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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宁远一怔,助理?转眼去看自己boss脸色,见他笑得云淡风轻,没有任何异状。可他在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这张总是搞什么名堂,就算是让助理来谈,怎么还有助理比老板还晚到的员工,让他们这群人等一人?
正在此时,会议室的门在外被轻敲了两下,张谦睿扬声喊:“请进。”
门从外面被推开,迎面走进的居然是个齐肩长发飘逸的女人,一身剪裁精致的浅蓝色套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第一印象就觉这女人很干练。
“张总,抱歉,因整理资料耽误了时间。”她走到近处,先跟自个老板汇报实情。张谦睿飘了眼她手中厚厚的一打资料,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开口为她介绍:“容总,高经理,她是我助理jenny,接下来将由她负责这项合作计划。”
jenny清凉目光转向这边,伸出手:“你好,容总。”
两手相握不过一秒的时间,立即就松开了。容爵的眼中隐隐有兴味的光,眼前这个女人不就是昨晚在酒吧里台上表演的那个吗?那时她一身黑衣劲装,现在却换成白领套装,摇身一变成了张谦睿的助理,当真是有趣之极!
微蹙眉头,那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看着特不顺眼,脑中浮现昨夜看到的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正是那眸扰了他一夜的睡眠。本来他还在考虑这回事该怎么处理,没想到人生何处不相逢,居然在这谈判桌上会面了。没人发现,容爵的眼中闪过久违的猎豹看到猎物的光芒。
“啊!”一直没出声的张凡忽然惊呼起来,她盯看着jenny,“我想起来了,你是。。。。。。简单?”高宁远拉过她,轻斥:“张凡!”平时她都是最稳重沉住气的,今她是怎么了?竟然在如此场合大呼小叫。
张凡从惊愣中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无礼,连忙出声道歉。容爵视线飘过,在jenny脸上定了一秒,见她并未有任何异色,只浅笑而站。
接下来双方就座两边,开始商讨相关细节,张谦睿始终安坐一旁并未发表任何意见,确实如他所言把这合作项目全权交给了这个助理。张凡一面记录一面暗暗观察着对面的女人,心中无不惊叹,还记得当初她面试她们担任总裁秘书时,这个简单低调又含蓄,没想到过了将近两年重见时,她居然成了耀光集团老总的助理,且工作能力远非当初只做小秘书那般。
这方容总偶尔提出的建议,她都能精准的找出其中的不利之处,然后又巧妙的转开话题到另一个商讨项目上。从自己老板脸上看不出异状,暗暗猜度不知容总有记起她没,那时她担任他总秘也有一段时间的,按说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彼此唇枪舌剑的谈判中过去,张谦睿提议一起用餐,容爵等人自然没有异议。分坐了两辆车,往预定好的餐厅出发。
车内张凡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容总?你有记起那个jenny是谁吗?”容爵挑起眉,高宁远在前头插话进来:“是谁?我说张大秘书,你之前是怎么回事?从没见你在这种场合失礼过的,今天状态不稳啊。”
张凡没去理会他的调侃,“那张总的助理就是之前我产假时代班总裁秘书的简单呀,虽然她改变了不少,头发比以前短了,又戴了副眼镜,可是我交接时与她共事过好几天,不可能会认错的。”
高宁远抓了抓头,面带疑惑:“简单?”他似乎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当初确实从内部调升了一个秘书上50楼的,他跟boss回办公室时,还遇上过一回,但毕竟就一面之缘。那时他是业务部的经理,整日都在外跑,极少在公司里,所以当真是记不起那个小秘书的样貌了。
“简单。”容爵轻轻念出这两个字,很特别的名字,似乎有什么撞击进心口。他抬起眼,“张凡,你确定她是我原来的秘书?”张凡认真且肯定地点头。
容爵陷入沉思与回忆,最终找不到丝毫片段,有个声音在问:那为什么我对她完全没有印象?是因为他曾遗失了一段记忆,而她恰好在那段记忆里吗?
当初也曾问过路东,他是怎么失忆的,他说是一年多前心口曾中了一枪的后遗症。那一枪是欧阳家派杀手做的,昏迷了将近三个月他才醒过来,那时还没失忆,所以几乎是立即就找欧阳家报仇了,把他们从华城连根拔起。本以为伤已经复原,但没想后遗症却爆发了,突然某天他倒地昏迷,醒来就把过去一年的事都忘了。
容爵不由抬手摸到自己心口处,那藏在衬衣底下的地方,确实有个已经愈合的伤疤,是子弹打入的痕迹。失忆的过程听起来有些离奇,但确确实实他是没了那段记忆,而且东子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不会骗他。
原本觉得记不起就记不起吧,反正与现在生活也无关,可如今听张凡这一说,他倒是觉得挺兴味的。这个jenny原来的名字叫简单?那既然曾做过自己的秘书,应该是熟识的,可她刚才的表现却像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不由邪魅地想: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吗?一段情?那真如此的话,事情就变得有趣极了。
第76章 旧事()
另一辆车上,张谦睿靠在后座上侧头看着身旁的人,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分毫情绪。他笑着问:“首度会面,觉得如何?”
jenny冲他微微一笑,“谢睿叔帮忙。”
“他身边的秘书好像认出你了。”
jenny垂下眼,目光凝定,轻声如呢喃:“可他却忘了。”叹息在耳旁,心间是沉重的炙痛,求了睿叔安排今天的会面,却肯定了一件事:他真的忘了简单。
张凡在说出那个名字时,他的眸光里没有露出任何异状,简单两个字于他来说,是陌生的。早就预料会有今日,却依然觉得难过,脑中思绪不知不觉回到一年前。
噩梦仿佛依旧在眼前,那一夜,看着他头也不回拉白晴离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心在那瞬间被抽离了,之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听到顾彤彤在耳边惊呼,知道自己往后倒去,却是连知觉都在麻木。等到彻底醒过神来时,从顾彤彤与人的对话中得知,在他们眼里,她成了傻子。
原来那夜她使用心术潜能过度导致七窍流血,而昏睡了整整三天,醒过来就变得没有思维与知觉,他们把她当成了痴傻。这是后遗症,前一次在欧阳家的游船上她就发动潜能过一次,完了之后心术能力消失,而整个人都变得虚弱不堪。这一次恐怕也是如此。
失去心术之能后的她,是逃不出白家的,所以也不想妄作徒劳。既然他们认为自己傻了,那就做个安静的傻子吧。记得有本书名叫《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意思天才与疯子只在一念之间,她做不成天才,做个痴痴傻傻的疯子又何妨。
但真的可能是蛊王在体内的原因,只过了几天后,就感觉到有股力量在复苏,心术的能力也在慢慢恢复。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终将有一天可摆脱白家的桎梏,离开这个鬼地方。即使因为白青山把容爵的记忆洗去,他忘了自己,而心中极度黯然,她仍然是不愿就此留下。如果她真的痴傻了,那么也就没什么想法了,可她的思维仍在,心中再绝望也是不想成为一个药人的。
继续暗暗观察着,表面装成傻子,每天听到顾彤彤都在耳边倾述,心底是感激的。白青山可能是确诊了自己脑子糊涂,于是常常会当着她的面说一些有关蛊王变化的事。据他所言,蛊王在她这次心术发挥到极致后,虽然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创伤,却也与她消融在一起,通过脉象他查探不出蛊王所在,但她体内却又有着强大的抗病毒能力在产生。
当顾彤彤的血症彻底治愈时,证实了一件事:她的血液已经真正成为抗病毒元素。是蛊王的力量吗?这个答案在顾彤彤离开后的当天夜里就公布了。白青山如往常一般晚上准时出现在她的屋内,若是平日,定是先搭脉探查,然后抽一点小血样做研究,可是这回他却是连药箱都没提过来,而是坐在了桌前,直直看着她。
简单心有忐忑,将近两个多月了,她的心术异能早就完全恢复,顾彤彤又绝症痊愈离开了,她也做了放手一搏的准备。拼着与那蛊王再斗一回,也想做最后一次抗争,甚至都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与其让她留在这白家做药蛊,还不如与蛊王拼个同归于尽。反正她现在也是无牵无挂,两袖清风之人。
哪知,白青山再凝看了她好一会后,缓缓开口了:“丫头,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傻。”
简单一愣,脸上未动声色,怕对方是故意诈她。
“你的心术已经恢复了吧,此时你若想逃,其实没有人可以挡得住你,就连我也无能为力。因为,蛊王在你体内渐渐消融了,它与你成了一体,或者说,你的原家血把蛊王给融化了,这世界上将不会再有蛊王。”
垂落的眼中闪过震惊,怎么可能?白青山怎么可能让蛊王死?
只听白青山重重叹息后道:“你一定在想,蛊王怎么可能会死?事实就是如此,我们白家历代研习蛊术,到我这一代研制出蛊王,一直认定了原家血是为蛊而生,却原来,真正的王是原家血,蛊才是为原家血而生的!因为原家人天生有心术异能,心术操控了蛊王,令其融进原家血液里。这个道理,我以前不懂,到了现在,终于看透了。”
“可是,”简单再不顾要装什么痴傻,提出心中疑惑:“不是说蛊王是白家蛊之首,它若灭,其他白家蛊也当俱灭,可你在白家众人身上植入的蛊为何都没死?”
白青山了然地笑笑:“因为你身上还有蛊王气息,那些白家蛊在可闻到蛊王气息的范围内,依旧可以依附生存,一旦你离开了这里,他们的蛊也将会死去。”
竟还有这回事!沉默半饷,她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有些奇怪老头的态度,他是个对白家蛊术痴迷的人,如何能这样坦然接受白家蛊将灭的事实?
却听他满是沧桑地说:“小晴说,白家蛊是错的。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琢磨这句话,真的错了吗?我做蛊医几十年,研究蛊王与蛊术,错在哪?”
“方式。”简单淡淡开口,“你们白家做事的方式,不管是白和平两兄弟,还是你。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丧尽天良,而你明知他们是祸害,却依然利用蛊引诱他们,即使最终除害,却也改变不了你曾是背后帮凶的事实。你可以躲在这里研究什么蛊王与蛊术,可是与我们原家人又何干?在你们口口声声追着原家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是在为害?”
妈妈最后那如干尸的模样依稀在眼前,像白家这样的家族早该灭绝了,居然还问错在哪!
白青山陷入深思,最终长叹一声,手撑着桌面缓缓从椅子内站起来,弯曲的腰背直也直不起来,转过身往门边走,走到门口时顿住身形,没有回头,只道:“明天你就走吧,至于你心里那念想,我劝你最好放弃。因为一旦被我用蛊术洗去的记忆,是永远都恢复不了的。”
简单心中一跳,他知道她想出了村去找容爵?永远都恢复不了吗,是不是意味着从此以后,他会彻彻底底忘了她?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第二天过来,居然白青山就老死在他床上了,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昨夜他要与她摊牌说那些,原来不过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寿数已尽。对于他的死,她没有过多感触,他把她与容爵的情缘给斩断,这样的人即使孤单可怜,也是没有好感的。
毫不犹豫地乘着白凯等人忙着为白青山办后事的时机,悄悄地走出了芜水村。其实她不是没抱希望的,曾想即使容爵真遗忘了以前的她,但是那一夜她拼尽所有心术潜能与蛊对抗,让他与白晴成功逃走这回事,应该不会忘吧。为何他们没有回来救她?或者说他们还隐匿在某处,伺机而动?
可是她从芜水村的大山里面,徒步一点点往外走,连走三天三夜也没寻到人。心越来越空,不得不承认:他们把她丢在了芜水村。仰看头顶的蓝天,心底尽是绝望。绝望的不是他们没来救自己,而是白老头最后的那句话:被蛊术洗去的记忆,是永远都恢复不了的。
容爵只有真的把她彻底遗忘了,才会任她一人自生自灭。
妈妈没了,容爵忘了自己,这世间还有谁是她在乎的,又是在乎她的呢?海叔?她摇摇头,他有个幸福的家庭,不该再去打扰。宋钰就更不用说了,她已经害得他这么多年都痛苦,唯一对他最好的方式就是远离。
太阳城回不去,她还能去哪?走进车站,任意坐上了一辆大巴车,也没问司机开往何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