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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太在意她了。
那他把依然放在心的哪个位置？
他想他们之间需要冷静一下。也许分开几天是最好的安排。
她还太小，不一定清楚爱是什么，也许她正爱着宁昊而不自知。
如果她爱的真是宁昊，他要认真想想要不要放手。
肖染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后，抬起头，坚强地望着顾漠：“我不想这件事最后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也不想再因为这件事而被肖洛威胁。大叔，我想说的是，依然姐姐是我撞死的！与我爸爸无关！开车的人是我！”
顾漠震惊地瞪着肖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丫头，你想替你爸爸开脱？”
“我爸替我背了太久黑锅。我不想再害他。是我开的车，是我撞了人逃逸，是我害蒋家家破人亡。你要恨就恨我吧，不要再报复我爸爸。他只是一个爱女如命的可怜父亲。”肖染用一双充满愧疚与酸楚的目光看着顾漠，一句句述说着自己的罪孽。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不想再躲在爸爸身后，让他替自己承受一切。”
“怎么可能？你当年只有十三岁！”顾漠无法让自己相信肖染的话，或者是他心里拒绝相信，他一直恨错人，他该恨的是他想宠爱一生的女孩。
肖染露出一个凄楚的笑，自嘲地说道：“谁说十三岁不能开车？我八岁就开着车上路了。我爸太宠我，我要朝东他绝不往西。我是一个被宠坏的女孩。”
听到肖染的话，顾漠握紧拳头，高高地扬起，却久久没有落到肖染脸上。他悲痛地吼道：“八岁？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任性会害死人？”
“任性的时候只知道好玩。”肖染苦涩地回答。
如果生命能够重来，她一定不会这么任性。
可是当她明白道理时，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她无法让蒋依然复活，也无法让顾漠的手指灵动自如地拿稳手术刀，她无法阻止蒋家家破人亡。
顾漠愤怒地一把拽住肖染的衣领，愤怒地训斥：“好玩？你觉得生命是好玩？”
“对不起！”肖染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顾漠的惩罚。她不想为自己辩解，她觉得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她有罪，就该受罚。
“你一直知道自己是凶手？”顾漠将肖染提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眯着寒眸，冷冽地问道。
“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肖染含着眼泪，愧疚地道歉。虽然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受害者是顾漠的未婚妻，可是后来知道后她也没有坦白一切。她是个骗子！欺骗了顾漠。
顾漠一把将肖染推开，任她摔到地上，然后充满悲痛地说道：“我看错了你！”
“我爱你！我害怕！怕你不要我！”肖染抱住双腿，把脸埋在腿间，无助地小声说道。“我贪恋着被你宠溺的幸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273章 人心会变（）
顾漠背过身握紧拳头，隐忍着不去回头。他竟然把全部的宠爱给了一个害死依然的人！
他用力合上行李箱，提起箱子，越过肖染，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大叔！”肖染看到顾漠要离开，立刻慌乱地爬起来，冲动地扑过去，紧紧搂住他的腰，“求求你，不要抛弃我！不要丢下我！我好怕！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
肖染的泪烫伤顾漠的背，他用力掰开肖染的手，打开房门走出去。
他不能心软！
心软是对依然的背叛！
一想到他曾经想要跟仇人过一辈子，他就愤怒不已。
肖鹏程这只老狐狸！
看到顾漠的决绝，肖染伤心地跌坐到地上，埋头痛哭。
顾漠真的不要她了！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直守在门口的宁昊一看到顾漠出来，立刻揪住他的胳膊，认真地说道：“顾先生，车祸是一个偶然事件，肖染并非故意。为什么不给她一个被原谅的机会？”
“你能给我一个让依然和顾伯伯重生的机会吗？”顾漠冷酷地看着宁昊。
宁昊被顾漠呛得哑口无语。
顾漠轻易地拨开宁昊的手，大步朝电梯走去。
宁昊见劝不动顾漠，只好放弃，跑进总统套房，蹲到肖染面前，柔声安慰她：“肖染，别哭了。顾先生正在气头上，等他消了气，一定会原谅你。”
“我不值得原谅！我是个任性的坏女孩。”肖染摇着头，声音哽咽。
宁昊抬起头，骄傲地看着顾漠：“顾漠，你一定会后悔！你在伤害一个纯真的女孩！”
顾漠站在电梯中，冷酷地看着坐在地上埋头痛哭的肖染，用力握紧拳头，任指甲刺破掌心。
当他的脑海中闪过依然车祸的画面时，心被腥红的血色蒙蔽。
恨意蔓延四肢！
当电梯门合上时，他一拳击上电梯壁。
琳达看了一眼已经合上的电梯，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安慰肖染的宁昊，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让我知道真相？我还想当个坏心的巫婆！”
“顾漠不要我了！我虽然……早就……猜到……结局，可是心仍会痛。”肖染用力咬着手背，伤心地流着泪。
“你要给他时间去释怀。”宁昊轻轻拍着肖染的背，心疼地哄道。他真想把她紧紧抱进怀里，可是他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他的关怀，而是顾漠的宠爱。为了她好，他必须把对她的感情藏起来。
“小屁孩！你懂什么？”琳达不屑地说道。
“肖染不需要你可怜！请你离开！”宁昊板起脸，冷傲地对琳达下着逐客令。
“我才不会可怜她！我只是觉得需要让你清楚顾漠对蒋依然的感情。蒋依然是顾漠唯一深爱，任何人都无法替代，肖染都不能！如果不是那一场车祸，他跟蒋依然之间绝对不会出现第三者。他得多恨肖染你懂了没？”琳达昂起下巴，傲慢地问道。
“你忘记一点，人心会变。”宁昊不服气地看着琳达。
“那是对于普通人说的。顾漠……不可能！”琳达竖起食指，嘲讽地笑道。
第274章 这会儿聪明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肖染心情烦躁地大吼。
在她那么伤心的时候，她只想安静。
她抬起头，高傲地用一双泪眸看着琳达：“琳达，顾漠已经走了，你不去追他难道就是想看我笑话？”
“我可不想留下来。”琳达撇撇嘴，轻蔑地看着肖染，“你以为我想陪着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孩子？是顾总让我送你回国！”
“不用了！”宁昊听到琳达最后一句话，立刻拒绝，“我会送肖染回去。”
“我领的是顾总的命令。”琳达噙着笑回答。“我必须安全把肖染送回家。”
肖染起身，抹掉脸上的眼泪，骄傲地说道：“你跟顾漠说，是我不让你送。”
琳达摇摇头：“看来跟他同床共枕的你还是不如陪在他身边五年的我了解他。顾漠岂是那种接受别人说不的人？我可不想被炒鱿鱼。”
“你了解他也没用！顾总喜欢的是肖染。”宁昊看不得肖染被琳达欺负，挺身而出。
“谁给你这份自信的？”琳达讥诮地问道。“你觉得顾漠现在还会喜欢肖染这个杀人凶手？”
肖染听到琳达的话，难受地捂住耳朵，一步步后退。
她是杀人凶手，所以顾漠不要她了！他再也不会喊她“小老婆”，再也不会背着她陪她笑闹，再也不会为她过生日，他对她怕只剩下恨了。
看到肖染悲痛的样子，宁昊胸中燃起怒火。他上前抱住肖染，对琳达说道：“请你离开！”
“我也想！可从现在开始，我一步都不能离开肖染。”琳达轻蔑地看了一眼肖染，“哭得跟小狗似的！赶紧把自己弄干净！顾总包的私人飞机还要四个小时才能飞过来，你洗完澡跟我去吃饭！”
“不饿！”肖染情绪低落地推开宁昊，转身走向卧室。她沉默地收拾着行李，谁也不想理。
琳达见宁昊要追进去帮忙，立刻拽住他：“我说小子，你这样围着别人的老婆转容易被人误会。昨儿个肖洛说你俩在餐厅亲亲我我时，我本是不信的，可是你若再这么粘着肖染，我肯定信！”
“肖洛？她跟顾漠说什么了？”肖染听到琳达的话，立刻停止收拾行李的动作，冲过来，愤怒地问对方。她没想到昨晚跟顾漠的误会中有肖洛的功劳！这个该死的丫头！
“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你跟宁昊有多么恩爱，顾漠不该横插一脚坏人感情，还有什么只要顾漠不在，你俩就腻在一块……”琳达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我怎么也变成背后说人是非的人了？肖洛是你妹妹，多‘可爱’的女孩，怎么会诚心破坏亲姐的婚姻？我邪恶了！”
“我听得懂你的意思。”肖染认真地看了一眼琳达，“肖洛就那么一人！你没看错！”
“哟！这会儿聪明了？！”琳达故作惊讶地看着肖染。
“顾漠包的私人飞机能坐几个人？”肖染没理会琳达的调侃，认真地问道。
“六个。你想捎着谁？”琳达笑问。
“宁昊，你去收拾行李。一会儿一起回国。”肖染转身对宁昊说道。她强迫自己坚强，她不能做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女孩。
第275章 我就这么尖酸刻薄（）
“好。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宁昊点点头，并没有拒绝肖染的邀请。
这时候不是要避嫌的时候，他知道她现在的坚强都是伪装出来的。
说完，宁昊便走出去，回自己房间整理行李。
肖染洗完澡出来时，看到琳达正坐在茶几旁打着资料，便关心地问道：“跟着顾漠工作很累吧？”
顾漠一直说琳达是个称职的秘书，她今天才真正见识到琳达的称职。连等她洗澡的空儿都在工作。这个女人虽然嘴毒，可是人真心不坏。跟肖洛比，她宁愿交琳达这个朋友。
“那当然！如果我不努力工作怎么跟得上工作狂顾总的节奏？我可不像你那么好命，不用争，不用拼，就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琳达原想再挖苦肖染几句，可是在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后，立刻闭上嘴。“我的姑奶奶，算我说错话，你可别哭！我可不是顾总跟宁昊，会哄你！”
肖染倔强地咬住嘴唇，强忍着眼泪说道：“我没要哭。”
她是什么都不用争，打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可那并不代表绝对幸福。在车祸发生之后，她被恐惧与自责折磨。她看似幸福，却分外悲哀。被深爱的男人恨着，怎么能叫幸福？
“是是是！你没要哭，是我要哭！”琳达合上笔记本，把它收进包里后，赶紧转移话题，“这个宁昊，怎么还不过来？我这肚子都唱空城计了！”
“应该……快了吧……”肖染心神恍惚地说道。
顾漠已经飞日内瓦了吧？
就在肖染为她无疾而终的爱情哀悼时，宁昊提着行李箱进来。他把行李箱放到门口后，安心地问肖染：“你的行李整理好没？要不要我帮你？”
“我都帮她塞行李箱里了。唯一没整理好的恐怕就是她的心情。”琳达拍拍宁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一路上就靠你了。我可不会安慰人。”
“谢谢！”宁昊礼貌地道谢。
“吃饭去吧。我这空城计可唱快二十分钟了。”琳达起身，招呼着两人。
肖染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粉红海螺珍珠，声音哽咽地问道：“我能不能不去？”
“不行！”没等宁昊说话，琳达立刻严正拒绝。“若把你饿出毛病，我的责任可就大了！”
“顾漠不会在乎。”肖染苦涩地笑了笑。听琳达这语气，好像唯恐没照顾好她被顾漠骂。她大可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对顾漠来说，自己早就不再自己，只是他的杀妻仇人。她的死活顾漠才不会在乎。如果把她饿出毛病，顾漠该高兴才是。
“还挺有自知之名。”琳达挖苦地说道，“麻利地！赶紧跟我走！”
“琳达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说话总是夹枪带棒？”宁昊心疼肖染，不悦地提出抗议。
“不能！我就这么一尖酸刻薄的人。”琳达充满自我牺牲精神地自我埋汰起来。
肖染心情烦躁地看着两人：“你们都别吵了！我去！”
琳达给了宁昊一个的眼神，便拿起钱包带头走出房间。
第276章 顾漠这只老狐狸（）
当肖洛在外面玩了一天，回酒店打算找早上因为感冒补觉的宁昊时，发现他的房间已经空了。她立刻问正在收拾房间的服务生：“住在这里的中国男孩呢？”
对方告诉她宁昊已经退房。
她不悦地绷起脸。
宁昊怎么突然退房了？
去看看肖染还在不在！
当她来到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