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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一旁的金佳氏等不及,煽风点火,“可她实在太猖狂,管天管地,她还想管男人是否纳妾,永信又没对她怎样,她却害得永信入狱,又打了玹玥,如今又对我冷嘲热讽,说我独守空房什么的,实在可恼!”
眼瞧着妹妹受了委屈,嘉嫔也不喜欢瑜真这个女人,可她能如何呢?
海贵人提议让她将瑜真宣进宫来,好好质问,嘉嫔微摇首,“无端端的,又不熟识,突然宣入宫,能问什么,只是口舌之争,又没打架斗殴,她不承认,你能如何?再者说,她一入宫,皇后那边必然知情,她若有个好歹,皇后那边儿又该如何交代?”
说来说去,还是忌惮皇后,金佳氏生怕她退缩,越发焦虑,“姐姐的意思呢?就这么任由她胡作非为?”
思量再三,嘉嫔沉吟道:“我们动她,没理由,也不能将她如何,她敢猖狂,无非是仗着傅九的势。若然傅九失势,那么她也就消停了。”
即便明白她的意思,海贵人也觉得没谱儿,“可是皇上那么宠傅恒,他怎会失势呢?”
话可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哪个女人能做到一辈子得宠?臣子也一样。”嘉嫔之所以这么说,自有她的考量,“为今之计,就是想法子抓住傅九的把柄,一旦他被牵连,瑜真还敢挺直腰杆儿,肆无忌惮的说话么?到时候你说她什么,她都不敢还嘴。”
说得容易,又该如何做呢?“后宫不得干政啊姐姐,你敢跟皇上吹耳旁风?”
“自然是得明哲保身。”她若说错一句,遭殃的可是一家子!至于怎么做,她自有主意,当着海贵人的面儿,嘉嫔并未跟自家妹妹说得太详细,只让她先回去,等她想好法子,再派人知会于她。
海贵人心直口快,嘉嫔不得不防,说一半,留一半,让她没证据可抓。
待到次日,嘉嫔才派了小太监,守在殿外,等待着众臣下朝之际,将一张字条交与她的姑父,军机大臣海望。
海望本就与傅恒不对盘,认为他是仗着家世才会得圣宠,如今侄女,侄婿都被他们一家人欺负,嘉嫔请他想法子抓傅恒的把柄,海望当然愿意帮忙,
奈何傅恒为人谨慎,除了上回迟来之外,基本无错可挑,也就难抓把柄,不过庄亲王这躺浑水嘛,蹚进去的人,恐被牵连啊!
乾隆在让宗人府那边探查庄亲王与弘皙等人营私结派一事,另一边,傅恒也被皇上指派,暗中查访,海望想着,可从这儿做文章,拉傅恒下水!
你道那弘皙是谁,何故如此大胆!原是康熙朝太子胤礽之子。在胤礽历经两立两废的变故,雍正、乾隆二帝相继继位后,作为康熙嫡长孙的弘晳心有不甘,且朝中多有持“立嫡立长”的宗室成员依附于他,他才心生逆反,弘皙倒是行事悄密,奈何与他同流合污的庄亲王被人察觉,才会将他一并牵扯出来,
此事不查则已,一经探查,牵连甚广,乾隆怒而下令,势必要斩草除根!朝中上下议论纷纷,皆知被查处之人,必然不会有好下场。而海望竟指使宗人府,威胁诱骗被查出的弘升,让他供出傅恒,说傅恒与弘皙也有密交。
实则只是傅恒的一位堂姐嫁给弘皙为继妻而已,他与弘皙,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顶多两家府上有事时,会互相送礼,其余的并无太多来往。
然而为着这一层远亲关系,有人供出,便得查探,纵然乾隆对他信任有加,也只能暂停傅恒的职务,让人带去审讯。
傅恒身正不怕影斜,有问必答,并未当回事,太夫人听老四说起老九被牵连,甚感忧心。
当夜,傅恒未回瑜瑾苑,只有海丰回来报信,“回夫人,九爷有应酬,喝高了,今夜歇在李大人府上,奴才恐您担忧,回来禀报一声。”
此类情形偶有发生,瑜真并未怀疑什么,安然入眠。然而直至次日中午,仍未见傅恒归来。
今日可是琏真的生辰,她与傅恒早就商量好,午时要回一趟富察府,礼已备好,却迟迟不见他人,若然临时有应酬,应当有小厮回来交代才是,没有消息,又是为何?
瑜真无法,只得自个儿回府,才入府便觉诧异,明明是大喜的好日子,府里却没什么喜庆的气氛,按理说,太夫人会为琏真摆宴庆生,摆戏台子才是,然而并没有,府中一如往常,瑜真甚至怀疑自己记错了日子,她也没去德辉院,直接去了四嫂院中,呈上贺礼的同时,好奇询问,
“今日是怎么了,是我日子过混了么?怎的没摆大宴?”
琏真不好意思,旁人也不敢起哄,“九弟出事,额娘入宫去找皇后娘娘打探消息,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好提什么生辰,随意做几道菜,吃碗长寿面便算过了,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回来呢!”
才落座的瑜真听得莫名其妙,笑容顿敛,“你说傅恒?他有什么事?”
她居然还能笑着问话?琏真顿感诧异,“你不会不晓得罢?”
至此,瑜真这才觉察出不对劲儿,一问才晓得,傅恒摊上了事儿,惊得她呆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回过神来,既惊又愤,难以置信,“他他居然不告诉我!让海丰骗我说他在李侍尧府上。”
怪道她跟没事儿人一样,原来是傅恒故意瞒着,歉意咬唇,琏真自责不已,“糟了,那我岂不是说错了话?”
“合该说呢!”此时的瑜真是又气又急,“都晓得他出了事,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一无所知,若不是你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丫鬟上了茶,琏真劝她用茶,消消火气,“九弟瞒着你,想来也是怕你担忧,你该理解他的良苦用心才是。”
“可我们是夫妻啊!遇事应该共同承担。”现下说什么都没用,傅恒根本听不到,瑜真也不好一直跟四嫂抱怨,勉强自己留下用了午宴,心神不宁的,她也吃不下什么,直等着太夫人回来,打探情况。
然而皇上对此事三缄其口,皇后也问过,问不出有用的话,只劝她额娘放宽心,说傅恒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太夫人心焦亦无用,只能先行回府。
这会子众人都为傅恒一事忧虑,太夫人也未因搬家一事责怪瑜真,傅文也劝她想开些,“九弟一向谨慎,忠君爱民,并无不轨的行为,即便有人故意陷害,相信查探之后也会真相大白,很快就能回府与你团聚。”
但愿如此罢!搬出去之后,瑜瑾苑才是她的家,昭华院她也没必要回去,直接告辞离去。
忐忑等待,当晚仍不见傅恒归来,这要把人关多久呢?乾隆还能不了解傅恒的为人么?做做样子查一查也就罢了,怎么一直押着不放是何意?
究竟是谁在背后捅傅恒刀子?一连串的疑问,压得瑜真难以喘息,辗转反侧,闭目难眠,一夜醒了七八回,总以为睁眼时傅恒会回来,然而每回枕边都空空如也!
她想知道事情进展到哪一步,傅恒现在在何处,被幽禁,还是关在牢中?忍了又忍,她终是忍无可忍,又空等一日之后,瑜真终于等不下去,决定入宫一趟,求见皇帝,问个清楚!
第213章 入宫()
然而她没有召令,没人引路,连宫门都进不去。早料到会被拦阻,瑜真向卫兵示出提前备好的一物,是一枚印章,侍卫接过一看,但见这是一方碧玉虎钮连珠文印章,上刻“长春居士”四个大字”!
众所周知,雍正十一年时,先皇曾在宫中大办法会,招集全国道行高深僧侣参加,亲自开坛讲说佛法,并收亲王、大臣、僧侣等14人为徒,合称十四大门徒。宝亲王弘历便是其一,赐号“长春居士”。
是以这枚印章,代表的正是当今圣上!此女竟有此印,必非等闲之辈,侍卫再不敢拦,立马放行,一改冷漠之态,毕恭毕敬!
说起这方印,原是瑜真听闻傅谦战死沙场的噩耗时,伤心欲绝,一病不起,几日未曾下床,乾隆怕她病出个好歹来,暗中派了太医为她诊治,又将此印赠于她,说是高僧亲刻,可保平安,
实则还有另一层用意,当时瑜真想入宫向皇上求证傅谦之死,奈何没有令牌,入不了宫。愣是在宫门口等了一两个时辰,直至出宫报信的小太监小全子回宫时瞧见瑜真,他是皇帝近侍,明白皇上的心意,这才将瑜真带入宫中。
乾隆得知此事,甚感愧疚,才想着将此印相赠,日后她若再想入宫,不必遭人拦阻。
前几回,瑜真入宫,皆是有召令,她本以为,自己不会用得着这方印章,未料今日竟会派上用场。
然而宫门虽入,路却长,这也是她轻易不愿入宫的原因,明明路远,还必须踩着花盆鞋,走得慢耽误时辰,走得快怕摔跤,不由急出一身汗来。
秋高气爽,红墙碧树,恢宏景致,她无心去赏,只求快些见到皇上,问清傅恒的状况。有了许久才到养心殿,皇上却不在,小太监说皇上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未敢耽搁,瑜真匆匆赶往景仁宫,好巧不巧,那边的宫人又说皇帝才走,去往永和宫看望嘉嫔。
才满小月子没多久的瑜真踩着花盆鞋入宫已是气喘吁吁,如今又在宫中来回奔波,哪里捱得住,早已是汗珠密布,内衫紧贴身子,难受得紧,口干舌燥也只能忍着,向永和宫前行。
将近晌午,嘉嫔想着正好留皇上在此用膳,抱着四阿哥逗弄的乾隆随口应承了,嘉嫔随即吩咐宫女去御膳房那边报备一声,期待着与皇上共进午膳。
然而正饮茶时,外头进来一个小太监,将一方印章呈上之后,乾隆一见印章,神色微怔,即刻起身,说有要事,就此离去。
嘉嫔顿感诧异,忙让人跟出去瞧瞧,外头究竟是谁!跟出去的宫女很快回来,如实回禀,“正是傅九爷的夫人!”
瑜真?她居然入了宫,直接来找皇上?那印章是怎么回事?为何皇上见到印章,什么都不问,径直走人?莫不是看错了罢,诧异的嘉嫔又问,“你确定,当真是她?”
宫女点头连连,“奴婢记得她,曾在山庄见过。”
八成是为了傅恒之事,她才入宫罢!可是皇上对她的态度,又的确不一般。猛然想起海贵人的话,说皇上对瑜真很特别,当时她还不信,这会子亲眼目睹皇上对她的在乎,嘉嫔心情复杂,始终不愿相信,瑜真竟还跟皇上有纠葛!
皇上最近政务繁忙,偶尔过来,也是看看孩子就走,许久未留下与她共宴,今日难得有机会,竟又被一个瑜真给搅和,嘉嫔怎能不生怨!却又无可奈何,拦不住皇上的脚步。
且说瑜真兜兜转转那么多圈,终于得见乾隆,总算舒了口气。乾隆明白她的来意,便道去前面的广明阁再说。
瑜真点头应着,然而才转身,竟眼前一黑,浑身无力的往下倒。乾隆见状,三步并作两步,急忙上前相扶,“瑜真!瑜真”
想起她才小产没多久,又入宫奔波,八成是体弱难以支撑,乾隆也没多想,立即将她抱至御辇之上。
太监见状,目露诧异,御辇可是专供皇帝乘坐,还没有哪个妃子坐过帝辇啊,纵然心中疑惑,他们谁也不敢多言,毕竟这是皇上的意思,哪怕不合规矩,也得照办,多嘴只会招致祸端,还是听从皇上的吩咐,尽快将人送至广明阁罢!
昏迷不醒的瑜真歪坐在御辇上,那么乾隆就得步行,跟在一旁,疾步走着。
过往的宫女太监们立在一旁给皇帝行礼时,都惊诧不解,又不敢抬眸多看,有些个胆大的偷偷瞄了一眼,还以为这是哪个新得宠的小主呢!了不得!居然能让皇上甘愿步行!不消明日,今儿下午这奇闻就该传开了!
乾隆也不在乎这些,特殊情况,才特殊对待,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闻不问。
到得广明阁,他又不愿让太监抱她,自己动手将她抱进屋内。请的太医很快到达,把脉之时,瑜真悠悠醒转,一看自己躺在塌上,身旁还有太医,周围沉香四溢,回想起方才的情形,瑜真顿感窘迫,
“我这是怎么了?怎会晕倒?”
太医只道她是气血不调,体虚多汗,需要补肾阳,调肾阴,不宜行动过久,多躺多歇。跟着又开了方子,让人去太医院拿药。
瑜真忙道不必,着急起身,才坐起,又是一阵眩晕,她也不顾这些,婉言谢绝,“我还有事,等不及,多谢太医开方,我拿着方子回府抓药即可。”
人醒来就好,乾隆随即让太医退下,宫女上茶后,亦福身告退。
瑜真即刻起身下榻,给乾隆行礼,乾隆眼尖,在她福身之前,一把拦住,“无需多礼,坐着说话罢。”
紧要关头,她也不客套,立着的确小腿酸疼,干脆坐下,开门见山的为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