。
只是没人站出来抗议,表示不去。
凶神恶煞的禁军虎视眈眈,敢说不去的,肯定会被杀头的。
一个指挥使上前,点头哈腰地说道:“王将军,这阴雨连绵的,怕是不好攻城。”
锵,王禀抽刀,一刀剁下。
噗嗤,血液飞溅,人头落地,滚了两滚。
立刻噤若寒蝉,没有人再敢逼逼半句。
王禀喝道:“退却畏缩者,斩!”
吃了一顿饱饭,天麻麻亮时分,厢军在禁军监押下出营,到达城外一里处。
弩炮射程之外,无数民夫挖掘泥土,填装进草袋里。
袋子不算重,一袋三十斤,方便驮负,不怎么影响速度。
看着鹌鹑一样的厢兵,王禀喝道:“每人一块盾牌,扔三包土进河者可回营。”
厢兵又是一次骚动。
三包土,要跑三次,不知道要多少挨箭才能成功。
只是不得不去。
禁军已经持刀掣枪,弯弓搭箭了。
看这架势,敢说不去的,肯定要被格杀当场。
想跑的话,周围还有马军环绕,如何跑的。
北门外,急先锋索超提着金蘸斧,铁笛仙马麟持两口铜刀,锦毛虎燕顺握一杆铁枪,并马而立。
他三人领着三千马军看着北门,任务有两个,一是防备明军出城冲击,二十防备厢兵逃跑。
看着厢兵挨个领取盾牌,马麟说道:“童相公也真狠,直把这些厢军当炮灰了。”
索超冷笑,道:“自己不争气,怪得谁来?若是袭营表现好些,也落不到如今下场。”
他是勇猛敢战的,最看不起这些战场懦夫,丝毫不拿正眼去瞧。
燕顺道:“管那多作甚,左右都是官军,非我梁山兄弟,死干净拉到。”
他是个吃惯人肉的,本不把人命看在眼里,更别说可怜这些厢兵了。
马麟道:“即如此,也该留在抢城时用。”
索超道:“难堪大用,何必浪费唇舌,且看贼军动静。”
燕顺抹去脸上雨水,道:“如此天气,贼军怕是不会出城。”
马麟道:“兄长早有定计,重骑出城便撤,轻骑来了就拖住。”
索超冷哼一声,道:“只要敢出门,定然杀他个片甲不留,好替诸位兄弟出口恶气。”
城头上,方天定看着宋军忙忙碌碌的准备,道:“宋军居然来攻城,我以为童贯要去打棱堡呢。”
邵俊笑道:“棱堡如此坚固,怕是童贯也狠不下心来。”
方天定颌首,道:“即如此,倒要表示下。
来人,揭开蒙布,对童贯表示欢迎。”
明兵得令,拉起垂在城墙上的几块白布。
白布收起,后面露出一排大字来。
欢迎没卵子童贯前来攻城!
咔嚓,童贯一把捏碎了坐椅扶手。
太监不要面子的啊?有这么作贱人的?知不知道什么叫隐私?
知不知道我是大宋枢密使,生起气来我自己都害怕?
虽然羞怒交加,童贯却没失去理智,只是沉声说道:“传令下去,一刻钟后厢军必须出动,今日必须把护城河填了。”
飞骑立刻传达了命令。
旁边,宋江等人眼观鼻,鼻观心,都是面无表情,一副我是瞎子的表情。
都在暗骂方天定。
若是今天宋军沾到便宜,让童贯发了心中怒火,那便是晴天,大家安好。
若是没能发泄了,童贯不找众人麻烦,是不可能的。
毕竟,脸被打了,不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