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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知错,可是我怕,我说出来之后,太夫人会惩罚我!”
“这个你放心,到时候我会为你求个情。”傅恒三言两语的安慰了几句,尔舒也就信了,答应明日去认错。
说通之后,傅恒未再多待,就此离去,尔舒总算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逃走的纳泰如何?应该不会被发现罢?
方才实在惊险,若是晚一步被发现,那她的小命就不保了!相比之下,认个错又算什么呢?
次日,尔舒便依傅恒之言,等他下朝归来后,一同去往德辉院,主动向太夫人澄清此事,
太夫人自然少不了一顿训斥,说她栽赃嫁祸,其心不良,要家法伺候,一旁的傅恒象征性地帮忙说情,说她只是一时糊涂,且主动认错,态度诚恳,有情可原。
正说着,里屋突然闪出一个身影,原是瑜真正在里屋陪太夫人说话,听见尔舒求见,她便没出去,继续坐着喝茶,太夫人出去接见,
听见傅恒维护尔舒,瑜真实在气不过,这才冲了出来,“照九爷的看法,我杀了人,过后认个错,说是无心之失,一时糊涂,也值得原谅咯?”
“这个嘛”瑜真突然出现,傅恒措手不及,昨夜他回去时,瑜真已然入眠。他做了会子木雕,便也上塌入睡,晨起又上朝,才回府便直奔昭华院,根本没来得及和瑜真说出他的计划,未料她竟在里屋,听见这话,生了误会。
让他去搜集尔舒的罪证,他却反过来为她说话,瑜真心火甚大,他果然是对尔舒余情未了么?
恰在此时,傅谦带着小禾过来求见,傅恒这才松了一口气,
得知事情原委,傅谦怒视尔舒,“你的错,却让旁人来担?可真是心机深沉!这样的女人,九弟也敢留在身边?”
闻听傅谦的挑拨,尔舒生怕傅恒嫌弃她,忙跪着挪过去拽着他衣摆求饶,“九爷,妾身只是一时糊涂,求九爷原谅我罢!”
傅恒也未说狠话,只淡淡道:“既有错,便该认,你还是得给禾姨娘道个歉。”
道歉?可是面对小禾那悲愤的眼神,尔舒只觉认错好没脸,然而除此之外,她也不知该如何,
正犹豫间,傅谦悠悠开口,“慢着!”
尔舒心下一紧,不知他又打算如何,但见他斜睨她一眼,语态冷然,
“小禾被打,这帐又该找谁算?”
尔舒慌忙推诿,“又不是我打的”说着怯怯地看了傅恒一眼。
傅恒只觉可笑,“你的意思是我的错?我不该听信你的一面之词,相信小禾绊了你?”
“不!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傅恒是唯一维护她的人了,她可不敢再将他惹恼,忙否认连连,
“妾身只是没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
听她狡辩,瑜真便觉不耐,“你若认为摔坏木雕的后果不严重,也就不会嫁祸旁人,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事实摆在眼前,傅谦不会就此罢休,“昨日九弟以为是小禾所为,甩了她一耳光,念他护妻心切,被你蒙蔽,我也就不计较了!但这一巴掌,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还在罪魁祸首的身上!小禾!”
“啊?”突然被唤的她有些愣怔,但听傅谦侧首道:“给你个机会,还此羞辱!赏她一耳光,此事便算作罢!”
“可是我”
心知她胆怯,傅谦还得为她讨个保障,壮她的胆子,“额娘,儿子这要求不算过分罢?”
“我还觉得轻了呢!”太夫人一向看不惯尔舒,今日终于逮到机会,焉能轻饶她!
心中没底的小禾一听太夫人发话,又见傅谦朝她微点头,坚定无畏的神色,令她心中一暖,不愧是她爱慕的男人,关键时刻还是站在她这边,如参天大树般巍峩,护住她这颗小草,遮风挡雨!
只一个眼神,便给了她勇气,随即挺直脊背上前,走近尔舒。昨日跪着的是她,今日便又轮到了尔舒!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深吸一口气,小禾卯足了劲儿,奋力张臂,甩了她一耳光!
“啪”得一声,如此清脆!于小禾而言,那是出口恶气的爽快,于尔舒而言,脸痛是小,心痛是大!傅恒说好了会护她,如今竟是一言不发,而她当众被人甩耳光,更是羞耻至极!
在场的所有人,都会看她的笑话,下人们必然会窃窃私语,快速将此事传开,到时候,府里所有人都会知晓,她瓜尔佳尔舒,被一个农家汉女苗小禾给打了!
光是想到这一点,她便觉得没脸,不仅左脸显现指头印,连右脸也红透了,直红到耳根子处!
然而错在她,她无法反驳,只能任人处置,哑口无言,抬眸恨瞪着小禾,心中暗暗发誓,此仇必报,必要想法子将她苗小禾推下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打了耳光,太夫人仍不满意,命令她往后的一个月里,不论风雪,每日都要过来德辉院,执笔抄写道德经,每日五遍。
这简直是折磨,让她在云池阁抄写也就罢了,落个清净,若是去德辉院,少不了又会被太夫人教诲训斥!
尽管不情愿,她也不能反驳,只能叩谢恩典。
清白已证,小禾顿感舒畅,感激地看向傅谦,却见他的目光正若有似无地落在瑜真身上
纵然罚了尔舒,瑜真仍觉不痛快,一想起傅恒为尔舒求情,她便觉心如猫抓,难受至极!率先福身告辞,出了德辉院。
傅恒暗叹闯了祸,赶紧跟上,
“瑜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她却不愿听这废话!“我看你是情真意切呢!敢说敢当,少在这儿狡辩!”
见她嘟着樱唇,气呼呼的娇模样,傅恒忽然就不紧张了,反而颇觉受用,“我为她说话,你吃醋?”
第124章 不自觉()
有么?才没有!心虚的瑜真眼神闪躲,轻嗤道:“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只是讨厌你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傅恒顺着她的话音笑道:“那你喜欢我怎样?专宠你一个人?”
“并不稀罕!”
尽管她不承认,傅恒还是不肯放过她,“是么?不稀罕又为何生气?”
她都已经怒火中烧,他还有心思与她说笑,故意挤兑她,瑜真越发窝火,停步转身,朝他心口猛锤一拳,恨声数落道:
“笑够了么?你得意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不在乎她,一旦她出事,立马紧张的为她说情,平日下了朝不是直接回昭华院么?今日怕她被太夫人责难,赶紧跟了过去,可见你有多在乎!
你在意你的小妾,本属常情,又何必装圣人的去否认!三心二意的虚伪男人,只会令我不齿!”
瞧她那气急败坏,小脸通红,胸闷气短,微微轻喘的模样,傅恒既欣慰,又心疼,“都是误会!消消火,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么?”
“不想再听谎话!”瑜真转身又走,不愿再理他。
傅恒便忍着没吭声,打算回了昭华院,再行解释。未料瑜真前脚刚进,转身便把房门关上,直接从里头栓住,留下傅恒在门外,一脸懵然!
之前睡塌也就罢了,这会子竟被关在了外头,房门都不许进,众兄弟之中,怕也只有他最可怜!
于是他只能隔着一扇门,好言哄着,“瑜真,别这样,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真的,你听罢我的解释再生气呗!不!我保证,听完你就不生气了,我是无辜的,我的心里只有你啊!”
傅恒正一个劲儿的表明心迹,忽听身后有低笑声传来,迅速回头一看,但见海丰正在低首偷笑。
听得正起劲儿的他忽然听不到声音,顿感不对,惊抬眼,便见主子正挑眉睨向他,凭他多年的经验,便知这是要挨揍的前奏,赶忙识趣找理由准备先撤,
“那什么奴才腹痛,得去茅房。”
“憋着!”傅恒斥了一句,当下给他使了个眼色,悄声吩咐道:“去把窗台边的花盆都给爷搬走!”
不是罢?海丰惊恐低呼,“爷您这是要”
明知故问!傅恒不耐摆手,“少废话!快去!”
这也太没面子了罢?海丰都替主子为难,“不至于罢!好歹是您的院子啊!”
说来傅恒便觉心痛,“这还是我的院子么?她一来就成她的了啊!床都被她睡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罢了罢了!少啰嗦,快去搬!”
海丰无奈,只得遵令,小心翼翼地溜过去,搬走花盆,窗台瞬时干净了,傅恒迅速从外头支起了窗,一跃而进!
正坐在桌前由芳落按捏肩膀的瑜真听到动静,吓了一跳!一看是他,美眸圆睁,火气更大!
“居然翻窗,你可真有本事!”
傅恒拍拍手,甚感得意,“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着便去净手,气得瑜真起身要走,他也不洗了,赶紧去拦,
“哎!怎么又恼了!”
机灵的芳落快步跑出去,将门打开,再关上,从外头一锁,如此一来,主子也就出不去了!
傅恒见状,顿松一口气,“这丫头果然伶俐,该赏!”
瑜真朝着门口恼斥道:“芳落!你最好别回来!”
关了门的芳落心下忐忑,小声嘀咕着,“九爷一定要哄住夫人啊!不然我的小命不保!”
多余的担心,海丰嬉笑道:“放心罢!少爷何许人也!必能搞定!”
芳落哼斥道:“你家少爷不是一般人,我家夫人也不是好哄的!可别以为随口敷衍便能过关!”
“少爷若是敷衍夫人,又何必跳窗进去?换做其他主子,必然不会再想法子解释,扭头便走。”
“哦?”这话芳落可不爱听,“你的意思是,我家夫人无理取闹咯?”
悠沉的声调,看似无害的笑容,海丰最是了解,立马改口,“哪能啊!我的意思是,少爷对夫人一往情深,痴心不改,坚持不懈,闻者流泪,听者动容!”
夸得芳落都听不下去了,“得了罢!少在这儿吹擂,你我说的不算,夫人认可才是真!”
两人不再斗嘴,一心盼望着两个主子能和好。
屋内,仙山铜香炉中,淡烟缭绕,傅恒好说歹说,总算安抚了她,让她坐下,听他解释了昨晚去往云池阁发生之事
“哄她答应去认罪之后,等我回来你便睡了,我总不能喊你起来告诉你罢!
次日天未亮,我又去上朝,在朝堂碰见八哥时,我便与他商议着,回府之后,我去找尔舒,让他也过去,带着小禾去德辉院,
因为我答应过尔舒,会保住她,倘若我心狠手辣的罚她,那她心酸之余,必然又会嫉恨于你,想方设法的报复你。
是以这责难不能由我来发,必须由八哥来挑,而我假装为她求情,
如此一来,你不知情,置身事外,所有的矛盾都围绕着小禾与尔舒,与你无关,你也就不需要向小禾道歉。尔舒被他们打,那么即便她恨,也会恨小禾,自然也就怪不到你身上。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只是太过仓促,没来得及跟你说,才使你生了误会。”
也不知是苏合香凝神,还是他的话给她吃了定心丸,这会子的瑜真总算平心静气了,但想起方才的反应,似乎太过激动,她又觉面子挂不住,不知如何回应,干脆淡淡地“哦”了一声,无措起身,朝窗边走去,
“晓得了!”
然后呢?这就没了?没有什么感想么?看不出她的心思,傅恒继续哄道:“所以,莫要生我气了好么?我心里装的是谁,为谁奔波,你还能不懂?”
“我笨,不懂。”
“你若是笨,那我不活了!”眼前人秋眸生辉,傲气冷然,傅恒哀声长叹,笑得宠溺,
“既机敏,又执拗,真拿你没办法!”
说得瑜真无地自容,探头向窗外,瞧了瞧她的花盆,还好只是挪到了一旁,没有损毁,否则她定不饶他!
悻悻地想着,忽觉他已近身,自身后圈住了她,轻抚着她已然隆起的小腹,安抚道:
“有身孕千万要控制情绪,你一激动,孩子也会不高兴的。”
孩子高不高兴她不晓得,只知道自个儿已经不高兴了,“所以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孩子?”
傅恒暗叹嘴拙,又说错了话,赶忙义正言辞地纠正道:“当然是你咯!我只是怕小孩子不懂事,万一他生气了踢你呢?受疼的岂不是你,你疼我更疼啊!”
瑜真笑他想太多,“他哪有那么大的劲儿?踢腾只能看到,感觉腹部涨涨的,并不会疼痛。”
闻听此言,傅恒兴致大增,“是么,让我瞧瞧,他到底是怎样踢你的?”说着便要掀她衣裳,瑜真轻拍他手,嗔怪道:
“别闹!这会子他正睡着呢!你乱摸乱碰,又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