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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江子笙的力气有些大,男人吃痛的闷哼一声。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江子笙手微微一抖将木棍丢到一旁,不敢置信喊道:“二殿下,是你吗?”
任承泽似听到了江子笙的声音,拼命地睁开了疲累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气若游丝地开口,“江子笙,看到你真好。”
“还好,还能说话”江子笙稍稍松了口气,幸好任承泽刚刚没被自己一棍子捅死,不然她就算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丫头,你的桃花运不错呀。”百里星华意味深长地看着江子笙,“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我老咯,老咯。”
江子笙无语地白了这个讨人嫌的矮老头一眼,“还钟情,怀春,老头,人都要死了,你还在这念诗?”
“有你在,他死不了。”百里星华极其放心地道,他早就看出了江子笙的医术精湛非常人可比,这种伤,小菜一碟。
“有你在,我干嘛要救。”百里星华的医术可比她好,更重要的是,自己是个女孩子,这种事,能避则避了。
百里星华古怪地看了江子笙一眼,扛起被褥转身就走,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他来这找你又不是找我这个老头,我不治。”
江子笙没想到百里星华走的那么干脆,只好认命地低下身子,将任承泽的衣服轻轻扒开。
“嘶”江子笙倒吸一口凉气,一眼便看到了任承泽身上皮肉翻飞的狰狞伤口,有的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青筋。
她无法想象在这之前任承泽是做了多么可怕的殊死搏斗,才将这条命捡回。
江子笙迅速取出金针封住任承泽的穴道,将血止住,打了盆水进来,用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身体。
将身体擦拭干净之后,江子笙便立即在伤口处洒下金疮药用纱布将他的身体缠好,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去床上。
“命算是捡回来了,该死的是高烧竟然还不退。”
江子笙为任承泽将被子盖好,走到厨房,开始为任承泽熬药。
江子笙摸了摸脸上的汗水,端起药碗,低下头嘟嘟囔囔地抱怨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难道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任家不成,一个两个都是惹是生非的主。”
床上的任承泽已经睡着了,根本无法听到江子笙的话。
费力的将任承泽抬起,江子笙轻轻地唤道:“二殿下,二殿下,该喝药了。”
连唤了好几声,任承泽才从迷迷糊糊的醒来,一口一口的喝着药,直到彻底喝尽,才又精疲力尽地躺下。
看任承泽安然入睡,江子笙彻底松了口气。
怕任承泽病情半夜恶化。江子笙并没有去别的房间休息,而是直接从柜子里又拿出套被褥,直接打了个地铺
任承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江子笙躺在地上,安安静静的睡着。
那鼻,那眼,那清清丽丽的面容柔美的像是一幅画。
他挑起唇角,轻轻地走到江子笙身前,“昨晚辛苦你了,我的小猫咪。”
“什么?”江子笙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看到任承泽的俊脸越贴越近,哗啦一下站起身子,睡意全无。
“醒了?”任承泽嘴角挂着一丝顽劣的笑容,看到江子笙呆呆的样子心情大好。
“那我是不是该回一句,你活了?”江子笙毒舌地道。
任承泽耸耸肩无所谓地道,“随你,你开心就好。”
江子笙恶寒地瞪了任承泽一眼毫不避讳地拉过他的手,“话真冷,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些了没。”
号过脉,确认任承泽的伤已经好转,江子笙懒洋洋的给自己倒杯冷茶,醒醒神。
这古人的身体素质就是好,被刀砍了十几下,只要包扎下,第二天立马就活蹦乱跳了。
任承泽看着自己被江子笙握过的手腕,眼底的笑容不由深了几分,“江子笙,我的桂花酒你有没有偷喝?”
“放心,一直给你留着呢。”江子笙突然转身看着任承泽略带警告,“不过你现在身受重伤不宜饮酒,还是伤好后再喝吧。”
任承泽无所谓地耸耸肩,宠溺地看着她,“听你的。”
“我是大夫,你自然得听我的。”江子笙并没有听出任承泽话中深意。
任承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肯罢休地继续道:“就算你不是大夫,我也会听你的。”
江子笙奇怪地盯了他一眼,放下茶杯,梳理着乱蓬蓬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说说,昨天怎么回事,堂堂一国的皇子竟然被追杀的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任承泽的双眼蓦地迸射出骇人的寒光,阴冷地道:“如果那个人是你的兄弟呢?”
江子笙心一紧,小心翼翼地道:“是谁?”
“任承恩。”任承泽一字一顿地道,第一次在江子笙面前露出了杀人般的寒意。
任承恩吗?江子笙在心里生涩的念着这三个字,涌起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他是她的前未婚夫,是曾经三番两次陷自己入绝地的男人。
江子笙紧紧地捏住那块金牌,脸色变得僵硬苍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为什么?”任承泽漂亮的眼睛带着些笑意,“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吗?”
江子笙沉默了,她只看了任承泽一眼,便知道接下来的话,谁也不能说出口,因为太大逆不道。
能让本就高高在上的的皇子们互相残杀,现在除了储君东宫之位之争还能是什么?
“江子笙,你现在也要小心些了,并不是躲在这里,那些麻烦就没有了。”任承泽认真的眸子流露出丝丝担忧。
“任承恩现在不会动我。”江子笙故作轻松地笑笑,“我现在可不再是废物。”
“我知道你心思玲珑,但也要万事小心,我并不会时时在你身边。”
任承泽低沉轻缓的声音,就像道柔光,毫不困难的射进了江子笙的心房。
她怔愣了一秒,扬起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你,任承泽。”
流动的空气像是抽空了般,任承泽温柔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她那张干干净净的脸,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
江子笙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看着他的微微扬起的弧度,双手紧紧抓住了身后的茶杯
“咳咳!”一道重重咳嗽声传来,瞬间将稍稍的暧昧气息,彻底破坏殆尽。
任承泽僵硬地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飘进屋子的白胡子老头,挂上一个让人看不清真假的笑。
江子笙连忙回过神,将茶杯松开,跑到白胡子老头身边郑重地看着任承泽:“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便宜师傅”
百里星华瞪了江子笙一眼,将一套男装丢到了案几上,阴阳怪气地道:“徒弟就算你喜欢这位公子,也不能让人家一直光着啊。”
江子笙险些要被这个老头气疯,什么叫光着,任承泽明明还有一条亵裤在身上好不好,再说他之前伤那么重,她怎么敢再帮他穿衣服。
任承泽听到老头的话,唇角微微勾起,半真半假地道:“真的有那么喜欢吗?”
第98章 县太爷亲自来请()
“喜欢你个鬼啊,伤差不多了就赶紧滚。”江子笙跟任承泽也不像之前那么假惺惺,直接一脚朝着他屁股踹去。
可惜这一脚落空了,任承泽轻轻松松地就避开她的攻击,嘴角笑意不减。
“东家,吃饭!”小九出现在房间,冷冷地看着任承泽。
任承泽像是没看见似的,亲昵地敲了敲江子笙的脑瓜子,“没想到你竟然是好这口,我这类型的真的不考虑考虑?”
江子笙想起之前任锦轩的话,立马将任承泽拉到一边警告地道:“小九不知道我是女的,你别给说漏嘴了,还有些事,我以后再找你算账!”
任承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依旧没脸没皮地道:“只要你想找我,不要说算账,算算姻缘也是可以的。”
“滚。”江子笙白了他一眼,曾经她还以为他是个斯文儒雅的翩翩公子哥,如今一看,简直是徒有其表,斯文败类!
饭桌上,江子笙看着只摆着三个碗差点没笑岔气。
还是小九了解她,就该让这个人五人六的二殿下狠狠的饿一顿。
任承泽拉下一张脸,声音带着些委屈:“江大夫,我现在还是个病人啊,你确定要这样对我?”
江子笙认真盯了任承泽三秒,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确定。”
“”任承泽默默地退到角落,时不时就往饭桌上瞟两眼,那模样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江子笙抽搐下嘴角,曾经以为任承泽是攻,现在看来她是太错特错了,这是攻受兼备啊!
她的脑海中竟然浮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画面,任锦轩邪恶的擦着嘴边血迹微眯着眼眸,君临天下般来到楚楚可怜的任承泽面前,邪魅狂狷地勾起他那美美的下巴:“你可愿承欢?”
“噗,哈哈”江子笙一下没忍住,直接在饭桌上笑得前仰后合。
小九和百里星华相互看了一眼,默默的把粥端进厨房了。
江子笙华丽丽的被嫌弃了
她冷下一张脸拿起粥,高傲地走到任承泽身前,慢条斯理地道:“我刚的样子很丢脸吗,说了这粥就归你了。”
任承泽一本正经地点头,缓慢而又无比清晰地道:“丢脸。”
“”
江子笙冷哼了一声,把粥重重的放到他的手上,转身便走
“东家,东家,不好了不好了!”一进院子虎子还没看到江子笙便咋咋呼呼地大声喊道。
“哎,怎么老是毛毛躁躁的,什么事情,慢慢说。”看了眼一向爱大惊小怪的虎子,江子笙无奈的叹了口气。
“县太爷,县太爷,带了一堆官兵把怎么回春堂拦住了,说,说要见您。”虎子脸涨的通红,双脚由于之前跑的太过,不断着打着颤。
县太爷来找她?
江子笙面色一沉,看向一脸悠闲的面容沉静的任承泽,“泽少,县太爷不会是来抓你的吧?”
任承泽扬起一个好看的笑,淡定地摇摇头,“不是。”
不是就好。
江子笙松了口气,立即和虎子前往回春堂,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心里突然咯噔一跳,难道是相府发现了她的身份要抓她回去?
任承泽跟在江子笙身后,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你先不用那么担心,说不定县太爷是有求于你呢。”
江子笙眼睛突然一亮,豁然开朗,她记得县太爷的确曾让她救治一个人,当时说的是那个人不在华都,大概中秋才回来,后面的她的焦头烂额的事情一大堆,就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了。
来到回春堂,县太爷一看见江子笙,立即像是见了亲人一般,“哎呀,江大夫本官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江子笙不好意思的笑笑,看县太爷这样看来还真的是来找她帮忙了。
她随意地看了下把回春堂包起来的数十个官兵,“大人的阵仗可真够大的,这架势,我都要以为您要把我这小小的回春堂给查封了。”
县太爷本想抱怨两句,突然感觉浑身凉飕飕的,连忙看了看江子笙的身后,一眼便看到冷若冰霜的任承泽,立即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
“哪里,我这不是逼得没办法了嘛,不然还真请不到您这个大忙人。”
江子笙听到他突然转变的语气,冷不丁看了眼任承泽。
任承泽一副气场太强没有办法的样子看着江子笙。
“那个,那个,不知江大夫现在有空了没,若是没空,我们可以改天再约?”县太爷可不敢在任承泽的面前把人得罪。
“有空,现在便走吧。”江子笙说着立即去回春堂拿了两副银针出来,再看任承泽已经离开,就连告别也没有来得及说一声。
眼前的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深秋本该是叶枯枝干的季节,可这里的竹叶依旧翠绿如春,连叶子都没有掉落几片。
大风扫过整片竹林被吹弯了腰,如波浪般,此起彼伏发出唰唰唰的声音。
县太爷换了一身简单的常服,领着江子笙往竹林深处,缓缓走着。
江子笙很好奇,这么隐蔽的地方就算是住人,也该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山林人和不愿再问世俗的隐者。
可若真是如此又怎么会认识县太爷?
“到了。”县太爷在一栋清雅的竹屋前停住脚步,拿起门上挂着竹筒,轻轻地敲了几下。
江子笙听着竹屋传出轻微的脚步声,不一会,那不大不小的门便缓缓而开,一个七八岁的小童子看了看江子笙二人清脆地道:“先生稍后才会,二位先请进。”
江子笙看着小童子一副沉稳的木讷样子,连忙问身边的县太爷道:“是你告诉那人,说我们今天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