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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笙将绣好的盖头放到了一个檀木小盒,对着打瞌睡的唤春懒洋洋地道:“唤春,跟我去看看新娘子。”
“哦。”唤春茫然地站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角,无精打采地跟在江子笙后面。
一走进江彩岚的院子,江子笙便哑然失笑。
江炳坤竟然将府上大半的家丁全部派来守江彩岚了,这样的防守别说逃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算一只蚊子怕是都跑不了。
推开房门,江子笙看着披头散发状若癫狂的江彩岚,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江彩岚拨开挡眼头发,看到江子笙落落大方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的怨恨暴涨,尖锐地叫道:“贱人你来这是看我的笑话吗?”
第68章 地狱回来的恶鬼()
江子笙看她情绪失控,立即退了几步,扬起一抹刺眼的笑,“我还以为你疯了,看来抗压能力不错。”
江彩岚脸色涨的通红,怒瞪着语笑嫣然江子笙。
对于那日的事情她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切本应该是江子笙来承受,为什么最后吃亏的人会是自己!
她明明记得江子笙喝了酒昏了过去,可最后跟康强做那事的会是自己!
突然她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江子笙,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怀疑地问道,“一定是你做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江子笙挑了挑眉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将檀木小盒从袖中拿出来将精致的红盖头取出,幽幽开口:“这是我替二妹绣的红盖头,我相信等你明天出嫁时,它一定会为你锦上添花。”
江子笙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插在了江彩岚本就流血不止的心脏。
想着江子笙病好后所做的一桩桩事情,江彩岚终于忍不住惊叫出声,飞快地躲在了床上,警惕地看着她,惊恐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对不对?你一定是回来讨债的,你是恶鬼,是从地狱回来的恶鬼!”
“二妹妹的魔怔怕是又发作了。”江子笙冷笑一声,兴致缺缺地看着江彩岚,没想到她会突然被自己吓成这副模样。
“三妹妹也推了你,为什么你只找我,为什么只找我”江彩岚蜷缩在床上,紧紧地抱着头,害怕中又带着一丝不甘心,“这不怪我,谁让你是跟三殿下有婚约的那个人,他明明喜欢的就是我。”
听到她的话,江子笙眼中的笑容彻底泯去,取而代之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
她还以为江彩岚忘记了这件事,没想到会亲自说出口。
她仿若鬼魅地来到江彩岚面前,盯着她躲闪的目光,露出森冷的白牙,恶狠狠地道:“你放心,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江彩岚被吓得一直惊叫不断,直到江子笙离开也浑然不觉。
那方刺眼的盖头就这么放在她的脚边,那诡艳的红色,就像是魔鬼的鲜血。
江子笙回到百竹苑不到一个时辰,府里便传来了二小姐精神失常的消息。江炳坤更是摇头叹气大呼家门不幸。
唤春小心翼翼地看着江子笙,心里也有一丝丝的害怕,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江子笙对着江彩岚露出的表情。
尤其是那双骇人的眼睛。
“小姐,你不会真的是鬼吧。”唤春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话。
“噗咳咳”
江子笙一口茶还没咽下全数喷了出来,嗓子更是呛得难受,连着又灌了两大口茶,才稍稍舒服些。
她故作凶狠地瞪了唤春一眼,阴森森地道:“对呀我就是鬼,你怕不怕我晚上吃了你。”
“哈”唤春小脸被吓得灰白,惨兮兮地苦笑着,“小姐,唤春不好吃的”
“啧啧你脑子怎么长的,你没听到那些说书先生说鬼怪只有大晚上才能出来吗,而且还没有影子,你家小姐我哪里像鬼了?”江子笙嫌弃地看了唤春一眼。
“对哦!小姐明明是个人嘛。”唤春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傻傻笑道:“那为什么二小姐那么害怕你呢?”
江子笙收起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地道:“因为做贼心虚。”
第69章 注定不幸的婚礼()
婚期终于如约而至,这一天的丞相府更将军府皆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江彩岚被两个婆子架上了花轿,头上盖着的正是江子笙所绣的红盖头,秋风微微扫过,江子笙恰好看到了她那张面无血色的脸。
“好好的在将军府过日子吧,千万别来招惹我了。”江子笙盯着江彩岚的花轿,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丝无奈。
唢呐震天,鞭炮轰鸣,在喜娘的一声起轿声中,那顶精美的花轿被缓缓抬了起来。
江彩岚算得上是风光大嫁,十里迎亲队伍排成长龙,在华都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康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深深地望了江子笙两眼,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他的妻子本该是江子笙的。
“小姐,那流氓竟然还敢看你!”唤春在江子笙身后,咬牙切齿地骂道。
“他既是流氓你又何必跟他一番计较。”江子笙笑着摇了摇头,“花轿都走了,咱们回吧。”
夜幕降临整个丞相府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府中上上下下无人敢提这桩婚事,红色的蜡烛被纸灯笼罩住,发出妖冶的红光。
似乎早就注定了这场婚事注定不幸。
康姨娘解下披风,将嬷嬷端来的药喝尽,黯淡的眼珠再无昔日犀利张扬。
脂粉涂掉,镜子中的那张脸已经算是人老珠黄。
将发饰一一取下,康姨娘一如既往的梳着长发,梳着梳着恍然间她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在轻轻的吟唱。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啊。”康姨娘吓得连忙将手中的木梳丢掉,心脏咚咚咚的作响。
梳子扔掉后,那道声音便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那一盏盏烛火被风吹得,四处摇曳。
“她又来了”康姨娘喃喃地盯着镜子,看着镜子上的古铜色逐渐被诡谲的红色占满。
“她来了,你看到了吗?”康姨娘一把抓住侯在身边的嬷嬷,紧张兮兮地道。
“奴婢,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啊。”嬷嬷心里咯噔一跳,顺着康姨娘的目光看去,在没有发现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后,稍稍松了口气。
自从康姨娘病后,一到晚上就会疑神疑鬼,一下说这个来索命,一下说有人要害她,把院里的仆人上上下下全都要折腾一遍。
诡谲的红色悄然散去,镜子又恢复了常态。不对!那镜子里还藏着一张脸,那是一张鲜血淋漓的脸,它咧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对着康姨娘发出桀桀的笑声。
“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最找我。”康姨娘随手拿起一块布将镜子牢牢地盖住。
“夫人已经很晚了,您要不要先休息?”嬷嬷被康姨娘的动作吓的一惊一乍,又不敢退去,只好头皮发麻的站在那里。
康姨娘摇了摇头痛苦地揪下一把长发,凄厉地笑道:“哈哈哈她真的回来了,她要回来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可是这些东西我到现在都没全部得到!哈哈哈我都还没有得到,我该怎么给!我该怎么给!”
嬷嬷害怕地看着康姨娘,哆哆嗦嗦地发问,“夫,夫人,您说的她,是谁?”
康姨娘猛地抬起头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恶狠狠地道:“她是一个自命不凡的贱妇,最后连命都输给我了的贱女人!”
康姨娘说罢整个人像是发疯了一般地站了起来,对着周遭的空气歇斯底里吼道:“你不是要来索我的命吗,我就在这,你来索啊!你生的时候都斗不过我,死后一样斗不过我!”
第70章 康姨娘的心结()
“你既敢来,我便连你的魂魄都打散,我要你生生世世不入轮回,永不超生!哈哈哈”
听着康姨娘毛骨悚然的笑声,江炳坤在垮入门槛的脚停了下来,无力地闭上疲惫地眼睛,吩咐身边的仆从:“你们好生看管着她,明日一早便去请空尘大师过来做法。”
“是。”
第二日,五更鸡鸣啼罢,一个身披袈裟手拿紫金钵盂的和尚,出现在了丞相府。
他便是华都家喻户晓的大师,空尘。
空尘垂眉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江子笙,见她轻微地点了点头,才踏着方步走到江炳坤面前,双手合十,慈悲地念了句法号,“阿弥陀佛。”
江炳坤看到大师比之前更显得仙风道骨,连忙谦逊地还了礼,忧虑地道:“此次请大师前来,江某有一事相求。”
空尘高深莫测地伸出手制止他接下来的话语,平静开口道:“江施主所求之事我已知晓,是为了府中的一名妾室吧。”
江炳坤惊讶地张开嘴,迟缓地点了点头,随即激动地道:“大师果然法力高深,不知可有什么解决此事的妙策?”
“前世的因,今世的果,两世孽缘,祸福难消。善哉,善哉。”空尘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
“大师此言何意?”江炳坤听着空尘晦涩难懂的话语,一头雾水。
空尘对着紫金钵盂念了几句梵文,脸上的悲悯又多了几分,停顿了稍许才开口道:“先去那位女施主的居所看看吧。”
江炳坤听得空尘大师发话,立即在前面引路。
空尘走的不快,若是细心的人稍微注意下便能够发现他所走的步法连在一起,就是佛经上所述的渡鬼阵。
他走到第八十一个方位,恰好停在了怜香苑门外。
在看到院内的情景后,脸色的慈悲之色更显,他将随身携带的梵文经书,撕下好几页,贴在院外的小门上。
经书在触碰到门上的那一刹那,竟冒出了大量的黑气,很是骇人惊悚。
黑气散去后,一阵阵枯肉腐烂的味道,从门上散发出来,扑入众人的口鼻之中,简直令人作呕。
空尘神色露出了少有的凝重,跟在一旁的江炳坤更是面色难看。
压抑住心里的不适,江炳坤虚心地问道:“大师,这院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空尘看了江炳坤一眼,慈悲的双目中流出一丝同情,“这里面的不是东西,是两道执念,两道不愿消散的执念。”
“执念?”江炳坤一听到不是脏东西,心稍稍松了口气。
“是啊”空尘长叹一声却听不出悲喜,“那留下的执念的主人,一个阳寿未尽却不得不横死黄泉,另一个本为九世善婴,这一世理应修成正果位列仙班,可惜夭折腹中。”
空尘的话语如同一道炸雷砸入江炳坤脑中,他一时难以接受,差点磕到了高高的石槛上。
江子笙见势连忙走上前去将江炳坤扶住,语气中透出少有的关心。
“父亲,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适?”
江炳坤神色复杂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江子笙,反握住她细小的手臂,低叹道:“不碍事,不碍事。”
江子笙依旧不放心地搀扶住江炳坤,转身真挚地问空尘:“大师,这两道执念扰得康姨娘日夜不宁,不知可有什么法子消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空尘捏着佛珠,重重地道:“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既出因,必寻果,方能消解。”
第71章 打死我也不说()
“好一个解铃还须系铃人。”江炳坤看着的江子笙那张神似杨花语的脸,心神不由的一阵恍惚。
那些掩埋在心底的回忆如决堤的海水汹涌席卷而来。
杨花语的一颦一笑无比清晰的在他脑中回放,她恬静优雅,唇角永远都挂着弯弯的笑容,就好像这世间并没有什么值得她烦恼的事。
他带她骑马纵横万水千山,她为他绣一生儒装,让他远走千里也对她千思万念。
十月怀胎之时,他受圣命出使大漠;她忍尽所有苦楚,生下女儿,他却喜袍归来,手中牵着却是另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
记得杨花语抱着小小的江子笙欣喜万分地去城外迎接自己,在看到康颖依偎在他怀中的时候,双眼泛红
越来越多的回忆让江炳坤再难以把控住情绪,他轻轻推开江子笙,大步踏入院子一脚踹开了紧掩的房门。
康姨娘此时卧在榻上,听得一声巨响立即惊恐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江炳坤那张阴戾无比的方脸。
“老,老爷你终于肯来看我了,你知道你来陪我的夜里,我有多么的害怕。”康姨娘心里又喜又怕,紧紧地扑进了江炳坤的怀中,嗲嗲地撒娇道。
江炳坤隐忍住怒气,将康姨娘从他怀中拉出,冷冷地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害怕?”
康姨娘脸色微变,即将出口的话语也噎在里嗓子里。
过分安静的屋子终于让她察觉到一丝丝不对,稍一转头,她便看到了江子笙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还有手拿钵盂的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