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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今上成亲后,她恨今上还来不及,哪还会有旁的时间识文断字。
朝臣们都知道祁艳学识低下,可到底没有发生冲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横竖还有齐国公这个后盾。可没想到,她丢脸丢到大殿上。齐国公要是看到这一幕,该会多后悔当初的溺爱。
简飒耐着性子,“回皇后娘娘,孩子是无辜的,且”
祁艳阻止他,“不必多说。厉王殿下,本宫问你,军法可能徇私?”
杜恪辰眸中有火,下颌绷紧,极力地压制胸口怒火,答道:“自然是不能。可她是本王的女人,怀着本王的孩子,岂是娘娘想发落便发落的,你可曾问过本王愿不愿意把她留在宫中?本王可以告诉你,不愿意。是不是连本王也要一起罚?既然如此,她的错,本王来担!”
他的声音洪亮,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她有胸口。她突然意识到之前对他的质疑是多么的可笑,她原以为自己比不上祁艳,可如今再明白不过。
“你说什么?”祁艳不敢相信,“你”
“皇后,妾身劝您,少说两句话,别让朝臣们看了笑话,回头为您担下所有错的人可是陛下。”钱若水突然有些心疼今上,爱了这么一个女人,不爱他也就罢了,还让他备受嘲笑。
女人的一生,只要有一个肯呵护她的男人,就不必经受风浪。祁艳无疑是幸运的,曾经有三个男人对她呵护有加,但她并未珍惜,只关心自己的感受,未曾顾忌爱她之人。
祁艳凶光毕露,高高扬起了手。
钱若水早就看到,闭上眼睛等着让所有人看清她的丑态。可等待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她的手被杜恪辰稳稳的握住。
“皇后,请自重。”杜恪辰把钱若水揽入怀中。
祁艳挣扎着,用力全身的力气撞向钱若水,杜恪辰顺势把她推倒地上,牢牢地把钱若水护在身后。
钱若水的脸色更白了,隔着杜恪辰狠狠瞪着祁艳,“皇后,你怎么不把安胎的丸药拿出来了?方才不是说要让妾身服用吗?妾身不服,你还生气了,非得让我服下去。王爷,皇后的赏赐,你说我要是不要呢?”
这不就是祁艳想看到的吗?
殿内众人投向祁艳的目光已不是鄙夷了,而是厌恶和嫌弃。钱若水有孕,她若是关心备至,倒显得她贤良淑德,宽容大度,心中对她有再多的怨言,旁人也是知道的。可她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去做,非要在明面上致钱若水于死地,如此愚蠢的行径,真是有失体统。而且,祁艳还能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当成理所当然,并不掩饰她的真实目的。
“谢谢皇后娘娘赏赐,佛儿她身体健康,胎儿也无异样,不需要安胎的丸药。臣弟在此谢过皇嫂赏赐。”杜恪辰深深地一揖,“臣弟不知皇嫂为何偏要为难佛儿,还请皇嫂示下?”
祁艳有些慌乱,将目光转向大殿之下的今上,眸中波光盈盈。
“先带钱侧妃下去歇息,朕看她似乎对殿中的酒意不适。”
今上朝近侍使了个眼色,近侍招来两个宫人,扶着钱若水离开。钱若水本是不愿意离去,想看着祁艳还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可还是抵不过那股酒臭。
“你先去歇着,等处理完了我带你回府。”杜恪辰轻声安抚,可再抬起头时,已不见温柔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狠戾之色染尽眉眼。
“本宫只是看她”祁艳的声音低了许多,哭腔浓重,“她怀了你的子嗣,这怎么可以呢?”
杜恪辰不再多看她一眼,她一生任性,身居中宫之位,不曾有过约束,可这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他曾深深自责,若不是因为他贪恋战事,她不会被杜恪凡强占,所以许了她十年,以为她会渐渐长大懂事。可是如今看来,这六年的光阴于她不过就是普通的六年,她还是原来的她。
“皇后,记住你的身份。”杜恪辰还是提醒她,“适可而止吧,继续闹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祁艳被今上差人强行带走,她无子失德,恐怕万寿节之后,废后的奏折会如雪片般落在今上的案头。
“好了,继续喝酒,继续喝酒。”一直沉默的今上站了起来,“今日很开心,老杜家有后了,朕多年无子,愧对祖宗,还好有三弟在。来,为兄敬你一杯。”
杜恪辰举了杯,却不饮,“臣弟不胜酒力,在此谢过皇兄。各位大人,本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没有人敢留他,连一直装病的钱忠英都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方才带着钱若水的宫人,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与杜恪辰相距甚远,没有机会警告他。
“等等。”今上从御座上下来,笑容满面,似乎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皇弟留步。”
杜恪辰已至殿外,今上追了出来,沉声道:“玄武,你带不走她。”
他止步,回眸,“你敢?”
今上眸染霜色,笑意尽收,“只要你答应朕一件事情,朕就放了她。”
“你还要什么?”杜恪辰低吼,“你要江山我都给你,你把佛儿还给我!”
第208章:别离()
殿外灯火通明,因万寿节而点亮的灯笼连成一排,倒映在湖面上。夏夜的风习习,拂去白日的炎热之气,却吹不散萦绕在心头多来的积怨。
“这江山本就是朕的,你拿什么给朕?”今上摒退近侍,独自面对这个让他从小既羡慕又畏惧的弟弟。
杜恪辰平静下来,“你想要什么?”
今上从袖中拿出一份奏折,“南境叛军又起,你应该已经收到紧急军报。”
杜恪辰不接,“我驻守的是西境,南境与我何干。我没有记错的话,南境是由余湘之统帅的定胜军镇守,定胜定胜,比我镇西军还要自信。由他守南境,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若是南境叛军就是余湘之,你以为谁人能剿来他?”今上又道:“余湘之曾是周崇年旧部,被你招安后,组建定胜军守卫南境。这些年来,他的势力愈发壮大,他也渐渐显示出他的野心。”
“你是说余湘之谋反?”杜恪辰大笑,“他没这胆子。”
余湘之就是因为怕死,才会被他招了安。说他谋反,杜恪辰自然不信的。
“你的意思是军报有假?”今上微微挑眉,“还是说,朕撒谎欺骗你?”
杜恪辰欠身,姿态谦卑,可眼中却闪着狐疑的微芒,“臣弟不敢。”
“朕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朕要你带兵剿灭余湘之叛军。因镇西军都在西北,来不及调派,朕命你带领三万羽林军即刻赶往南境平反,取余湘之项上人头。”
“若是臣弟不去呢?”
今上冷哼,“余湘之是你招的安,他出了事,你自然要去善后。当日大胜,你对父皇承诺过,南境从此不会再起兵事,可如今还不到十年,兵戈再起,你势必要给父皇一个交代。”
他说的句句在理,杜恪辰找不到反驳的借口。他虽不信余湘之会谋反,但他也需要亲自证实,就算今上不派他去,他也会让庞统走一趟。
“出兵平叛本是臣弟应做之事,只是臣弟不明白,你为何要把佛儿扣下?”杜恪辰这算是应下了,可他不能看着钱若水被留在深宫之中。
“你带走的是三万羽林军,朕不放心。”
杜恪辰说:“臣弟可以等镇西军到了。”
“你以为朕会任你调派镇西军吗?”今上毫不掩饰对他的不信任,兄弟之间本无感情,只剩下步步算计。今上无军威,无兵权,处处受制于人,他唯一能够掌控的只有十万羽林军。而杜恪辰军威过重,功高盖主,他的镇西军所向披麾,战无不胜,功无不克,他在朝中的声望因钱若水怀了身孕而日渐高涨。
杜恪辰摊手,“你还是找别人带兵吧,既然你处处怀疑,又何必非我不可呢!”
他心中有天下,可钱若水却是他心尖上的人,他不会再因为顾念天下,而失去他最重要的人。当然,他也不认为自己对于今上而言是不可或缺的选择,但他对钱若水却是唯一。
“大魏若是有良将可派,朕何须求你!”今上咬牙切齿。他说的也是实话,这六年来奉行休养生息,重文轻武,且武将大多出身镇西军或是与杜恪辰有交情,在朝中得到极大的打压,唯剩的几位高阶武将都无尺寸战功,仅仅是因为家世显赫而被扶植上来。而唯一与能杜恪辰抗衡的齐国公,才被鲜卑慕容打得落花流水,自顾不暇。
杜恪辰勾唇,“我不觉得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今上面色不悦,“你可容不得你!钱若水在朕的手上,还有她腹中的胎儿。”
“可我也信不过你!”
“朕已派出三万羽林军,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杜恪辰摇头,“我不相信你会善待佛儿。她是你的细作,却有了我的孩子。你让我如何信你?你还记得叶迁吗?他在我身边十三年,就说明你对我的忌惮和恨远远超过这十三年,十三年的日积月累,你会接受佛儿生下有可能是大魏的承继者吗?你处心积虑地夺走一切,最终还是要落在我手上,你甘心吗?”
“没错,朕是不甘心,可你我是兄弟,落在你手,强过落于外人之手。朕对你有恨不假,可大魏江山不能毁在朕的手上。”今上低了头,“皇后与太后势成水火,若朕再对征北军委以重任,沈侍中必定大动干戈,后宫难安,天下难安。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朕如今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
有朝臣从殿内探出头来,却被汝南侯拉进去喝酒,直吼着不醉不归。宫人们怕打扰了圣驾,把殿门闭了。
杜恪辰蹙眉沉思,“就算我能信得过你,却信不过皇后,信不过太后。”
“朕可以即刻下旨,为免你出征的后顾之忧,朕接厉王侧妃钱氏入宫养胎,朝堂皆知此事。这么多的眼睛看着,她还能出意外吗?若是她真的出意外,朕立刻退位让权,把大魏的天下还给你。”
杜恪辰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他再坚持下去,也没有结论。
“我想见见佛儿。”
今上欣然应允,“好,朕带你去!”
钱若水被安置在两仪殿的偏殿之内,带她来的宫女是练家子,硬是把她关在殿内。她才知道上了今上的道,可如今在深宫之中,她就算是叫破嗓子也无人会应。
她是光明正大从宫门进来的,多少双眼睛看着,她不信今上敢对她动手。可她想不出今上把她囚于此处的原因,难道方才在殿上祁艳处处受挫,他想替她讨回来。
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祁艳,今上也没有来。
怀孕之后,她变得嗜睡,方才闹了一阵,她也累了,眼皮微沉,可她却不敢睡着,强撑起精神,继续等着。
杜恪辰进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蹦了起来,警觉地看向来人。
“原来是你,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她松了一口气,缓步向他走去,“快点走吧,已经很晚了,宝宝要睡觉了。”
杜恪辰握住她的手,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艰涩地开口,“你可能要留在宫里一段时日。”
钱若水怔怔地看着他,“你要我留在宫里?”
杜恪辰把前因后果毫无保留地对她说了一遍,“家国天下,我还是选了国,你会怪我吗?”
她摇头,“你的志向是天下安定,这本就是你该做之事。你需要这一战,向天下证明,你仍是当之无愧的战神。无须顾念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等着你凯旋而归。”
“你不怕吗?”杜恪辰宁愿她耍脾气,说他不够在乎她,说要他留下不走,可她的宽容大度,委实叫他自叹不如。“太后和皇后都对你”
钱若水仰起笑脸,“有今上的承诺,我怕她们做什么。你出宫后,告诉爹爹,让他不要再病下去了,时常进宫来陪陪我,就算他不来,也叫其他人来,只要确认我是安全的便是了。这么多的眼睛看着,他就算想对我不利,也不敢下手。”
“你倒是心宽。”杜恪辰捏捏她的鼻子,“今上还答应我,会让银翘和夏菊入宫来,王赞也会一并跟来。”
“王赞你带着吧,他是你的先锋,与庞统如同你的左膀右臂。”钱若水拒绝,“他在宫中反而不好,以他的性子,会得罪很多人。”
“可是没有他的护卫,我不安心。”
钱若水凝眉沉思,“你让夏辞西传信,让他快马加鞭赶到京城,他那有可以用的人手,择机送进宫就行。”
“夏辞西怎么会有人手的?”杜恪辰不解,他一介商贾,能耐倒是不小。
钱若水忙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杜恪辰抱住她,亲吻她的脸颊,“等着我回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