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月儿声音轻轻:“好在宫中一切太平。”月湖不安地瞟了她一眼,若是沙场上王有什么闪失,或许真如战报所说,被俘,那么不日庭坷便将登基了。庭坷倘若真有谋朝篡位之心,倒也不用他去争去斗,只要默不作声地将王被俘虏的消息宣扬开来,便可得偿所愿,秦月儿也就是皇后了。可如今看他们夫妻俩,大抵是没有这个意思,月湖不禁暗暗感慨,王这些年到底是没有白白疼爱这个弟弟。
“战场上无恙才好。”月湖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秦月儿眉眼淡淡:“是啊,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月湖眸间一凝,继而复又松散开来:“奴婢不敢这么想。”“还是——你的耳朵里已经跑过了几场风?”秦月儿翻着账本的手突然一顿,抬眸,盯着月湖。月湖笑意苦涩牵强:“王妃看来已经知晓了,又何必打问奴婢呢?”秦月儿的鼻息逐渐浓重:“沈涣栀连这样的事情都告诉了你。”月湖一挑眉,硝烟逐渐燃起:“怎么?王妃认为奴婢不该知道吗?的确,像奴婢这样的卑贱之躯,只是悉听主命也就是了,哪里还敢求多知道些什么。是昭仪为人太单纯,不晓得歼人狡诈。”秦月儿倍感好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只不过是担心涣栀这直来直往的性子会给她带来麻烦罢了。”月湖紧绷的脸微微放松。“罢了罢了,你与她一样,向来多心,看来真是在这宫中待久了。”秦月儿无奈摇头,带着心中烦躁,又看起了账本。
“王妃莫要怪罪,后宫中人都是经不起多谈几句的,奴婢也是提防惯了,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便有人想捅我一刀。”月湖尴尬地笑了一笑,眼底是无尽的苍凉。秦月儿笑了笑:“你瞧,又多心了不是?我不怪罪你,只愿你与你主子都能安康就是了,即使这宫中人个个儿都心怀鬼胎,也请你记住,我是真心盼着你们好的。”月湖胡乱点了点头:“是。”
沈涣栀从厢房里醒来,星河习惯了早起,已为她备好了洗漱的水,见沈涣栀睡眼朦胧,笑道:“娘娘起来了?”沈涣栀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昨儿夜里当真是一直打雷闪电,看来那位老者说的没错。”星河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哪里是他说的,素来就是这样的,他在宁关待得习惯,略懂些罢了。”顿了顿,星河用温热的水润了润雪白的丝帕,递到沈涣栀面前:“这儿的气候自然不比帝都温驯,奇怪得很,这几日却暖了起来,这大冷天儿的不下雪,下起雨来了。”沈涣栀微微笑了笑;“已是初春了,下雨有什么稀奇的?说不定,帝都的第一场雨早就下来了。”星河摇了摇头:“奴婢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也许今年不祥呢。”沈涣栀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有个数。”
星河闻言,闭上了嘴。眼下正是打仗的年头,自然忌讳着,确实是她不懂事了。
沈涣栀粗略收拾了,取了件青白色的长裙着上,又围了一件儿十字花小袄。“今儿先去打探打探消息,即刻动身。”沈涣栀简短道。星河微怔:“咱们人生地不熟的,问谁打听去啊?”沈涣栀声音清淡:“老板娘。客栈里每天人来人往的,听也能听来些战报吧。”
清晨尚早,客栈里零零散散的没几个人,老板娘端坐于柜台后面,痴痴的端详着一只白玉镯子,目光温柔如水,并未瞧见沈涣栀半分。沈涣栀走过去,轻声道:“老板娘。”老板娘恍然惊醒,看了眼沈涣栀,拈着镯子的手蓦地紧了,慌忙将镯子收到了柜台里的一个红色小锦盒中,郑重地锁了起来,才抬头,挂着淡漠的笑意:“何事?”沈涣栀微微一抿唇:“我想向你打听打听战事。”老板娘顿了顿,蹙眉细想,道:“上此开战,我记得还是在西坡岭——”
西坡岭!沈涣栀记得那个地方,昨日的女子曾说,那儿是庭城被俘之处
“不过,近来来喝酒的官兵愈来愈多,我看是要东去。”沈涣栀讶异,挑眸:“东去?仗可是打完了?”老板娘一眼看透她心中所想,冷哼了一声;“哪儿就打完了?领头的被捕,大军即便是想,也不敢回来的。”
那便好了。
老板娘细细打量着她,忍不住道:“我知道你想什么,算了吧。战场那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一看你是个女人,马上就被拖出去斩了。军令如山,谁管你是什么昭仪?”沈涣栀咬了咬唇,突然粲然一笑;“无妨,没有人敢动我。”老板娘不屑嗤笑:“别说是你,就是皇后娘娘,也不敢违抗军法。”
沈涣栀不与置辩,笑意却渐渐攀上唇稍。
是啊,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会被杀,可沈涣栀敢用命去赌——他们绝不敢杀害太子殿下!
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就没有人敢动她。
目光爱怜的瞟向小腹,那里的隆起尚且不明显,却已不知不觉埋藏了一个温柔弱小的生命。她并不知道那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不过,一定或多或少都与庭城有所相似。
星河在一旁听着,微笑道:“谢过您提醒了。”老板娘瞧着她,突然冷不丁道;“我叫黎华裳,在这儿许多年了。你若去了沙场还能活着回来,可来找我。我有些事情,想要与你说。”沈涣栀笑着点了点头:“好,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回来的。”
“你的马是好马,却跑不长久。我有两匹马,一只叫披星一只叫戴月,你我有缘,我赠与你了。”黎华裳声音悠悠然,目光笃定而复杂思索。“你的马是好马,却跑不长久。我有两匹马,一只叫披星一只叫戴月,你我有缘,我赠与你了。”黎华裳声音悠悠然,目光笃定而复杂思索。
第142章 姜鸣的小人之心()
“你的马是好马,却跑不长久。我有两匹马,一只叫披星一只叫戴月,你我有缘,我赠与你了。”黎华裳声音悠悠然,目光笃定而复杂思索。“你的马是好马,却跑不长久。我有两匹马,一只叫披星一只叫戴月,你我有缘,我赠与你了。”黎华裳声音悠悠然,目光笃定而复杂思索。
沈涣栀看不透她眼底的猜疑打算,只是爽朗一笑,便应下了:“多谢。敢问接下来我们往哪儿走?”黎华裳一凝唇,道:“军营应该在平旷处,阿玲给那儿送过几次饭。阿玲!——”一个衣着打扮简朴利索的女子应声而出:“老板娘。”黎华裳轻声吩咐道:“带他们去军营。”“这”阿玲有些犹豫。“老板娘,这可是死罪。”黎华裳眉头也不皱一下;“我保你无事,去吧。”阿玲长长一声叹息。便对着沈涣栀忧郁道:“跟我走吧。”
披星戴月的能力果然不小,没多一会儿工夫,便到达一处开阔之地,军营的地方隐秘,若无阿玲,她们当真是找不到的。
守在外头的士兵哪里认得沈涣栀,忙用兵器一挡:“大胆!”星河也不与他多言与,掏出令牌,在他面前一晃悠,士兵一怔,大惊失色,慌忙跪下:“小人失礼!”星河淡淡扫了他一眼:“起来吧。那,我们能进去了吗?”士兵连连点头:“请。”
军帐内,外面驻守的人来报,说是有贵人求见。姜鸣端坐于军帐之间,面色正焦急思索难耐,闻言一愣:“贵人?”报信的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愣了一下,然后道:“是位女子。”姜鸣的心跳好似漏了一拍,猛地站起,双目炯炯:“女子?什么样的女子?”
他是最知道这些兵的,若是一般的女子根本无法撼动他们来此禀报,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就是这个女子并不简单,别的他倒无所谓,只是难免害怕是敌军派来的细作。女人,外表柔弱,内在的歼诈狡猾是男人所不能及的。姜鸣的心里不禁多了一分提防。
“别让她进来。”姜鸣口吻平淡,话音未落,军帐被人掀开,进来的是星河,手里高举着令牌。姜鸣微愣,目光跳过她,向外望去,只见军帐外跪了一地。
“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姜鸣脸色严峻,带着冷意的目光落在那块令牌上时却笑了:“怎么?仿了一块王的令牌便以为可在军中畅行无阻了吗?乾国的把戏未免也太鄙陋了!”星河刚要回答,身后的厚厚帷帐却被人掀开,沈涣栀走了进来。
姜鸣戏谑的笑在遇到沈涣栀后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这个女子当真是美丽无比,身上披着的大氅颜色虽不起眼,但可毫不费力地看出是珍贵材质精造而成,雪白色的大氅隐隐约约笼罩出她的玲珑轮廓,给噤若寒蝉的边塞平白添了一分妩媚多姿,她衣裳宽松,隐约可见衣下的肌肤胜雪,更显柔弱。
她非同一般。
未等姜鸣清醒过来,沈涣栀已冷淡的开口,目光里有着决胜千里的自信,那自信一瞬间竟吓到了姜鸣——狠厉如庭城:“将军这样讲,本宫不免心生惶恐,莫不是将军已然叛变,打算灭本宫的口呢?”姜鸣吃了一惊,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落地有声,单单是对视就让人心生胆颤,她自称本宫,难道当真是王的女人?
“微臣不敢。”姜鸣冷切切道,沈涣栀眸中却依然平淡如水,叫人捉摸不透;“王呢?我要见王。”姜鸣嘴唇抿得紧紧的,静静地注视着沈涣栀,感受她毫无温度的目光,只觉得浑身都冷到了冰点。半晌,沈涣栀也未曾退却,姜鸣只好松下了气势,道:“微臣还不知,娘娘是何人?”
其实他心中已猜到了个*不离十,这样问也只是为着保险而已。后宫中得以出宫,来到军帐,又手握帝王令牌的也就只有大名鼎鼎的妖妃沈涣栀了,但现在王被俘,也并不能完全排除是细作拿了他的令牌,来凌天军中胡作非为的可能。
“我家娘娘是昭仪沈涣栀。”星河没好气道。姜鸣突然似泄了气一样,瘫坐在正位上,目光颓然:“你们都下去吧。”待左右被屏退,姜鸣才看着沈涣栀,眼里布满了血丝,尽写着疲惫:“王已不在军中了。”沈涣栀心中最后的希望也随之破灭,顿了顿,坐在侧座,声音却依然平然:“被俘了,是吗?”姜鸣疑惑地看向她,微微坐起:“您怎么知道?”沈涣栀声音愈发冷淡:“战报已传来了。”一顿,沈涣栀忽地惊异起来:“不是你散布的消息?”姜鸣咽了咽口水,亦打起了精神:“微臣即便是再蠢也知道稳固军心的道理,军中尚且三缄其口,怎么敢动摇京城呢!”沈涣栀只是微微一笑:“将军不必紧张,即使是将军散发的消息,也是为了担心王,没什么错。”
姜鸣逐渐不安起来,良久,道;“微臣忠心,日月可鉴。若非现下微臣还有用武之地,微臣必然会因无能保护王而自裁。王被俘前曾几番叮嘱,如若他有什么闪失,切勿将此事宣扬出去,一定要保得大局。如果我守不住秘密,一定会坏了大计。”沈涣栀微微蹙眉,敏锐地发现了不妥:“王不是胡言乱语的人,他不会凭空对你说这些话。”姜鸣苦笑:“微臣只是臣子,不比娘娘与王朝夕相对,只闻一言便可知道其中利害。”沈涣栀微微垂眸,其实她也并非是十分了解这个男人,只不过被他骗得多了,难免会长些记性。
沈涣栀叹了口气,罢了。“大计,什么大计?”沈涣栀起疑。姜鸣摇了摇头,满是无奈与失望:“王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只是对我说,一切都会顺利进行。”沈涣栀低眉一笑,竟有了同病相怜之感:“我与王同下江南时,他也是这样,将我戏弄于股掌之间,却叫我放心,说是一切无虑。”姜鸣眼前突然一亮,似乎找到了希望:“那接下来是否万事无恙?”沈涣栀只是笑笑,点头:“是啊。王也是落入了叛贼之手,我是担心的要命,他却什么事儿也没有。”“这么说来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做,而王会没事?”姜鸣试探性的问。沈涣栀看向他,才觉得自己失了言:“万万莫这样想,该尽的人事我们还是要尽到。”
“是。”姜鸣叹了口气。
该尽的人事?其实沈涣栀也不知道她该做什么,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她只是发疯地担心庭城而已。
“娘娘今天来,微臣很感激,但是微臣不能不顾军法。”姜鸣突然目光一转狠厉,虽仍旧拘谨地低着眉,眸光里却也透露出阵阵杀机。沈涣栀轻轻一怔,然后笑了;“什么军法?将军的话,本宫听不懂。”姜鸣耐着性子,一字一句道:“娘娘听好,若有女子进军帐,杀无赦。”沈涣栀心里一紧,星河气急了:“你!你这人好生迂腐,我们娘娘可是王的女人,你也敢动吗?”姜鸣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三令五申的故事,我想娘娘是听过的。也无需微臣再多重复,娘娘进来时众多官兵都已看见了,若您开了先河,别人群起效仿,携带家眷,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