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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屿时发出一声冷嗤,讥讽的笑了笑:“如果我有那个本事,还用得着跟你合作?”
抽烟的人神情一滞:“你”而后轻松的一笑:“好了,大敌当前,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苏宴那边你再加把劲,不行就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女人嘛,只要身体是你的,就什么都是你的了!”
谈屿时冷哼一声,没有应答。
总统府发生了额两年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盛朗熙vs六叔。
晚饭时间,总统府一片窒息的凝寂,佣人们个个噤若寒蝉,神色肃冷,徘徊在书房门外的简闵试着敲门让里面的人吃饭,回答她的是压抑又激烈的争吵声。
此时,盛朗熙坐在书房的梨花木座椅上扶着额,六叔一脸冰霜,精瘦的身板站的直直的。
“我坚决反对你娶苏宴,这件事不用再商量!”
“六叔!”
“不要再说,再说我也不会同意!易小姐大老远的从国外回来,为的就是跟你破镜重圆。她为你吃了那么多苦,付出那么多,这就是你给她的结果?”
“没有苏宴,我也不会跟她在一起。”
“为什么?!易小姐哪里不好?哪儿比不上苏宴?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窍,被苏宴那个女人迷住了!”
“六叔!”
房门忽地被推开,简闵神色匆匆的从外面闯进来:“不好了,小少爷要跳楼!”
“什么?!”六叔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盛朗熙与六叔放下正在讨论的事,慌慌张张的往书房外面走。
达达此刻骑坐在阁楼的窗户上,脸上挂着浅白色的泪痕,盛朗熙一行人赶到后,本来已经停止哭泣的他,又嗷嗷大哭起来。
“给我下来!”盛朗熙厉声说。
六叔瞪他一眼,笑呵呵的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臂:“好达达,来找六爷爷,六爷爷给你买好玩的玩具。”
达达小脸一偏,冷哼一声:“不要!你们整天吵来吵去,一点也不关心我,我讨厌你们!”
六叔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之色,继续哄劝达达:“六爷爷没有跟爸爸吵架,我们在商量事情,只是声音大了一点!”
“你骗人!我都听见啦,爸比要娶苏宴当老婆,你想要爸比娶易珂阿姨,你们就是因为这个吵架的!”
六叔趁热打铁:“达达你说,你想要谁当你妈妈?”
“我谁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我自己的妈咪!”达达小脸朝外,仰空大叫:“妈咪你在哪里,达达好想你啊?”
嘶吼用力过猛,达达的小身板随着夜风颤了颤,这个动作吓坏了所有人,每个人的心都悬在半空中,缩的紧紧的。
以防万一,简闵命人在楼下面准备充气软垫,此时院子里屋子里的灯都亮了起来,高亮度的灯把总统府照的恍如白昼。
“盛逸帆,你再胡闹,我就不要你了!”盛朗熙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怒气。
达达才不吃这一套,小胖手抓住窗户上手把站起来,如小烈士一般坚贞不移的表情,吼过去:“你们再吵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好吧,你跳”
“盛朗熙!”盛朗熙的话还没说完,被六叔严厉的打断,因为愤怒,情急之下,他竟直呼了盛朗熙的名字。
六叔瞪着盛朗熙,恨恨的说:“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当爹的!”
对盛朗熙吹胡子瞪眼,转头对达达是一脸和颜悦色,六叔笑呵呵对达达说:“好,六爷爷答应你,不跟你爸爸吵架了,你快点下来!”
达达吸了一下鼻子:“你们大人最爱骗人,我才不上你的当!”
“真的真的,六爷爷说的都是真的!”
达达转了转黑漆漆的眼珠:“那你给我发个誓,发个誓我就相信你!”
六叔犯难的看了一眼身侧的盛朗熙,最后一咬牙:“好,六爷爷给你发誓。”他举起布满皱纹的苍老的人:“我在此发誓,再也不跟总统阁下吵架,否则、否则”
“否则你就是大乌龟!”达达脆生生的说。
佣人们都低下头,极力忍着笑。
六叔老脸一红,轻咳一下,不自然的说:“我如果再跟总统阁下吵架,我就是、就是、就是大乌龟。”
大乌龟三个字六叔说的极其敷衍,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很多佣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六叔管不了那么多,疾步走过去,一把把达达从窗台上抱下来,亲了又亲:“我的小祖宗,下次可不能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听见了没有?”
达达嗯了一声,转头朝盛朗熙眨了眨眼。
总统府的凝滞许久的气氛,因为达达的一闹变得活络,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岗位忙碌起来。
饭桌上,达达轻轻拉了拉盛朗熙的衣角,低声说:“爸比,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感谢我?”
盛朗熙怔了一下,板起脸:“以后再敢这么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话说的严厉,眼底却带着盈盈的笑意。
盛朗熙与苏宴领证的前一天,易珂来医院找苏宴。
“你不能跟盛朗熙结婚!”易珂开门见山的说。
对于易珂,苏宴说不上喜欢但也没有敌意,她吃着护士送来的新鲜水果:“这件事你还是跟总统阁下去说吧,主导在他!”
易珂夺了她手里的水果盘扔到一边,气势汹汹的说:“苏宴,你别恃宠而骄!”
苏宴一怔,看了一眼被扔进垃圾桶没吃几口的水果,笑了笑:“我就恃宠而骄了怎么了?我要是你,我想办法留住总统阁下的心,而不是跟一个无赶紧要的人瞎叨叨。”
易珂哑口无言,白皙的脸上透着愤怒的红,过了一会儿,她说:“你根本不爱他,为了要嫁给他?”
“因为他是总统,全h国,还有比他权势更大的男人吗?”
易珂愤怒盯看着苏宴,继而好笑:“盛朗熙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
易珂被苏宴的态度彻底激怒,她向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宴,眼底带着睥睨一切的嚣张:“不管盛朗熙娶的是谁,不管你爱不爱他,他爱不爱你,你都争不过我,因为,我是达达的亲生母亲!”
百无聊赖一心想要赶快结束此次谈话的苏宴,缓缓的抬起头,她震惊的看着易珂:“你刚才说什么?”
苏宴的反应易珂很满意,她重新恢复成那个骄傲清高的易家大小姐:“即使你现在霸占了盛朗熙,十年二十年后,等达达长大了,你还能恃宠而骄吗?”
“你是达达的亲生母亲,那我是谁?”苏宴失神的喃喃自语。
易珂蹙眉:“你什么意思?”
苏宴抬头:“你真的是达达的亲生母亲?”
“要我跟达达做个dna检测给你看吗?我跟盛朗熙从少年开始相爱,他的家庭出现一些变故后,因我父母的反对我们才分开,但是我们都还一直爱着对方,不然我也不会怀他的孩子并且生下来。这是个秘密,除了我跟盛朗熙没有第三个知道,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易珂深吸一口气,坐到床边转换成知心大姐姐一般的口吻:“苏宴,你还年轻,长的也不错,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些青年才俊,由我牵线,绝不会让你吃亏,怎么样?”
苏宴看着易珂,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想:“让我再想想吧!”
易珂满意的点点头。
易珂离开之前,一再强调,她是达达亲生母亲这件事是个秘密,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那人将有生命危险。
苏宴垂头不语,若有所思,忽地她叫住易珂:“等一下!你你用的什么牌子香水?”
易珂微微一怔,笑了笑:“我家族自己的品牌,目前还没在h国上市,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人从国外给你带几瓶。”
苏宴尴尬的摇摇头:“不用。”
易珂身上的香水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来,闻到这种味道心里有个不真实感觉,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着,苏宴烦躁拍拍额头,一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她的脑子真要乱掉了!
第76章:这种事并不稀奇()
翌日上午,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暖风夹着没有完全消散的清新气息,天空蔚蓝,白云朵朵。
民政局外的木质长椅上,苏宴气鼓鼓坐在那里:“达达的事情不给我解释清楚,我不会跟你领结婚证!”
为了今天的日子盛朗熙特地打扮了一番,白衬衫黑衣裤,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他把手里的外套搭在椅背上,眸色沉了沉,在苏宴的旁边坐了下来:“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达达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你生没生过他,你不知道?”
“我”苏宴一咬牙把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昨天易珂昨天来找我,她说、她说她才是达达的亲生母亲!”
盛朗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沉默片刻,点点头,缓缓的说:“对,她是达达的亲生母亲。”
“那我呢?我是谁的妈妈?”苏宴急急的问。
盛朗熙看她一眼,没好气的说:“给人做代母这种事你还好意思提?”
苏宴紧咬了一下嘴唇,脸上一片羞愧之色。
过了一会儿,她抓住盛朗熙的胳膊:“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六年前找我做代母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盛朗熙目光正直澄澈:“不是。”
“真的?”
“真的!”
“为什么听到我给人做代孕母你一点都不惊奇?”
“为什么要惊奇?那是你过去的人生,你是怎么过的跟我没关系。再说,这种事并不稀奇。”
确实不稀奇,在贫困的蔷薇区,有很多女人为了钱做这种事,虽然违法,但是为了获得高额利润,很多人都愿意铤而走险。
苏宴盯着盛朗熙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一丝的慌乱与不确定,但是没有,他的眼睛依旧如湖水一般深幽,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你之前”
“我之前从来没有说过达达是你的孩子,我之所以闪烁其词不肯定不否定,是因为我不想深谈这件事,也不想更多人知道我的过往,所以才制造出模棱两可的假象,让你误以为达达是六年前代孕的孩子。”
盛朗熙看了苏宴一眼,她蹙着眉头半信半疑,他又说:“我自己又不是生不出孩子,为什么要找代孕?”
这是苏宴最疑虑的地方,盛朗熙就算不是总统,以他的能力与家族地位也会是事业有成的翩翩公子爷,想给这样男人生孩子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他实在没必要铤而走险找代孕,一旦被发现,无疑会成为人生履历中的一大败笔。
盛朗熙看了一下腕表,站了起来,挺拔的身材有种逼人的气势:“苏宴如果你反悔了,把我给你的钱还给我,我们路归路桥归桥,我绝不为难你!”
“谁说我反悔了?总统夫人是我毕生的追求,我怎么可能会反悔?”不能反悔,一反悔,苏望就彻底没了醒来的希望。
苏宴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走吧!”率先朝前走去。
盛朗熙勾了一下唇角,笑的极为隐晦,楚源说的没错,苏宴就是好骗,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的谎言她也相信,真不知道这是她的优点还是缺点。
因为总统结婚登记属于历史大事,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特地给他们开了一个快捷通道,优先办了他们这一对儿。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苏宴就完成了从女孩到妇女的蜕变,他们一前一后从民政局出来,上午的阳光热情的洒在他们身上,给他们镀上一层璀璨的光。
苏宴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个红色本本,不可思议的说:“都说结婚是挺神圣的一件事,为什么我觉得跟喝开白水似的,一点滋味都没有?”
相对她的稀松平常,盛朗熙反而表情凝重的多,他盯着结婚证看了足足有五六分钟,然后慎重的放进衬衣口袋,轻轻吐出一口气。
“苏宴!”盛朗熙突然开口。
苏宴回头:“干嘛?”
盛朗熙快步走过去,盯看她几秒:“没事。”
苏宴踢了一下脚底下的小石子,有病!
之前,苏宴还有些担心,怕领过结婚证盛朗熙逼迫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没有,领证前跟领证后没有什么区别,她照样在医院贵宾病房养伤,过着舒心又堕落的日子。
相比她领证后的懒散,盛朗熙要忙的多,以前他每天都在病房里,现在三五天还见人影,习惯了他的陪伴,猛地看不见他,苏宴真有些不习惯。
从受伤以后,苏宴就没再见过达达,听人说达达腿伤好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