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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我家打我,就也是礼貌?”
“来而不往,非礼也!”
辛之相真想一巴掌呼过去,可是打不过她,还是自认倒霉。
“不可理喻。”
施小九伸出手递过去,“现在扯平了。”
扯平?如此不公平的挨打,辛之相表示不服,可拳头决定一切。他抓住她的手,趔趄起身,揉了揉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我原没有想揍你的意思,可是你方才左拥右抱的风流样,不打你,实在不是我施小九的作风。”施小九刚潜进农舍之时,辛之相正在喝花酒,被左右两名打扮冶艳的女子喂酒,姿势暧昧而不雅。
施小九本能地排斥,身体的反应比心更快,须臾间已在掀翻了案几,酒液四溅。
“公子姑娘,这是辛某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吧?”辛之相恢复了自由,检查过后发现没有明显的伤痕,他松了一口气,贼胆也恢复了,胸一挺,腰一直,唇边勾起邪恶的笑容,“怎么?姑娘看上辛某了,想当辛某的家?”
施小九察觉到他的靠近,抬手又是一记重拳。
辛之相捂着鼻子,眼泪都要流出来,“说好的,打人不打脸的”
“我又没答应。”施小九打完之后,转身翻墙离开,回了客栈。
“小二,给我煮碗面。”施小九的话音刚落,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她下意识地抬头,“老爹”
施小九这个人有个习惯,她想做坏事的时候,一定不敢吃饱,或者干脆不吃,因为在做坏事的过程中,消化功能加速运转,容易释放有毒气体或是突然想上茅房。晚饭的时候,施姜葳见她没吃几口,就知道这丫头一定是察觉了农舍的主人在家,想要给他一个教训。果不其然,看她回来饥肠辘辘的样子,似乎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见着人了?”施姜葳撩袍坐定,语气闲适,如同在讨论天气一般。
施小九点头,“那是辛家的地方。之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辛家药材从何收来的,如今误打误撞。那人就是辛家嫡出的六公子,却被发配到这种地方种药。”
关于辛家六公子的传言很多,可远不及施小九亲眼所见。
“辛家?”施姜葳也有些诧异,“我一直以为辛六死了,看来老辛家为了不履行婚约,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么说来,你也不必另外再找郎君了,现成的就有一个。”
施小九一口面噎在嗓子里,咳得她脸都红了,“老爹,辛六这样的,我看不上。”
“他小时候我见过的,唇红齿白”
“您见的时候,他长牙了吗?”施小九没等他把话说完,当即反驳,“我可是记得,辛六三岁就不在辛家了。”
“是吗?老夫年纪大了,不太记得了。”施姜葳被戳穿了,反倒处之泰然,“辛家跟我们家也算是门户相当。”
“老爹,你真是老糊涂了。他们家是杏林世家,而您之后误入歧途,才与辛家反目,辛家视咱们家为邪魔歪道,老死不相往来。”
施姜葳反问道:“那又如何?当时可是订的娃娃亲。”
施小九没了胃口,“总之,我对辛六不感兴趣。”
“这样吧,我明日去会会他。”
“我并没有表明身份,你”
“我懂!”
施小九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索性回屋蒙头大睡,睡到日上三竿,突然被施姜葳叫醒,催促她收拾行囊上路,有十万火急的病患需要处理。
临走时,施姜葳还是去了辛家农舍,找辛之相商量,从他的农舍采摘一些新鲜的药材备用,因为这个病患十分棘手,若有差池,全家性命难保。
辛之相学乖了,顶着红肿的鼻梁出来见客,二话不说,让人把施姜葳的药材备好,还客客气气地把他送出门,“以后先生但有需要,尽管来取。”
就算是不给,那个丫头也会来抢的,与其被打一顿还要赔上药材,不如爽快点给了他们,皮肉少遭罪,尤其是他一张俊脸,打坏了可是不值得。
施小九一直在马车里,没有露面,听着辛之相客气温柔的言语,嗤之以鼻。若是他知道自己是他订过亲的施家小九,还会不会如此谦卑淡然。
送走他们,辛之相找门房要来拜帖,“记住方才那人,以后若是再来,咱家有的就给他。”
门房递上拜帖。
“施姜葳?”辛之相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复揉了揉眼睛才确认,“也就是说,那丫头有可能是我没过门的媳妇。”
*
车夫换了人,施小九是入夜后投栈才知道的。这个人面生,似乎不是施家的人。看他的体形分明是练家子,可腿脚似乎不太利索的样子,走路姿势有些过于僵硬。但他那张脸却是让人过目难忘,凌厉的五官,每一笔都像是刀刻般深刻,不说话的时候,不怒自威,连施姜葳都没对他大声说过话。他大部分时间用泥土把自己的脸涂得很脏,可依然无法掩饰他周身那份无法让人忽略的气质。
“老爹,这人是谁?”施小九好奇,“这样子的车夫咱家似乎没有。”
施姜葳怕她再生枝节,索性照实说了,“这位是当今的太上皇。”
施小九的下巴都要掉了,“太上皇不就是皇帝的爹?有这么年轻的太上皇吗?”
“皇帝今年才五岁。”施姜葳提醒她。
施小九这才忆起前段日子的传闻,“老爹你五年前不是进过宫,那时的皇帝就是他吧?”
施姜葳叹气,“自己作的孽,总要自己收拾烂摊子。”
这话充满无奈,他原是为这位太上皇杜恪辰的皇兄,也就是前任的皇帝训练暗人和杀手,其中一项最重要的任务是除去当时还是厉王的杜恪辰,可杜恪辰势不可挡,这主要也是因为前任皇帝的无能。为了牵制杜恪辰,废帝将怀了身孕的厉王侧妃钱若水留在宫中,并在她身上种下蛊毒。而这个毒正是施姜葳潜力研制。
废帝死后,杜恪辰辗转找到他,留下他的性命,但必须清除钱若水身上的毒。
“你又做什么坏事了?”施小九看他的脸色,觉得事情不太妙,“太上皇亲自找上门来,你闯的祸不小哦!”
施姜葳气结,淬她:“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消遣起你老子了!”
“我就是揍了辛六,有本事让他来打回去啊!”施小九是闹事从来不嫌事大的人,“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干了什么,这太上皇成咱家车夫了,这路还怎么走下去?”
施姜葳见唬弄不过去,就道:“太后的蛊毒有复发的可能,太上皇让我到洛阳诊治。你可先行回家去,最近都不要见辛家的人,也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一切等我这些事情结束了再说。”
“我想跟你一起去。”施小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再说了,辛家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不是说了,老死不相往来。而且那个辛六就是个草包,打一顿便是了。”
“不行。”
施小九偷偷瞄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杜恪辰,眸光微闪,道:“太上皇这个样子太容易让人认出来了,我看他是想微服,不如这样,我给他易容,一路上也好走得顺当一些。”
施小九的易容术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最初是在府中捉弄人用的,后来越玩越大,一天可以给自己换无数张脸,把府里闹得人仰马翻。她引以为傲,可最后还是被施姜葳禁止了,怕以后她玩得太过,谁也认不出真实的她。
施姜葳知道她想留下,“你必须保证,这一路上到洛阳,都不能再闯祸了!兹事体大,以往由着你,可如今牵扯太深,事关一家老小的性命,可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来。”
“可是老爹,你想过没有,怎么解决后面跟着的那个人?”
施姜葳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辛之相不知何时偷偷跟在后面。
第3章:打,打,打。()
施小九没等施姜葳反应过来,直接走了过去,把他从马车上攥了下来。那下手之狠,已经让辛之相那精美的衣料都起了褶皱。
“为何跟着我们?”施小九咬牙强忍住下脚的欲望。
辛之相个头很高,被她这一拉攥,弓着身子弯成了虾米,“你是我媳妇,我怎么不能跟着了?”
“谁是你媳妇啊!”施小九忍不了了,踹上他小腿迎面骨,“辛之相,你太不要脸了!”
“我又没说是你。”辛之相捂着被她踢疼的地方,却不忘占她便宜,道:“可除了你,我也没有别的媳妇。”
施小九抬手又要揍他,被赶来的施姜葳拦了下来,“小九,好好说话。”
“说不了,只能动手。”施小九看到他就来气,她最恨的就是欺骗,可辛家骗了她这么多年,突然让她发现辛之相还活着,她只想把他打成既定事实,眼不见为净,“老爹,我不想一辈子都背着辛家这门亲事,什么未亡人,什么是因为我他辛之相才会死于非命。你看看活得这么滋润,佳人美酒,风流快活,我却只能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你这趟让我出来,说是让我随便挑相公,可瞧瞧你带我来的地方,穷乡僻壤,不是药农,就是庄稼汗,一辈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是我嫌贫爱富,也不是我贪图安逸,只是我想问问老爹你,你认为我是那种任劳任怨的人吗?”
施小九的脾气是被施姜葳惯出来的,但她有自己的想法,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她不想受人摆布,已经有过一次惨痛的经历,那时她还年幼,就经历了订亲或毁婚,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前提下。偶遇辛之相是巧合,若是没有遇到,这桩婚事也不会再被提及,各自婚嫁,不会再有牵扯。可既然辛之相出现了,也就有必要把这笔账好好算一算。
“还有你,辛六爷。”施小九砸向他的目光是恶狠狠的,“请不要再跟着我,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还是那个辛家已经死于非命的六爷,而我是与辛家门不当户不对的施家九姑娘,仅此而已。还有,我们的婚约早在八年前就解除了,辛家早已把我的生辰八字退了回来,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施小九没有再打他,往后退了一步,“话说清楚了,辛六爷,请您从哪来回哪去,不要再跟着我,若是再让我发现,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辛之相收了戏谑的神色,“施伯父,我并不知道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容我回辛家老宅问个清楚,必会给九妹妹一个交代。”
“不必了!”施小九态度坚决,“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请辛六爷不要横生枝节。”
*
隔日上路,果然没有看到辛之相,施小九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你很不喜欢辛家?”杜恪辰一直冷眼旁观,“倘若你们这次能为我解了太后身上的毒,你想怎么对待辛家,我都可以替你办到。”
施小九惊讶地看着他,“真的吗?”
“君无戏言。”
“你不觉得这样太嚣张了吗?毕竟辛家也没做错什么,不过就是退了婚。而且我老爹之前对你做了很多不应该的事情,施家现下还能得以保存下来,已经是您的宽宏大量。”施小九没那么贪心,她相信辛之相也不会再生枝节,他被辛家保护起来,自然有他的道理。
杜恪辰欣赏她的豁达,“很多人都想从我这要到一句承诺,哪怕只是口谕,都有人铤而走险。”
“我也没什么想要的。”施小九摊手,“更何况,能让太上皇您来赶车,已是小人我的荣幸。”
“记住,我不是什么太上皇,而只是你们施家的车夫阿五。”杜恪辰那张脸已经找不到往昔的丰神俊朗,施小九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周身的肤色都黑了不少。
“知道了。”施小九上了车,“上皇,我听说你以前征战四方,未尝战绩,可是真的?”
“夸大其辞而已,这世间哪有常胜将军。”杜恪辰赶车,施姜葳可不敢做,他的心没有施小九大,怕折寿,反倒让杜恪辰和小九聊得极是投缘。
一路下来,施小九已经恨不得立刻去投军,也想做一名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可杜恪辰告诉她,军中不收女兵,就算是女扮男装也不行,军中训练严苛,可不是她这个小身板可以受得住的。
“那我要找个将军当郎君。”施小九信誓旦旦。
杜恪辰笑道:“刀剑无眼,战场上更是如此,谁也不能保证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找了军中儿郎当郎君,要做好守寡的准备。我看你啊,不适合”
“我怎么就不适合了?我是医者,他就算受再重的伤,我也能救活他。”
“你自己还说了,你不是一个任劳任怨之人。可我军中儿郎的娘子,在他们出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