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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一团乱,民不聊生,党派纷争,你配当大魏的天子吗?”
今上挣脱她的控制,披了衣袍下地,未梳的发垂在身前,遮住他的半边脸庞,眸光阴森。他缓步向前,掳住祁艳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与他直视。
“你眼中除了他,还容得下朕吗?朕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在你眼中,都比不上他!朕这七年来对你这么好,可是给你朕一个好脸色吗?”今上甩袖指向含元殿的方向,“朕给了你含元殿,给了你中宫之位,可是你给朕的又是什么?这整个皇宫都在嘲笑朕,朕那么爱你,为了得到你,我弑父,我夺位,兄弟反目,只是为了给你这天下最尊贵的后位。可你却来指责朕,这不好,那不好,这不配,那不配。”
祁艳抬腿踢向他的迎面骨,他吃痛跪倒在地,松开了手。她趁机后退三步,与他拉开距离,“你不要把你犯的所有错都归咎于我,我并不爱你,我也不想嫁你为妻,是你强占了我,让我不得不嫁给你。可是我本就是该成为皇后的人,先帝属意的储君人选也是我要嫁的男人,这本来就是我的。你这么没用,有了这个皇位,你也只是一个平庸的男人,你有什么资格娶我!除了在背后派人刺杀他,你还会做什么?杀不了他,你就找一个和我长相相似的女人去勾引他,可最讽刺的是,这个女人却怀了这大魏目前为止唯一的子嗣。所以你要杀了他,把这个孩子据为己有。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你要抢走属于他的所有东西,来达到你变态的心理,却说是因为爱我。杜恪凡,请你不要亵渎爱这个字!”
“你都知道了?”今上从地上缓缓立起,“原来朕一再派人去杀他,都是你在暗中破坏,怪不得一直都杀不了他,原来都是你都是你!你要求朕只为你一人的时候,你的心里却还是装着他!你对得起朕吗?他为何不能有孩子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不让朕碰你,你不让朕有孩子,所以他也不能有!就让杜氏断子绝孙又如何!朕从来都不是父皇的期望,他也不会失望!从小到大,他的眼里只有杜恪辰,可是朕哪里比他差!为什么都只看到他的存在!他打小就无法无天,没有一天不闯祸,可朕循规蹈矩地跟着太傅读书,从来不惹事生非,可父皇都视而不见。你也是一样,朕对你那么好,可是他呢?他为了消灭氐族,为了那个第一勇士冉续,和他苦战三年,一次都没有回过京。与你同龄的女子都嫁了,可他连一句承诺都没有给你。若不是朕娶了你,你在世家中还有何颜面?可是这些年你的心里,还是只有他!”
“你把萧云卿赐给他当正妃,是为了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也在提醒着他你的存在。可他回报你的是什么?他府上那么多的侧妃、侍妾,他曾经拒绝过吗?没有,一个都没有。朕赐他多少女子,他照单全收。再看看钱若水,你们是长得很相似,可他宠她上天,世人皆知,他甚至要立她为正妃,废黜你为他选的女人。”今上面目愈发狰狞,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碎尸万段,他那么爱她,从不曾委屈她半分,可她回报他的又是什么,除了冷漠疏离就是这般不问因由的指责和质问。
他已然寒了心。多年来,他固执地以为,只要他给了她想要的一切,她就会接受他,并且回以同样的深爱。可到头来,除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他什么也没有。
为了她,他弑父夺位。为了她,他背负骂名。为了她,他愿意永堕畜生道,受不得轮回之苦。
“可是都没有用了,他必死无疑,没有人可以救他。”今上脸上出现一种不正常的欢悦,那是被长期压制后陡然解脱的兴奋,那是终于可以翻身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不知所措,“他是当世战神又如何,他能从十三万人中脱困吗?哈哈哈哈,朕终于可以杀了他,朕终于可以杀了他,你心中不会再有别人,你只能是朕的。而我们也会有孩子,等钱若水生下子嗣,我就杀了她,你抚养他长大,让他叫朕爹爹。哈哈哈哈哈哈。杜恪辰啊杜恪辰,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的,都是朕的。”
祁艳浑身都在颤栗,眼前的男人让她感觉到陌生,那张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精光,眸光没有焦距,近乎亢奋的笑意在空旷的大殿响起。
“不要再抱任何希望,蒋青彦带的人也是朕的,他们会在半路上杀了蒋青彦,不会有援兵,他必死无疑。”今上把她从地上抱起,紧紧地搂在怀里,“雨燕儿,你是朕的,你是朕的”
祁艳用力推开他,“你这个疯子!”
“疯子?那也是为你而疯的。”今上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用力撕扯她的衣裳:“你不让朕碰你,你敢不让朕碰你,朕是你的男人。”
第215章: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回来()
祁艳不得不承认自己输给了钱若水,可她的骄傲不容许她认输。
深夜宫中寂静无声,她忘了是如何被抬回含元殿,回来后她一直睁着眼睛,从日光刺目到月色皎洁。殿内没有点灯,没有宫人敢进来打扰她。在勤政殿发生的事情,似乎没有人不知道。宫人们都在窃窃私语,暗自嘲笑她,没有人会同情她的遭遇。因为这七年来,她的所作所为都不足以让人有丝毫的怜悯。
但是,更让祁艳不能接受的是,就在她被送回含元殿半个时辰后,今上亲自送来了一碗药汤,亲手灌进她的腹中。那是什么药汤,不用说她也明白。只是她不能相信,他竟然敢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今上临走时,说了这样一句话:“朕只是成全你罢了,往日你会背着朕服用避子的丸药,如今不用了,朕会亲自看着你服下去。”
他什么都知道,却始终不曾点破。
他一直在纵容她,不曾苛求于她,只因心中对她是有愧的。
宫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一道身影走进她的寝宫,谦恭而昂扬的姿态。
“我可以帮你救他,但我有一个条件。”
是冉续,他说:“我欠祁家的恩德,这些年也算是还清了。这一趟南境之后,我与祁家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不再受你的调派。”
“也就是说,就算把他救回来,你还是会报仇。”祁艳的声音嘶哑,像是被车辗过般支离破碎。
冉续双手撑在窗台上,月光淌进他异色的双瞳中,冰冷如霜,“我也不保证能把他救回来,可是我若是不去,他就一定会死在南境。救了他之后,我向他寻仇,他也未必会死。”
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变得温柔起来,“是有些人会倾尽全力去保护他。”
祁艳眼皮微动,“我必然会”
“不,我说的不是你。”冉续回身望她,目光轻蔑,“我说的是钱若水,这些年你除了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之后,你还为他做过什么?或许你会说,你让我去保护他,让他免遭暗算。可是就算没有我,他也能化险为夷。相比你给他带来的混乱而言,这样的保护根本不算什么。钱若水就不一样,她对他的付出,完全是没有保留的,那是一种孤注一掷的执着。她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而你却始终都有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可我爱他,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不,你更爱你自己罢了。”
祁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钱若水,都是钱若水,要不是因为她,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不会回京,不会被骗至南境。都是她,她怎么可能比得上我!我才是他最爱的女人!”
冉续摇摇头,“我走了,以后别再找我。”
“冉续,你站住!你以为你逃得过吗?你欠我们祁家一条命,没有祁家,就没有你。”
冉续折返回来,凶光毕露,“请恕我提醒你,齐国公当日留我的性命,不就是为了与杜恪辰相抗衡吗?因为他知道自己年迈,以后再没有机会与他决一生死,所以他救活我。而他救下我的目的,是为了谁?皇后娘娘还要我提醒你吗?他是为了你们祁家千秋万代的荣耀,为了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宫之位。”
冉续离开前,又去了一趟和风阁。
和风阁内灯火依然,钱若水在灯下敲着算盘。这是她的一个习惯,每当有决定不了的烦心事,她都会把她的账册拿出来从头到尾算上几遍,反反复复,不眠不休。
这也是冉续暗中窥见的,可以说是他一个人的小秘密。
“我听说中原人很在乎财不可露白这个道理。”冉续站在窗外,虫鸣声声,微风拂面。
钱若水面色微凛,“这大魏的皇宫能让你来去自如,你是不是很得意。”
冉续把令牌扔进去,精准地落在她的账册上,“你说的是这个吗?送给你,我以后再也不会进宫了。”
“你和祁艳达成共识了?”钱若水很奇怪,祁艳竟然会同意。从午后传来的消息看,她应该很恨今上,正是需要冉续的时候。其实,若是换成她,她会用冉续除掉今上,然后自己坐上那个至尊之位,也算是一种报复。可祁艳不敢,也不会这么做。
“她已经失去理智了,我不想继续替她卖命,该做的事情,我都替她做了。”冉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初把你劫走的时候,我就不该把你送回厉王府。”
“是她让你这么做的?”钱若水已经猜出他的意图,劫走她,造成她放走简飒的事实,离间她与杜恪辰的感情。然而,最大的败笔在于萧云卿,倘若不是她留下太多的痕迹,兴许她和杜恪辰也就散了。
冉续说:“她想让我杀了你,可我没这么做。简飒逃离,你被杀,从此沓无音讯。杜恪辰会认为你背叛了他,而你再也没有机会为自己辩解。我之所以没有杀你,一来是因为我确实是舍不得。啧啧啧,跟我这么对味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杀呢?其实你不妨考虑一下我,我们这么臭味相投。”
“谁跟你”
冉续从窗台冒出一个脑袋,笑容满面,“二来我也想看看杜恪辰到底心里有没有你。事实证明,他仍是那个磊落的男人。我与他虽是敌手,但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此番前去,生死未卜,他日再见时,我们就是敌人了。但是,你要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我会随时来讨回去的。”
“为救你的敌人而死,你不觉得冤枉吗?”
“倘若这个世上没有这个敌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冉续是洒脱的,也是快意的。他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易,这么多年他隐于暗处求生,看到了他以往所不曾看到的另一面,对人对事也有了更透彻的了解。然而,他身上留着氐人的血,他只能选择复仇。但如果连杜恪辰也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理由了。
“那么,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回来。”钱若水起身,走至窗边,“你日后若想杀他,除非先杀了我。”
冉续轻叹,“你始终都让我惊艳,为何我没能早他一步遇见你。”
“珍重!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苦笑,始终没能开口告诉他,蒋青彦所率的五千人都是今上的人。能救杜恪辰的人,只剩下夏辞西所带领的夏家死士。
今上想要给杜恪辰带来希望的同时,也让他经历绝望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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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大朝,百官上殿。
今上高坐太极殿,受百官朝拜。他这几日精神不佳,心中有些不安,离杜恪辰出征已有月余,至今仍就没有杜恪辰和南境的消息传来。五日前,他派简飒率部去往南境,探明军情,可也没有回报。
“有本上奏,无”
“臣裴江有本奏。”裴江执笏出列,“臣具本参齐国公祁雄统兵北境,数年来无所作为,虚耗军饷,不足以堪大任。年后,北境危急,齐国公身为征北大将军,竟未能领兵出征,致使慕容小儿侵扰我边境百姓,危及国都。请陛下另选贤能执掌北境兵马,还大魏边境安宁。”
裴江代表的是今上的利益,他一开口,他的党羽以为是今上的授意,纷纷向齐国公痛下杀手,一个个参奏者口沫横飞,似乎要把齐国公祁雄祖上三世的过失都算在他的头上。
今上的脸部愈是难看,可朝臣所奏句句属实。若是往日,他可以当成没有听说过搪塞过去,可年后一战,世人皆知,若非冯琰紧急驰援北境,如今的北境已为鲜卑慕容所占,危及建康。他若是再一意地纵容,只怕失去的不仅仅是民心。
“齐国公身经百战,为我大魏之栋梁。他年事已高,特命他解甲回京。”今上不得不下令撤掉祁雄,“征北大将军一职由祁”
“臣有本奏。”钱忠英看准时机,“征北军的军饷是镇西军和定胜军的总和,这些年来兵部也没有呈上征北军历来的兵册、粮册、银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