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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按玄明宗的门规,在二十岁前突破至先天境,可成为玄明宗内门弟子。
却不能如此比较。
哪怕是今日,如果他是玄明宗的内门弟子,也就不会落到被囚禁于自家宅院的境地,林杰也未曾后悔过,因他在选择时,已然有成熟的心智。
在此刻,他除了对双亲的担忧及想念之外,最多便是想以怨报怨,活着出去,寻其双亲的踪迹,抑或是为其报仇。
“哗哗!”
血髓为浪,洗练肉身。
一趟浪淘沙九式完毕,周身的肌肤已然泛起潮红。
林杰神情坚韧,手臂一展再次修炼。
他认为,修为每提升一点,施展异想术的可能便提升一点,到这般处境,岂能不去拼。
且他心知之所以服用洗髓丹等丹药后,肉身的杂质反而渐多,是因浪淘沙与洗髓丹等丹药相得益彰,掘出埋藏更深的杂质,使筋肉、骨、脏腑等等更为纯净,待将深处的杂质全部掘出,打通经脉的速度会提升。
时至夜幕降临之后,林杰停止了修炼。
此时的他,周身的肌肤泛着血红,各处血筋全部绷得鼓胀如要破裂,毛孔内溢出黑色的血雾。
哪怕黑色的瞳仁,都是隐着魔心般的血色。
林杰知晓不能再修炼下去,那般会让血管崩裂。
手指搔了搔眉梢,双目略带惊异,他隐隐地感受到,似乎心底那股意志般的力量有细微的增强。
边以干燥的棉巾擦去皮肤上的污渍,边仔细思忖。
无水可用,擦拭后的棉巾显得脏污不堪,散发着刺鼻的腥臭,林杰随手将其放回原处时,目光冷厉地瞥了房门一眼,牙齿咬合间,脸颊的肌肉随之紧绷。
穿上衣袍后,盘坐于铺垫之上,双眼微阖。
以后天小成的修为,做不到不饮不食,先天境修士可以元气或是元劲做到辟谷。
灵与胎合,步入身魂互养的灵胎境修士才能做到不眠不休。
而物我两忘的入定,不仅可休养精气神,亦是能增益魂魄。
魂魄较强者,悟性便是较强,可多一些突破至灵胎境的可能,魂魄弱小者甚至终其一生,耗去其元罡境修士两百载的寿元,也无法突破至灵胎境。
林杰此时要做的正是入定。
不过是十余息的工夫,他已然进入物我两忘的入定状态。
待到了午夜,施展异想术吸纳少许的元气补充精力。
一晃,已然到了清晨,天色依旧yin沉,寒风瑟瑟。
林杰正修炼浪淘沙,就听阁楼外朱永粗声粗气,却充满谄媚的声音响起“古师兄您来了,林杰那崽子折腾了几次,但被小的拾掇妥了,呵呵”
时隔五日,古锋再次前来。
未去理会朱永二人,推门走入。
古锋生得又高又瘦,脸型亦是瘦长,眼窝深陷显得yin翳,身着淡金色的衣袍,气息锋锐,此刻双手交叠于身前,面无表情地打量阁楼内的饰物,他很是愿意见到林杰将此些颇为名贵的装饰打砸一番,但未如他愿,目光随之落于仍在地板上,未被丢出的干硬馒头,及破烂不堪的山鸡腿上。
脸色遽然yin沉了下来,鼻中一声冷哼,心道“够傲啊!”
满是yin霾的双眼瞧向面沉似水的林杰。
元罡境的修为气息,散发着锋锐的压迫,凭空起风,饶是朱永二人都觉得呼吸压抑,连忙退后一步。
林杰眼中的怒意激增,额角的黑发被吹得摆动不休,逼视古锋毫无畏缩。
如此僵持了三息的工夫。
古锋嘴角冷森的笑意,手指遥点一下林杰,道“你的傲骨,只能给你引来杀身之祸,在本修面前收起你的这幅姿态”
显然,他未瞧见期待中的一幕,让他很是愤怒。
林杰不与其做口舌之争,深吸一口气,语气中满是冷冽,道“我爹娘现在在何处”
“死了吧”古锋嘴角的冷笑明显地浓郁了,耸了耸肩,随口道。
饶是林杰心中已经有所猜测,脑袋也不禁‘嗡’地一声,脸色登时少了几分血色,以他的成熟的心智,自是不会全然相信古锋的话,但古锋敢胆如此去做,纵然其双亲的性命尚在,也绝定是危机之极。
在心底,他岂愿相信其双亲已然身死了。
心中思绪翻涌,闪过诸多的念头,他认为双亲很有可能是古庆辉夫妇所害,且多半有其他的帮凶,因其双亲的修为,要比古庆辉夫妇高深许多,而且此位帮凶极有可能有很大的权势,不然玄明宗应是补偿一些元石,将他打发走,再收回此座宅院,而轮不到古锋来此逞凶。
可又是为什么要加害他们!
同门相残本是大罪,更何况他们本与古庆辉夫妇交情不浅,难道只是为了一座宅院。
“咯兹!”,林杰的双拳攥得作响,脖间、额角的血筋如yu崩裂。
双目中除却诸般的情绪,已然浮现了森然的杀意!
“嗤”古锋嗤笑了一声,饶有兴致瞧着林杰,他虽是希望在将此处家产过到他的名下后,再除掉林杰,那般会省去很大的周折与花费,但心性狭隘的他,毫不介意先教训一番眼前之人,然后在设法逼其就范。
他乃是元罡境修士,实力强大,更可施展玄奥莫测的法术,杀林杰不过是反掌观纹般简单随意。
林杰的一口钢牙如要咬得碎裂,恨然紧闭双目,息许的工夫后,再次睁开。
紧攥的双拳却已然松开。
不过脸庞依旧少几分血色。
他清楚地知道,即便他此时是先天境,也依旧非是古锋一招之敌,此时暴起攻击,只是自取欺辱,让仇者快,哪怕他心中有万分的不甘,但他依旧不能如此去做,他非是心智仅有十五岁的少年,知晓此时莽撞行事是最容易做到的。
古锋眉头一皱,林杰的表现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他明白咬人的狗不乱叫,待其发动扑咬时,只有迅猛凶狠之势。
古锋认为这是束发少年绝难做到的。
但他也仅是眉头一皱而已,不是多么在意。
见此一幕,朱永不由得舔了舔猩红厚大的嘴唇,凶狠之色一闪。
林杰环视三人一眼后,脸色yin沉得可怕,走到浮罗香旁,长长吸一口气。
这时,就听古锋毫无避讳,理所当然地说道“此处宅院,本修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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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何德何能()
古锋的话透着理所当然,及不容置疑。
此话一出,朱永二人则是面带笑意地看向林杰,等待他歇斯底里地愤怒谴责,或是徒劳地反抗,抑或是借此提出一些空口无凭,毫无作用的条件。
然而,林杰并无过多的反应,瞧着浮罗香,轻吐一口气时,脸色越发yin沉。
他岂能想不到,古锋如此做绝非只是为了羞辱他,除了此座宅院,及那块外人不得知的玉佩元器,与记在心底的功法浪淘沙外,他无何物能够引起元罡境的古锋,乃至古庆辉夫妇的觊觎。
心中怒意腾腾,杀意滋生,暗恨自身的实力不足。
如今性命都是难保,更遑论是保住此座宅院,甚至是查清根源,寻其双亲,或是为其报仇呢。
额角的血筋不住地跳动,心中愤恨之极“终有一日,我会十倍报之!”
古锋见林杰不为所动的模样,深陷的眼窝yin霾渐浓,嘴角挑起笑意,在阁楼内缓缓走动,随意地摆弄着各件器物,道“你不是玄明宗的弟子,你难道还认为自己能保住此座大宅吗,自不量力!”
瞥了林杰一眼,接着说道“不需本修点明,你也应该清楚,是不会有人来插手此事,更不会有人前来搭救你!或者说是不敢!”
古锋转过身来,双手交叉于身前,嘴角的笑意在扩散,深陷眼窝的yin霾却越发浓厚,语气中的讽刺没有一丝遮掩,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无能,老子死了,你自己便一无是处了,速与本修前去转让此处房产,莫要自取其辱!”
闻此言,朱永二人的脸上不仅泛起畅快。
他们未在二十岁前突破至先天境,是为外门弟子,在玄明宗地位可谓很低,见林杰落难,足够他们幸灾乐祸好一阵。
尤其是朱永,眼睛溜溜地瞄向古锋,待看向林杰时,满脸的横肉间满是凶狠。
昨天的事,他可是记恨在心。
林杰面无表情,声音低沉道“好!”,神色间未有愤怒及不甘或是怨恨。
手掌缓缓地探向静立的浮罗香,握住、紧攥。
“咯兹!”
很是娇贵遭不住风雨的浮罗香发出阵阵的悲鸣,如在求饶,细嫩的枝杈在越攥越紧的手掌间粉碎,天蓝色的汁浆如浓稠的鲜血由指缝涓涓留出,划过手掌的肌肤,滴滴答答地砸入土壤。
见此,朱永二人的脸色yin沉了下来。
而古锋则是泛起了笑意。
几息许的工夫,一株浮罗香已然成为了木浆及破碎的木渣。
林杰随手甩掉手掌上的汁浆,举步踏出阁楼,未有再去打砸阁楼内其他颇为名贵物件的打算。
朱永二人面露笑意,而古锋则是yin霾的双眼一眯,杀机闪现。
他知晓林杰不屑如此去做,就如不屑将那块干硬的馒头,及破烂不堪的山鸡腿丢出去一般。
古锋冷哼一声,同样走出,朱永二人对视一眼,亦步亦趋地连忙跟上。
林杰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在前,心中极速地思忖。
可处理宗内地资房产之处,名为理事堂,在玄明宗的地宝峰上,一行四人不消多久,便到了甚是巍峨的地宝蜂。
玄明宗的内门弟子足有万数,各类外门弟子足有十万,因地宝峰会发放门派任务,及兑换诸类修炼资源,如元器、丹药、符箓等,不分日夜地来往着大量的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
古锋及林杰的父母皆是灵胎境修士,属二代弟子,认识他们的弟子不在少数。
这会在直延峰顶的山路石阶上,路遇玄明宗弟子在见到林杰等四人时,不禁面露异色,显然,他们并非是一无所知。
“古师兄好!”
“古师兄!”……
诸多的外门弟子见到古锋后,都是会侧身到一旁,作揖行礼,不少的内门弟子亦是笑着问候,而对林杰,要么是面露隐晦的同情,要么是幸灾乐祸,皆未与他言语,免得触古锋霉头。
古锋对外门弟子的见礼毫不理会,对内门弟子倒是会点头示意。
林杰面无表情,心中则是有一定的计较,他的心智成熟,被囚禁的这五日,自然不会惊慌失措地干等,暗想道“万里伏尸地,自己得去那里,可自己势单力孤,恐怕到不了啊,得先去致远山庄一趟,希望他们不会落井下石”
想到这里,脑海内不禁浮现一道煞是可爱却让他很是无奈的身影。
早年时,林杰便是被她用茶杯打破头。
手指搔了搔眉梢,摇了摇头,心道“不能因她就不去致远山庄了,不然自己绝难到达伏尸地,爹娘的事必须要水落石出,当先要做的,就是活着离开这里!”
林杰极少求人,更何况是如今落难于此。
但他必须要去万里伏尸地,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其双亲前去那地了。
很快,林杰等四人到了半山腰处的理事堂,朱永二人则是在外等候。
理事堂管辖宅院洞府,外门弟子入案等事,来往的弟子较少,古锋挥了挥手,几位外门弟子识趣地让开,一位内门弟子也笑着让古锋先来。
林杰并不清楚该如何办理,说明来意后,静立等待。
办事是位元罡境的老头,白发白须,脸上满是皱纹,浑浊的双眼诧异地瞧了眼林杰,他没想到林杰会主动说出此事,多数成年人都无此般气魄,轻咳了一声,寻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白色玉片,声音很是苍老沙哑道“林中阳、卫雪,嗯,皆兵解了,林杰,滴上一滴血便可了……”
听到‘兵解’二字,之后的话林杰已然听不清楚了。
喘息粗重,眼睑泛红,坚韧的脸庞缺少血色,十指都将桌案抓出划痕。
息许的工夫后,声音中隐着难言的痛楚,问道“他们……死了?”
之前他对古锋的话没有完全相信,此时听到兵解二字,终是知晓了这是事实。
古锋半靠着书案,嘴角微翘。
老者满脸的皱纹抖了抖,开口道“节哀吧,在契牌上滴一滴血,就可以了”
脸颊的肌肉紧绷如铁,显出了棱角,林杰头颅低垂,涌动气血由指尖溢出一滴殷红的鲜血,这时,古锋偏下头,由下至上地瞧向林杰的脸,笑着问道“你是心甘情愿的吧”
林杰亦是笑了一声,却充满森然与冷冽,道“何必呢”,说完,将血滴甩在白色玉片上。
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