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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东面的白山上;霍延为西路指挥,领一千骑兵运动到尉头大营西边的黑山上;祭参领一百骑兵押运粮草;甘英率五百骑兵随中军在正北山谷扎营,多竖旗帜;白狐负责联络尉头王的兄弟,第五天黎明发动猛烈攻势,东西夹击,速战速决。田虑在家守城,也是不能掉以轻心。
第30章 扫虏()
兵贵神速。一个“快”字,就掌握了战场的主动。
当那兜题在毡房捏着一个女人的***贼眉鼠眼比较左右大小的时候,班超已经带领大军趁着夜『色』就位,将尉头的大营三面控制,只留下顺日月河往南的方向留个口子,但南面几里就是葱岭河,也是死路一条。半夜时分,白狐步行『摸』进尉头王兄弟的毡房,叫他们看见天边的鱼肚白往兜题的毡房外放火,火光一起,他的人全部集结,按兵不动,以免误伤,等汉军大队杀下来后合并行动,事成之后你们兄弟就复国了!兄弟仨有点小激动,马上拿出肉块和『奶』茶给白狐吃,之后就静静坐在毡房外等天亮,刚见东方天边有一抹微曦,仨兄弟一起去兜提的大帐外放火,一路连杀三个哨兵。
火光一起,尉头大营就『乱』了,睡梦中的兵卒们陆续被喊叫声惊醒,一个个睡眼惺忪,看见两个帐篷在燃烧,火势不大,有的拿起家伙来扑打,有的远远看着,而这时汉军的人马已经从黑白两面山坡上呈扇面冲了下来,杀到大营,把尉头军队分割成若干小股,围歼猎杀,运气不好的立马掉了脑袋,侥幸活着的上马就逃。兜题顶着个大脑袋仓皇逃出大帐,与匈奴监国团汇合,喊叫着组织抵抗,一群人赶来簇拥附和,往北跑了一阵,天已大亮,见北边汉军旗帜众多,以为有重兵拦截,忙喊叫哈力带他的人马随他迎击。哈力倒是集合了人马,却是拉出架势,按兵不动,气得兜题大骂,要拿他开刀。哈力气愤不过,领着部兵一齐杀了过去,双方混战,衣服又无标识,也不知谁打谁,死伤一地。
匈奴人一看控制不了局面,带上兜题往南逃跑,沿途又收拢一些散兵,被汉军压在葱岭河北岸。河水滔滔,下水的多被快箭『射』落,没下水的眼看大势已去,拼命顺河岸往上下游逃窜。董健向东往下游追击,霍延向西往上游撵杀,追杀一阵,班超传令收兵,霍延很快归队,粗略统计,共斩杀叛军六百多,俘虏三百多人,汉军六人受伤,疏勒军队也死伤近二百人。班超令祭参组织医官尽力救治伤员,安葬烈士,却为董健久久未归焦虑不安,刚要霍延带人去迎,一队人马飞奔而来,董健急急勒马,从马上扔下一大坨肉呼呼的东西。班超一看,却是兜题,哑然失笑了:刚才还担心你穷寇追得太远,你咋又把这肥猪头抓回来了?不等董健回答,兜题已经翻身跪下,磕头如捣蒜,倒把班超逗乐了。
“呀呀呀!这不是未来大疏勒国的兜题国王吗,别来无恙?咋日鬼的又跪到本司马面前了?多不好意思啊!”
兜题哭得鼻涕眼泪,衣裳的大襟也撕开了,『露』出半胸的黑『毛』,似乎被冷汗泡得『乱』成草堆。他说自从回国再无犯汉之意,还劝说了龟兹王归汉,都是匈奴人『逼』着他领兵犯境,不从就要杀他,只求司马大人再饶一命,再也不敢了。班超“嗖——”地一下拔出宝剑,在兜题面前晃了晃,太阳之下剑光闪闪,吓得兜题又开始用脑袋捣地,在草地上砸出一个碗大的坑。班超没有理会兜题,慢慢把剑收回来,往剑刃上吹了一口气,似有微微的哨声,感觉这把宝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沾血了,有点干硬,真想一剑砍了这个猪头,给宝剑润润嘴,岂不大快!可是认真一想,又将宝剑徐徐入鞘,决定再饶兜题一次,但不能简单一放了之。
这时哈力赶过来了,看见兜题举刀就砍,被董健长刀一横给架住了。哈力说兜提的人刚才与他们混战,杀死了他百十个人,他的一个堂弟也战死了,前尉头王也是兜题带来的匈奴人杀的,他们要不『乱』刀剁了此人,难解心头之恨!白狐赶紧上前劝解,告之汉军抓的俘虏,要由长官处置,并乘机介绍他们见过班超。哈力兄弟二人匍匐行礼,请大汉司马为他们做主。班超安慰一番,即令军民在日月河边集合。汉军两千多人马,旌旗猎猎,兵强马壮,黑压压站满半个山坡,尉头军队剩下的也就哈力的亲兵四百多,牧民拖了好长时间才集合起不到一千,一个个心怀忐忑。班超以大汉朝廷名义,宣布剿灭了尉头的匈奴傀儡王庭,活捉了兜题,立尉头先王之弟哈力为新王。
哈力向东跪倒,呼叫大汉皇帝陛下万岁,宣誓效忠朝廷,与匈奴绝交,承诺马上送长子到疏勒,由汉使转送进京为质。班超扶起哈力,说尉头是人口稀少的小国,国小民穷,一定要勤政爱民,才能图谋发展,原先王庭的官员应该减少一些,军队保留四百足够了,否则老百姓是养不起的,人民的安全主要靠大汉的雄威来保证,否则就是全民皆兵,也没有多大实力。哈力不住地点头,表示一定按司马的意思执行。至于三百多俘虏,当众释放,让他们重新放牧为民。俘虏们听到白狐的翻译,脸上的恐惧很快消除了,尽皆欢呼,匍匐叩首,感谢汉军活命之恩,之后就扔下武器,与家人团聚在一起。
剩在原地的只有十几个,哈力指认他们为匈奴骑兵,在尉头名为监国,实为抢劫,杀人劫财,作恶多端,请求交给他处置。班超想了想,给了哈力面子,估计哈力不会让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便让董健派人看着兜提,安排部队埋锅造饭。哈力叫人赶来二百只羊,慰劳汉军,祭参按市价付钱,尉头人高兴的很,又送来五十匹骏马,以为贡物。班超代表朝廷表示感谢,又馈赠了一些金钱。大队人马在黑白山之间的缓坡上扎营,住了一夜。次日『露』水刚落,班超就带着几个人登上黑山头,俯瞰黑白山头之间的牧场,绿茵如毡,远远铺向葱岭河边,牧人们正在驱赶马群牛群羊群,生活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似乎昨天的战争并未发生。
接下来的几天,班超让兜题带路,率大队人马大张旗鼓,往温宿边界巡视,所到部落,皆晓谕民众,让他们知道汉朝政治清明,经济繁荣,文化发达,还让兜题以身说法,宣传汉使宽大仁义,对他屡抓屡放。兜题为了不死,哪还管什么脸面,游行几天,虽然口舌辛苦,总算保住了『性』命,临走承诺一定劝说龟兹王归附汉朝。班超明知他是阳奉阴违,也不点破,让他好自为之。其实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踏勘了通往温宿的道路地形,谋划了下一次军事行动的进军路线,也借机威慑了当地首鼠两端的部落。当他看到甘英绘制的行军路线图,把基本要素都标识清楚后,才带领凯旋之师,悠然回到疏勒。
进城的时候,特意安排搞了一个入城式,全体骑士着装整齐,把马也刷得溜光闪亮,跟在猎猎的旗帜后面,显得威武雄壮,像个得胜之师的样子。疏勒王忠听说自己的女婿带领军队打了胜仗,带领文武官员到城外迎接,把吉迪的鼓乐班子也弄来了,场面很热闹。班超简单通报了战果,忠乐得嘴都合不拢,也不知说些什么,不住地夸赞将士勇敢,还让身边的田虑论功行赏,然后与班超并马回城。董健、白狐与祭参随后护卫,留下霍延和田虑带领队伍,往城内几条大街齐齐显摆一遍。副都尉成大对这个决定特别赞赏,不停地向街边的熟人打招呼,瞅机会向田虑和霍延介绍路边的小吃、商铺和作坊。
成大是前都尉黎弇的外甥,从小在赤水河边长大,后来在王府当差,忠做国王后被提拔为府丞,黎弇看他处事稳重,执法有度,就把他调到骑兵营任校尉,到任后待吏士如兄弟,又会严格要求,奖惩合理,深得田虑信任,田虑考虑再三推荐他当了自己的副手。这次去北部平叛,成大提出让部分在北部有亲戚的官兵,前去亲戚家劝降的策略,几乎瓦解了叛军三分之一的力量,为部队『荡』平叛军的营垒,创造了有利的条件。田虑已经考虑让成大接替自己这个临时都尉,只等着合适的机会了。他听成大介绍路边的一家胡辣羊蹄汤舖,味道很好,笑说哪天找机会尝一尝。正说着,前面的队伍停下了,吉迪跑过来说与一家迎亲的队伍撞上了,对方不让道,脾气还很大。
田虑让成大前去处理,霍延说咱们也一起看看吧!一看是长长的迎亲队伍,前面是鼓乐队,后面跟着八匹大马,再后面是新娘子坐的花车,花车后面跟着长长的人群,手里不是抱着被子就是拿着家具。霍延说他们队短,咱们队长,对方不让,咱们让。成大就招呼马队靠右边挤,依次往后退。然后上前请迎亲队伍通过,还说在战场上遇到敌人那要争,在街上碰到自家人是让。事主家本来也是赌气,听了将领的话,却也不好意思了,领头的表示也愿意让道,毕竟大军回营是国家大事,他们娶亲是家庭大事,家再大,大不过国。
这话说得入情入理,感动了霍延和田虑,俩人主动下马,谢过事主,一再请迎亲队伍先过,还说要让部队的士兵都沾点喜气。那一行人千谢万谢,吹吹打打过去了,新娘子破例钻出花车,不时向路边的官兵送去飞吻。街边的民众看到军队的将领如此谦卑,也不以势压人,心里高兴,就把糖块、核桃、葡萄干、无花果干等能拿出的吃食使劲往士兵手里塞,鲜花和笑脸弥漫了全城。那些在兜题时代成天被派去拆房拉牲口的疏勒兵士,曾被百姓诅咒惯了,现在第一次感受到出征回来的荣耀,一个个脖子抻得老长,充分享受着路边老人的夸赞、孩子的羡慕和姑娘的飞吻,脸上充满了喜悦和自信,内心在感谢汉使,给了他们扬眉吐气的机会。当然,他们还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军事行动,已经进入紧锣密鼓的酝酿之中。
第31章 添丁()
眨眼就是夏天,盘橐城后院的大白杏,『露』出半树的金黄,轻轻晃一下树身,高头就能落下半地成熟的杏子,捡起来用手一擦放进嘴里,酸甜酸甜,解馋开胃。
本来杏树低处也挂了不少果子,都让米夏怀孕时摘着吃了,那时她喜酸,不嫌酸杏倒牙,母亲说她的肚子都是青杏吃大的。如今青杏变黄了,米夏公主那浑圆的肚子却瘪了。她与班超的混血儿子,经过一夜的艰难行进,在晨曦微『露』的时候,终于爬出了母体。名字是在两个月前就定好的:生儿子叫班勇,生女儿叫班月,只看肚脐下有没有那只小牛牛,对号入座。
随着一声哇啦大叫,和接生婆“儿子娃娃”的通报,等在产房外面的中年父亲,紧绷的脸上绽开了幸福的笑容,得了信儿转身就走,却被米夏富态略显臃肿的妈妈给拦住了:你等了一夜,难道不想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吗?
班超一怔:能看吗?他之前的两个孩子,都是水莞儿生下来三天后才给他看,在这之前不允许他进产房,据说进去会撞上产『妇』身上的晦气,而过了三天,晦气就飞走了。他觉得这有点薄待女人,可是规矩又是女人在坚守,他也不能不从。
到了遥远的西方异域,这规矩显然不一样,父亲不但可以进产房,还可以抱一下孩子,看看不睁眼睛的孩子是什么模样,亲一亲生育受累的产『妇』,倒是挺有温情呢!他半天都沉浸在又做了父亲的喜悦里,对满头大汗的你下投去温慰的眼神。接生婆叫他吸『奶』,他一时不明就里,转着圈儿打量这屋里所有的人。米夏的妈妈笑道:米夏的『奶』水出不来,你得帮他,不然你儿子没『奶』吃!
班超虽说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情让他多难为情啊!接生婆却是一脸平静:自己老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说得班超没了主意,坐在产『妇』旁边轻轻『揉』着,一会儿又按接生婆的指点。这功夫倒是有的,以前在家孩子吃不完的时候,水莞儿就把剩下的『奶』喂他,说是怕回『奶』。今天却是『奶』道不通,需要他为孩子先吸。
这女人烦的时候挺烦,可爱的时候还真可爱,而且各人有各人的可爱之处,难怪历代皇帝都要把宫里塞得满满的。班超一口一口咂『摸』着,把个米夏痒痒得格格直笑,一会儿『奶』水出来了,第一口有点咸,第二口就有点甜了。把他家的,当个女人咋这么叫人陶醉呢!米夏妈妈在旁边笑着拉他一把说:哎,当父亲的不能再吃了,你儿子还在旁边等着呢!产房里充洋溢着添丁的喜气。
生孩子是终归是女人的事,男人也就帮得了这点忙。米夏给家里请的佣人是一位中年『妇』女,年龄不详,只知道她生在杏树开花时节,自己也生过四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