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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小野,进医院里去吧,一会乐乐来了,还得见他爸爸最后一面。”
小野点头,和我一起上了十四楼。病房里依然安静,两位老人买过的饭菜没有动几口,还放在桌子上。我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就走过去,“爸,妈,我这几天就瞎跑了,也没有照顾好你们。”
“萌萌啊,我们不挑你的理,你们离婚了,来了,就已经可以了。”老父亲两天之间又老了许多,若他们知道刘正义死了之后的情形,怕是更要难过了。
他们看到了小野,我介绍说是我的师弟,特意跑来的,他们就感谢着,小野客气了几句,就到走廊去了,留下我和两位老人说说话。
“爸,妈,我刚问过老刘了,他说那房子给我和孩子,可是我们要了也没有什么用,你们二老变卖了,以后养老吧!”
“萌萌,你和正义说话了吗?怎么他不和我说说话,我——”老母亲捂住了嘴,哭了起来。“妈,我昨晚试着和他说话,没有成功,今天就一直在招他的魂魄,后来招到了。妈,我已经知道,他——”他们两个人都看着我,想等我说什么,可是我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他怎么样啊?”老母亲急了,追问了一句。
“他想见乐乐最后一面,我已经让朋友打车过来长春了,一会就到,他明天就——”我说到这里,老母亲,已经大哭了起来,“正义啊,孩子啊,你咋走得这么早啊!”
我眼圈一红,也跟着落下泪来。老父亲也开始擦起了眼泪,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何萍,“在哪个医院,哪层楼,我们进长春了。”
我把地址告诉了她,半小时后,她带着乐乐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一见到孩子,我的泪又忍不住了,我抱着乐乐,指着病床上的刘正义,“儿子,你已经七岁了,妈妈只能告诉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妈妈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
儿子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到了刘正义的病床前,可能是何萍路上也对他说了什么,他表现得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他拉着刘正义的手,“爸爸,你醒醒,看看乐乐,你好久没回来看我了!”
老母亲一听心如刀绞,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我强忍住泪水,走过去对刘正义说,“老刘,孩子来了,你听到了吗?你醒一醒,看一眼吧!你不是说想看孩子一眼吗?”
刘正义的喉咙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喉结开始上下来回的动着。眼睛突然之间睁开,血红如血。那情形十分骇人。我和孩子都不禁止后退了几步,乐乐更是抱紧了我的腿。看也不敢看了。我没法子,只得结了一个手印。点在他的额头,“乾坤借法,阴阳转通,万灵退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刘正义突然又闭了眼,张大的嘴也闭上了,过了一会,才发出“啊”的一声。慢慢睁开眼来。
他的魂魄离体几次,三魂七魄已经有些混乱,如果没有我在旁边,就是醒过来,也必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
看到孩子,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啊——”嘴里发出了无意义的声音,听来如黑夜中的呓语,显得有些恐惧。我把呼吸器拿了下来,把他的头抬了起来。让何萍接了一杯水,慢慢地别喂进他的嘴里,他喝了几口。神情也变得好多了。
还是父子连心,乐乐刚才虽然害怕,还是走了过来,拉住了刘正义的手,“爸爸,你这些天去哪了,也不回家,也不给乐乐打电话,我都想你了。”
刘正义听了立刻泪流满面。把乐乐的小手抓在怀里,“儿子。爸爸,对不。对不起你啊!是爸爸,不好。”他咿咿呀呀的哭出了声,让听者伤心。
“正义啊——”老母亲哭嚎着扑了过来,一把抓住刘正义的胳膊,泣不成声。
“妈——”刘正义拉住了母亲,哭得更加伤心。
我把位置给了老母亲,让孩子留在了屋内,自己走出病房,强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我仰着头,让泪水从脸上滑落,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何萍从包里拿了纸巾,给我擦泪,一边小声的嘀咕着,“行了,行了,别哭了啊,他都那么对你,你还为他哭,这种人啊,就该这样。行了啊,别哭坏了身子,你看看小野,你也好意思。”她在提醒我,如果我这样太感情用事,小野心里该怎么想。我抹了一把泪水,向小野看去,他坐在远远的一角,低垂着头,仿佛被无边的空虚所包围一般。我的心中一痛,心疼了起来,我走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小野,刚才对不起,我太不冷静。”
“师姐,你去吧,等你整理好的心情再来。”他没有动,我却知道他在生我的气了。可是现在我又能如何呢?“那你等我!”我没再说什么,站了起来,向病房走去,后背挺得笔直,我从不强求人,该做的事,我会做到底。我咬着嘴唇,没有再回头。
病房里,刘正义的精神竟然十分好,我却知道这是他的最后一天,不知道明天他什么时候会离开人世,但是这一夜,就让大家陪陪他吧!我坐在一边,看着他拉着父母在说话,都是一些陈年的往事,似乎只有这些才能让他的心里舒服一些。他把儿子搂在怀里,亲了又亲,万般的不舍。我却在心里查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查,一分一分的查。后半夜,孩子困了,我把乐乐拉过来,对他说,“老刘,让孩子去睡会吧,你和爸妈说会话,明早我再带他来见你。”
“萌萌,可以让孩子今晚就留在这里吗?”他露出垦求的神色。我看了看孩子,点头同意了,抱着孩子让他睡在陪护的床上。刘正义一会看看孩子,一会和老人说着话,最后,他和我说,“萌萌,我要走了,等不到明早了。”
我没有说话,背对着他,咽了一下口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不坚强。“老刘,你明天才会死。”
“可是,他们是提前来抓我走的。”我开了天眼,果然见到那个女鬼站在了床边。我苦笑,“她来得好早。”
“不是说明天来吗?”
“我们只答应让他明天死,却没有说明天带走他的魂魄!”
“那有什么区别。再让他多留一会吧,等到时辰到了之前,再带走他行吗?”
那女鬼犹豫着,没有动,“好吧,明天辰时我带他走。他的性命到巳时为止。”她一闪不见了。“老刘,离明天你走之前还有两个小时,你还想说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腿,“萌萌,我想要一个假腿,木头的也可以,我不想变成一个瘸子。”
老父亲点着头,“放心吧,我们会给你弄的。”一边抹着眼泪。老母亲再次泪水湿了双眼。“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萌萌,你能原谅我吗?”
我苦笑,“原谅,我没有真的怨恨过你,刘正义,现在一切都已结束了,还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萌萌,我死了,可能连纸钱都收不到,你们不用给我烧了。”我点头。确实,纸钱有什么用。
“哇!”老母亲再次大哭,孩子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奶奶,“奶奶,你不要哭。”
这一来,老父亲也哭得更加伤心。我无法,只好对刘正义说,“别说了,真心的后悔自己的所为才重要。现在说什么,只是让我们伤心罢了。我尽力了,可是没有用,我见不到他们了。”
“谁说的?”我一愣,这声音,我循声看去,见一位医生站在门口,“阎王!”
“对了,是我,我已经知道一切了,刘正义,你可知你十世所积之恶吗?”
刘正义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扑到了地上,两位老人却只见到一位医生,却不知儿子为何如此。我们的对话,他们也听不到。
“我知我罪孽深重,请阎君惩罚我吧!”
“你后悔之心,我已感知到了,看来你是真心悔过,这样我就将你的罪责减轻,受那十八层地狱之苦,待你业满,就再投胎如何。”我一听大喜,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刘正义,快谢谢阎王。”我提醒着他。
“谢谢,谢谢阎王!”他一个劲的磕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行了,明天巳一到,自有使者来接你,到时来我这里报到。”
阎君一闪不见了,我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阵安慰,刘正义,你总算得来了自己的机会。我从地上扶起了他,“好了,刘正义,你可以去得安心了,我也安心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镜子里有一个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镜子里有一个人
巳时,刘正义安静地去逝了。之前他一直在和我们说话,说了很多以前的事,突然他就一动不动了。我用手搭他的脉,就知道他已离开了。
虽然已经离婚,儿子必竟还是他的,我没有亲自办理他的丧事,而是委托了别人办理,我也没有参加他的丧礼。只是在结束时把儿子接了回来,人都已经去逝了,一切都是虚妄。儿子在丧礼上的表现,完全象个小大人,可是毕竟是失去了父亲,回来后,他一直闷闷不乐,学习也没有以前用心。我多次的开导他,却没有什么效果,毕竟孩子还太小。
小野也没有参回丧礼,刘正义去逝的那天中午,他让何萍告诉我,他回去了,之后三天都没有和我联系。我也没有给他打电话,两个人不管谁对谁错,总有一方要学会谅解,我不明白他一直支持我,到了最后却和我生起了气。
但是三天之后,我接到了小野的电话,“你这几天怎么样?”他问我,没有叫我师姐,也没有叫我萌萌。我淡淡地说,“还好。”
“你就不能主动一点,我比你小,你就不能让着我!”他对我吼道。
“比我小又怎么样,我比你大,你还应该尊重我!”我也对着他吼道。
“你这个傻子,总是不明白我的心,你总是让我痛了,让我难过了,才会开心是吗?”他还对着我吼,声音却小了一些。
“难道我不痛吗?”我也对着他吼,可是声音也小了一些。
“我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你。你知不知道这三天我是怎么过的,我从来不喝酒,可是我越生你的气就越想你。只好喝得烂醉如泥。我不管,你赔偿我。”他语带威胁。
“废话。我不想你吗?你才是傻子,我的心意你不懂吗?你不知道我只爱你吗?”我不理他,依然吼着他。
“你说,你怎么赔偿我?”他依然问我。
“不赔,我还想让人赔我的这几天的委屈呢!”
“那我赔偿你好了,我用一生来陪着你,好不好,一辈子照顾你好不好?”他柔柔地问着我。我的心早已在他的表白里融化了。“那好,这个条件还不错。”
“那你就开门吧,我到你家门口了。”我一愣,发出了一下欢呼声,打开门,投入了他的怀里,我好想他。
恋人之间总会说很多无聊话,做一些无聊事。幸福就是有一个人陪你无聊,难得的是你们两个都不觉得无聊。
小野还是比我有一些办法的,他给儿子讲了他小时候的故事。最后他说,其实人都会经历一些你不想经历的事,但是那些经历会让你成长。没有了爸爸。没有关系,那只是让你少了一个支撑你的拐杖,等你长在了,生活就变得不同,你别人却多了一份自立。还有舅舅和妈妈还会陪着你,等你长大。
儿子一直十分喜欢小野,不仅是因为小野总是给他买食物和玩具,更重要的小野的学识,经历。还有对一些事情的看法,都是独特的。这让他对小野带着一丝丝的喜受和崇拜。小野和儿子一起学习。告诉他学习的一些方法,还和他一起解答一些难题。两个人一起比赛,鼓励儿子多去挑战难度。早上他又把儿子从床上拖起来,带他去锻炼跑步,还告诉他等他到了初中,每年都带他去当旅友,走遍祖国的名山大川。
结果效果好得出奇,儿子不仅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还十分自信的投入到了学习和锻炼中。我十分安慰的看到了这一切,“小野,我很开心!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
他笑着拍拍我的脸,“必须是,我们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会让他们两个都是最出色的。”我问他,“你决定了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比你大,还有一个孩子,还有我没工作,我——”他用嘴堵住了我的话,直吻到我喘不过气来。“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你就是我的,我唯一的老婆。”
时光过得很快,几天之后,我见到小囡家里人来人往,就明白,事情还是发生了。于是下了楼,进去看看,人很多,大家都低声的说着话,小囡的妈妈,伤心的哭着,一些女人都有旁边劝慰着。我走到小囡的照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