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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解语此时已经呕得连胆汁都出来,扶着立柱慢慢起身,脚步轻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便能当事情没有发生过吗?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只是给钱侧妃加了点痒痒粉,钱侧妃差点一命呜呼。我在你眼前落了水,你却说不知我为何会落水,难道不识水性的人,会自己往水里跳吗?”
高敏低垂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不知道”
杜恪辰心烦气躁,“王赞,把她们交给王妃。”
“王妃真把高敏给放了?”钱若水吃惊不小,“一个对自己男人虎视眈眈的女人,她居然能如此宽容地任由她为所欲为,真是让本小姐大开眼戒。”
银翘说:“她是王妃,若是没有容人之量,厉王如何把厉王府交给她打理?”
“我却不这么认为。”钱若水散着发髻,坐在窗边乘凉,目光投入远方,唇边嘲讽之色不再掩饰,“她的宽容,愈发显得旁人缺点多多。高敏娇纵任性,楼解语性子虽直爽,却是快意恩仇,帮理不帮亲。谁也没有她八面玲珑的手腕。为何我觉得她把高敏放了,是为了与我为难呢?”
银翘恍然大悟,“小姐是说,王妃明着与您交好,可暗地里却想除掉您,才把高敏放出来。毕竟在这王府之中,敢于正面于小姐您为敌的,也只有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高敏。”
“萧云卿把止痒药有毒的事情压了下来,以为可以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钱若水懒懒地打了呵欠,“这王府的人真心有点太多了,我得帮帮王妃,不让她如此操劳。”
钱若水更了衣,素白的锦袍,不施粉黛,扬着她那张病怏怏的小脸,第一次走出她戒备森严的东院。
萧云卿的屋子里坐满了人,个个面容阴沉,仿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钱若水乍一进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高敏,不加掩饰的怨恨,像别人不知道她有多讨厌钱若水似的,直把憎恶写在脸上。
钱若水施了一礼,“妾身参见王妃。”
“钱妹妹怎么来了?”萧云卿起身相礼,执起她的手,引到离她最近的座位,“身子可大好了?这大热的天,妹妹有什么需要,打发人来说一声便是。可别在大太阳底下走,万一有个好歹,让本妃怎么跟王爷交代?”
钱若水柔柔一笑,“王妃是嫌弃妹妹添麻烦吗?”
“本妃是心疼妹妹,这要是再病了,可就遭罪了。阿晴,给钱侧妃端一碗冰镇梅子汁来,去去暑气。”
高敏忍不住冷哼,“王妃姐姐,这石夫人和闵夫人也是从大太阳底下走过来的。为何只有钱侧妃有冰镇梅子汁,她二人却没有呢?莫非是二位夫人门第低微,不及尚书大人位高权重,王妃姐姐看不上她们?”
萧云卿却不发怒,眉眼含着笑,“二位妹妹莫怪,都是敏儿午后闹得这一出把本妃给闹晕了。阿晴,去看看厨房的姜汤煮好了没有,顺便再给二位夫人一人一碗梅子汁,再拿着点心过来。”
石清嫣却并不领情,起身告辞,“妾身听闻楼姐姐落水,前来探视。这楼姐姐已无大碍,妾身房中还有琐事未了,先行告退。”
“好吧,既然如此,便不留妹妹了。”萧云卿仿若没看到她的不悦,“本妃让人把点心送过去。”
石清嫣临走时,深深地看了钱若水一眼,钱若水视若无睹,端着茶盏专心饮茶。倒是闵雅兰处之泰然,似乎并未听高敏话出深意,一派天真地说:“钱姐姐大病初愈,不该随便走动,王妃关心姐姐也是应该的。”
钱若水倒是喜欢她的单纯,回以一笑。
高敏存心与钱若水过不去,“哼,闵家也不是什么好出身,这位闵夫人想必也是来巴结尚书千金的吧?姐姐前姐姐后叫得真恶心。”
萧云卿神情一滞,略带尴尬地望向闵雅兰,这位新来的侍妾却茫然地发问:“这位姐姐也是王府的女眷吗?为何妾身之前并未听说,难道是王爷在西北收的侍妾?王妃,闵家虽不是四世三公的门第,可出过五品以后的朝迁重臣也是不少,妾身庶出,却也知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却不知这巴结一说从何而来?这位姐姐,敢问您出身是河东柳氏还是卢阳范氏?”
这一巴掌可真够打脸的。
高敏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云卿忙出来打圆场,“闵妹妹,这位是王爷的义妹高敏。”
闵雅兰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高敏?钱姐姐,下毒害你的便是她吧?”
钱若水拍案叫好,有时候单纯也有单纯的好处,敢说别人不敢说的话。她尴尬地笑了笑,垂头不语,生怕自己加深的笑意泄露了她的伪装。
“把楼姐姐推下池塘之人,也是你?”
高敏怒极,跳下椅子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亲眼看见了?没看见便不要随便胡说,小心乱嚼舌根烂舌头。”
闵雅兰吐了吐舌头,“看,我的舌头还好好的,说明我没有胡说。”
“我撕了你这张胡说的嘴。”高敏扑了上去,凶悍地掐住闵雅兰的脸,闵雅兰尖叫连连。
“还不快把敏儿拉开。”楼解语一直都没说话,只等着萧云卿给她主持公道,没想到高敏又闹了起来。她自然没法像萧云卿那般坐视不理,“真是给王爷丢人,跟个乡野村妇一般撒泼耍横,还真是给太妃长脸。王妃,妾身落水一事便当是妾身脚滑自己摔下去的。可在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你还能说没看见吗?这么多人都在呢,王妃还想护着敏儿不成?”
第16章:撕逼升级()
萧云卿此时眉头紧皱,“敏儿年幼不懂事”
楼解语冷冷地打断她,“王妃,您一个不懂事便能把事情都抹去吗?钱妹妹的一事,可以说她孩子心性,无心之失。妾身落水,只能说妾身在不适当的时候出现在不适当的地方,自己不小心摔了下去。难道说年幼不懂事,便能无视尊长,动手打人吗?她是王爷义妹,自幼在王府长大,规矩可是都有学的。王妃若是再要偏袒,妾身只能去找王爷主持公道了。”
高敏有恃无恐,大声道:“楼解语,你自己摔下去,硬要说是我推的你,我也认了。还有这位钱大小姐,不就是个痒痒粉,你至于要死要活的吗?说起这痒痒粉,还不是”
楼解语起身,反手煽了她一记耳光,“高敏,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个王府还没有你说话的份!没错,我楼家不是什么好出身,闵妹妹和王妃的家世也是一般,都配不起王爷英雄盖世。可你以为王爷看得上你吗?他不过是可怜你无家可归收留了你,就像他收留战争的遗孤,而你是沾了你哥哥的光,才能留在王府。不要把自己当成王府的主人,一天到晚耀武扬威。王妃容得了你,我可受不了你这份气。”
钱若水冷眼旁观,如同置身事外,淡定地端起阿晴送来的梅子水,兀自饮了起来。这王府果然是暗藏汹涌,一块小小的石头便能激起千堆雪。
萧云卿对高敏一再袒护,可高敏却不领情,当众顶撞嘲讽。
她犯了错,萧云卿也不敢责罚,任由她骄纵惹事,不加约束,各种疼爱有加,生怕别人瞧不见。
而楼解语则相反,并不买高敏的帐,没有因为她是杜恪辰的义妹而对她百般忍让,千方百计地想要挤走她。
高敏怒目而视,“你敢打我?”
楼解语嘴角噙笑,“谁看见了?钱姐姐你看见了吗?闵妹妹呢?”
钱若水捧着梅子水喝得正欢畅,抬眼望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闵雅兰揉了揉脸蛋,吃着她手边的点心,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比得上盘中的桂花糖酥。
高敏犯了众怒,萧云卿想保她也是不能够了,可她仍是没有责罚于她,“让柳嬷嬷把敏儿带回去,好生管教。”
柳嬷嬷是太妃的家生奴婢,高敏是她一手带大的。现下她年事已高,太妃准她在王府养老,独僻了一个小院让她住着,平日没什么事情,她甚少出现。把高敏交给她**,萧云卿也是想通过太妃的威仪,让高敏收敛一些。
即便如此,楼解语并不满足,称病不出,连晨昏定省都不曾到场,让萧云卿下不来台不说,杜恪辰几次宣召,她都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了。
同样不满意的还有钱若水。
她坐在东院的树荫下乘凉,仍是感觉热浪阵阵,浑身是汗。叶迁仍旧如松柏般挺立在门前,不惧炎热酷暑。她让人叫他进院休息乘凉,都让他拒绝了,直言职责所在,不敢有半分懈怠。
闵雅兰来过几次,满眼艳羡,“王爷想必是看中姐姐的,才舍得把叶侍卫派到姐姐身边。”
“这倒未必。”钱若水见过管易来找叶迁,几次劝说他回去,可他坚持守在东院,“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他把我们从京城带到西北,有责任保护我们的安全吧。”
闵雅兰心思单纯得很,“叶侍卫那是对姐姐才这样,也不见他在我院前巡查。”
“难道妹妹也想遭逢不测,性命堪忧吗?”这也能羡慕,果然是单纯。
“妹妹错了,姐姐莫怪。”闵雅兰吐了吐舌头,又道:“姐姐,我们到了王府也快一月,为何王爷不召我们侍寝呢?”
“都怪我,一到王府便出了这样的事。王爷必是不好意思召妹妹们侍寝,妹妹可与王妃提提。”钱若水对侍寝是排斥的,虽然她知道逃不过,可眼下病着厉王断不会召她侍寝。可即便她现下身子无恙,王爷也不会理她。
闵雅兰却是一身愁容,“想必是石姐姐会更讨王爷欢心吧!”
“嗯?”钱若水对石清嫣没太多的印象,和她一路过来相处了三个月,仍是没记住她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她又不爱言语,清傲得很,不喜与人交往。
“石姐姐她的娘亲为石家生了七男,她那样的身材,我娘说这是好生养的人,极讨男人喜欢。”闵雅兰垂眸,掠过自己平板的身材,微微叹气,“王爷应该不会喜欢我吧。”
钱若水看看她,再看看自己,苦笑:“我娘只生了我一个,生我时难产血崩,身子一直都养不好,在我五岁时撒手去了。”
“对不住啊,钱姐姐。”
“是以,我想王爷不会要我这样的,与他既有旧仇,又难生养,索性便由着我了吧。”
闵雅兰安慰道:“不会的,像姐姐如此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没有男人不喜欢的。”
“也不尽然。楼妹妹也不是什么大美人,王爷却是最宠她。”楼解语也没有闭月羞花之貌,性情却极为直爽,招人喜欢,想必和她相处起来也是轻松自然,无须太费心神。
闵雅兰似明白了什么,“怪不得石姐姐最近老往楼姐姐处跑。”
第17章:苦肉计都要演成这样?()
钱若水一听,不免多留了个心眼。
杜恪辰很惆怅,楼解语病了一直不见人,他这边有重要的客商即将到访,这几日他几番宣召她商议,都让她给拒绝了。这次的客商是大魏近几年声名雀起的商贾,拥有大魏陆上及海上的运输,他家的货物临时停放处比大魏的官驿还要多。他此次前来,是为了与西域各国通商,利用凉州的互市,把西域诸国的珍稀物什以最低的成本运到中原腹地。同时,他也是为了购置拉车的牲口而来,想与厉王府打好交道。
杜恪辰打仗在行,可经商却不拿手。本来还有一个管易可以帮他打理,可是世家出身的人,总是看不起商贩,认为贩夫走卒,不足以相交。且士农工商,商为最下等,更是远远地躲着。楼解语的兄长楼解言曾出使西域诸国,那时楼解语女扮男装随他同行,认识了不少的胡商。她到凉州后,各国胡商闻讯而来,要求开设互市,以利各国友好通商。西北荒凉,民生并不富裕,杜恪辰便把这事交给楼解语操办,帮助改善西北民生,缓解朝堂日渐苛刻的赋税。
可自从楼解语被高敏推下池塘,高敏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她便生气不理他了。
眼瞅着过几日那大商便要到了,楼解语还是足不出户,杜恪辰只好亲自去请。
楼解语偏爱各种香药,往常还未踏进她的兰草苑,已是阵阵香气扑鼻,烦躁的心绪渐渐平复。可杜恪辰大老远的闻到的不是水沉馥郁、兰草清冽,却是极浓的药味扑面而来,气味并不好闻。
午后本该是偷懒贪睡的时辰,侍婢们都在忙碌,没人看到杜恪辰轻袍缓带,在院中转了数圈。
“咳咳。”无人相迎,杜恪辰只能抬阶而上,清咳两声,以示自己到访。
锦衣下跪请安,起身时眼眶红了一圈。
“解语呢?”
“回王爷,夫人从石阶上摔了下来。”锦衣指着门外那一排石阶。
兰草苑地势较低,湿气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