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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是内陆国家,主要以肉食为主。”叶和欢解释道,又介绍了几家比较好的餐馆,“下次再出差,你可以让他去那儿试试。”
话毕,叶和欢又安静了。
肖益突然说:“跟我聊天,是不是很无趣?”
叶和欢抬起头看他。
“我一直以为你在奥地利,得知你在丰城,说实话,挺意外的。”
正在这时,服务员端着菜过来,打断了他们。
……
一顿饭,叶和欢吃得有些食不知味,中途肖益挑了几次话头,见她不怎么接,到最后也不再开口。
这样的情形似曾相似,让肖益联想到七年前的那顿饭。
叶和欢在周遭的欢声笑语里回神,她也发现他们这一桌的沉默,主动开口道:“肖益,你这几年在北京没有交女朋友吗?”
话一出口,叶和欢才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合适,但要收回也来不及了。
肖益放下筷子,喝了口果汁,他的回答很诚实:“有谈过一个,不过没多久就分了。”
“为什么?”
“可能性格不合适吧。”
听到这样的答案,叶和欢心里并没有不舒服,哪怕肖益以前喜欢自己,但不代表他要永远守着这份永远可能得不到回应的暗恋,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资格,而他们现在能坐在一起,她也不觉得肖益在品行上有什么问题。
至于她能做到这么坦然公正的分析,或许也是因为,对肖益,她没有除了朋友以外更多的感情。
“你的脸……”肖益忽然看着她欲言又止。
叶和欢下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脸颊,猜到应该是沾了东西。
肖益倾身,拿着湿毛巾的手要看就要碰到她的脸,叶和欢本能地一躲,倒是肖益出声让她‘别动’,然后替她擦掉嘴边那点酱汁。
叶和欢的眼睫微颤,犹如蝴蝶抖动的双翼,肖益的这个动作,让她脸上表情略显不自然。
“我自己擦吧。”说着,她就要去拿他手里的毛巾。
肖益没有给,他就近看着叶和欢白希漂亮的五官,擦拭的动作也停下来。
“……”
叶和欢抬起头,对上的是肖益专注的目光。
……
叶和欢感觉肖益的呼吸挨得自己很近,她早就不是无知少女,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也诧异于肖益的速度,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进展到可以做这类亲密举动的一步……
在她要避开的同时,手机突然响了。
铃声响起的刹那,叶和欢心跳有一秒的停顿,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那人的身影,几乎是无意识的,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
然后另一个念头紧跟着蹦进她的大脑——如果让他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当场黑脸。
——就像是一种奴性。
这样的奴性,在叶和欢看到来电显示时发挥到了极致。
“怎么不接?”肖益问。
叶和欢掐断电话,话说的轻描淡写:“打错了。”
肖益斜了眼再次响起的手机,“是不认识的号码?这几年的推销方式越来越多样,三天两头都能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
“……应该是吧。”
叶和欢看都没看屏幕,直接按了关机,然后拿着包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
洗手间。
叶和欢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有短暂的迷茫,她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来这里。
整个晚上对她而言,乏味又漫长。
她又想到了那个电话,在看到那串熟悉的数字时,心口像是灌入一大股冷风,这些年,她早就换掉了本来的手机号码……既然已经回丰城去了,为什么不办个丰城本地的号码?
叶和欢回到西餐厅,桌上的残羹冷炙已经收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甜点。
肖益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随便点了。”
“我挺喜欢吃木瓜的。”
肖益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随即微笑,过了会儿他问道:“你晚上还有其他事吗?”
叶和欢明白肖益的意思,刚才她在洗手间里看了时间,差不多七点半,饭已经吃完了,现在回家还算早,如果她愿意的话,他们还可以有别的安排。
原本打算拒绝,话到嘴边,叶和欢忽然心生叛逆,她说没有。
“那一起去看电影吧,最近刚上映了几部欧美大片。”
肖益流露出的热情,让叶和欢觉得自己在利用他。
刚准备改口风,眼尾余光却瞟见西餐厅门口出现的身影,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中。
她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像是某种感应,郁仲骁也看到了她,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往这边走来。
这一刻,叶和欢没心思去揣摩他脸上的表情,她满脑子想的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是特意来找她的吗?
叶和欢一瞬不瞬地盯着越走越近的男人。
手指抠紧小调羹,指关节泛白,耳边肖益在说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诧异过后,心底涌起的是慌乱不安。
肖益看出叶和欢的异样,“和欢,你没事吧?”说着,他顺着她的视线,扭头朝自己身后瞧去。
最美年华遇到你【189】擦肩而过时,郁仲骁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com)
相亲的时候,如果旧情人找上门,是该若无其事地笑着打招呼还是别开头假装不认识?
叶和欢心里乱成一团。
气势逼人地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就像一座休眠状态的火山,似乎随时都可能发作积压的怒火,叶和欢低下了头,眼神闪烁不定,身体里原先死气沉沉的血液忽然开始流动,越来越快,抨击着她的心脏位置。
肖益看到来人,拉开椅子起身,他应该是认出了郁仲骁。
些许阴影随即投落在桌边,叶和欢眼睫微垂,她的视线定格在甜品上,余光里却还是捕捉到在旁边站定的商务休闲皮鞋跟那截裤腿。
在肖益准备打招呼时,郁仲骁先开口,他的眼睛盯着埋头不语的叶和欢,阴沉的声音:“起来。”
“……”叶和欢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坐在那没有任何反应。
下一瞬,她的手臂被一股大力钳制住。
整个人被拽了起来。
动作简单粗暴,目的却很明确。
叶和欢站起来的时候不慎扯到桌布,带动桌上物品的碰撞,引得周遭的顾客都循声好奇地往这边看。
郁仲骁攥紧裹在手心里的柔荑,不顾旁人那些目光,拉着叶和欢就走。
“等一下!”肖益突然大步上前,挡住了去路。
这一幕对他而言,何其熟悉。
只不过这中间相隔了七年。
如果说当年的他是个毛头小子,还不敢忤逆长辈的做法,那么现在,他已经有足够能力来应对这种情况。
郁仲骁脸色不太好,微皱起眉头,打量了一眼这个跟叶和欢谈笑风生的男人。
同样地,肖益也在认真审度眼前这位‘长辈’。
沉熟内敛。
是这个男人几年前留给自己的印象。
如今也不逞多让,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一个男人,身上那股浑厚强势的气场总是先于长相让人记住他。
至于气场,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强大的气场能够感染周围人群的情绪,气场强的人,往往能对别人产生震慑作用。
郁仲骁的长相不见得有多英俊,但他举手投足间就是彰显着异于常人的气场,伟岸挺拔的身材,看似温和,眼神却暗藏锋芒,眉目中透着经由岁月淬炼而成的深沉,刚才他迈出的步伐,每一步都带了沉稳跟力量。
他的抿紧薄唇时,嘴角有着两道淡淡的法令纹,这种人,不是常年身处高位,就是习惯于发号施令。
肖益挡在过道上跟郁仲骁四目相对,不过短短几秒,已经感觉心浮气躁,哪怕他已经在社会上历练了几年,对上这样的男人,还是定力不够。
……以致于,说不出让他放开叶和欢的‘警告’。
当郁仲骁拽着人从他身边走过时,肖益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他转过头,视线定定地落在叶和欢因为不情愿而趔趄的身影上。
——
叶和欢被强行带出餐厅,她迈出的步子不及男人的大步伐,跟得有些吃力。
“郁仲骁,你发什么疯?!放开我!”她几欲挣脱控制,可是越挣扎郁仲骁就握得越紧。
一路到拐角处。
叶和欢趁机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就朝反方向走去,下一瞬,人已经被拽过抵在了旁边的墙上。
几缕发丝散落在颊辺,背贴着墙壁,叶和欢的心跳早就乱了。
她不敢抬头去看跟前的男人,下意识地想逃避。
两厢静默,许久。
又像是男人在缓和自己的情绪。
半晌——
“为什么不接电话?”郁仲骁低醇的嗓音里尽是逼迫。
男人呼出的气息近在咫尺,像是一把烙铁印在叶和欢的心口,滚烫的温度让她的心脏不可遏制地抽紧。
鼻子猛地一阵酸涩,但她还是强作镇定道:“没电了。”
“把头抬起来。”
“……”
郁仲骁因为常年握枪而显得粗粝的手指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家里大人没教过你,跟人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叶和欢的视线对上那双目光浓烈的眼眸,心里更不是滋味。
看着与之前没两样的相处,可她知道,已经不一样了,因为他,什么都知道了。
郁仲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小脸,似不愿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到她的故作倔犟,他的语气下意识放柔:“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叶和欢稍稍别开脸,声音里只剩冷漠:“……没有。”
回廊灯光下,她化着妆的五官尽显明艳动人,柔黄的光线照亮她白希的脖颈,郁仲骁的眼角余光被她的那身裙子吸引,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他很清楚那处的柔软,自然也察觉到叶和欢有精心打扮过。
郁仲骁的脑海里闪出餐厅里的那个青年,稍许的冷静后,他已经记起对方,就是多年前在丰城街头脱了衣服为叶和欢遮雨的少年……刚才那种相谈甚欢的氛围让他生出隐隐的烦躁。
同为男人,他很清楚对方对叶和欢的那点心思。
郁仲骁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一坛醋,酸酸胀胀的感觉,堵在心口疏解不了,他低头凝视着叶和欢细腻白净的脸庞,再开口的语气已经夹带了不自知的情绪:“你小姑的朋友什么时候这么年轻了?”
叶和欢无意识地蜷起了手指,心想,他一定往叶家打过电话,要不然不会找到这里来。
……不知道他这次顶了谁的名头又用的什么理由?
“问你话呢,回答。”低醇命令的嗓音,却又掺杂了几抹温柔。
叶和欢想起秦寿笙说的话,突然没精力再作斡旋纠缠,索性破罐子破摔:“肖益,你以前见过的,也是我今晚的相亲对象。”
郁仲骁突然没声了,只是拿深幽的眼睛凝着她。
叶和欢嗤笑:“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些年你妈不也经常给你安排相亲?人到了一定年纪,如果还是没对象,又想找个适合自己的,相亲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这话大有‘你能相亲,凭什么我就不可以,我管不着你,你也别来管我’的意思。
“你以前不是一直跟我说,让我多与人接触交往吗?”
叶和欢兀自沉浸在那时候他拒绝自己时说的那番话中:“今天我跟肖益相亲,说实话,感觉还不错,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们还打算去看电影。跟他在一起,也许没有让我怦然心跳的感觉,但是很舒服,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跟我在一起,你的心理负担就这么重?”郁仲骁幽声问她。
叶和欢斩钉截铁地说‘是’,“跟你在一起,我随时随地都要去担心下一刻会不会被熟人看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些事……其实本来就没什么好隐瞒的,这几年我时常会想到过去,那时候我的年纪小,太无所顾忌,总天真地以为只要相爱就好,却低估了世俗的看法和这个社会的舆论压力。”
想到那个成型的男婴,叶和欢的眼前仿佛又重现了那个血淋淋的画面,她的嘴唇渐失了血色,“后来我算彻底清醒过来,普通家庭像我们这样的情况尚且要被人指手画脚,更何况是像你跟我这样的家世背景——”
说到后来,叶和欢的情绪趋向平静,像个旁观者在陈述事实:“跟我在一起,也许明天你在军政道路上的前途就会戛然而止,舆论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