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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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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扯!瑜真嗤道:“谁不晓得我成了亲?”

    在逐渐相处中,两人终于能够像从前那般斗几句嘴了,

    傅恒也感觉到了她的变化,譬如之前给她夹菜,她不肯动,就那么放在碗里,最后倒掉。

    而这一回,当他如旧给她夹了鸡丁时,她竟然顺手拿筷一夹,送入口中。

    察觉到傅恒愣怔的目光,瑜真淡然抬眸,

    “别指望我,我不喜欢给人布菜,左右是你家,你随意,不必客气。”

    他可没指望她,只要她肯吃,就是好的。傅恒但笑不语,心情大好,默默扒了两小碗米饭。

    自从傅恒知晓,那回给瑜真下药之人是尔舒后,他便觉得愧对三嫂,害她背了黑锅,一直被禁足。

    左右瑜真从来不信是三嫂所为,傅恒便与她商议着,借着老四将要大婚之喜,替三嫂说个情,让太夫人免了她的禁足。

    “以往我也曾提过此事,可你不肯松口,定要给她些惩罚,如今怎的突然想开了?”瑜真惑道:“难不成,你晓得真凶是谁?”

    “不晓得啊!”傅恒面不改色借口道:

    “只是觉得她已被禁足那么久,怪可怜的,府上有喜,她却不能参加,实在遗憾。”

    眼见瑜真不言语,只是盯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傅恒心下微虚,不好再继续坚持,留有余地,

    “当然你要是不想放人,也无所谓,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瑜真对三夫人,其实并无太大意见,她从一开始就认为三夫人是替罪羊,奈何太夫人不愿深究,她也没办法,如今傅恒既愿出面,她何乐而不为呢?

    纵然疑惑傅恒的初衷,到底还是答应了,“那你去跟额娘说罢,我无甚意见。”

    傅恒却道:“这话该由你去说,以德抱怨,额娘越发欣赏你,还可让三嫂承你个人情。”

    他思量得倒是周全,瑜真瞄他一眼,轻笑一声,又继续挑她的耳坠。

    留下傅恒,心念微恍,暗叹自个儿是不是有些魔怔了,回回她一个笑容,他都能琢磨很久,想摸透她的心思,这一回的笑,又是何意?

    也不晓得她是否察觉出什么,其实他也想还她一个公道,却又觉变了心,对不起尔舒,才不愿再落井下石,翻出此事,但愿瑜真不会知晓真相,否则定然恨他包庇!

    五月十六,是富察府的四少爷傅文,再娶继妻的大喜日子,高朋满座,欢天喜地。

    比起瑜真被迫嫁人,算来琏真也是幸运的,正好她对傅文有意,嫁得自然情愿。

    毕竟是姐妹,瑜真也不想闹得太僵,但愿琏真进门后,不会再故意与她作对。

    而彤芸看着新人拜堂,忍不住想象自己将来的归宿,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午宴晚宴,皆是山珍海味,席间荤菜太多,颇为油腻,彤芸吃罢总感觉不大舒坦,便出了阁楼往花园的方向走去,漫步消食。

    月色甚好,初夏的夜,仍有凉意。清浅的月光下,含苞待放的花朵,胧着淡淡的光晕,静雅又神秘。

    走着走着,忽见前方花丛处有人影闪动,细听之下,还有剑和着风的声音!

    彤芸猜想,应是三姨家的表哥在练剑。今儿个大喜的日子,他们都过来了,八成是闹了洞房之后,一个人出来练几招,

    这个表哥可是个武痴,之前不知听谁说,少林寺的功夫博大精深,他就一心想出家当和尚,拜师学艺,

    他可是家中独苗啊!吓得姨母赶紧花重金请来江湖高手,住于府上,教他武艺,他这才罢休。

    轻步上前,彤芸想着好些日子没见着表哥,武艺又该精进了罢。

    绕过树丛,拨开树枝,只看到一个背影。咦?表哥似乎高了许多,刚欲唤一声表哥,却见前方那人猛然转身,剑锋直指彤芸!

    彤芸见状,惊恐不已,吓得连忙后退。那人本不知身后有人,待看到已经晚了,电光火石之间忙一发力把剑偏向一边,掷了出去。

    慌乱间,彤芸已跌坐在地。

    那人一见是她,既惊且喜,本想问她是否受伤,却听她抱怨道:“表哥也太专心了罢!”

    头也未抬,朱唇微抿,只握着自己的右手腕,大抵是受了伤。

    他便伸出了手,彤芸见表哥伸手来拉她,就把手搭在他腕上,借他的力站起身来,才刚那一下,真是摔痛了。

    “二姑娘,可有摔伤?”

    闻声,彤芸顿觉不对,抬首一看,惊诧万分,

    天呐!竟然是他?送伞的那个男子——钦斋!也就是瑜真告诉她的,好像名唤李侍尧!

第59章 帐中醉() 
借着月光,李侍尧这才看清她的手破了皮,不觉轻呼,“你的手受伤了!”

    彤芸低头一看,才发觉他还握着自己的手,赶忙抽回,紧张道:“我没事。”

    声音细小如蚊,李侍尧见她如此羞怯,不觉笑了,随即吩咐小厮去找些药来,小厮旋即领命离开。

    彤芸一听忙道不用,说自己回房上药即可。

    “可你是因我才受的伤,我若不为你备药,定会坐立不下,寝室难安的。”

    心知他是打趣,彤芸仍旧不自觉的耳根发热,窘迫道:“一点小伤,无甚大碍。”

    “即使你回去也是要惊动丫鬟们为你找药,岂不麻烦?况且她们若问你这伤缘何而起,你又该如何作答。”

    李侍尧故意这么说,这正是彤芸所担心的。

    果真,她无言以对了。于是他又趁热打铁,“请姑娘在此稍候片刻,我已命人去取药,即刻就来,上了药再走也不迟。”

    彤芸本不欲如此,总觉得不妥,可一看到他那诚挚黑亮的眼神,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不论她说什么,他都能找到反驳她的理由,彤芸心下慌乱,这种感觉让她无所适从。

    等待过程中,李侍尧请她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犹豫了片刻,她才羞怯慢步过去。

    李侍尧见状朗声一笑,“我又不是怪物,怎的姑娘如此怕我?”

    闻言,彤芸更是羞赧,“没有,我只是”

    想了许久不知该怎么说,最后推诿道:“只是觉着有些冷罢了!”

    正好出来时小厮带了一件袍子,李侍尧还嫌他多此一举,不想此时倒派上用场了,随即起身取了白袍,绕至彤芸身后,将白袍披在她肩上。

    举止温柔且自然,惹得彤芸一时乱了方寸,红脸不语。

    李侍尧又行至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看向彤芸,眼中尽是关怀,“是我疏忽了,现在还觉着冷吗?’’

    这样的眼神让彤芸的心突突地跳着,慌忙闪躲,有些语无伦次,“不过随口一说,也不是很冷。”

    面颊绯红若出水芙蓉,不胜娇羞。

    看得李侍尧心念微动,轻笑出声,又疑窦丛生,“方才你为何,唤我为表哥?”

    “啊?――哦,只因表哥常在此练剑,我才错以为你是他。”道罢,彤芸轻舒了一口气,力求让自己平心静气些。

    “然而是我,不是他,你可觉失望?”

    他怎会有此一问,难道他以为她与她表哥?“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没有什么?”就是喜欢看她慌乱无措的模样,微蹙的眉,轻撅的嘴,煞是可爱,李侍尧故意误解,“你不是特地来找你表哥的么?”

    彤芸忙澄清道:“我只是觉着无聊,闲逛至此,并不是来找谁。”

    “哦!”要的就是她这句话,李侍尧一副了悟的模样,“原是我误会了,姑娘莫见怪。我还怕你是”

    彤芸奇道:“怕我什么?”

    深望她一眼,李侍尧欲言又止,“没什么”

    随即又笑了,神色意味不明。

    为何总是他问东问西,彤芸有些不服气,也想问一问他,“那你又因何在此?富察家与你有亲么,怎么我从不知晓。”

    她倒是问到点子上了,李侍尧温笑道:

    “四爷的原配是我表姐,我与四爷、九爷皆有交情,理当前来贺喜。不想今夜又在此巧遇姑娘,当真是”

    缘分二字还未说出口,却见彤芸正色道,纸伞还在我屋中,尚未归还公子,真是失礼,改日必当奉还。

    李侍尧不由愕然,她是故意的么?夜色朦胧,良辰美景,如此诗情画意,正该说些浪漫的话,她却说什么还不还的!

    当即慷慨道:还伞一事林姑娘不必挂虑。你我如此有缘,相见之日必有许多。

    他在说什么,有缘?彤芸的脸刷地红了,其实原本早已经很红了,才平静些许,又被他瞬时点燃。

    这样的六神无主以至语无伦次简直令人窒息。失礼!失礼!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紧张的彤芸急忙起身告辞,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见状,李侍尧顿感后悔,难不成方才的话太露骨了?不过说了句有缘罢了,何至于羞成怒?忙唤她再等等,

    “哎——药还未拿来,你再稍等片刻罢?”

    彤芸却是一刻也不敢再待了,“不必了,回去让丫鬟们找也是一样的。”

    说罢,她便转身要走。刚迈出一步,却听有人唤道:“少爷!”

    不迟不早,小厮正好赶回来,拿出药瓶,“药找来了。”

    接过药瓶,李侍尧看向彤芸道:我帮你上药罢!

    彤芸闻言,惊慌拒绝,“不必,回头让丫鬟敷药即可,更何况”说到此处,却欲言又止。

    男女授受不亲嘛!李侍尧知道她想说什么,早料到她会拒绝,只想逗她一逗。

    彤芸遂将身上的外袍褪去,递给他,“袍子还给公子,不胜感激。”

    李侍尧上前一步,接过袍子,将药给她,“姑娘拿好,记得按时敷药,小心留疤。”

    “嗯。”彤芸头也未抬,只是轻轻点了点。

    “至于这袍子”将白袍抖开,李侍尧再一次披于她身。

    彤芸见状一愣,慌忙抬起头时他已近在咫尺。但见李侍尧一壁帮她把袍子前襟的带子系好,一壁温声嘱咐道:

    更深露重,若再让姑娘着了凉,我的罪过可就更大了。

    语毕,嘴角微扬,俊美异常。

    微凉的夜风,彤芸却只觉浑身燥热,如梗在喉,再说不出半句话。

    佳人面色酡红,一双星眸又大又亮,闪着疑惑,微启的红唇,温润似水。

    娇柔的身姿并未因黑夜而暗淡,反而越发魅惑,引人遐思,李侍尧怔在那里,一时无言。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按捺住纷乱的思绪,福身道谢告辞。

    待人走后,他的长随广闻不由赞叹,

    “这二姑娘不愧是皇后娘娘的胞妹,容貌秀雅,端庄持重,就是太害羞了些,也难怪,少爷这般调戏人家,哪个姑娘不脸红?”

    李侍尧可是不认,“本公子有调戏么?这是关心!”

    随口一句关心,后果很严重,“可是人姑娘好像乱了芳心哎!”

    李侍尧挑眉一笑,“大家闺秀,不乱才怪,又不是风尘女子,时常接触男人。”

    心情大好的他,随即转身,准备回客房。

    红烛燃,宾客散,嫁得郎君颇如意,

    眸光凝,心相连,鸳鸯帐中衣衫乱。

    傅文被琏真的容貌与文静吸引,又怜惜她是黄花,格外温柔。

    尽管之前已有嬷嬷教过她,有关房事的细节,可是头一回经历,必然紧张生涩,

    尤其坦诚相对时,即便有锦衾覆在两人身上,她也羞得不敢睁眸,只感觉他的气息离她很近,温润的唇,柔怜的吻,苏苏痒痒的落在她唇上,颈上

    下一刻,他的大手似乎覆上了她的柔挺,引得一阵轻颤,未经人事的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逗,忍不住想轻吟出声,却又羞涩不敢发出声音,

    傅文安抚道:“别怕可以叫出来,感觉更美妙”

    他有妻妾,自然懂得许多,知道如何才能让女人更快乐,一想到这一点,琏真突然有些心酸,

    很可惜,自己不是他第一个女人,不过也所谓了,是正室就好,总算不必再像她娘一样,与人为妾,受尽欺压!

    自今日起,她便是傅文的夫人!名正言顺的主子!

    昭华院中,众人都说是她姐姐成亲,是以瑜真也被敬了许多酒,午宴晚宴皆没躲过,以致于现在的她,头晕乏力,本想泡个花瓣浴,舒解疲乏,哪晓得泡着泡着就起不来了。

    芳落唤了半晌,也没动静,吓一大跳,还以为主子晕倒了,奈何力气不够,又扶不起她,赶紧跑出去找九爷过来。

    傅恒一听说瑜真晕厥,赶紧冲进浴房!一去才知,她似乎是睡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酒喝多了罢!”

    “呃是不少,夫人没事罢?”

    “无碍,睡着了而已。”傅恒见惯了醉酒之人的情态,自然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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