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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秋宫走出时,沈涣栀听到角落中一声冷笑。循声望去,女子正美艳如倍蕾。沈涣栀微微蹙眉:“陈容华。”女子微微弯了弯膝,算是见礼。
陈容华脸上满是冷讽之笑:“看来昭仪是狗急跳墙了。”星河觉得她的话刺耳,欲上前:“你!”却被沈涣栀一把按住,她低声:“不得无礼。”陈容华又是一声笑意,夹杂在冷风里,显得格外阴森刺骨:“难道不是吗?昭仪已经耐不住了。仅仅是失宠几日昭仪便受不了,可想在昭仪得意的这些时光里,后宫其余的女子都是怎么过的!”陈容华声音发颤,带着深重的恨意。
“本宫不知道,也不关心别人的日子,本宫只能顾及到自己罢了,至于旁的,本宫实在顾念不起,还请陈容华海涵。”沈涣栀声音冷淡,转身离开。
陈容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格外的冰冷,仿佛是诅咒:“所以昭仪落得如今境地才算是苍天有眼!”脚步猛地一停,星河恨恨地道:“她一个深宫妇人,没来由地发什么牢骚,娘娘您不要理会。”
听着这话,沈涣栀只觉得可笑,深宫妇人,她何尝又不是深宫妇人?
她们都是被囚禁在金笼中互相残杀的鸟儿。美丑无异,善恶不分,只是浑身带血罢了,最终也不知究竟赢的是谁,心心念念的只是那个男人今晚又花落谁家。
没有回头,沈涣栀快步离开了长秋宫。
星河急切地跟上她的脚步,微微喘声:“娘娘您怎么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只不过是个容华,怎可如此张狂!”沈涣栀只笑得凄美:“与她纠缠又有什么意思呢?星河,我刚刚将王拱手让人了,我哪里还有心思整治她。”一蹙眉,星河道:“那块玉佩是王送娘娘的不假,虽不算名贵,那鸳鸯纹样的寓意却是极好,娘娘怎可给了旁人啊?”“连你都知道的道理,本宫却浑若不懂。”沈涣栀低喃,鼻尖微酸。
“娘娘不是不懂,娘娘也有自己的苦楚。”星河安慰道。沈涣栀苦笑:“我哪里有什么苦楚?我只不过是惦记着我自己罢了。我的心里,根本不配装下王这么一个人儿。星河,我始终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子。”星河强烈地摇头,却始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星河终于闷闷道:“是奴婢愚钝,若是月湖姐姐陪着娘娘,必然会解开娘娘心结了。”沈涣栀心生怜惜:“星河,我一直同等视你与月湖,并真正将你们当做是我的亲人。我在这宫里,也就只有你们可以谈得上一二了,对着旁人的假面孔,我又能说什么呢?”星河小声:“可奴婢终究不如旁人聪慧,懂得如何才能讨娘娘欢心。”沈涣栀叹了口气:“旁人需要讨我欢心,星河,你只要拿出真心来对我就是了。”
点了点头,星河轻声:“娘娘您也别急,王未必会临幸夏婕妤的。”“没有那块玉佩,他一定不会。有了那块玉佩,他必然为之。”沈涣栀逐渐心灰意冷,泪水漫出了眼眶。
他看到了被沈涣栀解下的鸳鸯玉佩,必然会以为她已孤身而去,怎么还会原谅她呢?他帝王家本是心高气傲,遇到女子的再三冷遇,怎能不怒?
若他退却,她也只有无话可说。她如此做,也只不过是为了无声无息地夺取静心的宠爱罢了。
第113章 乾国狸猫换太子()
若他退却,她也只有无话可说。她如此做,也只不过是为了无声无息地夺取静心的宠爱罢了。
是夜,有下人来报,夏婕妤留在了元烈殿。和衣睡下,眼却难合,她竟终归难以熟悉没有他的冰凉衾枕,满眼皆是他的温柔似水与轻言细语,心如同被尖锥猛然刺下去,一次又一次,刺入时总比拔出简单。
月湖知她难过,捧了碗深棕色的药来,拿到沈涣栀床边,坐下,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这是安神汤,娘娘喝了好睡。”月湖轻声嘱咐。沈涣栀抬眸,眸色如墨般,清醒且沉稳:“这药一看便苦,本宫不碰。”忍着泪,月湖道:“嘴上苦了,心里大抵会好些。”“本宫想喝酒了。”沈涣栀声音清幽婉转。摇头,月湖断然道:“不可。喝酒伤身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沈涣栀声音一笑如醉,迷离的眸光里闪烁着盈盈秋水,晃得人心碎。低下眉眼,月湖低声:“这药,娘娘不喝也罢了,是药三分毒。可酒,是万万容不得您饮的,奴婢怕,一喝起来便没个头了。”“下去吧。”沈涣栀一声如叹,月湖退下。
如今连月湖都看得出,她是睡不着的。可见,愁思浓重得已盖不住了。
夜深,朦朦胧胧中,一阵冰凉落在脸上,梦中惊觉,沈涣栀双眼微微开,落在脸上的是熟悉的手指,修长而漂亮,带着迷惑的气息,钻入她的鼻孔,心脾,以及伤口。
一双水眸突然睁开,沈涣栀坐起,撞上男人挺拔的身姿,一阵惊跃,继而不知是欢喜还是痛楚,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只记得,那一晚男人的墨眸染上月光,让人沉迷,原来爱人的眼眸是比酒更能醉人的。心里一紧,沈涣栀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庭城,直到他染笑的唇角变成戏谑。
“昭仪不打算像孤请安吗?”庭城声音温然,沈涣栀却仍定定地不动。
“王今夜翻的是夏婕妤的牌子。”沈涣栀声音平静,心里却挂着狂风,惊起一潭水的波涛汹涌。
她扶持夏柔欢,不只是为了削掉静心的势力,更是为了让自己心下清楚自己的身份位置,不再痴心妄想她本得不到,或者说是难以得到的东西。
比如,人心。
难奈何,在看到庭城的那一刻,尽管她尽量克制着,却依旧徘徊在绝望与崩溃边缘,只消他再走近,她难保不会扑到他的怀里,至此不放手。
“不错。”庭城声音平淡如水。“婕妤呢?”沈涣栀轻轻问。“睡下了。”一声悠悠,庭城坐在她身边。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儿,沈涣栀抑制住鼻尖儿的酸意,努力不使声音发颤:“王缘何来呢?”庭城自若地抱住她的肩,也分明地觉察到怀中女子微微颤抖。
“想知道,孤的爱妃为何摘下了玉佩。”庭城声音沙哑,声声透着心痛。“若非如此,王还会看上夏婕妤吗?”沈涣栀终于哽咽。
面对他的质问,她始终无言以对,只是愧疚,只是投降。
“不会。”庭城如实答道,片刻轻笑,道:“可惜即便如此,你的心愿也落了空。”沈涣栀迟疑:“如何?”庭城墨眸一眯:“络太医的安神香研制得真是好,片刻后,人便可昏昏然睡去。”沈涣栀一怔:“夏婕妤未曾侍寝?”伸手,四指背轻轻拂过她的鼻尖,庭城未语。
“哪里有这样好的香,王必是唬弄臣妾呢。”沈涣栀别过头去,泪水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络太医也说,世上确是没有这样的香料。所以,无奈掺上了点儿蒙汗药。”沈涣栀愣住,庭城却长笑。
庭城轻轻将掌中之物摊在沈涣栀手心儿里:“这个,收好。”沈涣栀犹豫,抬眸,疑问地看着她。庭城口吻始终清淡,似乎想隐藏有疼痛的痕迹:“这一回,孤只当你不懂事。若有下次,孤便认了你有心,不再还了。你随手送了谁,便给谁吧。”低下眉眼,沈涣栀靠在他怀中:“臣妾谢了王的不怪罪。”
“你不该谢我,只该怪我心肠太软。”庭城眸间冷意,怀抱亦僵硬。沈涣栀蓦地抬起头,长发散在胸前几缕,勾勒她完美的轮廓。
“王既已中了臣妾的毒,何不认命?”沈涣栀笑得狂肆且坦然,伸手将庭城抱住。
“若王今夜留在了元烈殿,自然是命中注定。不过,王既来了,臣妾便绝不会放过。”轻轻在他耳边呢喃一句,沈涣栀熟练地解开他腰间佩带,上面沉甸甸的挂着那块鸳鸯佩,看着那精巧细致的花样,沈涣栀笑了:“那东西终究不是什么名贵物,不过是民间的小玩意儿罢了,不合王的身份,改日,必要请宫中巧匠镶嵌上上好的宝石。”
“不错,可只要戴在你我的身上,便是无价之宝。”轻轻吐出这一句,庭城深深注视着她,几乎疯狂,比平时更加强烈的吻颗颗枚枚落在她身上,轮回婉转。
夜色微凉,沈涣栀紧紧抱住他,默默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给的欢悦,猛烈如他深埋的愤怒。
刺痛几乎贯穿了她的全身,然而她承欢,亦如他的给予。
清晨,阳光洒满了整个倾颜宫,在冬日里显得格外柔婉,月湖进来时见沈涣栀还在睡,禁不住唇角抿笑。
一面将手中盥洗用的银盆放下,一面笑着唤沈涣栀起来。
“娘娘快起吧。”沈涣栀于懒怠中坐起,理了理如墨的长发,将手探入温热的水中,捧起一掬水,润在脸上。
“王昨儿可是来过?”沈涣栀竟恍若梦中,仿佛那男人从未出现过。一阵讶异,月湖道:“王?王一直在元烈殿啊。”
是吗?为何觉得他来过呢?
手指不自觉地滑向腰间,触到那枚玉佩后舒了口气,月湖惊奇道:“咦,这不是娘娘的玉佩,不是已给了夏婕妤了吗?”沈涣栀哑然失笑:“看来不是我犯了痴傻,他昨夜着实来过。”月湖愣了一愣,继而欢喜笑道:“那便太好了。王的心里终归是有您的,娘娘也该放心了。”点了点头,沈涣栀取了一旁的软帕,拭干脸,问道:“昨儿你去哪儿了?本是你随着本宫去的,中间怎又换了星河?”月湖笑道:“奴婢身子不适,恰巧星河怕娘娘冷着,又来给娘娘送件儿衣裳,奴婢便早回了。”
原来如此。
“本宫记得你听见了,皇后是怎么说的?”沈涣栀蹙眉,思索。月湖道:“皇后娘娘说,您一封书信,搅得石龙大军鸡犬不宁。”眉宇舒展,沈涣栀冷冷一笑:“你觉得如何?”月湖想了想,道:“奴婢觉得,这个乾国公主大有问题。”沈涣栀轻声道:“不错。”月湖露出费解的神情:“一个公主,知道朝政,天真无邪脱口而出倒还算是平常自然,可若是这样的一个公主,又怎么会不知道太后早已仙逝了呢?”
“她看起来年纪小又单纯,说起话来却寸步不让。”沈涣栀补了一句,继而道:“虽是聪敏,却也太无度了些,在宫中时时刻刻都离不开身边的老嬷嬷,得有人一直嘱咐着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一个知书达理的精明女子断断不会如此。”
“她卖起乖来是不错,可真较起真来,总觉得心虚的样子。”月湖小声嘀咕,刹那,沈涣栀一个想法石火电光之间闪烁而出:“会不会,她不是乾国公主?”
月湖随即眼前一亮:“很有可能。若依了她所说,乾国与石龙早有来往,怎还会将公主嫁给凌天呢?”沈涣栀点点头:“如此说来,静心并非是公主,而是,代替公主和亲。”月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未免太过于荒诞了。”沈涣栀略一沉吟,问道:“朝上有什么消息?”月湖摇头:“万事无恙,没有丝毫风吹草动之乱。”沈涣栀皱眉:“怎会?还是你不够仔细,朝廷中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可能蕴藏着风波。”月湖低头:“是奴婢无能了。”顿了顿,月湖道:“娘娘,沈莫云,求见。”
沈莫云
沈涣栀也微弱笑笑:“正好,本宫恰巧想见他。”月湖点头:“是了。奴婢没有察觉的,沈莫云必然了如指掌。”眸中微微一含,沈涣栀笑得谦和:“他在朝廷做官,自然近水楼台,你身处后宫,能打听到些大情况实属不易,更何况是要你去抓些细节呢?”月湖也点头,心事重重:“是。”
不久,沈莫云来了,与沈涣栀于东暖房相见,意气风发,跪地行礼。
“起来。”沈涣栀唤着,又给一旁的月湖使了个眼色,月湖忙不迭扶他坐下。
第114章 我花开后百花杀()
“先生此番,可是有事?”沈涣栀笑着,一对美眸明艳。沈莫云拱手苦笑:“小人实属无事不登三宝殿。”一顿,沈莫云接着道:“乾国使臣近日一直留朝,岿然不动,沈明大人很是担忧。”“照理,封后大典过后三天,也就是今日,便该回了。”“不错。奈何乾国使臣借口为两朝和睦建功立德,一直耗着不肯收拾行囊,整日与凌天臣子谈天说地。回国之日只好一拖再拖。”“王那里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沈涣栀忧虑道。“是。”沈莫云轻微叹口气,道:“沈明大人觉得蹊跷,便暗中派人监管着鸿胪寺,终于,截到了使臣张怀庆与朝臣万机令的书信。”
目光紧紧锁住了窗外,沈涣栀苦思,道:“万机令,本宫没记错的话,是朝中一党。”沈莫云首肯道:“娘娘眼睛明亮。何止是结党营私,他正是党首。这万机令曾带头弹劾过沈铃清大人。”
原来如此沈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