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理寺卿的其他官吏在外询问了赵侯府下人的话,整理好之后,送过来给杨屏臻,杨屏臻翻看了几眼,然后又抬头看了赵雍淳一眼,赵雍淳仍旧在气定神闲的喝茶。
杨屏臻合上册子,什么都没有点破,静静的在正厅里等着。
厅中等待的人,心思各异,赵侯夫人脸上略显出几分焦急之色,赵雍庆脸色茫然,又有几分急躁和担忧。赵侯更静,一直坐在那儿,脸色阴沉惨白,偶尔咳嗽几声,显示出他刚解毒身体还虚弱之状。
至于宋蕴,神色里带有几分探寻,一会儿看看赵雍淳,一会儿怪异的看赵侯一眼,好像一副已知乾坤的状态。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大理寺官吏卜骏跑进正厅里禀报道:“回大人,找到了紫丁花种子。”
“何处找到的?”杨屏臻问道。
卜骏答道:“是在青阁,镇威将军的房中,只有一粒。”
厅中的人都看向赵雍淳,在他的房中找到紫丁花种子,而且众人皆知他与父亲关系不睦,所有的嫌疑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可赵雍淳仍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黄色,反而神色轻松,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柔和温煦的目光落在宋蕴的身上,并不理会杨屏臻投过来的质疑的眼神。
“镇威将军可有解释?”赵雍淳的态度,让杨屏臻略有不满。
赵雍淳轻笑了声:“我前两日得空,觉得院子里太过空乏无趣,就在院中里种了些紫丁花。杨大人可让你的人去我那院中地里翻一翻,定能找到许多紫丁花种子。”
杨屏臻可不信他的话,道:“如今已是深秋,紫丁花需在春日种植,秋日是种不活的。”
“是这样吗?本将军是个粗人,并不知晓此时。”赵雍淳笑着答道,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那也没什么,不过一包紫丁花种子,并不可惜,看来,只能在春日的时候再种了。”
“下官想问一句,振威将军为何要选紫丁花种?”杨屏臻问道。
赵雍淳答道:“我娘喜欢。”
看赵雍淳是什么都不想说,杨屏臻不再同绕弯子,直接让卜骏带了几个侯府的下人过来,他道:“侯府里不少下人曾看到,镇威将军前两日接触过一只蝙蝠,不知那蝙蝠可是毒蝙蝠?”
杨屏臻不绕弯子,赵雍淳也不再绕弯子,答道:“前两日的确有一只蝙蝠闯入过本将军的房中,让本将军赶走了。看来,杨大人是在怀疑本将军。”
“几条线索都指向振威将军,下官只能冒犯。”杨屏臻答道。
“好,杨大人有理由怀疑本将军,同样,杨大人该去整理一下本将军的动机。为何要给亲父下毒?”赵雍淳反而气势汹汹的问杨屏臻,好像杨屏臻才是那个被审问的人。
杨屏臻仔细想了想,赵雍淳看似是极其有动机的人,但是,也不应该有给亲父下毒的动机,他若是嫉恨父亲待他不好,那么在他回京之后,京都那些曾经欺压过他的权贵子弟,多少会受到些报复,可惜却不曾。
杨屏臻将疑惑的目光看向赵侯,赵侯方才是有话没说。
赵侯犹豫了许久之后,他才痛声道:“或许,是因为他娘留下的东西,前些日子,阿淳找我要他娘留下的遗物,我没有给他,而是将遗物都交给了蕴公主保管。”
宋蕴点头,表示是有这么一回事。
赵侯继续道:“当年赵侯府正落败,连府中过日子都难,阿淳他娘留下的东西大多都是些价值昂贵之物,当初,我鬼迷心窍,又实在不忍日子过不下去,便将阿淳他娘留下的遗物典当换了银子,支持赵府平常开支,疏通人脉关系,这才将侯府慢慢撑起可那毕竟是阿淳他娘留下的遗物,我典当了东西之后,又让人打造了一模一样的东西,以表想念旧人。阿淳应该是知道了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对我生恨了。”
说完,他失望又愧疚的看向赵雍淳。
“阿淳,都是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子。”
赵雍淳冷笑:“父亲编出的这个借口未免太过牵强了,父亲还不如编个你杀了我娘,让我知道了真相,才给你下毒的借口更好。”
赵雍淳此话一出,赵侯夫人和赵侯均是面上一慌。
此时,宋蕴开口:“赵侯此话,却有不对。你托付我保管的东西,每样都是真品。阿淳亲自来看过验过,没有一样东西是假的,他说,他向赵侯讨要他母亲的遗物,本就是想送给我的,所以那些东西都已经给了我。”
赵侯不敢相信的看向宋蕴。
宋蕴吩咐了玉香拿出几个盒子来,里面装的是杜怜霜的几样遗物,杨屏臻拿去看了,每样都是真的。
杨屏臻疑惑的目光看向赵侯。
赵侯急了,直接道:“杨大人,如今阿淳嫌疑最大,您莫不是惧怕于他是镇威将军,还有蕴公主撑腰,想包庇?”
第85章 赵雍淳被抓()
杨屏臻为难的看了眼宋蕴和赵雍淳,大理寺卿这位置,如坐针毡,他上任也没多长时间,就接连遇上两桩大案,还都是牵扯到宋蕴,不管是宋蕴,还是赵雍淳都不好得罪。
“蕴公主,按照大理寺办案流程,眼下镇威将军嫌疑最重,理应是要带回大理寺问话。”杨屏臻虽然惧于权势,但心中仍有些正气,有颗追求真相的心。
宋蕴没说话,看向赵雍淳。
赵雍淳没有跟杨屏臻为难,站起来道:“既然是大理寺的规矩,本将军也不能枉顾大理寺的规矩,本将军相信,杨大人明察秋毫,铁面无私,定然会查出真相,为本将军洗清冤屈。”
杨屏臻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悬着的心放下来。
谁知,赵雍淳又强调了一句:“如今与梁国大战,我军一路败退,皇上有意派本将军前去抵抗梁军,而本将军涉嫌下毒谋害赵侯,身陷囹圄,恐怕不能再带兵出征。”
杨屏臻刚放下的心又被悬在了刀口上,若是耽误了镇威将军领兵去抵抗梁国,若战事一直败退,那他恐怕就要被皇上怪罪,落得个勾结梁国之罪。
如今,这人,杨屏臻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此时,赵侯震怒的咳嗽了一声:“阿淳这是再威胁杨大人吗?满朝武将颇多,你不过是侥幸打赢了一仗,就目中无人!”
杨屏臻左右权衡,先暂且将赵雍淳抓了。
卜骏等人抓了赵雍淳出了赵侯府,杨屏臻却未立即随着离开,他朝宋蕴恭敬有礼,语气里带有几分恳求,“能否请蕴公主借一步说话?”
宋蕴狐疑的看了看杨屏臻,点头应下,随着杨屏臻出了赵侯府。
杨屏臻再度朝宋蕴施礼:“蕴公主可否随下官一同进宫与皇上说赵侯中毒一案的进展。眼下虽不少线索都是指向镇威将军,但我朝正与梁国开战,镇威将军身份特殊,难保其中有梁国的阴谋,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并不知国防战役之事。”
宋蕴心道这杨屏臻表面看起来不畏权贵,铁面无私,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小九九。
“好,我随你进宫一趟。”宋蕴点头答应下来。
卜骏等人抓着赵雍淳回大理寺,宋蕴和杨屏臻直接往皇宫去。
到了宫中后,杨屏臻将赵侯中毒一案,他查到的所有线索一一禀告宋昱敬,宋蕴在旁听着,他没有一句多余的添油加醋,也没有以自己的立场猜度,说来算是十分公道公正。
“人带去大理寺,可有审问过了?”宋昱敬听完后,脸色并无波澜,平静问道。
杨屏臻答道:“只是在赵侯府里问过话,还未经过大理寺的调查和审问。”
“那就等问过再说!”宋昱敬冷漠无情道,好似赵雍淳并不是他十分看重的武将,“与梁国之战,朕虽有派遣镇威将军前去的意思,但镇威将军若连亲父都能下毒谋害,朕岂能重用此等不孝之人。朕命你,三日内查清真相!”
“皇上,阿淳绝不是下毒之人!”宋蕴在旁装腔作势的给赵雍淳求情。
以外人所知,赵雍淳对她有相救之恩,她又是十分看重赵雍淳,此刻,她肯定是无脑相信赵雍淳,她若不给赵雍淳求情,才惹人怀疑。
她定要表现出一副天下人都不信阿淳,但她一定会相信阿淳!
“蕴妹,朕也相信阿淳,但是,他身为镇威将军,得朕看重,故而,朕才不许有任何污名落在他头上。所以此事必定要彻查,才能还阿淳一个清白!”宋昱敬哄道,目光柔和宠溺的看向宋蕴。
宋蕴点了点头,收起脸上的担忧之色。
天黑之后,杨屏臻领着穿着黑色斗篷的宋蕴到大理寺门口,宋蕴将斗篷戴上。
杨屏臻道:“蕴公主陪下官进宫见了皇上,下官徇私让蕴公主和镇威将军见一面。如此,很是公平。”
“多谢杨大人。”宋蕴低声道,神色云淡风轻,没有一点儿担忧。
杨屏臻屏退看守牢房的人,一路领着宋蕴走到关押赵雍淳的牢房,他才道:“蕴公主和镇威将军有话快聊,半柱香后,下官再过来。”
说完,他就退出去。
宋蕴放下头上的斗篷,看了眼坐在牢房里的赵雍淳,他倒是一副闲暇轻松之状,没有半丝慌张。
“赵侯中毒一事,你知晓多少内情?”宋蕴问道。
见到宋蕴,赵雍淳快步到牢房门口,他直接从里面将牢房门打开,拉了宋蕴进来:“外面说话隔得远,多不方便,进来说话。”
他眉眼灿烂,笑了笑,问:“你托杨屏臻的关系赶来,可是担心我?”
“云阁少主,又有神机阁相助,自己的本事又那么大,你要想活,谁能拦得住你?”宋蕴冷道,她可没有半点担心赵雍淳的安危,只是觉得赵侯中毒这事,其中有内情。
“那我若想死呢?”赵雍淳撇过头看着宋蕴,问道。
宋蕴道:“会有许多人拦着,不让你死。”
“你可会拦我?”赵雍淳继续追问。
宋蕴烦了,冲他怒道:“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宋蕴的态度让赵雍淳心里有些失落难受,但他还是嬉皮笑脸道:“你就是嘴硬心软,先前在西山庄子那晚,也是恨我要死,还想杀我,可却将藏着铁卷丹书的匕首用那种狠厉的方式给了我。”
说起那事,他心中仍觉甜蜜。
宋蕴想来就气,要不是那时候她受身体里的合欢蛊所控,那种心痛的滋味,不管是恨还是爱都拼命的压抑着,不得纾解,所受的折磨至今都让她对情爱望而生畏。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赵侯中毒一事,你所知多少?”宋蕴重新将话题转移道赵侯中毒。
赵雍淳也正经起来,不答,反问她:“依你看来,你的猜测如何?”
“我说不清。”宋蕴迷茫,同时脸色也凝重,赵侯心思深沉不说,就他手里有古书残卷,说不定还知道些有关赵雍淳生母的秘密,难保会有其他的人对他下手,然后把矛盾引向他和赵雍淳父子不合一事上。
赵雍淳神色里满是嘲讽和憎恨,道:“恐怕,他在自导自演!”
“你说赵侯中毒是他自己刻意为之,难道他此举就是为了陷害你?”此话宋蕴有些不信,虎毒不食子,再说,就算赵侯真要害赵雍淳,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如今的赵雍淳是振威将军,又有昭王府当后盾,他此时害赵雍淳不是比之前的难度更大吗?
“你也觉得震惊?”赵雍淳苦笑一声,深邃的眼神染上凄凉之色,显得无助又无奈。
“你知道我娘的身份吗?”赵雍淳向宋蕴问道。
宋蕴摇头:“不知,不过,我猜测你娘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应该是出身王公贵族。”
赵雍淳点头,他拉着宋蕴在他旁边坐下,一手搭在宋蕴肩膀上,宋蕴打开他的手臂,嗔怒道:“说话就说话,别乱动手脚!”
“总有一天,我让你乖乖躺我怀里!”赵雍淳气道了一声。
不过,他没再强求宋蕴,说起他娘亲的事情来:“我娘的真名叫百里霜,二十年前,梁国发生动乱,我娘受那场战火所累,失忆流落到陈国,之后又被人拐入青楼,接着就被我父亲赎回府里,纳了当妾。”
“二十年前,两国权相萧东贵谋反,曾向陈国借兵,一举将梁国百里家统治的江山夺下,萧东贵夺得帝位之后,就对百里家的人赶尽杀绝,据说,百里家的人都已经死了,看来,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你娘百里霜,应该曾是梁国公主,而云阁的人,应该是百里家的人吧?”宋蕴分析道,重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赵雍淳。
别人都骂他是贱奴之子,却无人知道他的生母杜怜霜却是梁国前公主百里霜,他的身份可比赵侯世子更尊贵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