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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放着有五样翡翠玉雕刻的小玩意,有玉佩、玉簪子、玉指环、把玩的小玉狮子、翡翠玉骏马。翡翠水色好,翠绿的颜色在碎碎的阳光照耀下,像是闪着绿光,宋蕴没有推脱,选了一只小玉狮子,握在手里,高兴道:“多谢老夫人。”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等你身体好些了,可要来闲宁苑里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赵老夫人没有久留,宋蕴挑了东西后,她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老夫人去了锦绣楼里让赵锦衣挑东西,赵锦衣给自己挑了翡翠玉骏马,然后又拿了玉佩和玉指环。
“小妹喜欢玉指环,二哥喜欢玉佩,我先替他们挑了。”
老夫人眉头皱了皱眉,看了看盒子里只剩下的玉簪子:“那就剩下你大哥了。”
“大哥不都是喜欢玉狮子吗?往常祖母弄这些东西都是这些,我没见到有玉狮子,还以为大哥先挑了。”
“我让蕴公主先挑的,她挑了玉狮子。”老夫人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叹道:“也罢!”
就往赵景林住的景程轩去了。
赵景林看盒子里只有一支玉簪子,发了愣,问:“祖母,您这”
赵老夫人横了他一眼,硬邦邦的道:“怎么了?祖母给你的东西,你还有意见不成?”
“祖母,我一个大男人,簪子是女子之物”赵景林为难。
赵老夫人又呛声道:“簪子怎么了?你自己用不了,可以送你喜欢的女子!”
“我没喜欢的女子。”
“现在没有,又不是这辈子都没有!景林,你可别跟祖母说,你一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女子!”他要敢这么说,她能现在就打死这个不孝子孙!
就这样,赵景林硬是被逼着收下了玉簪子。
赵锦衣教宋蕴练武的时候,把这事给宋蕴说了。
宋蕴心中有几分愧疚:“都是我选走了宣德将军的玉狮子,他会不会恼我?”她撑着脑袋,看了看赵锦衣,问:“你说,要不我拿玉狮子跟他换玉簪子吧,夺人所爱,还令他受辱,我怕哪一日你哥会挟私报复。”
赵锦衣噗嗤笑了一声:“我怎么听着,这像是你要与我哥互换信物!对我哥动心了?想当我嫂子?”
宋蕴脸一青,接着又是一红。
前世,她可是嫁给了赵景林,是赵锦衣的嫂子。
赵锦衣看她脸红,像是识破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高兴道:“看,让我说中了!真喜欢我哥!”
“没有!”宋蕴羞怒道。
“没有你脸红什么?”
宋蕴掩了脸上的红晕,不同赵锦衣胡闹,她认真的问:“你可与成俊侯世子吴敬亭相识?”
“我在京中时日不多,倒是听说过这名字。怎么?是你情郎不成?”
“你这人怎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害臊?”宋蕴嗔了一句,她倒是很喜欢赵锦衣这样爽朗的真性情,先前还惧怕赵锦衣,接触几日后,只觉得赵锦衣完全是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像是脑子里缺根弦。
她很是怀疑,赵锦衣这种性情真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女将军?
“什么害臊,军营里的大老爷们什么荤话都说,女孩子扭扭捏捏的,我才看了讨厌。”赵锦衣毫不在意的道。
宋蕴看着她,笑了笑,问:“要喝酒吗?百酿梨花醉。”
“你的身体能喝酒吗?”赵锦衣皱眉问道。
“能喝一点。”
宋蕴从房间里拿出一坛子酒来,赵锦衣闻着酒香就露出陶醉的神情来,直道“好酒!”
“可不能让祖母知道,祖母要是知道我喝酒,肯定得训我,要是知道我还带着你一起喝酒,那得打死我!”赵锦衣小心惶恐的叮嘱宋蕴,她将丫鬟小梅叫出去在门外守着,她将房门关上,才放心的跟宋蕴一块喝酒。
赵锦衣不说话的时候,与她不熟悉,看起来会觉得她十分高冷,一旦熟了,跟她说话,才会发觉她这人,话十分多,喝多了酒后,话更多。就喝酒的这点功夫,赵锦衣就与宋蕴说了许多的事,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从小到大被爹训着练武,大哥最出息,偏偏二哥不出息,就爱看些什么酸腐诗词的
两人喝醉了后,就直接抱着酒坛子在床榻上躺着,连外衣也没脱,满屋子的酒气熏天。
用午膳的时候,老夫人派人来找,玉香托辞说宋蕴和赵锦衣一块在茉香馆吃了东西,就不过去用午膳了。谁知,这两人一觉睡到快用晚膳了,还没醒。老夫人叫了赵景林过来找两人。
赵景林刚到茉香馆里,玉香就拦了他,道:“宣德将军,公主和赵姑娘已经用过晚膳了,就不过去陪老夫人用膳了。”
赵景林看看紧闭着的房门,眉头微微拧了起来,道:“她倆快一天没见人了,用过晚膳了,为何不出来走动?房门关着做什么?别是两人有什么事情!”
玉香要拦,赵景林越过她,直接推门进去,就闻到满屋子都是酒气,又撇见床榻上凌乱躺着的宋蕴和赵锦衣,微微皱眉,道:“她倆是喝了多少酒?”
玉香答:“不多,就三坛子百酿梨花醉。”
赵景林阴沉着脸色过去,拽掉赵锦衣臂弯里的酒坛子,一把将呈大字型躺着的赵锦衣给拽了起来,直接给摔在地上。
赵锦衣吃痛醒来,醉眼朦胧的看了看自家大哥,努嘴怒道:“大哥,你干什么?”
赵景林脸色严肃,训斥道:“你怎么能带着蕴公主喝酒,她身体还没好?”看向另一侧躺着的宋蕴,虽不及赵锦衣那般豪放,却也是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端庄样子,一只腿翘着,两只手抱着一个酒坛子放在小腹上,脸上因为醉酒还红嘟嘟的。
倒有几分可爱娇憨之态。
赵景林弯下腰,小心的拿走宋蕴手里抱着的酒坛子,然后将她横腰抱起来,冷眉冲赵锦衣道:“你自己去祖母跟前请罪,我带蕴公主去浴池里泡一泡,醒酒。”
说罢,快步的出了屋子,往他住的景程轩而去。就只有景程轩里有一处天然浴池,泡了能生肌养颜,治病,解毒,自然也能解酒。这个浴池,四兄妹都看上了,最后就只有赵景林抢赢了,住进了景程轩。就因为他是老大,弟弟妹妹们都得听老大的。
赵锦衣哼了一声,趔趔趄趄的去闲宁苑找祖母请罪。
宋蕴醉得倒不是很厉害,只是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好,才喝了没多少酒,就醉了过去。赵景林将她放进浴池里没多一会儿,她就醒了过来,不过脑子还是闷闷沉沉的,神智也不是很清醒。
她看着眼前的赵景林,脑子里的记忆是她嫁给了赵景林,这天她心情不好,赵景林特意带她去一处庄子里玩,然后泡温泉。
媚眼如丝,软软糯糯的眼神,带着点点委屈,她问:“你为什么不下来?”
赵景林骇了一下,被口水呛到,忙道:“在下不敢僭越了蕴公主。”
宋蕴生气的扑腾起水花,怒目瞪着他:“你下来!我命令你下来!”
赵景林尴尬的站在一旁,她这是醉酒的厉害,发酒疯了,但他是清醒的,怎能与她一池共浴?污了她名声。
“你再不下来,我就去拽你下来了!”宋蕴仍是瞪着眼睛,雄赳赳的生气,脸上红彤彤的,还真迈着步子过去拽赵景林。
她力气不小,一拽,赵景林本就心慌没有站稳,就被她给拽进了浴池里。
宋蕴双手环着赵景林的脖子,身体贴着他的身体,努嘴不高兴的道:“你是不是嫌弃我?洞房夜的时候你说你不嫌弃我,会爱我护我一辈子”
软软的身体贴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他的体温骤然上升,胸膛里那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着,完全不受控制,一股火往小腹下蹿去。
赵景林的脸红像是发烧一般,身体热得像是被烧红的烙铁,他想推开宋蕴,可宋蕴环得实在太紧。
“你要是真的嫌弃我,我不怪你,我会放开你”看赵景林那般的抗拒她,宋蕴的心情渐渐低落,一垂眉,一颗眼泪划过脸庞。
“蕴公主,你可认得我是谁?”赵景林低沉沙哑的声音问,喘息变得粗重起来,他是男人,正常男人,这么娇软美好的一个女子在他怀中,他怎可能毫无反应?
近在眼前的这张女子的小脸,红红的,好看,精致,脸庞有些瘦尖,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她的柳眉、剪水秋眸,眼睛,鼻子、嘴巴都美得恰好,让他一时着迷意乱。
“我当然认得你是谁,你是我的夫君,宣德将军赵景林。”宋蕴说着,心情仍是很低落,小声的啜泣着:“你肯定是嫌弃我不是完璧之身”
看着美人落泪,又亲耳听宋蕴说他的名字,说他是她的夫君,赵景林再也不抑制内心澎湃的激动热涌,一手抬起宋蕴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
宋蕴嘤咛一声,因为这个吻,她心里的失落慢慢驱散。
就在二人缠绵得难分难舍,赵景林想要更多,伸手解开宋蕴的腰带,丝质的外衫被池水冲开,女子玲珑有致姣好的身形隐约可见
突然,一颗石子扔进浴池里,落水声惊醒了被欲念掌控的赵景林,他赶紧推开宋蕴,又捡了宋蕴的腰带和外衫,刚给宋蕴穿好衣服,玉香就带着干净衣服由一个丫鬟领路赶到这儿。
“公主泡了澡后,衣服都湿了,奴婢给公主带了衣服过来换。”玉香道。
一同和玉香来的丫鬟看赵景林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忙道:“奴婢去给大少爷拿干净的衣服来。”
赵景林黑着脸色,满是尴尬愧悔:“不用,我回去换,你跟玉香在这儿照顾蕴公主。”
说罢,他逃似的赶紧离开了浴池,回了他房中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宋蕴在赵景林离开没多久,就差不多醒了酒,醒酒后的她,倒是不记得醉酒时做过些什么,午膳没吃,晚膳也没吃,她现在肚子里空得厉害,而且也没力气了。
赵老夫人派丫鬟晚柳将晚膳送来了茉香馆,听送菜来的丫鬟说,老夫人正在训赵锦衣,都动了藤条。宋蕴想要去劝,晚柳笑盈盈的拦住她:“蕴公主不必担心,老夫人疼三小姐呢,不会真打的。”
宋蕴还是不放心,本来喝酒是她提议的,不能让赵锦衣替她受过。匆匆吃了两口饭后,她就赶紧去了闲宁苑里,看到赵锦衣正坐在桌子前用膳,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身上也没半点伤。
“老夫人打你了?”
“打了两下,让我醒了酒,怕我饿着,就赶紧的让我吃饭。”赵锦衣笑嘻嘻的说。
“是我要喝酒的,却要你受过。”宋蕴愧疚的很。
“没事,我比你大,理应护着你些,你叫我锦衣姐姐,我还教你剑法,算是你师傅,再说,我能让你这一身病体来受罚吗?”
确定赵锦衣没事,宋蕴就回去了。
宋蕴一离开,赵锦衣疼得龇牙咧嘴,背上,全都是被老夫人打的红痕。
醉酒睡了一下午,到了夜里,宋蕴了无睡意。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突然想赵雍淳了,之前赵雍淳跟她说,要去参军,要有一个能够娶她的身份,再有两天,就是去参军的日子了。她与赵雍淳已经闹翻了,他还会去参军吗?
会不会这一世,赵雍淳没有去参军成为一个大将军?
或许,仍是像前世的轨迹一样,他去参军了,等回来成为了大将军。
想着想着,宋蕴又在想,这一世,赵雍淳说是为了要娶她,而去参军。
那前世呢?赵雍淳是因为什么才去参军?
宋蕴闭上眼睛,摈除掉心中的这些杂念,她觉得,她只要一想到赵雍淳,便会越来越想他。她不能再想他,不能在与他有任何关系,赵雍淳最重要的人是凤澜月,他为了凤澜月,可以枉顾她的安危。
当初她给凤澜月骗血凤凰的时候,赵雍淳明知此举对她而言很危险,赵雍淳默认了按照她的计划去做。凤澜月因为她扔掉了婆兰珠而不高兴,赵雍淳就费尽心思捞出被她扔在池塘里的婆兰珠,硬是戴在她的手腕上。凤澜月中了绮罗丝之毒,他明知道换血会对她有生命危险,可他为了救凤澜月而强逼着她去与凤澜月换血。
想到这些,宋蕴心里既痛,又怨,又恨。
她将赵雍淳的名字从脑子里摈除出去,专心的去记三百暗仆的名单。
突然,脖子上一凉,危险的靠近让宋蕴立即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蒙面拿着匕首挟持她的刺客。
“幽蓝在哪儿?”
“我若不给你幽蓝,你要杀了我不成?”宋蕴冷声问,眼眸和神情里没有恐惧慌张,镇定冷静得可怕,她只眼神死死的盯着刺客。
“你说我敢不敢!”稍稍用力,利刃划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