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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不是什么贪生怕死,而是隐而不发,到最后才破釜沉舟,让人望而生畏的疯子!
就像是虚弱的病虎,在草原上奄奄一息,嘴边溢出白沫,眼角堆积白翳,气若游丝,生命如风中残烛,任由秃鹫啄食伤口绽开,流着血脓,泛出恶臭的皮肉,冷静地计算着自己剩余的寿命,妥善而隐蔽地保存着仅有的一丝体力,不顾一切地示敌以弱,为的就是能够在最终时刻,让最警惕的豺狼也彻底放松了警戒心,靠近到跟前的时候,毫无预兆地腾身而起,绝地反扑!
蓝思琳的牌面是,7和k。
虎爷的是,8和一张暗牌。
蓝思琳沉思了一阵,摇了摇头,道:
“surrender(认输)。”
虎爷眼角又是一跳,脸上没什么高兴的神色,却是有些释怀:
“二十多年来,像你这样的疯子,我是头一次见。”
蓝思琳笑道:“过奖。下一注我把所有筹码都压上。”
一口气直接输了两千五百万,蓝思琳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开始了下一局。虎爷默然将牌发到了蓝思琳的桌子上,赫然是K和A,一对黑杰克。
蓝思琳笑了笑:
“你看。你的好运气被我抢走了。”
一胜一负之间,蓝思琳的筹码竟已经反超了虎爷,达到了一点四亿。
虎爷的局势被逆转,看起来却并不怎么难过,反倒是眼神渐渐有神了起来,点燃了一根香烟,长长呼出一口气,由衷道:
“一直没有看清你的本质,是我的错。面对着你这样的对手,我一定要用尽平生技巧来将你彻底击溃,才能够表达我对你的敬意。”
蓝思琳也点燃了一根烟,扬了扬眉头,笑道:
“荣幸之至。”
接下来的三局,两人的筹码都发生了大幅度的变动,动辄都是四五千万一注,直到第二轮整盒牌用尽的时候,蓝思琳还剩一亿三千万,虎爷还剩七千万。
虎爷重新开始洗牌,手上洗牌的手法却有了不同的变化。
“跟你这样的疯子赌博,不需要再耍任何花招了。从现在开始,牌序就是完全随机的了。谁输谁赢,听天由命。”
虎爷的眼底燃烧着兴奋的火焰:
“让我们来好好享受一下真正的赌博吧……”
接下来的牌局,不再涉及任何算牌的技巧,两人全凭着经验和智慧,以及胆魄,你来我往,牌桌上刀光剑影交错,竟是比往常的两轮还要激烈许多,气氛却不再凝重。蓝思琳彻彻底底沉浸在赌局之中,全不在意失败以后的结果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事实上,以死亡作为赌注,只会让他感觉到更加兴奋。
两人的筹码高度交替变化,难解难分,虎爷凭着手上的几千万几度反超蓝思琳,而蓝思琳则一次又一次在绝境中全力反扑,重新占据上风,直到第三盒牌即将用尽之时,两人又回到了5亿比五千万的情况。
“这一局……”蓝思琳把牌桌上的筹码全部推倒:
“我把5亿全部押上。”
虎爷的眼里绽起精光,凝重地将牌发到了桌上。
'蓝思琳:7,7'14
虎爷:10,暗牌。
蓝思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Hit me。”
虎爷又给蓝思琳发了一张牌。
7
“恭喜你,按照我们赌场的规则,三张7有5倍的红利。”
三张七,已经是21点。
再加上5倍的红利。
也就是25亿的利润。
在最后一局,拥有着如此逆天的手气,蓝思琳已经是完胜。
可是,蓝思琳却只是摇头笑了笑:
“收注。”
虎爷愣住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无奈地笑了笑。
“我本以为你是个疯子,没想到你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收注,是在Blak Jak玩法中,除去常用的发牌停牌等五种战略外,最不常见的第六种战略。
当闲家得到21点的时候,如果庄家也是21点,这一局就会是平手。
为防止这一种情况出现,玩家可以主动退步,选择收注。收注后,只会获得5倍的红利,直接结束闲家的回合。
虎爷摊开了自己的暗牌,是A和10,一对最大的黑杰克。
“没想到这样的牌也会输。”
在雾城赌场的规则中,同样是21点的情况下,只有两张牌的黑杰克要大于其他的21点。
也就是说,如果蓝思琳没有选择收注的话,他押下的5亿筹码,将在一局内彻底输得一干二净。
蓝思琳长长地叹了口气,才应道:
“为什么这么说?”
虎爷叹道:
“单纯的疯子,只会让疯狂彻底占据自己的思想,做出常人不敢做的事情,完成常人所不能完成的成就。而像你这样的怪物,不仅能够像疯子一样的疯狂,与此同时还能保持着恐怖的理智,既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也有悬崖勒马的冷静,正是这样的理智,才让你在最后一刻赢了我。”
蓝思琳平静道:
“我只是单纯地相信你的能力而已。如果是虎爷的话,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会失败。”
虎爷摇头笑道:
“我现在已经开始害怕你了。这场赌博,是你的完胜。”
“过奖。”
虎爷释然地站起身来,忽然问道:
“我可以带你去雾城。但是你去到雾城以后,就是九死一生了,那个留在雾城的女孩,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蓝思琳道:
“我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做了一个梦,想起了一些往事,才慢慢明白有些事情确实比苟活稍微重要一点……我已经逃跑了一次,这次我不想再逃了。”
虎爷悠悠叹道:
“如果你能够从雾城回来,或许哪天你能够站上这个世界的顶端也说不定。”
蓝思琳轻笑道:
“我只要过上没心没肺的小日子就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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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进行FLAG结算……
解锁FLAG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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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结算界面……
——跳转97
今天只有这么一章了,原因一部分是因为这章很长,有一万一,当然更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我很懒……从现在开始雾城篇会真正发力,把前面冗长的铺垫串联起来,小机灵鬼蓝思琳具体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就容许我姑且在这卖个关子……反正……算挺有趣的吧。
嘿嘿嘿嘿……
EC97。前尘一杯酒,往事白发人()
牢房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白衣人捧着餐盘,径直走到了牢房深处的墙边,将餐盘摆到了地上。对地上无声无息静静躺着的沈园视若无睹,直接转身关上了铁门离开了。
幽深甬道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牢房里的沈园忽然窸窸窣窣地动了起来。
沈园坐起身来,睁大眼睛盯着通道望了好一阵,确定白衣人已经彻底离开以后,才鬼鬼祟祟地从身后摸出了一块彻底扭曲变形了的铁板。
那本是沈园的餐盘。沈园被关在地牢里已经有足足三天,在连续两天的消沉过后,某次白衣人来送饭时,她作势撒泼发怒,将饭菜洒了一地。结果白衣人再来回收碗具时,看见地上的狼藉模样,便毫不理会地转身离去了,在那之后,便给沈园送来了全新的碗碟餐盘。
而沈园呢,则将那摔坏了的餐盘偷偷藏了起来。接下来的时间里,每当白衣人不见踪影时,她都会将那一块被自己用蛮力扭曲变形了的餐盘当做撬棍,用袖口包住一端,把尖锐的另一端插进镣铐的链条与墙壁的连接处使劲敲打。尽管收效甚微,但是久而久之,那连接处的墙壁却依旧被她凿出了不小的凹痕。
空荡的牢房里响起一阵又一阵有规律的沉闷敲击声,沈园一手握住那块简陋的铁锥,右手则用掌心不断敲打着。
“就快好了……能把右手解放出来的话,其他的三条铁链就好办了……”
牢房里没有窗户,沈园根本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只能凭借白衣人一日三次送餐的规律来判断日期,如今已经是8月18,进度再不加快一点的话,别说逃出这件牢房,她绝对会毒发身亡直接暴死在牢里。
想到这里,沈园便又咬起牙关,加大了敲打的力度。她右手掌心只有薄薄的一块布片作为保护,早已经被凹凸不平的铁锥扎得鲜血淋漓。可是沈园却依旧倔强地抿着嘴,完全没有停下休息的打算。
只能靠我自己……不能总是想着要人来救我……我自己一个人也办得到!
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然后想办法救下雾城的大家!
……
……
蓝思琳背着偌大的登山包,跟着虎爷在密集的山林中穿行了三四个小时,终于在累成烂泥之前来到了真正的雾城。
蓝思琳趴在北城门前的土地上毫无形象地喘着粗气,同样经历了长途跋涉的虎爷却显得依旧气定神闲。
虎爷望了一眼城北的荒旧凉亭,转头道:
“我只送你到这里,接下来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自求多福。”
蓝思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十分勉强地抬了抬手,示意听到了。虎爷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径自入城去了。
蓝思琳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挣扎着支起半边屁股,蠕动了一番,艰难站起身来,咬牙喃喃: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踉踉跄跄地朝着城门走去。
此时已是八月十八号,晚上八点。
晚上九点是雾城最热闹的时候,人们已经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聚集在城中心的广场上,欣赏着巨大的篝火,以及赏心悦目的烟火大会。
雾城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起雾。人们并没有把这当做噩兆,尽情地沉浸在欢腾的气氛之中,广场上人头汹涌,每个人都仰起头惊叹地欣赏着在夜空中格外清晰的烟花,眼底倒映着的是实实在在的快乐和对新生活的期翼。
“让一让,让一让。”
姿态狼狈的蓝思琳挤出难看的笑容推开人群,走向了雾城的城主府。
城主府顶层。满头白发的男人正立于窗边,眺望窗外夜景。他眉眼平静,不见波澜。似乎与雾城里的居民一样,并不知晓雾城即将遭遇的灭顶之灾。
门外婢女躬身柔和道了一声:
“先生。”
男子转过身来,对着婢女点了点头,婢女行了一礼,飘飘然退去。而后,楼道里便踉踉跄跄地爬出了个软趴趴的蓝思琳。
“好久不见!”
蓝思琳气喘吁吁地,没精打采地朝着皆破先生打了个招呼。
皆破先生饶有趣味地打量了蓝思琳两眼:
“有何贵干?”
“有!”蓝思琳蹦了起来。
皆破先生问道:“有什么?”
“有水吗?”蓝思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累坏了,累坏了。”
皆破先生道:“你知道现在雾城的水不能喝。”
蓝思琳眼底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拍了拍脑袋:
“瞧我这记性……”蓝思琳伸手进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了瓶装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下了大半瓶,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好了,聊正事。”
皆破先生挑了挑眉:“你说。”
蓝思琳笑道:
“请你帮我找个人。”
“找谁?”
“那天跟我一起来的女孩子。”
“她怎么了?”
蓝思琳讪笑道:“说来话长,总而言之,她现在的处境大概有些微妙。”
皆破先生又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找她?”
蓝思琳不假思索道:
“因为皆破先生大概也在找她。”
白发男子疑惑道:
“我并没有在找她。”
蓝思琳道:
“你没有在找她,可是皆破先生应该会很想找到她。”
白发男子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思琳懒洋洋地虚着眼道: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谢老板?”
说完这三个字以后,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白衣男子直勾勾地盯着蓝思琳,过了半晌,冷冷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谢老板?”
蓝思琳泰然自若地从口袋里取出了皱巴巴的香烟,问道:
“介意吗?”
看见白发男子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以后,蓝思琳便走到了厅里的方桌边上,拿起烟灰缸放到了地上,大喇喇地坐在地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其实也没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