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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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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话快说,别卖关子。”子车腾喝道。

    他讨厌这些拐弯抹角的开场,他眼下已然明了,这黑衣人,是冒死前来送信的。

    他右掌抬起,眼中杀意浮现。

    黑衣人见状不妙,艰难开口道:“子车将军一身修为,不上战场杀敌,却屈身于一个奸商门下,实在是可惜。”

    他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怒道:“我的事,不需他人置喙。”

    “将军以前力扫千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怎甘愿”

    “够了!”子车腾将他打断,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以后若是敢再派人来试探我,我绝不手软。”

    “将军!”

    “还不快滚!”

    那人还欲再说什么,子车腾扬手一掌,将人打飞。那人起身,见他再无耐心,恐再逗留,真的小命不保,只好拖着残躯,踉跄离去。

    子车腾闭目。

    这样的试探,挑拨,示好,自公子瑱死后,自他颓然投奔司幽门,十六年来,已不下数百次。

    总有那么一些人,想知道他是否真的一蹶不振,努力试探他蛰伏的意图,企图得到些不一样的答案;

    总有那么一些人,想借着他的嘴,刺探司幽门的底细,太多人想知道,这个九州首富的商铺,是否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商铺;

    总有那么一些人,想通过他,得知玉采的身份,他们断定,玉采绝无可能,仅仅是个毫无野心的商人;

    总有那么一些人,想挑拨他与玉采的关系,想通过他的背叛,得到更多的好处。

    他们千方百计,以权力、金钱,又或者是女人,各种各样的方式、诡计,只为旁敲侧击,得出些关于司幽门的底细来。

    这些人,都是冲着司幽门来的,冲着玉采来的。

    毕竟,这个商铺太过诡异。

    你若说他们是为了钱,许之以重金,他们不屑一顾;你若说他们为了权力,许之以高位,他们嗤之以鼻。

    作为商人,如此清高,就是大大的不寻常。

    他们不仅试探子车腾,也试探玉采,景虔,长略,以及司幽门的其他人。

    但是,貌似除了子车腾好说话些,其他人,都无一例外的,手黑。

    因为他们派出的刺客、探子,只有指向子车腾时,才有可能,活着回来。

    子车腾闭目,继续前行。

    他想,自己许是年纪大了吧,都开始心慈手软了。即便玉采下了杀令——来者不留活口,他还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人回去。

    他想起了一些旧事。

    那些旧事,至今已有些久远,他的记忆,也因此斑驳,不甚清晰。

    许是三四十年前了吧。

    那时的公子瑱还活着,那时的公子瑱,还是那个手握重兵、功高盖主的胜神统帅。

    那一天的公子瑱,显然很开心。

    他下令,全军设宴,饮酒。

    子车腾提醒道:“大帅,军中不可饮酒。”

    公子瑱大笑,朗声问曰:“谁立的规矩?”

    “你。”

    “那今日便破个例。”他眉清目秀,声音爽朗,他对左右吩咐道,“备好酒!”

    有兵士高呼:“大帅万岁!”

    全军见状,瞬时松散。

    好酒满上,有人寻着酒香而来。

    那人一袭华服,温润优雅,他立于哪里,哪里便是风景。

    他款款而来,言笑晏晏。

    公子瑱上前,一手勾住他后背,拍着他胸膛笑道:“你可算回来了。”

    “是啊,可算是回来了。”那人伸了个懒腰,望向子车腾,“哎哟,表哥也在。”

    “老六啊,这些年你去了哪儿?”公子瑱继续寒暄,“咱母妃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呀,”公子琰贴近他二哥耳侧,轻声说道,“我自然是,修炼秘术去了。”

    “你呀,又是修的哪门子阴阳调和之术?”

    公子琰不学无术,喝酒睡女人,众所周知。旁人问及公子瑱感受,他只会笑笑,笃定答道,“我在外杀敌,就是为了给弟兄们打出个太平盛世。”

    所以连隧皇都说:“老六这么不争气,多半是你惯出来的。”

    公子瑱倒是不介意。他虽脾气大,但他六弟,似乎做什么他都看得顺眼。

    正所谓,兄弟情深。

    公子琰一听,淡然笑道:“二哥,以后打仗,算我一个,如何?”

    子车腾在旁,笑出声来。

    公子瑱也笑了,他问:“你会做什么?”

    “上阵杀敌,护你左右。”

    他说得轻巧,随手拾起一个碗,单眼瞄准沙盘上一排整齐插着的小旗帜。

    动作娴熟到位,但是,他手一抛,却将碗打偏了,沙盘立马乱做狼藉,旗帜却纹丝未动。

    “哈哈哈”这回,就连一旁紧绷着的兵士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公子琰倒是一脸无所谓,干脆伸手,将沙盘折腾得更加凌乱。

    他淡然笑道:“你们都是我二哥的人?”

    兵士朗声道:“我等追随大帅,上阵杀敌,誓死不悔!”

    他又拔高了几个声调,对着外面喊道:“你们呢?”

    兵士们本都该散的散,闻言立即抱拳,单膝跪地,齐声郎朗道:“我等追随大帅,上阵杀敌,誓死不悔!”

    公子琰似乎是嫌声音吵,皱了皱眉,轻笑道:“二哥啊,你有这么多兵,怎么不反呢?”

    公子瑱脸色未变,沉思片刻,冷冷问道:“怎么个反法?”

    “反能怎么反,单干呗。”他说的,就像是吃碗饭,喝杯茶那么轻松。

    空气却因此,凝滞了一瞬间。

    “子车腾!”公子瑱拂袖,转身喝道。

    “末将在。”

    “把燧人琰押到柴房,好好关他两天!”

    “还愣着干什么?”

    “末将领命。”

    于是,公子琰飘飘忽忽地来了一趟大营,酒没喝成,饭没吃上,就被人关了起来。

    他问:“表哥,我可是犯了什么法?”

    “惹你二哥生气,你便是犯法了。”

    “我也不是你们军中之人,关我做什么?”

    “省省吧你,都撺掇你二哥谋反了。”子车腾回道,“看把他气的。大家盼了你那么多年,回来就惹事。”

    是夜,子车腾回禀公子瑱,公子琰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溜走了。

    公子瑱默然,此事作罢。

    后来,太子琭向燧皇哭诉,公子瑱势头太盛,无论朝堂三军,都只知公子瑱,不知太子琭。自己心中没底,怕日后镇不住他。

    太子琭还谏言,不如让胞弟公子珙也去战场历练历练。

    燧皇恩准,命公子瑱暂时交出兵权。

    公子瑱将那号令三军的牙璋卸下,心中郁郁。

    公子琰闻风赶到。仍是一袭华服,仍是一尘不染。

    公子瑱知他来意,抢先开口道:“老六,你啥都别说。来了就帮我收拾收拾,我已经很多年,没回宫住过了。”

    “我没打算说话啊。”公子琰一脸委屈,轻声说道,“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他握拳,伸手,手心朝下,里面应是握着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他将手臂翻转,摊开手掌,里面赫然是公子瑱早前交出的牙璋。

    “老六你疯了,这东西也敢伪造?”公子瑱色变,一把抢过牙璋,将之捏得粉碎。

    公子琰见状,一脸笑意。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二哥呀二哥,你这下可犯了大罪呢,你把真的给毁了。”

    他见公子瑱动气,接着笑道:“今天早晨,你不是着人将牙璋带回宮吗?我半路请他喝了几杯小酒,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掉了个包。”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公子瑱怒道。

    “知道呀,”公子琰凑近他,嬉笑道,“二哥打算怎么收场?”

    公子瑱一时被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如我来给二哥出个主意吧。”他说着,随手在华服中,掏出一把一模一样的牙璋来,“这种东西,兄弟我只要找个人,花上半天功夫,就能做出百十来个来。”

第四十八章 鬼魅身手() 
“燧人琰!”公子瑱扬手,这回不是去抢牙璋,而是要打公子琰。

    手扬到一半,却生生顿住。

    “他们今日削你兵权,明日便奏你谋反。”他难得正色,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缓慢,“二哥,你别傻了。宫里那几个,都是虎狼之师。”

    公子瑱叹了口气,颓然坐下。

    他看上去很累,只缓缓说道:“老六,你先回去吧,这些东西,快快拿去毁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要再说了。”

    “二哥,你这是愚忠。”

    “忠便是忠,与愚智无关。”

    他见撺掇公子瑱无望,长长叹了一口气,飘然离去。

    再后来,公子瑱真的反了,至少在胜神人的口中,他反了。

    燧皇命人将他捉拿归案,他却出逃瞻部,企图在盟国那边,寻求庇护。

    他的头颅,被公子琰从玄股带回。

    公子琰见了子车腾,什么话都没说,只给了他一只小兽,一柄长枪。

    小兽名曰庆忌,黄衣黄帽,是日行千里的神兽。长枪名曰断天,是公子瑱的随身武器,是排在九州兵器榜第一位的神兵利器。

    “你把你哥头颅给割下来了?”子车腾冷冷问道。

    “不然呢?”他答得淡然,神色也跟着淡然。

    “他明明有机会出逃,”子车腾见他面色未变,心中勃然,举枪就向他胸口刺去,“你的心,是铁石做的?”

    公子琰没有动,至少子车腾没见到他动作。

    但是,子车腾那一枪,不仅没有刺中,枪还转而到了公子琰手中。

    这一下动作,简直飘忽如鬼魅。

    他将枪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子车腾从未见过公子琰有这般身手,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不知所措。

    他是九州灵力榜排在第二位的高手,就连公子瑱,也需要百十来招,才能赢得过自己。

    而眼前这个灵力低微,不问政事,不铸武勋,善字画,精音律的浪荡子,居然只用了一招,便夺下自己手中的兵刃。

    准确的说,他连一招都没有用到,因为子车腾,压根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动的。

    他就站在那里,眉眼含笑,自带风流。

    他皎如玉树,不加藻饰,而天质自然。

    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风景,他走到哪里,哪里便有春光。

    他温温润润,飘飘忽忽,横看竖看,都没有公害。

    子车腾望着他的背影,听到他说:“我保不住他,只能让他以军人的方式,有尊严的死去。姑且当他是保家卫国,战死疆场。”

    他的声音阳刚,又略带一丝细腻。

    他说话很慢,自带一股淡然的味道。

    他仍未回头,声音越来越远。

    公子瑱死的那年,日奂的雪,下得格外的大。经天的大雪,一直飘飘落落,到了五六月才见停。

    那一年,仿佛漫天都是冤屈,九州都应被洗净。

    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胜神再无人敢提及“公子瑱”三字。

    叛臣贼子这一定论,随着那几笔丹青,草草浸透竹简,入了史册。胜神从此,再无那战无不胜的美将军。

    他的风华绝代,他的国士无双,只深藏在那些沉默的兵士心里。胜神还没有改朝换代,小命还要保,日子还要过,仗还要打,饭还要吃。

    如今的胜神,少了一个统帅,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日渐强大,他们杀敌破城。

    他走后的胜神,仍是一场场离分,一场场战乱——国战,心战,权战。

    胜神是他与公子瑱打天下开始的地方,是他心中最初、最美好的地方。

    然而,如今的胜神,皇子们沉迷于权谋,无心外战,这样的国家,恐怕终究不能长久。

    夜风习习,不知不觉,子车腾已回到司幽门。他静静站定,望着正厅那一座排位,陷入深思。

    他的少年意气,真就这般消磨了?

    他的一身修为,真就这般荒废了?

    他的半生倥偬,真就这般舍弃了?

    如若不然,他又该,何去何从。

    他胡子拉碴,一脸颓然。他眼眸低垂,轻声呢喃:“咱们的天下呢,咱们的天下呢”

    首夏清和,芳草未歇。

    长略成婚后不久,长老头与长老太就回牛贺了。

    他们住不惯长略的大宅子,他们说,去国怀乡。

    鲁育劝了两句,长老头絮絮叨叨道:“你们如今的日子,都过得好了。老大还在外打仗,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得回去守着,等老大回来,让老太婆给他做饭吃。”

    长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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