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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关小羽对此不置可否,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平复下微漾的心情,淡淡的说道:“可如果我说,追杀我的,是整个魔族呢?”
“嗯?”
刘备一怔,有些没回过神来,呐呐的道:“整个魔族?举族出动追杀你?什么意思?”
“之前所说的,追杀我的那个强大家伙,是魔族的天魔皇,”关小羽将酒杯放下,抬起头来,眼中的光芒越发明亮,几乎如璀璨的寒星一样,烁烁有神的看向刘备,启齿道:“现在,你还有那份气冲云霄的魄力吗?要知道,魔皇嗜杀动辄诛连无数啊。”
“嘶”
轻抽了一口气凉气,刘备有些恍然,上下打量了关小羽几眼,喃喃的说道:“怪不得你如此瞻前顾后的犹豫,原来是那个大魔头在追杀你啊,换作是我,我也不想连累无辜的,不过,”
他身子向前倾了一些,正色的道:“兄弟啊,即便是魔皇在追杀你,那又能怎么样呢?”
轻轻的话语掷下,却如雷霆响彻。
关小羽心中荡起涟漪,抬眸看向刘备,仿佛才见到对方一样,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个,轻吟着重复道:“是啊,那又能怎么样呢”
似是毫无意义的重复,又似是思索,整个人有些发呆的坐在那里,一时间,眼前的酒菜都淡化了,一张张熟悉的脸颊在眼前晃过,令他回忆起很多的事情。
项籍、至尊宝、赵白衣、宫本武藏、李白、孙膑、夫子、太公
在魔族滞留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整日受煎熬,被迫害,关押在不见天日的深渊中,这么长时间的禁锢,微微改变了他的性格,令他变得有些自闭起来。
之前还没发现这一点,此时被刘备的话语一点,关小羽才惊觉,是自己太过小气了,男儿应该胸怀宽广,气吞山河,畏手畏脚的做事,可不是冰锋传人!
看到关小羽沉吟着怔怔的出神,刘备还以为是他有些想不开,于是劝解道:“云长啊,你不要有太多顾及,即便是真的受到牵连,那也是我的事情,我自愿的结交你,有怎么会怪你”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关小羽的声音清冽,听起来别一番清爽的感觉,他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说道:“我不叫关云长。”
“什么?”
刘备有些发懵,一时愕然,“那你叫什么?”
“关小羽。”
“呀?”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刘备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是从哪里听过,还没有想起来具体是哪,张飞便已经豁然起身,惊讶的看着关小羽,仔细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好奇的问道:“冰锋后人?”
关小羽轻轻点头,“正是。”
“唔,”
张飞摸着下巴,煞有介事的想了想,道:“据传,冰锋一族的男儿都是天生的骑士,祖传的刀法,唤做[一骑青龙斩],那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马上刀法,之前你和我交手时,却连坐骑都没有召唤出来,很明显没有用全力啊。”
他瞪着关小羽。
关小羽淡淡一笑,回望对方,点明道:“你不也是一样。”
“你背后的悬浮机关,恐怖不只是机关师的工具箱那么简单吧,虽然你之前并没有动用它,但其中隐隐传出的能量波动,却是不弱呢,想必这才是你的最强手段吧。”
此言一出,张飞眼眸中精光爆闪,看着关小羽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好眼力!”
刘备此时才会过神来,看了看张飞,又看了看关小羽,脸上重新堆起笑容,道:“阿飞,小羽,你们这也是不打不相识嘛,来,咱们共同喝一杯,庆祝今日相遇。”
说完端起酒盏,看向两人。
张飞闻言举杯,关小羽这次没有驳对方的面子,也举杯饮下,然后添酒吃菜。
“~啊”
呼出一口酒气,刘备脸上红光照人,有些醉意,他端着酒盏,对关小羽道:“原来你是冰帝之子,冰锋族虽然覆灭,但你的身份仍然要高出寻常人太多,这样看来得的话,我贸然想结交你,是攀高枝了。不知你给要我这个便宜朋友么?”
关小羽斜着看他一眼,然后目光回正,淡淡的道:“魔皇追杀不舍,更有居心叵测之人想要图谋冰锋遗物,这几年来,我轻易不向别人透露身份,既然说出了真名,自然也认你这个朋友的。”
“真的?”
刘备眼睛发亮,听到这话后立刻变得激动了遇到,要不是两个人都目光莫名的看着他,他非要蹦起来不可,饶是如此,也没有收敛多少。
听到关小羽肯认自己,他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立刻向旁边挪动了许多,靠在关小羽的身边,搂住他的肩膀,晃悠着道:“小羽啊,你,我,还有阿飞,咱们三个也算是就此相识了,我今年二十了。你多大?”
对于他这么亲密的举动,关小羽有些不适应,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推开对方的冲动,道:“十八。”
“比我小啊,嘿嘿嘿,”
刘备眼珠转了转,而后看向张飞,又问:“阿飞,你呢?”
张飞翻个白眼,道:“也是十八,不过估计没有关小羽大,我是大年三十晚上出生的,差一点就过新年,不出意外的话,咱仨之中,我最小。”
说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刘备一问年龄,他就猜出对方要干嘛了。
第三百二十节刘关张(四)()
“大年三十晚上?”
听到张飞的生辰之后,刘备笑容不减,反而更添了几分,他一边夹着菜,一边慢慢的细说道:“那正是过节的时候,普天同庆,又正敢上你出生,阿飞,这个时候出生的孩子是喜上加喜,你真是好福气啊。”
张飞神色却黯然了许多,有些闷闷不乐,他摇头,似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备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眼看过去,见到对方神色有些伤感,回头和关小羽相视一眼,收敛了嬉笑的神色,转而再问张飞,道:“怎么了?”
“唉,”
三人之中,张飞的酒量最好,之前一直是他在喝,此刻却喝不下去了,他将酒杯放下,眼眶微红,低着头看着杯中酒水,声音中带着化不开的惆怅,茫然道:“都说节日里出生的孩子是个福星,我却觉得自己是个祸星,听大人们说,那天晚上别人都忙着过节,只有我母亲大着个肚子在房间里呻吟,没有人来照料,后来是住在隔壁的曹奶奶听到声音,才赶过安抚。”
他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梗咽,接着道:“生我的时候,母亲难产,曹奶奶一个老婆子也帮不上多大忙,我降生之后,母亲大病一场,从此后就变得很虚弱,熬到我六岁那年,就、就”
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将身前的酒一饮而尽,借着酒劲将眼泪压下,没有在人前露出自己不堪的一面。
只是,两只眼睛已经红了。
看他这个样子,刘备和关小羽也没心思再继续吃了,都停下来安慰他,刘备有些自责,轻轻拍着张飞的后背,道:“抱歉啊,提起你的伤心处了。”
张飞轻轻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往心里去。
关小羽想了想,眉头微皱,有些奇怪的问道:“你父亲呢?生子临盆乃是人生大事,他没有在身边照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不是,”
提起父亲,刚刚有些平复的张飞,心情顿时又激动起来,他手上青筋暴起,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就被他捏碎了。
关小羽还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能提的话,于是歉意的道:“抱歉,我”
“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
张飞红彤彤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有愤恨,有不满,有怒火,但更多的是茫然,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两眼空洞的瘫坐在那里,眼睛看着雅间的天花板,无助的说道:“我其实,是个混血儿,人魔混血,”
他歪下头,看了一眼刘备和关小羽,目光锁定在刘备身上,自嘲的笑道:“人族和魔族交合生下来的孩子,被称为杂种,早知道我是这种血脉,你一定会很嫌弃,绝不会想结交了吧。”
刘备脸色变化了一下,厉声道:“别胡说!”
然后神情又缓和下来,安抚道:“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的品性和本事,又不是你的血脉,人魔混血又如何,既然结交了你,就不会有半分看不起,兄弟,别太纠结。”
关小羽在旁边听着,听到这番话后神情微动,倒是对刘备改观了些许。
有了他这几句安抚的话,张飞虽然没有立刻从悲痛中缓解过来,但神情明显的平稳了许多,他转而看向关小羽,慢慢的道:“你的感觉没错,我背后的这个悬浮机关确实是另有玄机。”
他微微直起身子,道:“我是一个机关师,会制造一些罗盘零件,当我知道自己体内有魔血之后,为了防止魔血发作滥杀无辜,于是特意搜集资料,制作了一个看似平常的机关箱,实际上,它是一个特殊的封魔禁器,封印着魔种的力量。”
听了这番话后,关小羽思及自身,自己体内有魔皇留下的晶核,晶核和心脏连在一起,无法取出,这东西带来强悍恢复力的同时,也令自己性格向着残忍嗜杀的方向偏转,现在虽然还看不出来什么,但随着日后的杀戮越来越多,难免有一天会唤醒魔种的禁忌狂性,恐怕到时候,就无法自拔了。
出于安全着想,他看着张飞,寻思道:自己是不是也该弄一个类似的封魔禁器呢?
看到关小羽沉吟不语,似乎别有思绪,张飞于是转过头,向着刘备,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了封魔禁器以后,我不会再轻易发狂,但每当体内的魔血澎湃之时,总忍不住响起我的母亲,以及那从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唉,”
他叹了口气,神情复杂难明,摊开手掌将酒杯的碎片,一一拨下,“虽然没有见过他,但冥冥中却有感应,他是魔族中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若是以后遇到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一桌子菜,吃到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滋味了。
刘备将菜碟往旁边挪了一下,双臂压下桌子上,低头看着酒杯,也说道:“你虽然不幸,我却未必能比你强到哪去。”
“嗯?”
张飞一怔,抬眼看向他。
只见刘备身体微微有些抖,虽然不太明显,但桌子上的不自然颤动却瞒不过这两个明眼人,他看着酒杯,慢慢的诉说自己的事情:“我祖上啊,算是个贵族吧,留下了不小的家业,但后辈子孙不争气,一代又一代的坐吃山空,传到我父亲那一辈的时候,家道就已经没落了,勉强只能混个温饱,”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本来只是这样的话,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也还能生活的下去,偏偏父亲他迷上了赌博,开始时还能赢几个钱,但到后来就只输不赢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卖了,输了就酗酒,然后回家打骂我们母子俩,我母亲受不了了,趁着一天夜里,我们都睡着了,她找了跟绳子上吊自杀。”
“呀,”
听着刘备的诉说,张飞脸色变了,担忧的问道:“伯母她难道那时候就离”
“没有,”
刘备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当时才九岁,”
第三百二十一节刘关张(五)()
“小孩子嘛,夜里憋不住尿,睡到半夜的时候我醒过来,想去解手,正看到母亲自缢在房梁上,当时吓得都尿裤子了呢。”
刘备有些自嘲的说道。
然而,却没人笑话他,张飞和关小羽对视一眼,都觉得刘备也蛮可怜的,关小羽回转目光,看到刘备眼眸中隐藏的苦楚,眼睛眨了眨,追问道:“后来呢?”
“九岁大的孩子懂什么呀,遇到这种事情,吓得手足无措。”
刘备顿了一顿,眼前的情景变得依稀模糊起来,仿佛那时的一幕再现,他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父亲被我的哭声惊醒,急忙搬凳子将母亲救下来,当时母亲脸色煞白,但万幸的是上吊时间不长,缓了一阵之后,又苏醒过来。
周围几个邻居听说了这件事之后,都议论纷纷,同族有个年长的太公将父亲狠狠地痛骂了一顿,父亲也是很后怕,出了这样的事,他收敛了许多,戒了毒瘾,开始用心照顾我们母子俩,那段时光,现在回想起来,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了。”
张飞听出他话里有话,于是追问道:“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
刘备昂起头,后背靠在椅子上,一脸惆怅,漠然的道:“父亲回心转意,本是件很好的事情,但可惜他之前赌博欠下了不少的债,整日被债主登门,郁气难消,又因为曾经酗酒的缘故,伤了身子,也就半年时间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