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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施针与往日都有所不同,平时的江子笙针法快如神,此刻却是慢的不能再慢。
她精准地找到穴位之后将针端轻抵着皮肉,再用素女内经的内力催动银针入穴,拇指与食指间旋转飞快
第一针扎下,江子笙明显的感觉到任锦轩的肌肉抽搐了下,这是他本身的防御,无意间抵御着她送去的那丝内力。
“世子,放轻松,不要抵抗”
江子笙的声音如清风,像是能够催眠人一般。任锦轩在听了她的声音之后,眉峰蹙起的川字微微松了下,逐渐放弃抵抗,任由江子笙的那丝内力在他的穴位里钻来钻去。
任锦轩毫不设防的表现让孙千秋他们看得脸上冷汗连连,此刻要是有居心不轨的人,怕只是轻轻一掌就可将他拍死。
江子笙看任锦轩的状态已经到了最放松的状态,取出第二根银针插在了百会穴,速度比上一针要快了许多
江子笙每落下一针速度都要加快几分,熟稔的针法让原本还对她颇有微词的孙千秋,完全的静默了下来。
论药方他们输了,但是他们行医数十年,自然有自己的骄傲,怎么也不会认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够与他们比肩,甚至还要胜过一筹。
但是在江子笙第一针落下之后,他便认同这个小辈了。每一针扎入的穴位都是身体的要穴,稍有不慎,病人最轻的怕都是要落个浑身瘫痪,要不是有超绝的针法,一般人哪敢如此下针。
看江子笙最后一针落下,浑身便如同脱水了般,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
丫鬟们眼疾手快地端了茶水过去,江子笙颤抖的接过,喝了满满一口。
这次的施针的过程中有好几次她都险些出了差错,身体的灵力也耗得彻底,要不是有素女内经撑着,她怕是只施针到一半便昏迷过去了。
难怪系统提示要医术九级才能够医治,要是她当初没有听系统君的话,八级的时候就尝试施针,后果不堪设想。
后怕地拍了拍胸脯,江子笙看了眼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的任锦轩,稍稍松了口气。
孙千秋像是看怪物一般地看着江子笙,思量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不知道江大夫的师傅是何人?”
江子笙有气无力地瞥了眼孙千秋,缓缓开口道:“家师不过一介山野村夫,已经过世了。”
看江子笙似乎并不想将师傅说出来,孙千秋遗憾地摇了摇头,坐回位置上苦苦思索着。
能够有此绝妙的针法怎么可能是寻常之辈,莫不是
不应该啊,那些老家伙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主,也没听说过有个如江子笙这般年纪的徒弟啊。
“万谷兄,你看出江大夫那针法的出处了没有?”孙千秋拍了拍一旁假寐的青衣老人,询问道。
白万谷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苦思冥想地回忆着江子笙之前的每一次落针的手法喃喃道:“她的每一次落针都会用内力催发,每一次入穴的手势都不同。我行医多年从未看过如此诡异的针法,倒是听过了一种失传的针法跟她的有所相似。”
“是何针法?”孙千秋嗓子一紧,声音发哑地问道。
白万谷神色复杂地看向面色苍白的江子笙道:“江大夫所施的针法是绝生针吧?”
白万谷话一出口孙千秋跟其他两位大夫面色皆是一变,绝生针,如其名绝处逢生,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种逆天回生的针法只出在传说中,怎么会被一个毛头小子掌握?
可若不是绝生针的话,江子笙根本没有办法做到他们几个人做不到的事。
孙千秋心下一默,顿时下了决定,不管江子笙的针法到底是不是绝生针,他都一定要把她留在药尊堂。
江子笙活动了下发酸的手指,调出显示屏,仔细地查了下自己的针法,果然如白万谷所说,她用的针法正是传说中的绝生针。
只不过这绝生针一共有三层,如今她掌握的是第一层,严格来说还不算真正的绝生针。
“我的针法也是家师传下的,并无名字。”江子笙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想到江大夫年纪轻轻却拥有如此精湛的医术和针法,我等望尘莫及啊。”孙千秋此刻也不再摆弄架子,看江子笙多了一些敬意。
“孙大夫过奖了。”江子笙并没有因为被孙千秋夸了几句而洋洋自得。
昏迷不醒的任锦轩如一尊雕像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恢复了些力气江子笙便来到他的身边,握住了他的脉门。
血液流的顺畅,原本冰到发凉的身体,此刻也多了几分暖意,更重要的那一直被淤血压迫受损的视觉神经有了愈合的痕迹。
江子笙再次调整了生息,手速如电,簌簌几下,那数十根银针全部收回到了江子笙手中,残留在任锦轩的内力也统统泄了出来。
就在银针取下的那一刻,任锦轩猛然醒来,突兀地睁开了眼,直勾勾地望着江子笙。
第46章 丧尽天良的江神医()
被他这么一看,江子笙心下一慌,握在手中的银针尽数而落。
“你,你能看见了?”江子笙不确定地问道。
任锦轩伸出修长的手恰到停在江子笙脸庞的不远处,深吸了口气。
“我感受到了光,耀眼的白光。”任锦轩艳若桃李的红唇,微微勾起,绽放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
自从那次落马之后,他的世界就没了五颜六色,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无论他多么努力的睁开眼睛,多少次醒来,整个世界都是茫茫的黑暗。
母妃为了他的眼睛请了很多大夫,用尽了无数药物,他的眼睛依旧如此,不好不坏。
慢慢的,他习惯了黑暗,甚至都要以为这个世界原本就只是黑暗,那些曾经五彩缤纷的世界不过是一场虚妄的梦境。
可是今天,在江子笙替自己施针后,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都在疯狂咆哮如同涅火重生一般。
他的大脑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在撤针的那一刹那,他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那影子转瞬即逝,出现的是一大片白光,这是他失明之后第一次见到的第二种颜色。
他又重新看到了希望,这个江大夫的的确确能够救治他的失明。
江子笙看着他的眼睛虽然发出异彩,却还是没什么焦距,心里微微一暗。
她能够感受到任锦轩在睁开眼那瞬间的欣喜,但他的眼疾本就病入膏肓,能够医治已属不异,就算她是华佗在世也不能让他立即痊愈。
再说了华佗也只是治些内伤,要真的治起来,怕是还没有她手段高明。
江子笙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用手遮住任锦轩的眼睛,却不小心触着他长长的睫毛,手心痒痒的。
“你才刚施针不久,不要老是睁开眼睛,这样不好。”
“好。”任锦轩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嘴角的挂上一抹淡淡的浅笑,“没想到江大夫的手指如此纤细,要不是容萱说江大夫是个俊朗男儿,我还以为是哪家未出闺阁的小姐呢。”
江子笙吓得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都说瞎子的感官最是敏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看来她以后做事还得小心一些才行。
刚听到世子说能看见白光,孙千秋便有些按耐不住,但碍于礼数才不敢及时开口询问,此刻见江子笙已经跟世子交谈完毕连忙上前问道:“世子,您真的能看到光了?”
“嗯。”任锦轩慵懒地答了声,有些神色倦怠地靠在椅子上,“本君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江子笙看到任锦轩就这么打发自己,梗在喉咙的话说也不是咽也不是。
你大爷,姑奶奶替你治了病一句谢谢不说就算了,连诊金都不打算付吗?
“江大夫,正好老夫想要跟你谈论下医术,不知您是否得空?”孙千秋殷切地看着江子笙。
“”江子笙看着孙千秋灼热的眼神顿觉一阵恶寒,连忙摆手道,大声道:“刚替世子施针之后晚辈便觉得浑身脱力,要不是有精神劲撑着,怕早就昏睡过去了。”
说完江子笙有意无意地看了任锦轩一眼。
姑奶奶我都这样说了,你总该有所表示一下了吧。
哪知任锦轩似乎真的睡着了一样,轻轻地哼了声,继续假寐了。
“”无耻,虽然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任锦轩过河拆桥,但这是治病啊,竟然直接连诊金都不付了。
江子笙暗自腹诽道,见任锦轩装死,只能认命的走出了正厅,谁知却直直地撞上了任容萱。
任容萱看着江子笙俏脸一红,声音低了几分,“江大夫,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回医馆。”江子笙正在郁闷头上,闷声道。
“啊,这么快?”任容萱眼底露出一抹失望,转瞬又泯去了神色。
“嗯。”江子笙点点头,便直径地朝着府外走。
任容萱皱了皱眉头,看着江子笙的落寞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叫道:“江大夫,留步。”
“有事?”江子笙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看任容萱。
任容萱三步作两步跑到江子笙身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万两银票,“上次的订金你没有收”
江子笙看到那闪闪发光的银票,顿时觉得任容萱可爱了许多,故意推脱了两下便直接塞进了怀里。
一万两,这武贤王府就是有钱啊!不枉她耗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替世子医治。
看到江子笙傻呵呵的笑着,任容萱好气又好笑。
她还在奇怪江子笙怎么从厅里出来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原来是因为银子的事。
可为什么那日在回春堂他却不为所动呢?真是个奇怪的人!
“容萱郡主,三日后我会再登门替世子医诊。”江子笙看到任容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浑身不自在地道。
“好,好啊。”任容萱回神过来,脸微微一红,“那个,你答应我的桂花酒可不要忘了。”
“嗯,好。”江子笙苦笑地点头。
这些王公贵子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一个两个的都对她的桂花酒情有独钟。
算了,想不透的事情,多想无益。
江子笙拍了拍脑袋,钻进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回春堂门口,江子笙还没下车便听到了一阵阵凄厉的哭声与叫骂声。
眉头紧紧皱起,江子笙挑开了帘子,看着一个衣着粗陋的妇人,跪在回春堂外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妇人旁边还躺着一个盖着草席的人,虎子和小九挡在回春堂门口,满脸煞气。
“不好!”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江子笙心底冒出,连忙从马车之上跳了下去。
江子笙一出现,种种目光都停在了她的身上。
鄙夷,不屑,疑惑,幸灾乐祸
江子笙毫不在意地走到那妇人面前,一双如寒冬的冰凌的眸子望着她。
那妇人被江子笙的眼神吓住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哭诉,愣了两秒后才又扯开了嗓子嚎起来。
“我的乖儿啊,我的心头肉,你今一去不回”
“这位大姐,你要哭丧往旁边挪点,别脏了我回春堂的地。”江子笙知道对方是来找事的,也不给什么好脸色。
妇人看到江子笙一上来就说这么一句,眼神一顿,一下又突然变得疯狂起来,狠狠地掐住了江子笙。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毒医,我的孩子被你医死了,我要你偿命!”
江子笙猝不及防被掐得有些喘不过气,刚想反击,却看到那妇人如死猪一般躺在了地上。
小九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江子笙身边,凶煞地道:“再碰东家一根手指头,死!”
江子笙生怕小九真的杀人,赶紧示意自己没事,掀开了脚下的草席。
一个断了生息的孩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嘴巴微微张着,还能看到一些药渣在嘴里。
重新将草席盖好,江子笙快步来到那妇人身边,似笑非笑。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孩子是我回春堂医死的?”
“这,这还用说吗,我孩子出事之前只喝了回春堂的汤药,不是你医死的还能是谁!”妇人看到江子笙咄咄逼人的眼神,心里有些发虚,立即仰着脖子大喊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子笙像是个没事人般,“若真的是我回春堂的责任,你只管报官就是。”
说曹操曹操到,江子笙话才落下,县太爷虎虎生威地领着一众衙役出现了。
“让开,让开!”衙役们毫不客气地推开围观的百姓,将回春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又见面了小神医。”县太爷没有看那地上的尸体,反而先跟江子笙打了招呼。
“见过县太爷。”江子笙恭谨地朝着县太爷行了一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