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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失了麻绳支撑,体力不济,无法闪身躲开,索性直直坠地,再不顾及脚下万千细碎琉璃,任由它们将自己扎得千疮百孔。
电光火石之际,半半飞一样跳出,将她的干娘稳稳抱住,两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树下。原来臂力惊人的,大有人在,却无论如何,也不是她安宁。
安宁重心不稳,向树干靠去,半半将其搀扶,以至于倒得不算太过突兀。
地上的长鞭,名唤龙藻。
神器龙藻,众所周知,物归何人,亦无人不晓。
众人皆行礼,齐刷刷唤中容道:“巢皇。”
安宁冷笑,见他千呼万唤始出来,黑着一张脸,看她也没好到哪儿去。
如果是公子琰眼见安宁受伤,必不会顾及周遭如何,自己又颜面如何,而是第一时间对安宁出手相救,末了还得上下其手,温言安抚,美其名曰——细心探查伤势。
玄圃幻境中如此,三途阵中还是如此。
他那句“为师摸过了”,令安宁至今想起,都不禁两颊绯红,恨不能双拳做媒,软身投在那人怀抱。
可如今,公子琰的活儿大半被半半承包了,中容却摆出一副君王姿态冷眼相待,想来那安宁的心思,又怎会飞到中容身上去。
只听中容说道:“什么事非要闹出这么大的响动?”
安宁嗤笑,虽身困体乏,仍忘不了用鼻孔出气。
中容白她一眼,指着赵氏说道:“你说说看。”
赵氏颔首屈膝,一副秉公处事的白莲花模样,一本正经道:“宫里有人不守规矩,偷拿臣妾的金钗,臣妾代巢皇教训她,也让她知晓些宫里的规矩。”
说罢,她双头平举过头,恭敬将金钗呈于中容面前。
半半探脖一看,曲腿靠树,双手捧剑,打着哈欠道:“切,破玩意儿,我干娘瞎了眼都不稀罕。”
拆台王从来都是有一说一,就是论事,而且从来不会令人失望。
长思躲在树丛后窃笑,却听中容说道:“找到了不就行了,一点儿仁德都不讲,如何统理后宫?”
赵氏一听这话,一时来不及分辨中容是真宠还是假宠安宁,一心只想着保住自己手中那点权力,急忙跪地,连连磕头道:“是臣妾思虑欠周,做事不妥。”
中容这才想起,赵氏做事不妥的结果,就是坑苦了安宁。
他也不理睬赵氏,任她跪地磕头,转身走向安宁。
中容见安宁衣冠不整,发丝凌乱,额上冷汗淋漓,双手颤抖得厉害,脚下也是血肉模糊,开口问道:“怎么样?”
安宁如同中容漠视赵氏一般无视中容,由半半搀扶着,艰难行至赵氏面前,努力扯出一抹笑意,阴阴说道:“我给你提个醒,但只说一遍,你且仔细听好了。”
赵氏此刻不敢造次,竟真的伏身在地,任由安宁于她头顶狂妄。
安宁气息奄奄,轻飘飘说道:“我这人心胸开阔,不会与你狗咬狗。我说这话呢,也不是为了恐吓你。我呀,完全是为了你个人安危考虑,全然没有恶意。”
半半找人给安宁抬来赵氏刚才屁股挨着的那张椅子,搀扶着她干娘缓缓坐下。
安宁斜了斜身子,调整好姿态,接着说道:“打今儿起,你但凡出门,须得当心司幽门的人哦。”
“此话怎讲?”赵氏没有得令,不敢抬头,所以也看不到中容面色阴沉,离爆发只差小小一步。
安宁几近虚脱,以手撑头,轻声细语道:“司幽门的前任门主玉采,那是我师父。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燧、人、琰。”
她提及那人名字的时候,本就温柔的嗓音,无端变得更为缱绻。
左右闻者,无不震惊。
赵氏听了这话,顿觉心中一团乱糟,脑子“轰”的一声,只差炸裂。
当今燧皇于周饶刑天狱中睡了安宁,此事九州皆知。玉采于流风回雪阁被安宁强吻,这事周饶人也都知道。
如果将燧人琰和玉采这两个名字硬生生联系在一起,外加一个司幽门,再加上一个胜神,赵氏觉得自己不慎将仇恨拉得太过高调,或许这辈子都不用出门了。
谁知听了这话,还有远比赵氏更为激动的人。
中容闻言,勃然大怒,愤愤说道:“救你的人是孤,要与你成亲的人也是孤,你口口声声忘不了你的玉采,可是他现在人在哪里?怎么不见他来救你?”
“燧皇已封干娘为胜神的皇后,他们的封后大典都结束了。燧皇派了使臣来接干娘,他们现在人已经在路上,应该没几日就到了。”这句话,是半半接的。
她天天在司幽门猫着,消息自然比别人来得多而广而快。
半半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才没脑子顾虑她爹中容当众被告知此事,是何等的颜面扫地。
此时此刻,公子琰有多爷们儿,中容就有多尴尬。二人与安宁的三角关系一目了然,无需从旁揣测。
安宁将身子换了一侧倾斜,再无心思去管身上的各处伤口,只觉锥心之痛,更甚于皮肉之苦,千倍万倍不止。
中容怀揣英雄救美的伟大理想而来,却被半路生出话茬的半半哗啦啦浇了一大盆冰水,从头冷到脚。
但半半哪看得懂各人脸色,她像喇叭一样广而告之,末了还对安宁说道:“我今天回宫,本来就是找干娘说这事儿的,没想到被耽搁了。干娘我陪你回屋治伤,慢慢讲给你听。”
说罢,半半扶起安宁就要往屋里走。
安宁惊觉脚上伤痕累累,刚一触及地面,就“哎呦”一声哼了出来,旋即软绵绵瘫回了椅子上,姿势看上去比方才更为舒适。
半半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害干娘受苦,令她行动更为不便,于是连人带椅子一齐搬了起来,轻轻松松就要离众人而去。
中容险些被他这闺女给蠢哭了,当即喝道:“半半,这儿有你什么事?”
“干娘受伤了,我得找人替她医治。”半半边说边抬着椅子走,实在是一身蛮力,无处安放。
“然后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使臣何在()
“然后等使臣来,接干娘回去咯。”
“回哪儿去?”中容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阴,赵氏悄悄抬眼一瞄,见此人蓄势待发,急忙低下头去,继续做她的白莲花,等候发落。
“日奂啊。”半半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理所当然道,“干娘是胜神的燧后,自然得跟燧皇在一块儿。”
清脆的鞭声,而后又是沉闷的一声巨响,半半见中容身后那棵大树被他一鞭子抽得身首异处,惊得合不拢口。
再接着,又是沉闷一声,紧接着,就听到一女子妖妖道道的哼唧声。
半半一惊不要紧,可是她一分神,就松了手,一松手,就将她干娘连人带椅子给“安置”在了地上。
安宁本来只有手疼脚疼,眼下添了新伤,屁股也开始疼了起来。
中容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安宁,缓缓说道:“你这伤,孤来帮你治。”
安宁尚未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就觉得自己像只小鸡仔一样,被中容拽着手腕拎了起来。他走得飞快,她只得跟在后面,被人连拖带扯地一路小跑。
她咬着牙,有气无力道:“我没穿鞋呢。”
“没穿就没穿!”中容说得果断又干脆。
“我脚上有伤。”
“忍着!”
于是,中容本着处置赵氏的心思来,想要在安宁面前大逞威风,结果非但没有处置赵氏,反而还累及安宁二进宫。
安宁一路忍着,疼得泣涕涟涟,龇牙咧嘴,身前那男子却不管不顾,大力将她拖拽进了寝宫。
门一关,手一放,中容好似铁了心要给安宁点颜色看看,将她重重甩在了地上。
安宁皱眉,只看了一眼自己那双血肉模糊的烂脚,就嫌弃地撇过头去。
她看到中容背对着自己,在门口吩咐了几句,便有人将一套衣物递了进来,而后将门仔细掩好。
女子的衣物,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中容转过身来,将衣物狠狠掷于安宁脸上,口中说道:“把衣服换上!”
安宁颤颤巍巍从脸上扯下衣物,慢慢悠悠再一端详,觉得这确实应该眼熟,因为此物根本就是宫女的统一着装。
“穿这个?”
“少废话。”
“你好这口?”相识多年,她竟从不知中容还有角色扮演的雅兴。
中容冷笑道:“孤以前就是对你太好了。从今天起,你就穿着这身衣服,做孤的贴身宫女。”
安宁见他居然玩真的,轻声嘟囔了句:“真能折腾。”
“你说什么?”
“我换衣服,你先回避一下。”
“睡都睡过了,有什么可回避的?”
多么**裸的讥笑。
原本两人讳莫如深的话题,如今却成了中容奚落安宁的话柄。
他曾因自己一时任性而玷污了她而懊恼,眼下却觉得自己当仁不让,就不该对她循循善诱。
安宁一贯是绵绵软软的好性子,此刻也忍不住怒道:“我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从来都不是你,就算你天天把我困在床上睡个千遍百遍,我还是对你提不起任何兴趣。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那始作俑者听了这话,却好像比受害人更受伤,俯身贴近她脸面,冷冷说道:“以后对孤讲话,要用敬称。”
“哪个女人跟你在床上用敬称?”
“你马上就知道了。”
“无趣。”
“他有趣?”中容冷笑道,“他看到你被孤睡,还会不会一样有趣?又或者说,他会不会干脆一起上来,与孤同乐?”
“你简直疯了。”
“把衣服换好!”
碍于中容的淫威,安宁努力用度自己那双已经不太听使唤的手,将宫女的衣物草草挂在了身上。
如此这般,中容仍不满足,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床榻,趾高气昂道:“上去躺好。”
“身份悬殊甚大,恐有辱圣榻。”安宁没好气地回道。
她手脚都已惨不忍睹,脸上也脏乱得没个样子,也不知中容究竟是看上了这人哪一点,如此执着于一睡解恩仇。
“那就在这儿躺好。”
中容说的,自然是安宁脚下的地面。
安宁再懒得搭理他,本打算起身就走,但还不等她站起来,就发现自己的两只脚已经疼得无法行动,于是被迫栽回地上,整个人摔得不轻。
中容讥笑道:“怎么,见了男人,路都走不动了?”
“对,这样的女人你也要?”安宁反唇相讥。
“玩玩而已,什么样的玩不是玩?”
说罢,他将她按倒在地,再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事实上,她也没想过要做无谓的挣扎,徒劳而已。
她已经连话都不再多说。
地面硬冷,咯得人脊背生疼。
中容将周身重量压下,令她无法喘息。
她把头侧向一旁,仿佛厌倦看到头顶那人。
他强行掰过她的下颌,勒令她看着自己。
安宁冷笑,缓缓闭上双眸,眼中神采,再不为这人绽放。
中容明明施暴于人,却觉得心刺痛得厉害,无奈呢喃道:“安宁,你看看孤。”
她不答话,不睁眼,不拒绝,不回应。
他猛然入港,她忍不住嘤咛出口。
他看罢恍神,随即笑道:“你还是对孤有感觉的,是不是?”
她冷哼一声,以此作答。她的心绪,只为公子琰而起落。她的风情万种,也只为那人而生。
中容抚过她的脸庞,宠爱问道:“你们平日,都是怎么做事的?”
其他话安宁可以不理不睬,但中容这么自取其辱的问题,她必须要答。
她轻柔笑道:“他抱我上床,地上还没试过。”
“你终于开口了。”中容抽送中带着落寞,取笑自己道,“孤不问你关于他的事情,你是不是连话都不想再与孤说?”
“反正玩玩而已,说不说话并不重要。”
“孤方才说的是气话,你别当真。”
明明该两个人做的事情,如今由中容一力承当,过程必然轻松不到哪里去,更别提欢愉与爽快。
他越发觉得憋屈,想道歉求那女子原谅,奈何自尊心作祟,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他放缓语气,也试图学着温柔,半硬半软地说道:“安宁,你是孤的,是孤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欺辱你,更不能将你从孤身边抢走。”
“你高兴就好。”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冷言冷语的?”
“难不成你被人**,还得对人媚态相迎?”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也觉得自己太过粗鲁,不太突兀地退出,将她抱起,放在榻上。
他翻身上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