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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忙完睡觉时,他已经睡着了,抱着那床毯子,模样好像还在和谁生气一样,她心中一软,不禁笑着摇头,如果不是这样,那还是她的二哥吗?
一.夜安眠,醒来时,他的头钻在她胸口,她的双手环抱着。
他也醒了,对于这样的睡姿立即给出反应,“我没有抱你!是你抱我!”
“……”她多想笑啊,得好好憋着。二哥,让我去看你上一次庭,修正一下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吧……
第229章旧欢如梦何事秋风:得失()
第二天晚上,乔思是和付真言一起来的,乔思还是搭的他的顺风车。
一进门,乔思就陷进沙发里,一边捶着腿,一边大声抱怨,“万恶的资本家!资本家都不是人!”
“……”叶清禾不免诧异,乔思这是给付真言泡茶去了吗?还是去工地搬砖?泡个茶能累成这样?
她还没问,乔思就在那哼哼了,“清禾,来帮我揉揉啊!我怀疑我明天走不了路了……”
“你这到底是到干什么?”叶清禾不禁问道,在她身边坐下来,给她揉着腰腿。
“付真言啊!他哪里是让我泡茶的!简直是拿我当苦力使!他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提起这个名字,乔思恨得牙痒痒。
叶清禾笑着给她揉/捏着,“怎么把你当苦力使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泡茶水的吗?你以为我像他秘书那样,那么幸福嗲声嗲气就为他一个人服务?左一声‘付总,您的咖啡’右一声‘付总,您辛苦了?那你就太低估了资本家的罪恶程度!人家付总的桌子我可是一点儿边也没沾上,人家嫌弃我啊!人家只喝他女秘书的茶啊!哎哟,妖精似的女人,走路都怕闪了腰,这种女人是出来工作的吗?想不到他的趣味居然这么低下,中意这样的女人!哎哟喂,别再跟我说他爱你!他这眼光,连带着都把你给玷/污了,那女人,给你提鞋都嫌她身上味儿太熏人!”乔思忽然转移了重点,愤恨的对象转变成付真言的女秘了……
叶清禾听着愈加想笑,“我说乔思,合着你在他公司一天,就研究人家女秘书去了?”
“噗……”乔思吐着气儿,“可能吗?我只是百忙之中顺便看他秘书不顺眼而已!居然敢挡姐姐我的道!还给姐姐我下马威!清禾,给我想个办法,明天我不整得那女秘书叫奶奶我不姓乔!”
这乔思,还真跟女秘书杠上了?
“话说乔思,我想知道你这一天都干什么去了!怎么累成这样?”
乔思的斗志昂扬瞬间败了下来,没精打采地说,“泡茶啊……”
“怎么个泡法?”乔思这副吃了败仗的模样完全不像一个茶庄老板的风范,有什么泡茶能难倒她?
乔思满脸委屈和气愤,“给他们全公司所有员工泡茶!就只除了他!跑上跑下不说,还一个小时续一次杯……我这一个小时才刚好泡完一圈,接着开始第二圈……周而复始,你说,这不是他存心整我吗?”
“……”这个,还真是存心整人来着……“乔思,要不你明天别去了吧,我跟付真言说说,让他算了,别再为难你。”
她原是好心来着,心疼乔思,可乔思却双目一瞪,“那怎么行?那不是让那女秘书得瑟了吗?姐姐我要走,也要先把那女秘书给治了!”
“我说你跟人秘书较什么劲儿啊?”叶清禾哭笑不得。
“谁和她较劲来着?是她和我过不去!谁让姐姐我一分钟不好过,姐姐就要她一辈子不好过!”乔思眼里闪出狠辣的光,让叶清禾误以为那是宫斗剧女主的神韵……
乔思眼眸一转,忽然又柔光闪闪,“那秘书是傻X吧!敢跟我斗!我明显有皇太后撑腰啊!也不看看我背后的人是谁!哼!”
“……”乔思这意思,明显是指她是皇太后?“思思……你好像搞错了辈分……”
“我不管!我也不管你跟付真言过去什么交情,反正你要站在我这边!誓死和资本家臭男女斗争到底!”乔思拳头一挥,充满斗志。
“……”叶清禾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发现奔三的过程里,周围的人一个个地越来越幼稚了……
“你倒是答应我啊?难道你跟资本家一路的?”乔思抓住了她的肩膀。
“放心!”叶清禾在她腿上用力一捏,“我保证跟你一路!”
“这还差不多!”乔思满意地放过了她,继续趴着哼哼唧唧。
付真言挥舞着菜刀出来,“我怎么这么耳热?是有人背地里在说我坏话吗?”
乔思不屑地哼道,“我有那个必要背后说你吗?我骂你从来都是当面骂!你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是混蛋!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不是个男人!”
“哎哟喂!啧啧!”付真言舞着菜刀过来了,目光盯着某处,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你心胸宽广?确实宽广,还波涛汹涌的,这个,我还真比不上……”
乔思是趴着的,胸口挤压出抢眼的起伏,她自己低头一看,羞恼地整理好,马上给付真言多加了一条罪名,同时一个抱枕扔了出去,“你个流氓!还装什么精英总经理!清禾,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吗?他就是个流氓!你可别上当了!”
“一个外国人,你装什么纯情啊!”付真言明显带着鄙夷的语气。
乔思真被气着了,“付真言!你给我道歉!你这是歧视我们华人吗?岂有此理!我们在国外就是异乡人,总有人用有色眼睛看我们,想不到回到中国来,还要被同种肤色的人歧视!付真言!没错,我是美国国籍,可我是中国人!不是每一个在美国长大的女孩都是随随便便的!”
付真言倒是愣了一愣,可是,要他道歉?也是办不到的,最多耸耸肩,“当我没说!”而后,回到厨房做饭去了!
“哼!气死我了!我一定要想法子治治这对无耻男女!”乔思一骨碌从沙发上起来,也没管叶清禾了,自己钻进卧室苦苦思索整人的办法去了。
叶清禾左右望望,觉得自己实在很多余……
付真言来她家兑现做一个星期饭的承诺,她倒是没事可做了,去厨房帮忙的话定然也不合适,某个人肯定要闹一整晚别扭的,于是进了房间去找某人。
某人没在工作,也没在打游戏,竟然在浏览美食网站……
“二哥,你这是立志要当厨师吗?”她惊讶之余,笑话他。
“嗯!别小看我!以你二哥如此天赋和惊人才智,有什么学不好的?你可知道,宁子也要学做菜呢!对了,宁子回来了,你知道吗?”他边看网站边说。
“真的吗?宁大哥回来了?”最初她是高兴的,可是,转瞬情绪又低落下去。
“是的!这次受伤严重了,不能在特种大队待下去了,所以调回来了。下次,我们找个时间聚聚,你这弟妹,还没正式见过大哥呢!”他回过头来,伸臂把她揽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她笑了笑,“有什么正式见不见的?又不是没见过!”
“那怎么一样?以前是妹妹,现在是弟妹!完全不同!”他恨不得全世界知道他有老婆了啊!
“不是还没举行婚礼吗?”她坐在他腿上,有些不自在,想起来。
结果被他一把按住,“看看这道菜,我决定从它开始攻克!婚礼?我说马上举行,你又说得推迟到明年!看来啊,我们得等到娃娃都有了才能举行婚礼!也好!干脆让女儿给我们当花童好了!”
“你看思思和付真言怎么样?”叶清禾把话题岔开了。
“什么怎么样?”萧伊庭抱着她,头搁在她肩膀上,无限享受,“只要姓付那小子不惦记着你,和乔思两个谁打死谁都不关我的事!你看付真言那臭脾气,这辈子能娶到老婆才怪了!对乔思这么粗暴!”说完又觉得不对,“不行啊!我还是得祝福他早点找个老婆来管着他吧,别一天到晚惦记我老婆!”
“你个呆子!”叶清禾在他脑门上一戳,“这里除了装着别人惦记你老婆以外还装着什么啊?我是说思思和付真言两人是不是有戏?”
“怎么可能!”萧伊庭一听马上就否认了,“他两个,一见面就跟生死冤家似的,就算有戏也是一出武打戏啊!”
“你懂什么!”叶清禾再次戳他,“你没听过一句话啊,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看他俩有戏,不信我们打赌!”
萧伊庭笑了,“既然你这么说,我肯定相信!我是听老婆话的乖孩子啊!不如……我们再给他们添把柴吧!”
“怎么添柴?”
“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啊!这个周末,我不是让你陪我出差吗?我们把钥匙给他们,让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做饭,吃饭,睡觉……顺便把几瓶好酒放出来……说不定……”他冲她眨眼,“干柴烈火,酒后乱行,会发生什么……”
“……”她还以为是什么高明主意呢……她也预感,必定会发生故事的,但是,是干柴烈火,还是水火不容,可就真不敢预测了……
周末。
萧伊庭和叶清禾夫妇果真把钥匙留下,两人潇洒出行了……
可萧伊庭明明说是陪他出差的,可叶清禾拿到票一看,却是去她家乡的票……
“你这是去哪出差呢?”她问他。
他神秘兮兮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
两人再度踏上归途。
到站后,第一件事,当然是找住处,可是,这一次,他去没有带着她往酒店奔,而是对出租车司机,说了一个她极为熟悉的地址……
她内心涌动着狂喜,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笑,“别激动,老婆,到了就知道了。”
这怎能叫她不激动?她的手指反手扣住他的,呼吸都不平稳了,“二哥,你到底做了什么?”是她心中所想吗?她不是不敢相信,而是,她不敢承恩,不敢再承受他更多……
他只是微微一笑,松开了她的手,圈住她的腰,静静的,什么也没说,那一刻他的眼神,就像一方晴朗的天空,温和无云,这样的眼神,她只在爸爸眼睛里看到过,那已经是久违的感觉,仿似在说:宝贝,只要可以,全世界都给你,也在所不惜……
那一刻,她明白,其实,她一直都明白……
穿过熟悉的街巷,出租车停在了她家旧址所在之处,院门显然是重新整修过的,黑重大门上镀金的花纹鲜亮了许多。
她想,她的猜测真的没有错……
一下车,便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扑在门上,望见院内一切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之前已经变成停车场的地方,重挖了新池,正值盛夏,田田荷叶铺展,一朵朵新荷迎风摇曳……
荷花池边,堆砌了假山,建了小亭,虽然格局小,却典型江南园林的韵味,比当年的记忆更加完美……
再去看那曾经的房子,熟悉的窗格,都做了翻新,木质雕花的窗格,她几乎可以想象,站在屋内的女子,轻轻推开窗格,便能迎来沾着水汽的荷香扑鼻……
一双手臂轻轻拥住趴在门上的她,戏谑的声音响起,“哟哟哟,这是哪家的姑娘在这流眼泪呢?不害臊啊!”
她返身过来,投入他怀里,眼泪哗哗直流,打湿了他的T恤。
“妹妹……”他叹息着唤她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做错事了呢,也就你跟别的女孩子完全不同,别人啊都是受了委屈伤了心哭,只有你,多大的委屈也不哭一声,偏偏的,高兴了就哭。”
她抽噎着,在他胸前蹭着眼泪,“二哥,不许笑话我……”
“我哪敢啊!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笑话你!可我们能进去哭吗?别人可都看着咱俩呢!”他拍着她的背,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有些难为情了,从他怀里起来,擦着泪,仍是不敢相信,“二哥,是真的吗?这儿……”她甚至连“这儿是属于我的了”这句话也只问了一半,便不敢再问,唯恐自己白日做梦想多了。
他含笑点头,“当然是真的。”
“可你说来出差的!”分明是骗她!又骗她!
他笑,“为老婆服务是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事业!”
“贫嘴!”她嗔他一眼,却终是笑了。
“进去吧!”他把钥匙交到她手上。
她开门的时候,双手是颤抖的,几番努力,钥匙还对不上缩孔,最后,还是他抢过了,“还是我来吧。”
那扇她以为对她永远关上的门,终于打开了,扑面而来的景象,携着所有的回忆,重重叠叠,层层翻涌,温暖的,酸楚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在她心中潮水般撞击,溃退,再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