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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女孩,却被凶手残忍地折磨而死,在场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重下来。
“没错。将尸体拉到殡仪馆进行进一步尸检。”江画眉点点头摘下了手套,吩咐几个刑警将尸体装在了尸袋中。
“根据肺纤维化的程度来看,死者的百草枯的饮入量大概在三到五分钟就会让她呼吸困难,同时还伴随着百草枯液体在食道胃袋中的腐蚀灼烧,最后因肺器官衰竭而死,这个过程的痛苦程度堪比人间炼狱。”饶是平时不苟言笑冷漠的江画眉,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死者身上还穿着校服,应该是附近中学的学生,安排几个刑警去确认死者的身份。另外,找到租这间房子的那个高三学生,此人有重大作案嫌疑。”余生说。
明白了前因后果后,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能把这几者关联起来,想象出一个画面。
月黑风高的夜。
年轻的女人在旁边屋子里写着日记,而仅有一墙之隔的高三学生却在房间里掰开了小女孩的嘴,拼命地灌百草枯。
开始小女孩还在地上挣扎,打滚,可等过了五分钟后,小女孩不动了。但由于她喝下了大量的百草枯,浑身散发着一股恶心的臭味。于是,这个学生又把她泡进了水缸里。
等到气味散得差不多了,这个学生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从水缸中搬出小女孩的尸体,挖坑把她埋在了墙的角落。
但因为这个学生身胖体虚,坑还没挖多大他就气喘吁吁没一点力气了,就只能草草掩盖完毕。
这时,他抬起头擦汗,
目光越过矮矮的围墙,
透过淡淡的月光,
他看到旁边那家的窗户里,
倒映出一个女人。
她,
手中正捧着一个人头,
亲吻……
第8章 肥猪()
“根据死者的死亡时间来假设,这个学生是在凌晨埋尸的时候,看到旁边这户人家的情况。他开始或许很害怕很慌张,”余生顿了顿,继续说道,“但他冷静下来后,故意又报了警,想借此引开警方的注意力。只是他没想到,由于坑挖比较浅,尸体的一只手越到了围墙的另一边,让我们发现尸体。”
“应该是这样。具体结果还需要审讯完才能知道。”韩重言附和道。
余生拍了拍顾澈的肩膀:“这具尸体还是顾澈先闻到尸体上的百草枯的臭味发现的呢。”
顾澈微微一笑,她看向了那个跟来的小女孩。小女孩似乎还是很怕她,一直远远的观察着,不敢靠近。她转而一想,随即就明白了过来。
小女孩不仅仅是怕她,除了她之外这里还有这么多警察,以小女孩弱小的魂体,当然不敢接近这些血气方刚一身正气的警察。
“队长!在里边的房间床底下发现了一瓶百草枯,抽屉里发现一捆绳子,而且在上面还发现了一些疑似被害人的皮屑。”一名刑警手中拿着证物袋跟韩重言报告道。
“将这些东西带回市局,审讯完那个521案的凶手,再审问这个学生。”韩重言吩咐道。
“是。”
“那我先把顾澈送回去,然后再去市局。”余生说道。
今天上午他和顾澈出来办事,恰好接到了韩重言的电话,说是有人报警说这里发现了一起凶杀案。于是两人就近赶到了这里。但是顾澈没有车,余生想把他先送回去。
“嗯。”韩重言看眼顾澈,点点头。
“不用了。”顾澈忽然说,“我等会打一辆出租车回去就好了。案子不能耽误,万一案子另有隐情,慢一秒就可能会多一个被害人,这样警方会变得更加的被动。”
“那好吧。”余生只得点头同意。
随后众人便匆忙地离开了,只留下两个民警守着这里。
顾澈这才看向已经跟着他们出来的小女孩。她的尸体被带走了,此刻仿若无根的浮萍,显得很是迷茫彷徨和焦虑。
“不要害怕,过来吧。”顾澈对着小女孩说道。小女孩迟疑了下,最终还是走到了顾澈的身边。
“哥哥,我好害怕。”小女孩扯住顾澈的衣角。
“坏人已经被抓住了,没事了。”顾澈笑着安慰她。
顾澈的手腕处悄无声息地微微一闪。
这时小女孩蓦然说道:“哥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顾澈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跟着小女孩向外边走去。
绕过几条街,小女孩带着顾澈来到一条老街停下。这是临城市最寻常不过的一条老街,两旁栽着几十年份的柳树,柳枝垂下,微风拂过,排排柳条荡漾起来。
紧接着小女孩领着顾澈钻进了一个污水横流的小巷子里。这里垃圾遍地,在炎热的夏天,已经成为了蚊虫的天堂。
小女孩指着里边说,“哥哥。既然你能看见我,那也应该能看见刘风,你快帮帮他吧。”
顾澈点点头,
没错,
她看见了。
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
正红着眼睛,
像一匹饿狼般,
趴在垃圾堆上,
拼命地往嘴里塞着垃圾。
似乎听到了小女孩声音,
他转过头,
对着小女孩说,
小静,你也来了啊,
你还渴不渴?
但是……
唔……他一边往嘴里塞着垃圾,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我好饿啊!
见到这一幕,顾澈就明白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里,是杨槐街。
而这个初中生,就是之前余生告诉她的杨槐街杀人案的被害人!
“他们俩认识,而且死的距离不远,死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差不多……”顾澈眼眸一闪,“所以,杀死小女孩的那个高三学生也是杀死他的凶手!”
“一个高三学生,为什么会对两个初中生下此毒手?”顾澈沉吟。
她右手一挥,洁白修长的手指箕张,眼瞳深处血芒一闪而过,直接隔空将还趴在垃圾堆上捡垃圾吃的男孩拘到了面前。
“我好饿………放开我!”
“让我吃东西!!!”
男孩刚稳住身形,又继续爬向垃圾堆。似乎那些不是垃圾,而是满汉全席,上面摆满了山珍海味。
顾澈猛地往回一拉,男孩立刻被扯了回来。
“给我跪下!”
顾澈微微释放气势,男孩虚弱的魂体不堪重负,跪倒在地。
“杀害你的人已经被抓捕,法律会制裁他!你,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这个跪在初中生抬起头,和顾澈对视,他浑浊的目光露出一丝清明:
附近的中学离杨槐街比较近,这里有一群住在这的学生,他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每次放学的时候,他们都能遇到一个高三的学生。
时间久了,他们知道了这个高三学生的家离这儿很远,而他是在附近租房子住的。
这群初中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们共同给他取了个名字,死肥猪!
因为他长得很胖!
他们刚上初中,还不能准确的估计出死肥猪的体重,但就跟西游记上的猪八戒体重差不多吧,他们这样描述。
死肥猪每次放学了之后,他都会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吃饭,偶尔也打包带回去。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这群初中生便跟在他身后,嘲笑他,讽刺他。
“某某某,长得肥,两个奶丶子像地雷;脑袋大,胳膊粗,长得像肥猪!”
“胖子的头,大过五层楼;胖子的手,细过荷兰豆。”
“胖子胖子打麻将,脚一蹬,屁一放,两个奶丶子晃一晃。”
这是他们为他特意编的顺口溜。
每当死肥猪忍不下去愤怒地追赶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大笑着飞快地四散跑开,一边跑还一边喊着顺口溜。
大部分胖子的耐力都不怎么好,这些初中生也知道他追不上他们。他们变得越来越越肆无忌惮。
这天,他们中的小头目刘风给他们布置了一个任务,然后又在刚上初一的小女孩叶静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他们等在了死肥猪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等到他出现之后,小女生叶静就走了上去,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叶静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装作扭到了脚。
死肥猪果然停了下来,他蹲在叶静身旁,关心地问她怎么了。叶静按照刘风的指示,只顾坐在地上哭。
就在这时,刘风等人一股脑地冲了上来,他们将死肥猪推倒在地,抢走了他的钱包,还在他身上踩了数脚。哦对了,事后刘风还炫耀说,他还多吐了几口唾沫。
他们不知道他们抢走了他的钱包里边的银行卡里,有他两个月的生活费和还没交的一个月的房租钱。
他们只知道,里边的现金让他们充到游戏里买了自己想要的皮肤。
而这一切的发生,就只是因为这个高三学生长得胖而已……
之后的事情,刘风都忘了。
现在,他只记得那天下午,他们眼中的死肥猪出现在了他面前。死肥猪握住了他的胳膊,力气大的惊人。
他的表情很疯狂。他拿绳子捆住了刘风,把无数包含腥味的生猪肉碎块、蘑菇等东西拼命地一股脑塞进刘风的嘴里。
你不是说我是死肥猪吗?
今天,
我也让你变成死肥猪!
让你感受一下,
做死肥猪是什么滋味!
以后我们就是同类了!
要相互照应哦。
慢慢的,
刘风不动了,不挣扎了。
这个高三学生笑了,
现在,
你……
彻底变成“死”肥猪了。
第9章 司机()
事情到现在顾澈的心里已经清楚了这个案子的经过。
面前这个叫叶静的小女孩被害过程和刘风差不多一样,刘风是被食物撑起的实际是食物堵塞呼吸道窒息死亡,叶静则是被喝死的实际是被毒死的。
由此可以看出这个高三学生的愤怒,他以这种“吃”的方法报复了两人。最终两个年纪轻轻的孩子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他也在即将高考的时候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这个世界上每天有太多的悲剧发生,或是天灾,或是人为,或公平,或不公。
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
秦大爷的儿媳妇,包括她肚子里的婴儿,她们可恨吗?
那个年轻的民工,他可恨吗?
重活一世,顾澈见过了太多罪恶、美好。
现在,
她只想好好活着。
“唉……”顾澈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伸手一拂,眼前的两个魂体渐渐化作点点辰光,消散在天地间。
顾澈走出杨槐街,等了一会,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面前。
司机是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板寸头,狭小的眼眸略显阴鸷,瘦削的脸上还有一道不算很长的疤痕,像是某种刀具留下的。
顾澈打开车门坐在了车后座。
“兄弟,去哪里?”司机问道。
“老城。”顾澈说。
“好。”
之后两人都没在说话,顾澈淡然平静地坐着,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什么。年轻司机偶尔通过后视镜瞥一眼她。
这时。
顾澈忽然微微抬头,她注意到副驾驶下边那里塞着一件衣服,上面还沾着浓重的血迹。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恰好注意到了顾澈的目光,
他握着方向盘的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放了下去,似乎在手里拿住了什么东西。
“现在的工作不好找,也不好做了。”顾澈忽然开口,“在石灰厂上班会得严重的哮喘病,修车工人也会弄得满身油渍。你年纪不大,干这一行的时间不长吧。上了年纪的老司机,腰一般都会有不大不小的毛病。”
顾澈脸色依旧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年轻司机的放下去的一只手又搭在了方向盘上。
“我也是最近才干出租车司机。我没上过学,从小就跟着我爸做杀猪的生意,直到几天前,我用攒的钱买了这辆车。
人啊,总得有点追求不是吗,我可不想像我爸一样,当一辈子屠户,况且不仅赚不了几个钱,造的杀孽还重。
这虽然说得玄,但有些东西,却由不得你不信。”
司机指着脸上的疤说,“这道疤是我一次杀猪的时候划的。我爸,曾经因为一次意外,切断了自己的小指,后来也没接上。”
“昨天帮我爸杀家里的最后一头猪的时候,这件衣服给我溅了一身血,现在还没来得及洗。不过还好,以后这屠夫工作就不干了,我爸他老人家忙活了一辈子,也该退休好好养老了。”
年轻司机指着副驾驶下的血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