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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三姐边着边体贴的翻出布匹,铺在地上,又把小刀拉过来坐下。
小刀泪流满面,仍在抽泣着。这里面,他的年纪最大,但他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笑三姐与秒色秋安慰了好一阵子,他才停止哭泣。
秒色秋和笑三姐见他不哭了,有意逗他,二人左一句,右一句,弄得他很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
如此一来,他也忘记了忧伤,与秒色秋和笑三姐打闹起来。
等了好一会,吹吹终于回来了,满载而归。
吹吹是个有心人,不但带回来不少好酒好菜,还给秒色秋与笑三姐带了些胭脂水粉,给小刀买了柄雕花银匕首,给冷水寒挑了些扎头丝带。
懂得生活的男人,非常好。
秒色秋很满意,由衷地称赞道:“看不出来啊,吹吹,你还是很细心的嘛!”
这次不叫吹牛王了,叫吹吹,称呼变了,态度也不一样。
“那是,吹哥我可是心细如发,怎么样,大家喜欢吧。”吹吹见秒色秋夸奖他,有些洋洋自得,轻飘飘起来。
小刀很喜欢银匕首,破涕为笑道:“嗯,我很喜欢,这匕首真的很好。”
“这次要叫吹哥,吹哥真的很棒!谢谢你哟。”笑三姐也很欢喜,夸起了吹吹。
吹吹被三人一夸,咧开嘴大笑,幸福得像开了花儿似的,连下颔的疤痕都发出了光。
冷水寒见他得意得有些过头,给他泼了一瓢冷水,冷冷的道:“别又上天了!”
吹吹也不理她,招呼众人饮酒吃菜。
众人俱都饿了,越吃越香,恨不得一次把酒菜全吃了,吹吹忙道:“省点省点,下顿吃,别一次吃撑了难受。”
众人这才止住,不再吃了,即使是这样,但也吃得很饱。
笑三姐吃得只打饱嗝,小刀取笑她,她的脸立刻飞了一抹红霞,羞涩的道:“人家饿了嘛,你吃的比我少吗?”
小刀不解风情,嚷道:“我肚子大,装得下,你装不下就别硬撑啊!”
秒色秋哎呦道:“来来,嚷我看看,你肚子有多大?”
作势要摸小刀的肚子,小刀害羞,才不让她摸呢,急忙躲开。吹吹追上小刀,伸着油腻腻的双,作势要挠他,逗得小刀又急忙躲闪。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冷水寒独自拎了一壶酒,坐到了马车上。
她连喝了三口,然后盯着焦炭似的吕薄冰,脸色yin晴不定。
吕薄冰还是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看起来已经毫无生命的迹象。
冷水寒有些悲伤,喃喃自语道:“吕薄冰啊吕薄冰,你听得见吗?这就是你的伙伴们,不管多么悲伤,多么难过,都一定会继承你的梦想。你就好好歇着吧,别睡得太死了,真的起不来!”她的眼睛湿润了,跟着又道:“心怀梦想的人,是不会死的,即使山穷水尽,也一定会有希望。这句话是你的,你竟然死了,真的很讽刺!”
坚强的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冷水寒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顾不得擦,又灌了自己几口酒,悲伤莫名。
吕薄冰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如一座庄严的雕塑。
过了一会,冷水寒稳定了一下情绪,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悲伤地道:“这是你写给我的,如今你却不在了,你让我怎么办?再过几天,你要是还不起来,我会把你埋了。薄冰哥哥,你睡得倒轻松,却连累伙伴们在外餐风露宿,你看到了吗?你忍心吗?如今,我欠你两个人情,但却一个都还没有还,你让我如何心安?好吧,你继续睡吧,他们还在外面,我要下了,再见。”
冷水寒竟然喊起了薄冰哥哥,她的心到底离吕薄冰有多近?如果此刻吕薄冰是醒着的,一定很快乐,很感动吧。
可惜,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完了再见,冷水寒收起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然后擦干眼泪,跳下马车。
她的内心,只在吕薄冰面前显露,这一切,谁也没有看见,除了焦炭似的吕薄冰。
然而,吕薄冰能好起来吗?
谁也不敢保证。
一个人被烧成这样,再好的大夫也回天无力。
其他人还在嬉笑打闹,享受着短暂的欢乐。冷水寒默默地靠着一棵大树,把一壶酒都喝完了,抬头仰望星空,喃喃地道:“吕薄冰,你安心睡吧,每个人都是生活的主角,你不在,伙伴们一样会完成你的梦想,一样会忍住悲伤,一样的有欢笑。你一定要醒过来,千万不能让我失望,星星可以作证,我会很伤心的。”
天色渐渐暗淡,一轮圆月悄悄地飞上了枝头。
天上繁星闪闪,不知忧愁,不知疲倦,调皮地俯视着人间。
人间几多欢乐几多愁。
在这样的夜晚,不知道有多少人仰望着星空,诉着欢乐,诉着忧愁。
冷水寒喃喃自语:“星星,你听见了吗?你会在想什么呢?你也有欢乐和忧愁吗?你除了不停的眨眼睛,还会做什么呢?你亘古不变的俯视着人间,有没有想过来人间走一回呢?这人间,繁华尽处,皆是离愁别绪,愁愁愁,愁了多少白发头,你会懂吗?”
星星不话,大约是懂的吧。
冷水寒很悲伤,但却不敢流眼泪,着着,她眯起了眼,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其他人也渐渐感到疲累,不一会,都在一旁睡下。
这是第一个露天的夜晚,以后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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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埋葬()
第二日众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小刀拿着水袋打了些清水,众人简单漱口洗脸,吃了些东西,又打马东行。
客栈不能住,众人接连几日都住在户外,餐风露宿。还有一夜突然下雨,众人只好挤进马车熬过长夜。
下雨的夜晚,虽然有三位美人共处一车,但是吹吹和小刀并没有觉得有多舒服,更没有非分之想。
每到一地,吹吹和小刀都结伴城里或者镇上买些酒菜之类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大家互帮互助,友爱团结,倒也其乐融融。
吕薄冰静静地躺着,无声无息,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
又过了五日,快要离开比丘国,午时过后,前面已经能看见桑丘国境界。
吹吹的兴致很好,情不自禁的道:“过了桑丘国,就到了吹哥我的故乡了,欢迎伙伴们吹哥我的故乡做客。”
秒色秋惊奇的道:“哟,吹牛王,以前没听你过啊!你还有故乡?不错不错,我们一定要看看。”
这是什么话,外出的游子,谁没有故乡呢?
嗯,秒色秋就没有,她真的是浪迹天涯,没有故乡的游子。除了勾栏院,除了山上,她整个童年都没有玩伴,根本就不知道故乡在哪里。她有父亲,却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母亲在她童年时就离她而,对她而言,故乡是个奇的东西,只存在于书本上。
小刀也是个没有故乡的孩子,关于他的事,后面即将到。他很奇,忙道:“吹牛王的故乡?好耶,你们故乡的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吹牛吗?”
“哪有你这样问人的,小刀,你太逗了。”小刀的话惹得笑三姐扑哧的笑出声来。
笑三姐有故乡,虽然贫穷,虽然单调,但那是她和马伯一起生活的地方。
吹吹高兴着呢,才不管他什么,幸福满满的道:“我们故乡的人,可好客了,一定会热情的欢迎大家!”
冷水寒的故乡在遥远的地方,她的童年很美好。然而,她没有兴趣听这些,因为,对于她来,这是个伤感的话题。她默默不语,举目眺望,不久,她注意到前面有条河,立刻翻身下马,上前看了看,很快她又折了回来。
众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问她怎么了。
冷水寒眉头紧皱,冷冷地道:“前面是条河。”
吹吹十分兴奋,嚷嚷道:“对呀,对呀,前面是条河,这是比丘国与桑丘国天然的分界线,这条河可长了,有几百里长呢,河上…”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怕脑袋,大声叫道,“不好!这条河虽然不是很宽,却只有一些简易的木桥,骑马可以过,这马车却是过不!”
笑三姐、秒色秋与小刀这才明白冷水寒为何皱眉了,这马车过不,吕薄冰也就过不。
吕薄冰过不,这可是个难题。
小刀急道:“那怎么办,绕路行不行?要不马车不要了,我把帮主背过,过了河,我们再找一辆马车。”
吹吹叹了口气道:“绕路可以,但是要走好几天,我们还是把吕薄冰背过吧。”
小刀翻身下马,就要背吕薄冰。
冷水寒急忙拦住他,冷冷的道:“慢着!我们要带着他走到什么时候?”
秒色秋、笑三姐和小刀一时没反应过来,都怔住了。
“冷水寒,你这是什么意思?”吹吹听出了冷水寒的意思,惊得冷汗淋漓,忙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很明显,就是把吕薄冰留下。
冷水寒心如刀绞,她并不想这么做,但她知道,此时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必须下定决心,否则,众人永远解不开这个结。
她强忍着心痛,沉声道:“你们自己看,吕薄冰成什么样子了!”她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冰冷而又生涩。
吹吹、小刀、笑三姐和秒色秋赶紧掀开马车的帘子。
帘子掀开了,每个人都看见了吕薄冰,这一看,人人面如土色:吕薄冰那焦黑的身体,有些地方已经浮肿,充满了水泡。
很不幸,这明显是要腐烂的迹象。
如果再带着吕薄冰,他就会腐烂在马车里。
一个人,不管生前多风光,死了之后都绝不好看,吕薄冰也是人,并不例外。此刻,一鸣帮众人紧急要做的,不是带着他,而是要在他还没有腐烂之前,把他埋葬,让他在泥土里安息。
人死不能复生,入土为安,暴尸腐烂是对死人最大的不敬。
冷水寒不用言语,用现实撕碎了每一个人的心。
吹吹跌坐在地上,痴痴不能言,小刀抓着马车立刻就哭了,秒色秋在那发呆,笑三姐接受不了事实,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当场就晕过了。
冷水寒的内心并不好受,然而,此时她必须做决定,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森然道:“你们还要拖着他到什么时候,赶紧让他入土为安。”
小刀嚎哭道:“不,昨日看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
吹吹觉得有东西往上涌,急忙强忍住,他知道冷水寒的没错,再拖下,那就大事不妙了。
吹吹拿出一些炸药,要找个地方炸一个坑,小刀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地道:“你敢?你敢这么做,我宰了你!”
为了吕薄冰,小刀做得出,他和吕薄冰之间的感情,浓得不能再浓。
冷水寒只得狠下心,欺身上前,连剑带鞘拍晕他。
秒色秋也要阻拦,冷水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利剑出鞘,抵住她的粉颈。
秒色秋吓了一跳,正要话,冷水寒用剑鞘拍晕她,同时对吹吹喝道:“还不赶紧动,更待何时!”
吹吹见她来真的,也只好狠下心,急忙四处寻找墓地。终于,他寻到了一个风水尚好的地方,便埋下了炸药,点燃了引线。
轰然巨响中,地面被炸出了一个大坑。
望着眼前的大坑,吹吹泪流满面,突然有一股跳下的冲动,他想把自己埋起来,从此睡着了,再也不用想着烦恼事。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他还有理想,还有愿望,他蹲在大坑旁,双目无神,久久地发呆,任凭泪珠滴落。
他不知道,冷水寒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她的心,早已经伤痕累累,破碎不堪。
她正值花一样的年纪,情感丰富,纯情浪漫,本以为一直待在宁镇,一直和爹娘在一起,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永远的开开心心,哪知道突然横生变故,惨遭横祸。
她的爹娘自刎而死,她的爱人惨遭杀害,在她醒来的一瞬间,她觉得世界天旋地转,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下的;然而,她必须活下,她必须要找出逼死爹娘,杀死爱人的仇人,她要问问他们,为什么这么狠毒?为什么要让她孤苦伶仃?
这些旁人无法想象的痛苦,魂牵梦绕着她,有时候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独自承受着,强忍着。
离开宁镇后,她性格大变,一边做赏金猎人,维持生计,一边打听仇人的消息。然而,人海茫茫,她一无所得,仇人仿佛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她心灰意冷,濒临绝望,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吕薄冰。
吕薄冰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抓住了他,才抓住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