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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宋忠勇和苏氏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后,就听到身边的同僚在他耳边夸宋明月如何如何懂事,如何如何貌美,原先的气恼便被这些溢美之词一扫而光。心中又对宋明月器重了几分,于是,转头来冷眼看着苏氏:“你瞧瞧明月没有娘亲在身边都可以如此乖巧懂事,你那个曦儿,怎么那般顽劣幼稚!”
苏氏气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可又不能闹出太大动静,惹得在众人面前丢脸。于是,她又摆出了一副哀愁的模样,眼中泛着泪花,委屈道:“尔曦年纪尚小,是妾身不懂事教错了。可是老爷,尔曦的琴棋书画可是连你都知道的好,今日要来许多贵族公子。老爷当真不为女儿们的前途考量一番吗?”
宋忠勇见到美人这样认错,心中早就不气了。况且他生的都是女儿,倘若每个都能嫁娶了一个好人家,那么他的仕途岂不是愈发的一片光明。
“好吧,那你去把她叫来。收拾的好看一些,别叫别人看来笑话。”
苏氏心中大喜,唉了一声,连忙退了下去。
宋明月在不远处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到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没有希望,也就不会失望,她一开始就没有指望过爹爹真心对她好。
正当她在走神的时候,身边忽然走近了一个人,说道:“你是……宋明月?”
宋明月一转身,便看到一个窈窕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云锦苏绣的双面妆花百褶裙,外罩着一件流苏洒金的春衫,衬的人愈发冰肌玉骨。她梳着精致繁复的近香朝云鬓,头上缀着精致的点翠与宝石,加之容貌上成,整个人好似一个精雕玉琢的娃娃。
宋明月见到这张熟悉的脸,心中猛地一动,旋即便有刻骨的仇恨如浪潮一般在心底不停的翻滚涌动。她轻轻了笑了,说道:“如烟姐姐,好久不见。”
第6章 第一美人()
柳如烟,这个名字对宋明月来说,大概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人前柳如烟是京城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擅长,
如果说宋尔曦和苏氏是在府中对自己极尽欺凌,坏的表里如一。那么柳如烟就是一个笑面虎,曾经宋明月以为柳如烟是这世界上为一个真心待自己好的人,所以对她无条件的信任,不论是家中的诸事,还是自己的少女心思,她都全部告诉她。
可换来的,是被亲手夺取了自己思慕了五年的人,满腔的心血为她做了嫁衣。而自己却要不得已的下嫁南宫宴,一步步的走向,那无底的深渊。
往事如刀刃,每回忆起一次,便觉得刺骨的痛。
柳如烟并没有发觉宋明月的异样,不过今日这么大的场面,她居然能从苏氏的手底下钻出来,到有些奇怪。心中是这样想,脸上倒是泛起了和善的笑意,她一把握住了宋明月的手,开心的说道:“苏氏竟然不再欺负你了,这可真是太好了。你恐怕都没有参加过这种场面的宴会吧,来,我带去别处看看。”
“如烟姐姐说笑了,这是我宋府。当然是妹妹来带你参观了。”
若是上一世,宋明月不但听不出柳如烟话里的嘲讽,可能还要傻乎乎的谢她。现在则不同了,宋明月反客为主,带着语塞的柳如烟去往了花园深处,一路与她说笑。仿佛,两人还是一般的要好。
两人逛了一会,忽然听见另一边的一阵骚动。接着,被有三个人从被簇拥着的人群中走了出来——贤王带着贤王妃和世子来了!
贤王钟离意,是与当今圣上的血亲兄弟,两人自幼一到长大,关系极好。而钟离意不喜欢杀伐争斗,皇帝便赏了他一个铁帽子的世袭爵位,叫他此生吃喝不愁。钟离意也十分满意,每日与娇妻游走于各类权贵中间,吃喝玩乐,过得十分惬意。
贤王妃戚柔,戚柔原本是云国大公主。当年四国会面时,戚柔对钟离意一见钟情,不管不顾的追随到了大殷,随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钟离意,诞下一子钟离期,今年已经十七。
钟离期,贤王之子,京中最有风头的世子爷。和柳如烟并称为了京城第一公子。天生一副极好的皮囊,眉如刀裁,眸似点漆,面如冠玉,琴棋书画信手拈来,素来行事潇洒仗义,不知俘获了多少京中少女的芳心。端得俊逸风流,人间落拓客。
即便阔别数十年,宋明月再见到钟离期,仍旧是忍不住心中狠狠地颤了一下。这可是她少女时整整爱慕了五年的人啊,日思夜想,魂牵梦萦。为了他苦练琴艺,为了他苦学医术,在他生辰之时,在一座空楼中摆了这整整一百零八支蜡烛,只为送他一室星辰。
可是……她做了那么多,还没来得及将这些的付出全都告诉他。就被柳如烟全部夺走,占位自己的成果和经历,先一步感动了钟离期。大摇大摆的嫁入了贤王府,当了风管无限的世子妃。
“呵……如烟姐姐。”宋明月不再去看那边被簇拥着的三人,反而是抓紧的柳如烟的手,逐字逐句的说道,“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姐’呢!”
柳如烟的魂早就被那边的钟离期勾走了,并没有觉察到宋明月的情绪,只是敷衍道:“自然了。”说着,顿了顿,才转过身来看着她,“我知道你最喜欢钟离期,要不要……我去替你牵线搭桥?”
说这话时,柳如烟的眼睛一闪,飞快的闪过了一丝狡诈和阴险。
而这些,都被宋明月尽收眼底。她在心中冷笑——呵呵,是牵线搭桥,还是设计出丑?
“不了,我还要去招待来客。不能叫爹爹太辛苦。”宋明月不动神色的拒绝了,也不等柳如烟在说话,便快步走了。
她刚刚走回到人群当中,便看到环儿凑了过来:“小姐,您刚才和柳小姐跑到哪里去啦?刚才……四小姐正在四处找你呢。”
“宋晴儿?”宋明月觉得莫名其妙,环顾了一圈四周。到的确没有看见宋晴儿的影子。在她上一世的印象中,宋晴儿就是宋尔曦的狗腿子,指哪里咬哪里。这次,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过,她们这种小孩子的伎俩对现在的宋明月来说太幼稚了。能有什么明枪暗箭都尽管来,她正需要这些不自量力的陷害来打开局面呢。
环儿不知道宋明月的心思,见她要去找人,连忙牵了牵她的衣角:“小姐,既然错过了就算了吧。我瞧她找你也不是什么好事……别去。”
宋明月偏过头,就看到环儿眨巴这大眼睛,神情认真又担忧,不由的心头一暖。起码,这世上还是有人真的在关心她,爱护她。这,也就足够了!
“没事,我去找找她,去去就来。”
宋明月一路问了几个人,知道了宋晴儿正在正厅处等她,于是不假思索的便去了。来宋府赏花的人都去了花园之中,正厅倒是十分安静,什么人也没有。
她走进了前厅,没有看见所谓的宋晴儿,倒是看到了爹爹平日里喜爱的一个汝窑的青花瓷摔碎在了地上。
“贤王,这边请!老夫听闻贤王也喜欢在瓷器,正想与贤王一同观赏”
就在这时,不远处还传来了宋忠勇和钟离意声音。越来越近……
第7章 被陷害()
“是啊,贤王殿下。爹爹有一个汝窑的青花瓷瓶,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的,贤王必定也喜欢呢!”这声音娇柔谄媚,一听便知道是宋尔曦的声音。
果不其然,当宋明月还站在那摊碎片前的时候,宋忠勇、苏氏、宋尔曦、贤王、贤王妃,一行五人就出现在了厅前。
见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几个人的神色各异。宋忠勇一惊,然后便是心疼,只是碍于贤王在场不便发作,可那眼神,分明是像想杀了她一样的凶狠。苏氏也是一愣,不过看清这里的人是宋明月,心中一阵窃喜,就连嘴角,都不经历的露出了一丝弧度。
相比之下,贤王夫妇的态度就淡定的多了。毕竟他们这样有钱有势的天潢贵胃,不过是一个花瓶,不值得不一惊一乍的。
倒是宋尔曦,十分夸张的往后退了一步,满脸的惊愕和不可思议:“这……这是爹爹最喜欢的汝窑花瓶。明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呵,旁人都还没有问出来,她便先把这口黑锅盖到自己头上来了。
宋明月侧了侧身子,十分镇定的像贤王、贤王妃行了一礼。又侧身看向宋忠勇和苏氏,完全不理在那边自导自演的宋尔曦,认真道:“这瓶子不是我打碎的。有人约我来前厅相会,我来时,它便是这个样子。”
宋尔曦虽然在早晨时挨了一个耳光,可这时已经被苏氏打扮的十分精致高贵了。
一袭淡粉的缀地纱裙,裙摆百花齐放,十分繁复;外罩一件半透明的苏绣轻衫,领子上滚着金边,和胸前的花好月圆刺绣交相辉映。梳了一个高高的灵蛇髻,上面簪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两边插了一对蝶恋花的步摇,最惹眼的,还是那串由珍珠和宝石堆砌而成的抹额。
只是宋尔曦相貌平平,穿上这样的贵重的衣裳,非但没有显得她如何美丽,倒是被满身的金银珠宝夺取了重点。毕竟人越缺少什么,就越喜欢炫耀什么,这样的宋尔曦,愈发显得她自卑而肤浅。
可惜,宋尔曦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地位。还不等宋忠勇和苏氏开口,又连忙抢白道:“妹妹倒真的是处变不惊,在贤王和贤王妃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都如此冷静。要我说,错了错便是错了,你如实到来,爹爹、贤王均是宽怀大度的人,不会将你如何的。”
“住口,贤王都还未开口,你在这儿插什么嘴!”还不等宋明月回嘴,宋忠勇已经先一步呵斥了起来。虽然这个花瓶摔碎了他着实心痛,可此时有贤王在场,他岂能叫贤王叫外人知道自己如何惩罚子女?
所以,他摆了个宽怀大度的表情,将刚才那要将人生生吃了的眼神收了回去,朝贤王道:“叫贤王见笑了。我这二女儿自幼无母,缺少了些家教。不过左右都是自己的女儿,老夫也不在意花瓶这等死物。此事,就当做一个插曲,过了罢。”说着,就立马叫下人过来,将这一地残害打扫干净。
“慢着!”宋明月当然不信宋忠勇能对自己那么大度,倘若此事不能在此时说清楚。留到人后,那她真的是长了一百张嘴,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还记得上一世,她被宋尔曦关进了一个府上仆从的住处。那汉子虽然心地还好,未曾动她分毫,可天一亮,门外便围观了许多人。当时宋忠勇在人前慷慨激扬,力排众议,等人群散尽,她便被关进了家中的柴房,被几个粗使嬷嬷用尽极刑家法,只因为她污了宋家的门楣。暗无天日的过了半个月,最后还是宋忠勇害怕弄出人命败露自己,才得以留她一口气。可是事已至此,父女情谊早已尽了,每每相见,比仇人还不如。
陷害、冤枉、欺辱、拳打脚踢……
即便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如今只是回想一次,都叫宋明月恨得浑身发颤!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默然无言的四人,又重复了一遍:“父亲,明月身为相府嫡女,自小熟读诗书,深知礼义廉耻。所以,明月绝不会信口雌黄,更不会撒谎——这花瓶确实不是明月摔的。”
这话说得十分有水准,一来点明了自己身份高贵,又有涵养,二来反讽宋尔曦口无遮拦,三来又重申一遍之前的话,底气十足。
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有条有理的说出这种话来,连贤王钟离意都不由得对这丫头片子高看了两眼。而戚柔就更欢喜,不仅如此,她还冷眼扫了宋忠勇一眼,冷笑道:“生母不在了,生父也不在了吗?况且,我看这丫头说话有条有理,哪里像什么‘没有家教’。反倒是某些人,白在世上活了几十栽,亏得还是朝中重臣,连‘兼听则明’都不知道。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冤枉旁人,皇上知道么!”
戚柔虽然育有一子,年近四十,可保养的极其好,况且相由心生,娉娉婷婷的站在一边,仍是个无可挑剔的美妇人。她如其名,生得眉眼温柔端庄,可偏偏骨子里便有一种正室的强大气场,一番明目张胆的嘲讽说出去,宋忠勇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大气都不敢喘。
宋明月心中一暖,万分感激的看向了戚柔。不光是因为她替自己出了一口气,而是作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居然都可以给自己如此重要的信任,对于早已遍体鳞伤的宋明月来说,这份感情实在是一种久违的温暖了!她几乎都有些红了眼眶,慢慢说道:“多谢贤王妃。”顿了顿,又提宋忠勇解围道,“爹爹方才没有说话,想必是等着明月解释。是明月自己说话说得慢了,这不怪爹爹。”
“咳咳,对对。就是这样!”宋忠勇连忙顺着台阶下,又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