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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动作微僵。
她把左手伸到了眼皮底下。
叶和欢盯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长时间挪不开眼,大脑里有片刻的怔忡,戒指上镶嵌着一颗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晕,刺得她的眼睛有些难受。
她弯起手指,终究,没有取下来。
房间里没有她的衣服,叶和欢看到单人沙发上有件衬衫,她不客气地拿过来穿上。
……
叶和欢走出房间,她的衣物被折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上,她不禁想起部队里那块豆腐被,环顾一圈,没有看到人,倒是厨房突然传来轻微声响。
叶和欢百无聊赖地走了过去。
郁仲骁比她高很多,衬衫比她自己的衣服大了好几个码,叶和欢卷起袖口,露出自己纤白的手臂,她的臋被衬衫下摆遮住,一双腿又细又直,领口的纽扣没系上,长发被她随意地拨到了一侧,随便往哪儿一站,非常引人注意。
正在做饭的男人,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她的穿着,微微一愣,随即便问:“醒了?”
“嗯。”叶和欢探头往里面瞧了瞧,心里有点小别扭:“中午吃什么?”
“红烧茄子,还有糖醋排骨。”
叶和欢点点头,然后转身晃出了厨房。
站在卫浴间的镜子前,叶和欢望着里面照出的自己,面若桃花,她知道,自己又屈服了,因为那颗不坚定的心。
吃过午饭,郁仲骁送她回家,半路上,叶和欢接到了肖益的电话。
最美年华遇到你【193】那你愿意吗?……嫁给我(。com)
叶和欢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肖益’两个字跃入她的视线。
号码是昨晚吃饭时她跟肖益互换的。
郁仲骁把着方向盘开车,目视着路况,出声问她:“怎么不接?”
“是广告推销,接了也没什么事。”叶和欢不着痕迹地按了挂断键,她把手机放回去。
话虽这么说,手却在包里给手机设置了静音。
其实昨晚肖益就有打电话给她,当时她任由手机震动着,后来收到肖益关心的短信,她都没有理会,现在又掐断了他的电话……叶和欢心想,肖益应该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如果说昨晚在肖益点菜的时候,她确实破罐子破摔地动了要跟他交往试试的心思,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断了这种念头。
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的肖益,都是一个很不错的对象,只不过这些在叶和欢看来,无法激起她心底一点波澜,这样的男人,应该配一个纯粹的女人,而不是自己这样的。
尽管她才二十六岁,叶和欢却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早跟年龄不相匹配。
……
车子在距离家属院还有一段路程的商场门口熄火。
叶和欢本来也有这个意思,她怕车停得太近会被人看到重蹈覆辙,韩敏婧留给她的教训太惨重。没想到,不等自己开口,郁仲骁已经这么做了。
叶和欢记起昨晚他在沙发上拥着自己时她所说的话。
——那天,你送我回去,应该被她看到了。
正想着,郁仲骁已经解开安全带,他偏过头,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眼神温柔:“下车吧,我送你过去。”
叶和欢想说不用了,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发不出音来。
家属院周围,是b市比较繁华的地带,不仅商场扎堆,还有一条小吃街,又有两所高校校区在附近,以致于路上看起来随时都有不少行人。
叶和欢肩上挽着自己的包包,走在郁仲骁的身边,有意无意地落后了一小步。
从她醒来后,他们之间,除了必要的交流,没有多说一句话。
戒指的事也没了下文。
她不问,他也没有提,好像那根本不是他套上去的。
比起冷暴力,这样的相处又多了淡淡的温馨,并没让人觉得不自在,像是寻常夫妻结婚多年后很普通的一个早上……
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人越来越多。
红灯跳绿灯,叶和欢正打算跟着人流过斑马线,她垂在身侧的左手,就这样突然被握住了。
是郁仲骁的手。
他的态度不动声色,也不强势,似乎只是一个很随意的动作,为了带她安全过马路。
男人的手掌心宽厚干燥,透着暖暖的体温。
叶和欢看了看在周围来往的人群,也有十八九岁的情侣,女孩挽着男朋友的臂膀,却没有像这样手拉手的,她脸上的温度升高,想到他们的年纪,她不见了以往的厚脸皮,出于本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心里还有一丝的窘迫。
郁仲骁没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一些。
六月的中午,天气已经炎热。
叶和欢盯着两人紧握的手,却丝毫没有热的感觉。
手心的温度那么真实,和六年前的感触重叠,细心,不同于他粗犷外貌的体贴。
她没办法否认心底生出的那点窃喜,当自己被一个气质很man的男人牵着,衬衫长裤裹着他健硕的身躯,卷起的袖口,小臂精壮又修长,略显粗粝的手指覆盖着她的手背,让她觉得异常有安全感。
快到家属院西偏门的时候——
叶和欢先停住脚步,她对郁仲骁说:“你回去吧,再过去可能会碰到熟人。”
站在僻静的路边,郁仲骁回望着她明艳的五官,手上力道重了重,随即又略有放松,他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叶和欢没有催促,只是拿那双黑白分明的猫眸回望他。
郁仲骁在她手背处摩挲的大拇指,摸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钻石的棱角划过指腹,他大脑里窜入他们分手时的种种,还有她昨晚云淡风轻说出的那些话,包括他从秦寿笙那里打听到的事情。
【我们分了吧,这几个月,我好好冷静了一下,发现自己之前有点冲动了,对感情方面的事欠缺考虑,嗯……算了,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变心了,我马上就要跟我新交的男朋友出国留学了,先通知你一声,免得你到时候怪我始乱终弃,就这样,拜拜。】
【那个时候啊……她其实挺惨的,怀了孩子没告诉所有人,连我也瞒着没说,后来不小心流掉了,我婧姨的情况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不知道怎么就跳楼了,后来她有段时间离家出走,再后来,就是你说的出国了,之后几年都跟我在丰城……】
耳边是混乱的各种声音,夹杂着汽车的鸣笛声,偶尔还有自行车的打铃声,最后,在郁仲骁的脑海里定格的是一个女孩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拜佛的画面,她闭着眼,睫毛轻颤,小嘴翕合。
画面一转,是她昨晚,看着他胸口的伤疤潸然泪下。
郁仲骁原先紊乱了一路的心情,顷刻间,归于最初的平静。
叶和欢见他真一直不说话,心想,真是个闷葫芦,'马蚤'得可以,昨晚还以为开窍了呢,原来只是人来疯,她抿抿唇角,先开了口:“没话说吗?那我进去了。”
见他不挽留,叶和欢从他手掌里抽出了自己的小手。
目之所及,是那枚熠熠闪烁的钻戒。
叶和欢的手指弯曲了下,她转身往前走了几步,盯着前面川流不息的马路,几秒后,她又折了回去,站在高大挺拔的男人跟前,心底有隐隐的烦躁,她抬起五指并拢的左手到他的跟前,“这是什么?你没事送我戒指做什么?”
“……”
“送戒指,不是求婚……难道是给我的辛苦费?”
叶和欢刚尖牙利齿地说完,郁仲骁忽然伸手,把人搂入怀中,他的脸贴着她白希的脖子,声音低沉又有些哑:“那你愿意吗?”
“……”叶和欢怔愣,听到他又问了一遍:“那你愿意吗?……嫁给我。”
她的眼圈泛起暖意,鼻子也跟着酸涩。
周遭所有的动静都瞬间消失,只剩下郁仲骁低低的嗓音,他说:“我想要娶你,叶和欢,你愿意吗?”
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叫自己的名字。
没有甜言蜜语,只有简简单单的那么两句,但都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郁仲骁脸上的神情,流露出一丝羞涩,可惜叶和欢看不到,他的大手贴着她单薄的背脊,又低低地重复:“你愿意吗?”
叶和欢的眼睫忽闪,被强烈的男性气息深深地包裹着,她想赌气地说,我不愿意,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
双手却不自觉地扶住他的腰背。
她想起了小姑再三的劝导,脑海里闪过韩敏婧替她剖析的利害关系,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躲了这么多年,再怎么放浪形骸,却终究没有办法斩断这段关系。
——
叶和欢刚推开叶家的院门,手机震了下,有短信进来。
【下午有点事可能要晚些过来】
看着报备行程的信息,叶和欢心里百味杂陈,说不出是甜还是酸,但她还是回了个‘嗯’,然后走进院子。
回到自己的卧室,叶和欢正准备换身衣服,秦寿笙的电话就来了。
秦寿笙劈头就问:“你跟肖益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了?”叶和欢没有隐瞒,把小姑安排他们相亲的事告诉了秦寿笙。
“刚才肖益打电话来问我……”
见他欲言又止,叶和欢主动问:“问你什么?”
“问我,你跟你前小姨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说着,秦寿笙的声音低下去:“他说,你小姨父把你从吃饭的地方拉走了。”
叶和欢略有恍神,肖益问得很隐晦,但他显然已经有所怀疑。
男女间的事情,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其实也就那样,况且肖益又不是没谈过恋爱的菜鸟。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怎么说?”秦寿笙气呼呼地说:“难道还能告诉他,没想到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没错,那个就是叶和欢喜欢了好几年的男人,是不是很震惊?要不要我帮你把掉下的下巴推回去?”
最美年华遇到你【192】比起孩子,他更重视的是你(。com)
叶和欢被他莫名其妙的一顿讽刺,倒也没反唇相讥,只是问秦寿笙:“你今天吃错药了?说话怎么这么冲。”
“那也好过你没心没肺!”
叶和欢:“……”
把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叶和欢又问:“肖益后来怎么说的?”
秦寿笙闷闷道:“不知道。”
叶和欢听到这么任性的回答,其实心里大抵猜到,秦寿笙有帮自己斡旋,她也关心秦寿笙的情绪,不知道他丫的突然抽什么风:“你这样……难道真是上次‘熬大鹰’出了精神方面问题?”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秦寿笙在那边直跳脚:“老子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居然还要往老子的心窝子上捅两刀!”
叶和欢被他逗乐,秦寿笙暴跳如雷,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只跟炸了毛的公鸡拍打翅膀弄得鸡飞蛋打的画面。
“笑笑笑!笑死你得了!”秦寿笙冷哼,“居然还跑去相亲,也就郁仲骁纵容你,要换做别的男人,早一耳光把你扇到马六甲海峡去了。”
“你是不是站错位了?”
叶和欢自然听出这厮在偏帮谁,忍不住跟他唱反调:“早八百年我都跟他分了,怎么就不能去相亲啦?以前在丰城我又不是没找过对象,那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激动?”
“我那还不是以为当年的事是他不对吗?”
叶和欢甚至能猜到秦寿笙正在翻白眼,又听到他嘀咕:“你要是告诉我是你始乱终弃,我能那么让你胡来?你再去看看你交往的那些‘男朋友’,哪一个不是歪瓜裂枣?跑个步,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体力都跟不上!”
叶和欢不知道的是,当年她出国,秦寿笙一鼓作气冲去云南,想要找某人兴师问罪,最后被边境缉毒警察联系地方送回b市,这厮半路上认识了个驴友,差点被坑去为毒贩的制毒事业贡献一份微薄之力。
要不是秦家有钱有关系,力证了他的清白,秦寿笙估计得去看守所呆上几个月。
尽管如此,秦父还是差点打断他的腿。
但他肿着一张猪头脸,咬定自己是去旅游的,却也因此在毕业后被秦父赶出秦家让他自力更生去。
“郁仲骁人已经算很不错了,家里条件你知道,自身条件也没得说,而且还能做家务做饭,这么多年都没结婚,不就是等着你吗?这样的男人,现在社会,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你是不是受虐体质?虐了你一回,你倒还念上我小姨父的好了?”
“去你的!”秦寿笙哼哼,随即又一本正经地训她:“别整天小姨父小姨父的,人都跟你小姨离婚好多年了,以后给我长点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