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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的魅力不在样貌本身,而在他的气度,一般人很难比拟。
伊澈悄悄看着他,然后转过头去,从第一眼开始,冥冥中就有定数了,那一晚的怦然心动,果然预料到了今日的光景。
短短半年,很快就过去了,伊澈略微有些寂寞地望着桌上将要干枯的梅,如今已是寒冷,梅花的盛开之节。
第85章 彷徨中的坚持(1)()
今年的冬季来得本来有些迟了,快十二月份才开始降雪,那雪潇潇洒洒坠落在地,很快就被地底的温暖灼化,下得厚便成浅浅薄冰,如果薄了,只能化成水,什么痕迹也没有。
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已经足够他们永远厮守在一起,永世也不分离。
那一夜,他终于陪她走在那条回家必经的小路,她边走边微仰起来头看他的容颜,冰冷的风拂在脸上,还有那两人偎依的影子,一并落在眼里,渐渐加深,直到失了颜色。
她没有想过他会陪自己走过那条小路,就在半年前,她还以为自己永远会独自走下去。
那种感觉很微妙,她渐渐接受了身边的人进入了自己的领地,一点一点蚕食自己的心,却一点也不想进入他的世界,不用接触便可知道,他的那一头会有多复杂,从以前的事她就知道,如果真的产生了冲突,她未必会不是被牺牲的那一个,尽管他是真的爱她。可是爱情不是在哪里都是通行证,在某些事情方面,它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程安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他们交往了这么久,他带她去了很多地方,为她做了很多事,可是从不带她见家长,甚至她已经将他带到父母的墓前介绍,那是个秋风萧瑟的日子,她把自己裹在浅紫罗兰长长的风衣里,长发翻飞,脖子还围了薄薄的围巾,围巾半新不旧,是自己的父母为自己织的,白色的底,碎花的颜色,不管什么时候抚着它,都能恍惚察觉那慈爱的笑颜,和别人不同,她很喜欢独自一个在墓园里走着,走着,踏着那枯叶的感觉,远处有钟铃的声音响起,悠悠远远,一直渗透到心里去。
因此她经常会回来,即使她居住在另一个城市。
可能她只能用围巾来维系父母与自己之间微薄的温情,她相信左邻右舍的传言,她是家里的独生子女,受尽家里的宠爱,当然,她也是家里的骄傲,她所读的大学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好大学,家里不是富豪之家,但两老工作稳定,还算得上殷实,可能是某些原因,他们从异地搬来这个地方,然后定居了下来,也从不提以前的事情。
第86章 彷徨中的坚持(2)()
所以失去了唯一的双亲,她从不知道其它的亲人身居何处。
但她没有想过要去寻找,如果父母亲没有意愿接触以前的亲人,她这个失了忆的女儿为什么还要去连起那条早已断掉的线。
只要来到墓园,她都会带上这条围巾,这几年她都选在春秋两季来墓园,春季百花盛开,正是繁华之际,到了秋天,万物开始凋零,确是一种别样的景致,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也并不觉得悲伤,有的时候她甚至想,还好自己失了忆,不然如何才能忍受这样家破人忘的惨烈。她可以想象,一个甫毕业的年轻女孩,只靠着家里面的余产和意外保险,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怎么撑得下去呢?只余一个人孤单地生活,那不是什么也没有了么?
也许上帝关了这一道窗,又开了一道新的窗给她。
让她一无所有的同时,却不至于失去了生活的勇气。
她一身浅色的风衣,脖缩到领子里去,虽然不冷,萧索的风还是刮得树上干巴巴的叶子作响,“沙沙”地落到两个人的耳边去。
程安对她的父母异常尊敬,相比之下,她的表情就显得淡漠很多,来得次数多了,一点哀伤的感觉也无,像是话家常一样,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会说一说,铺一张干净的报纸,对着父母微笑的脸吃东西,常常一坐就是大半天,等到墓园的管理员催促才带着东西离开。
她每次回来都会呆上两三天,在那家公司做了几年,同事都知道她每到这个时候会请假休息,可是她那时觉得这是一种习惯,改不掉的习惯。
站在程安后面,听着他如何诉说对她的感情和责任,还有些关怀的话,她端正了容颜,恬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父母亲,想着他们如何活着一定非常亲切,因为那样的笑容是很少见的。
父母要教育自己的子女,大半是严肃有余,关怀不足,可是父亲的脸上没有严苛,只有慈祥地微笑,梳理得整齐的头发和饱满的额头,一双眼睛十分深邃,而母亲扎着漂亮的丝巾,丝毫没有年龄的拘束,十分精神,且非常有气度。
第87章 彷徨中的坚持(3)()
这张照片并不是照得最好的一张,当时挑选照片的时候,她觉得三个人的照片才是最漂亮的,那时的伊澈天真快乐得像个孩子。
她相信当初和程安分开她必定流了很多眼泪,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很多时候都把委屈咽在了心底,每日那枕巾都会沾满了泪,怕父母看见,然后偷偷自己去洗,父母问起就说是不小打心打翻了茶杯,其实哪里会日日打翻安安稳稳的茶杯呢?
父母亲只是看在心底,选择不说罢了。
她不相信当初自己的父母没有察觉,因为他们是那聪明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成长。
再次醒过来的伊澈不再像以前软弱,虽然她单调安静地活着,可是她遇到了自己最爱的人,再次爱上的人,她又如何放得下手去。
等到他说得差不多了,于是上前去拉住他的手,问他,“你说了些什么?”
尽管她就站在他身后,有些事情还是想听他说给自己听。
一向是雍容大度的男子缓缓收离了那慈祥的面容,嘴角轻轻一弯,“我告诉父母亲,我要好好照顾你。”
“叫得真顺口,我答应嫁给你了么?”
男子把她的手紧紧拉在怀里,放在心脏的那个地方,“即使不嫁,你也是我一生的缘,能再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她未必完全相信他的话,同处在一个城市,他却四年也没找到自己,说不惆怅是假的,可是有些事情,看透了却未必能得到了什么。
一片叶子随风飘荡,风中旋转了几圈,最后落在了那块碑上,晃晃悠悠地欲坠不坠,她忍不住去拂了去,程安看在眼里,“它迟早会落下去的,本是无根的浮萍,只有混入泥土才是它的归根。”
她没有想那么多,轻浅一笑,“我看它在父母的碑上就有些不痛快,难得来一次,必要的整理是要的。”
听罢,程安也为碑上的泥土擦了擦,“是我疏忽了。”
看见他这么尊重自己的父母,淡雅的女子不自禁从胸中涌出感慨,“如果他们还活着,一定会很喜欢你。”
第88章 彷徨中的坚持(4)()
长辈一定都非常喜欢温文尔雅的女婿,更何况他比一般人更出色。
程安轻扬眉头,眼里半分不露,“这么说你是愿意嫁给我了,你父母这一关都过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要解决的吗?”
看着他自信的面容,身边的女子却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他从头到尾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她正名,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亲人,他从不让他们和她见面,一方面可能是保护,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想圈住她的生活吧!
随意地向前走,她溢出笑意,故意无视他的话,将他留在身后。
只听程安在后面猛叹息,“伊小姐,要怎样的求婚才满意呢?不管是明示暗示都要给一个消息啊!”
她什么话也不肯说,回来的飞机上坐在窗口发怔,惭惭有了睡意,于是靠在他肩上睡了。
程安什么时候都肯包容她,于是再也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但是求婚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只要他觉得气氛足了就会开口,他的气度从未让他看起来高高在上,趣味的时候也会逗得他开怀大笑,越是接近,越是像婴粟花一般上瘾,她含笑看着他花样百出地求婚,有些事情却永远攥在手里不肯出去,爱情的美满总有消散的那一些,一切归于平淡,两个人的关系才会真正真实起来。
程安也许知道她为什么不肯松口,也许他不知道。
自从见了父母归来后,她想了很多问题,如果他们要结婚,如果没有程安的父母支持,她这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只有苏情这个比较好的朋友,婚礼上会显得很单调,倘若她嫁给了他,婚后再来一票反对拆散的戏码,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可能程安眼里这些问题都不会存在吧!
宝月瓶里的梅仍残留着轻浅的香气,在窗户上凝了薄薄一层雾水的屋子里回旋。
她泡了一杯暖茶坐着,店里请了工读工看着,她只用在这冰雪天里坐在屋子里就好。
坐了没一会儿,敲门声显得格外地剧烈,她坐在躺椅上陌生名地奇怪,哪有这样敲门的,打开一瞧,差点把她吓得哭笑不得,只见一个全身染着雪花的女人抖得直哆嗦,两手胡乱地搓着,嘴唇冻得直发紫,大冬天的竟然只穿了件大衣,脖子上光光溜溜地,这身打扮,怪不得冷成这样。
第89章 彷徨中的坚持(5)()
而这个女人,不是苏情又是谁。
她好气又好笑,按了按她的额头,“这么冷的天,你没发热吧!”
苏情早已冻得话也说不利索,急忙走进来抖抖身上的雪,伊澈也不闲着,给她备水洗澡,从柜子找了一件厚实的衣服给她放好。
过了半响,等她洗完澡出来,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正常了一些,她一脸疲惫地半躺要沙发上,等着伊澈给她送上热茶。
见她这样狼狈,伊澈反倒是知道说什么了,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什么时候让她见到这样惨烈的时候,如果她明天把这个事情在她的圈子里一说,保准立刻有人大肆宣扬,商场上精明得如同鬼神一样的苏情,居然穿着秋天的衣服冻得全身发抖,不到两天,肯定成为圈子里最热烈的新闻。
等到她终于缓过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破口大骂,“他脑子里有毛病,一大早就跟我吵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气,居然一件衣服都不给就把我赶出来了。
尖利的声音传到伊澈耳朵里,差点让她耳鸣,她赶紧躲开了些,有些慧黠地逗趣她,“你说的他,是哪个啊?”
“你还说?”
娇媚的女子狠狠剜了她一眼,“好啊,有了男友了,什么都不给我说了是不是?”
被指责的女子显得份外无辜,“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食物中毒进医院是不是,和程安跑到外面去旅行,走的时候连声招呼也不打,现在还好意思问我?”
“这个啊!”
她试图转移视线,“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找你几次都没时间见面。”
“哼,住院也不告诉我,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我是怕你担心,而且很快就好了。”
她安抚地坐到她旁边去,亲昵地揽上她的肩头,“苏大小姐不是交际场上的一朵名花吗?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还名花,算了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碰上个冤家。”
冤家,这可是不得了的消息,听的人赶紧睁大了眼睛,“是谁?”
第90章 彷徨中的坚持(6)()
她有些别扭地张口,“叫祈诺,是冠群的大少爷,交际场上的另一朵名花。”
男人也可以称为名花吗?不用怀疑,这个祈诺还真是交际场上的另一个名人,他的名声绝不会比娇柔出众的苏情低,自从她跟着苏情时而参加聚会开始,这两朵名花就像中了邪似地,一边一个,从不会碰面,如果苏情在王老的生日宴上,那祈诺就必定在另一家严总的婚宴上,如果苏情在祈家儿子的满月酒上,那么祈诺就毫无疑问地身处商家升职的庆功宴上,如此一来二往,两人都起了不快,自然而然就避免了相见,而且在商场上女子太过活泼自然会被认为是浮躁女子,而男人在交际上太过热切,也不会被人高看。
这两人是一个性子,但相互间未必看得起。
伊澈早在苏情嘴里听过祈诺如何如何什么的,想不到几个月时间他们竟然真的碰头了,看来关系还匪浅。
“你是在聚会认识他的?”
看来只有这一种可能呢?从不相遇也会出差错,可见这老天节也会给人开开玩笑。
“不是。”出人意外地,她摇了头。
“那是哪里?”
苏情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相亲宴。”
她听得目瞪口呆,在她看来,像苏情这样亮丽的女子上相亲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又不是写,美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