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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并不可怕,可怕是知道什么时候死。面对那种非人的妖兽,怎么可能有胜算?都看见了,‘勇贯三军’的夏候瓒,就像是孩童一样的被他结果了性命。
军令?管他啥玩艺!
刘冕身边的唐军将士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海啸般的欢呼——“哦!——吼!吼吼!”
最后还剩下一丝胆气的叛军,被这一阵势如奔雷泰山压顶一般的吼声给吓傻了。跑得慢的一批人,哇呜一阵惨叫扔了兵器调头就跪,七嘴八舌的大喊‘饶命!’
刘冕缓慢的收回方天画戟横在马上,眼角轻轻眯起,轻轻的哼了一声。
整个大战场,顿时出现了冰火两重天的景相。刘冕所在的那一片,欢呼与求饶声一片。其他的地方,则是打杀声正浓血肉横飞。
“刘……中候。”李知士凑到刘冕声边,甚是尴尬的低声道,“你已斩了敌将夏候瓒,本将是否可以用其首级四下传示,以打击敌军士气?”
刘冕偏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牵动嘴角似笑非笑:“这是李将军份内之事,何必屈尊来问末将?”
“呃?……那、好吧。”李知士干咳一声,随即吸足了一口气大喝道,“将士们四下传示!,刘中候阵斩敌将夏候瓒——负隅顽抗者,以夏候瓒为例!”
“吼!”唐军将士雷声一吼,个个精神倍涨扯嗓子就四处大喊起来。新一轮的风暴就此刮起,唐军将士们士气昂扬,开始奋勇冲杀。
远处的雷仁智激动的一击拳:“这仗终于是要胜了!”
刘冕放眼看了一眼战场,唐军已处于绝对的优势,许多叛军已经毫无战心都在溃逃。他倒提方天画戟,轻夹了一下马腹慢悠悠的朝本阵奔去。
居然很悠闲。
但凡他的马到了的地方,不管是叛军还是唐军,都自觉的朝旁边闪避。然后继续厮杀。
一时间,刘冕仿佛又成了一个另类。四周的人都在奋力的搏命,他却闲庭信步一般从他们身边走过,气定神闲。
马敬臣和李知士各自跟在他身后,表情都是石化了一般的僵硬。每个人的头顶,仿佛都在不停的冒出巨大的问号与感叹号。
方天画戟的戟尖不停的溢下血丝,如同划下了一道路标或是设下了一道结界,生人退避。
雷仁智看着刘冕慢腾腾的朝他跑了过来,远远就兴奋的大喊:“天官,你干得太棒了!”
刘冕上前微笑抱拳:“雷将军过奖。末将以为,我军大可以趁势拿下蜂芒岭。”
“嗯,天下高见多不谋而合呀!”雷仁智异常坚决的一点头,义气风气的道,“此战我军必胜,敌军已失大将军心大惧怯。此时不取关,更待何时?传令,擂鼓冲锋趁胜追击——直取敌寨!”
轰隆隆的战鼓声响天彻地的震动起来,沉睡万年的山峰都仿佛都要被惊醒了,此起彼伏的回音远远传开。唐军将士们闻鼓而动,士气愈发高涨,喊杀声震天。相比之下,叛军兵败如山倒,只顾朝关寨退避而去。
刘冕骑在马上,心如铁石沉寂如水的看着大战场,静如石塑。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85章 谎言
峰芒岭的攻坚战,在两个时辰之后结束。此时已是深夜。
刘冕没有再上前参加战斗。雷仁智可不想这样一员难得的猛将,在攻坚混战之中有什么闪失。大局已定,犯不着再这样拼命。
唐军虽然占据了主动,但峰芒岭的地势着实险峻。一场激战下来,唐军也付出了比较惨痛的代价才完全夺下了关隘。叛军守关大将韦超,带着残兵向山上逃逸,侥幸逃过了一劫。
快到天明之时,唐军清理完战场,在峰芒岭扎下营寨略作整休。唐军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有什么松懈,仍然加强警戒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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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唐》 第56节
《复唐》 第56节
作者: 寻香帅
刘冕回到自己的营寨中,浑身酸软。都懒得卸去盔甲就扑倒在榻上睡着了,鼾声如雷。
这一天的经历,简直就像是经历了一场人生。骆宾王的死对刘冕来说算不上是什么巨大的“打击”,却像是一支催化剂,让他的心志发生了些许的变化。以前,刘冕更多的只是在求生存。现在,他对自己的理想与前途多了一些思考,对于将来的为人处世也多了一分领悟与感受。
一夜无梦。清晨,刘冕被军中的号令惊醒,身上有些酸疼,原来是铠甲硌得疼。他伸了个懒腰长吁几口气:“新的一天开始了!”
然后开始洗漱,一如平常。
骆宾王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震动,但还不至于让他从此消沉。刘冕知道,自己一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而且现在,他更加注重现实了。
成为一员猛将、拿下卓越军功、体现自己的价值,然后取得武后信任、让自己赢得一席之地从此安生立命,是为当务之急。
军中擂鼓,雷仁智在召集众将。刘冕整好衣装走出营帐,深呼吸一口,大步朝帅帐走去。
众将依次到来,聚首在雷仁智麾下。
一场胜仗,并没有让众人放松多少,相反比当初拿下峰芒岭之前还更显紧张。因为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能不能顺利拿下都梁山,就要在此时见分晓。
雷仁智坐在帅椅上环视了众将一眼,简短说道:“昨天一战我军打得漂亮,顺利拿下了峰芒岭。众将各有军功,本将的功劳薄上已有记载。”说罢,有意的多看了刘冕几眼,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要打真正的硬仗了。徐敬猷屯兵于都梁山山顶,成为阻挡我军的最后障碍。本将在魏大将军那里领了军令前来,一定要拿下都梁山。如何用兵,我们不妨畅所欲言集思广益。众将都不必拘谨,各抒己见。”
一张地图被铺展开来,众人围过来审视地图。一时各自寻思窃窃私语,偶尔还有一些争论,但一时都没有定案。
时已入冬,天气寒冷。帅帐中燃了一大盆炭火。寒风从帅帐的角缝里钻进来,吹得火星灰尘四扬。
刘冕沉默无语的看了一阵地图,看到这飞扬的火星灰尘,不由得心中一动。众将商议不休,刘冕迈步到帅帐外来仰头看天,只见高高的将旗迎风飘扬,帐蓬也被吹得鼓鼓作响。
刘冕顿时哈哈的大笑起来,大步走进了帅帐之中。
众人都疑惑的看向刘冕,雷仁智道:“刘冕你为何发笑?”
刘冕抱拳一拜:“雷将军,末将有一计,可轻松拿下都梁山。而且,不用大动干戈自伤元气!”
众人齐声惊咦,雷仁智惊喜道:“有何良策?”
“火攻!”刘冕言简意赅,“我军居于山腰,位于西北方。此时正值入冬西北风大起,敌军又在上方。假如我军在半山腰纵火……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叛军还能从哪里逃遁?”
“好计策!”马敬臣听完就大喜附合,“我军大可以将自己军寨前的树林砍伐干净,以此来逃避火灾。只要这风越大,叛军就要被烧得越惨。到时候,整个都梁山的山顶都要被烧成一片灰烬。敌军除非弃山而逃,否则就要全部葬身火海。”
雷仁智也惊喜的一拳砸到了矮几上:“他们逃不了——众将看地图。都梁山东南山麓比较平缓,要不然徐敬猷也不敢拒此而守,那是他准备留给自己逃命的后路。在东南山麓有一处峡谷,是从都梁山下撤的必经之路,名唤‘铁喉谷’。相信叛军肯定派有人马在那里守备,以防我军从此处突破合围都梁山。只要我军能够奇袭拿下这个铁喉谷,那就可以以逸待劳堵死徐敬猷的后退,来个瓮中捉鳖!”
刘冕心中一动上前抱拳道:“雷将军,末将愿当此任,奇袭铁喉谷!”
不料,雷仁智先是十分赞赏的一点头,随即却摆手道:“奇袭铁喉谷,要翻山越岭攀涉险峰,因此只能派出步兵。天官所部是越骑先锋,并不适合完成此事。”说罢,以眼睛示意刘冕,叫他稍安勿躁。
刘冕也只好作罢,会意的轻点了点头。
众将一起商议了一两个时辰,总算将火攻之计商榷停当。奇袭铁喉谷的职责交给了李知士。攻打峰芒岭时他作战不利,也算是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李知士果然感恩戴德,当即立下军令死状,保证一定拿下铁喉谷。刘冕则是被安排‘护卫中军’。
很明显,雷仁智有意让刘冕歇一歇。
散帐之时,雷仁智特意将刘冕留了下来,反复叮嘱道:“天官,我知道你立功心切。拿下铁喉谷封其退路,就有可能生擒徐敬猷与韦超。但是,那里也将面对败退敌军最强大的冲击力,说不定屯兵于下阿溪的徐敬业也会率援兵来救。我说这些,不是说我不相信你的能力。相反,你的能力已经毋庸置疑。都梁山一战我军胜算大增,你能献上火攻之策就是大功一件。为将都要拿军功,不一定就要身先士卒的去搏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末将明白。”刘冕抱拳一礼,心想这雷仁智算是待我不薄了。他这样安排既保证了我有军功可领,又不会再身临险境。由此看来,魏元忠肯定早就对他有所交待。军队里的将领,很多时候也是根据政治风向在办事。有武则天的意思摆在那里,我刘冕现在可能成了将领们眼中重点培养与保护对象了。
“嗯,我知道你聪明过人,这种事情不必我多说。”雷仁智点了一下头略作停顿,伸手从帅椅下提出一个木盒放到矮几上,“天官看一看,这是何物。”
刘冕狐疑的打开,不由得表情微变:骆宾王的首级!
细下一看,虽然头发胡须一样的灰白,五官也有七八份相像,却不是骆宾王本人。原来是一颗假造的首级。若不是跟骆宾王相熟的人细心观察,还真是难以分辨真假。
“这?……”刘冕疑惑的看向雷仁智。
雷仁智意味深长的微笑:“骆宾王首级在此,本将准备将它与捷报一同送给魏大将军。天官,你有情有义,是条令人敬重的汉子。魏大将军那边,也不会刻意为难于你。那么,骆宾王一事就此了结,希望你以后能好自为之。”
刘冕凝神看了雷仁智几眼,抱起拳来拜了一礼:“谢——雷将军!”心中不由得暗笑道:这事儿越发的有趣了。看来需要谎言的,还不只是我一个人……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86章 潜力股
雷仁智将‘骆宾王’的首级收了起来,对刘冕呵呵的笑道:“天官,你我共事这一场,也算是缘分。既是同袍生死兄弟,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一次要不是有你成全,我恐怕就要背负战败之罪没有翻身之日了。所以,你也不必对我客气什么。另外,明珪那小子对你多有刁难,我也会去教训他。你呢,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刘冕微自一笑:“雷将军如此气度,末将自当从命。只要明珪今后不再为难末将,末将自然不会跟他过不去。”
雷仁智低笑一声:“他为难你?凭什么?那小子就是个绣花枕头,这次心血来潮要来充军,都要把我的脸丢尽了。罢了不说他了。天官,你回去好生歇息,待大军拿下了都梁山,你我也都算是大功告成了。”
“末将告退。”刘冕抱拳行了一礼退出帅帐。心道雷仁智果然是受了魏元忠密令在办事——大功告成,那是否意味着我可以功成身退了?
刘冕刚刚出了帅帐,迎面就碰到马敬臣。他胳膊上负了一记箭伤,打了绷带缚着药,脸上却是笑容灿烂:“天官兄弟,到我帐中来。今日有好事!”
“何等好事?”刘冕笑道,“马兄伤势如何?”
马敬臣哈哈的笑:“这等皮外小伤咱都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天官兄弟,今天有个人想见你,你猜猜是谁?”
刘冕眉头微皱略作寻思:“莫非是李知士?”
“没错,就是他。”马敬臣笑得有些得意,低声道,“那个大胡子,今天破天荒的来求我——听清楚没有,是‘求’——求我引荐他与天官兄弟见一面。你在战场上救了他的性命,想必是来谢恩的。”
“我当时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有什么好谢的。”刘冕淡然的微笑,“想不到他那么傲气的人,也能低声下气的来求你。你不是一向与他有点不和吗?”
马敬臣低声道:“其实李知士这人,也没什么不好。我与他不和,也仅限于公事,私下里并无仇怨。我与他分别挂封左玉钤卫左、右郎将,总会有些竞争和意见相佐的时候。抛开公事不说,我对他既无好感也无憎恶。冤家易解不易结,他既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