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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是昊天通过风发出的召唤指引,向堕落之地进军,凡昊天所吩咐信徒的,你们必遵令进行!”
他的言语似腊月的寒风,吹遍了青峡内外,冻醒了每一个『迷』茫中的人,同时,也重新唤醒了他们的意志。
接受过无数次教典洗礼的骑士团们率先清醒,他们策马横枪,小跑出动。
高境界的修行者定力亦是超绝,比骑士团慢了一秒,他们也清醒了过来,炫目的剑光遮蔽天光,无数柄形态各异的神剑悬空,威压沉重。
陈少宗向后退了一步,技能的冷却还没完毕,他得在这之前保护好师弟师妹们。
黑『潮』水一样的骑士团将他淹没,天穹塌陷一般无所不在的剑光阴险的刺向了他最脆弱的角落。
陈少宗再次开始杀人,一丝不苟的杀人,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在他退后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吕布的招式没机会施放了。
西陵神殿最凶猛的一波『自杀』式冲锋收效不错,陈少宗手上的铁剑赫然有了豁口,身上白亮的盔甲也焦黑了,动静之间叮叮当当。
第248章 双无敌()
天谕大神官的声音恢宏起来,西陵神殿的教典回『荡』在青峡内外,就像昊天正在播洒光辉。
北宫未央跟西门不『惑』的境界还是低了点,他们连知命境都没达到,彻底被天谕大神官的声音压制了。
琴箫止音,没有谁再能抵挡重骑兵的冲锋,尤其这骑兵的数量上万,他们是不可逆的洪流,无论怎样的抵抗都将被冲垮、淹没。
铁剑纵横,任何一名重骑兵与剑锋相接都会像纸壳一般碎裂,但剑还是短了,陈少宗杀的还是慢了。
越来越多的骑兵压了上来,越过了他,杀向了他身后的师弟跟师妹们。
成功突围的骑兵给了西陵神殿联军无尽的鼓舞,他们振奋的加快了步伐,彻底越过了陈少宗。
书院众人只能无奈的向后方退去。
叶红鱼冷笑了一下,这样的结局正是西陵神殿需要的,手段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书院的人入瓮了。
她转身返回了神辇,步履从容,姿态平静。
这是西陵神殿跟书院的斗争,西陵神殿,胜了!
骑兵们的脸『色』红润了,他们开始兴奋了,终于到了他们为西陵神殿奠定胜局的时刻了。
就在重骑们即将冲到青峡内部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不会再响起的琴声突然响了。
只一声。
这一声,从容,平和,清脆,不像琴弦震颤发出的,倒像是骑牛归家的牧童吹响的叶哨。
一个穿着棉袄、满身灰尘的书生坐在了琴前,他的腰间只『插』着一根木棍。
天谕大神官的『吟』诵声止息,他震惊的看着书生,哑声道:“不,不可能!李慢慢?观主正在追杀你,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轰隆隆的重骑兵们轰隆隆的落在了地上,温柔雅致的弦音就这么杀死了西陵神殿万骑。
还在原野上的叶红鱼霍然转身,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来者李慢慢,书院大师兄,无敌于书院,不死于天下,琴棋书画,烹茶煮饭,世间最强!
大师兄放下古琴,双手搓搓生出暖意,他将温暖的双掌贴在北宫跟西门的脸颊上,度了两道平和的气息过去。
然后他低头,开始专注的修整古琴,清理洞箫。
书院众人醒过神来,纷纷上前见礼。
“辛苦大家了,”李慢慢平和的笑了笑,他的样子一点也不比守着青峡的众人轻松,棉袄上沾染着血渍,又被切开了十几道口子,内里的棉花不安分的冲了出来。
纯白映着血迹,有些刺眼。
然后他又把原先布下的金属杆与红线重新整理了一下,他站起身来,“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那些从棉袄里冲出的棉花摇头晃脑,在微风中生出虚影,大师兄的身影一抖,便消失在了布篷之下。
西陵神殿的众人如临大敌,各个面『色』沉着,拔出兵刃,不知道大师兄会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大师兄没有出现,因为追他的人已经现身在了青峡前的原野上。
知守观观主,青衣道人,陈某!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叶红鱼拘谨的对着道人的背影跪下。
西陵神殿的所有人哗啦啦都跪了下来。
陈某面无表情的追着大师兄离开了,一扇隐约,不规则的门出现在了他面前,他一脚踏了进去,那只脚立刻变得虚幻起来。
这是五境之上的无距境界才能看到的通道,这是能穿梭虚空,不计距离的无距通道。
陈某右手随意向后一挥,彻底踏入了其中。
一柄半透明的空气之剑脱离了他的手,直直的刺向了书院众人生活的布篷。
陈少宗眉『毛』一挑,铁剑横拍,想要拦它一拦。
却见空气之剑在铁剑下真的成了空气,无形无体。
空气之剑越过了陈少宗,继续向布篷刺去。
这是一柄无距境界的空气之剑,不可思议,神乎其神。
陈少宗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确认了一下腰间系着的红线,这些红线将他与师弟师妹们相连,所有打击向他们的伤害都会转移到他身上,他准备好受伤了。
空气之剑倏忽间就进到了布篷下,金属杆轻动,红线轻颤,一捧黄沙覆盖了它。
四师弟范悦,用他的沙盘,吞下了这柄来自知守观观主,如今昊天下第一强者的剑。
范悦的脸『色』顿时苍白,他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沙盘,手臂抖得很是惊心动魄。
这是夫子传下来的山河盘,一粒沙就是一座山,一粒沙就是一条河,万万粒黄沙能演化的世界比真实世界还要大,空气之剑一时之间飞不出来。
但范悦得一直举着它了。
一直也许只一天,也许能两天,范悦的血吐的太凶了。
知守观观主的随手一击,威能贯穿了山河盘,它是出不来,可它的威能仍能散发。
王持担忧的看着范悦,“师兄,要不我们轮流举着?”
范悦苦笑着摇头,“我已经放不下来。”
“放下来会如何?”木柚问道。
“会爆,方圆百里,尽皆化为死亡沙域。”
陈少宗拍拍众人的肩,“不用担心,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等大师兄甩脱了观主,或者小师弟杀死了观主,这剑自然就没了。”
“老师都死了,天下还有谁能杀死观主?”
陈少宗沉默了一会儿,“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大师兄跟小师弟,要结束这一场战争,只能是观主死或者我们死,我们守住青峡,还有别的所有准备,都是为了杀死观主,做好我们该做的事,其它的,属于长安城。”
范悦吐了一大口血,“好吧,我会争取举得久一点的。”
书院方见到了大师兄,西陵神殿方见到了观主,双方皆大欢喜,更兼目睹了这两人的无敌强势,越发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没意思的小打小闹。
天『色』尚早,西陵神殿鸣金收兵。
今天的西陵神殿士气依然低落,书院大师兄动琴弦杀了那么多人,观主竟然没有杀死书院任何一个。
这样的对比让他们大受打击。
书院也很安静,他们很累了,青峡外的西陵神殿军团依旧浩浩无边,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第249章 战叶苏()
第三日,雾霭浮沉,不知阴晴。
“哑巴开口说话,饼上放些盐巴。”
雾气里有短偈响起,唱偈的人走了出来。
他着素衣,扎道髻,头顶木剑,面容清朗。
道门天下行走,叶红鱼的哥哥,叶苏。
陈少宗站起来,面向叶苏而进,两人在青峡前站定。
“在长安城时,我就想与你一战了,”叶苏说道。
“现在虽然不迟,但对你而言,结局应该会更糟糕。”陈少宗回道。
“是因为你杀了两天的人,气势正盛吗?我不觉得,再等两日,那才是糟糕的时候,而且,你的精神很差,昨夜没有休息好?”
陈少宗点点头,“不错。”
“那你要不要先睡会儿?我不想胜你不武。”
“不用了,你还不是柳白。”陈少宗横剑于身前,“来!”
“好!”叶苏应下,头颅一垂。
悬在他头顶的木剑轻震,随着他的动作往前飞去。
木剑下的稻穗向两面分来,像是不能承受其威。
随着木剑的缓慢飞行,它的后面,出现了一层厚厚的云层,内里电闪雷鸣,白光耀眼,噼啪的声响听来就感到酥麻。
青峡被雷云覆盖,西陵神殿的人震惊又兴奋。
五境巅峰,天地之力。
木剑是淡白『色』的,它处于晦暗的雷云前面,看起来就像一道显眼的闪电,它统率着云层里密密麻麻的其它电流,闷闷的雷响轰隆。
雷电终于落了下来,木剑终于落了下来。
陈少宗放下面铠,举起铁剑,宽直的剑面挡全了他的脸,粗大的方框,立在了雷电之前。
雷电落下,它们要越过铁剑才能击中陈少宗,但纯铁的大剑岿然不动,曲折的闪电一道接一道的打在剑面上,顺着剑刃笔直起来。
啪!
高速的闪电顺着铁剑砸进了土里。
啪啪啪!
千百道闪电顺着铁剑砸到了土里。
云层浅淡,木剑回头。
陈少宗的盔甲跟先前一般焦黑,铁剑依然立在他面门前,在他身前的土地上,数千手指粗细的黑洞中升起了袅袅的青烟。
每一个洞都是叶苏引来的一道雷,它们深不见底,威能无匹。
但它们脱离不了铁器的指引,数千惊雷,没有一道落在陈少宗身上,没有一道能击在他身后的师弟师妹们。
雷电来自于天地,来自于云层,生于自然,也臣服于自然。
叶苏双眉挑起。
他握住木剑,疾步前冲,助推木剑。
秋风乍起,天地间的气息奔涌而来,阳光折『射』,像是不能直接照在叶苏和他的木剑上。
金黄『色』的稻谷随着叶苏的前行倒伏,原野间麦浪翻腾,木剑跟叶苏在倒下的麦浪之上,像舟楫疾行于水面上。
秋风呼啸,那是叶苏持剑奔跑的声音。
没有人能跑这么快,快的像御剑飞行。
八丈稻田,眨眼而终,叶苏来到了陈少宗身前,握着剑柄,直刺陈少宗的左胸。
白光闪耀在白『色』木剑上,一轮太阳悬停在叶苏指掌间,昊天的意志化成了叶苏的剑芒。
陈少宗知道自己避不开叶苏的这一剑,他动也不动,全数力量勃发暴起,催着他举剑劈砍。
铁剑的阴影像遮住了太阳的月,劈的尽『性』,砍的畅快,在这阔铁剑之下,没有太阳。
平凡到简朴的木剑刺中了陈少宗的左胸,被盔甲挡住。
沉重又宽阔的铁剑没有对上叶苏的脖子,为剑鞘所阻。
天地元气狂暴,无数的漩涡生成,没有来得及收的稻子炸开,晶莹的稻粒纷扬如狂风里的雨滴。
阳光扭曲被扯碎,稀薄的光线不再笔直,散成了一块又一块的光斑,分列八方,青峡之前像是多了八百万颗太阳,炽烈,耀眼。
一片光明中,陈少宗的铁剑继续下压。
叶苏面无表情,手中的木剑继续前行。
本就有些短的木剑越发显得短促,一寸一寸的碎在了盔甲上,木屑脱离木剑的一瞬就开始了燃烧,像纯氧之下点着的蜡烛。
现在,就看是铁剑先压碎剑鞘,还是木剑先刺穿盔甲了。
木剑越来越短,直至烧的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剑柄。
叶苏皱眉清啸,一掌把整个剑柄拍向了陈少宗的胸膛。
陈少宗却松开了铁剑,在叶苏拍击剑柄之前,握紧了拳头,砸在了叶苏的心上。
呜!
剑意一『荡』万万里,从陈少宗的心后『射』出,捅穿了巍巍青山,捅出了一个可见天边云彩的圆洞。
陈少宗面『色』冷酷如磐石,他的盔甲坚固无比,没有丝毫变化。
噗!
叶苏的素衣上破了个拳头大小的洞,衣下的皮肤上,血口密布,血『液』激『射』,他吐了一大口血,捂着心口飞退。
陈少宗没有追击,他柱剑而立,跟昨天前天一样。
叶苏退回原点,他看着陈少宗,感慨的道:“如果你没有这身盔甲,我不会输。”
“世上没有如果。”
叶苏自嘲一笑,从袖口里取出一块帕子,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血,纯白的帕子很快变得血红。
“再见,珍重,”陈少宗看着状况这般不好的他道。
叶苏阴郁的神情突然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