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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丽拉太太住在租金低廉的公寓区。艾俄罗斯走到公寓的走廊里的时候，就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当年他们也是住在又破又旧的房子里，晚上的时候还能听到老鼠在墙壁里吱吱叫。墙角也是有一滩发黄的水渍，尖锐的葡萄酒瓶碎片草草地被收在角落里，这可真够糟糕的。
每家门口的门都有轻重程度不同的掉漆。
艾俄罗斯走到戴丽拉太太的门口敲了几下门，他之前已经探听到了这位太太住在什么地方了。
门开了，露出戴丽拉疲惫萎缩成夏天的黄桃干的脸，她死死盯着艾俄罗斯，饶有敌意地问：“你是谁？”
“太太，我是当地的家庭暴力受害者救助中心的负责人，如果您需要帮助的话，您可以到我们的中心寻求帮助。”艾俄罗斯说着，递上印有‘家庭暴力受害者救助中心’的名片。没想到戴丽拉看过之后，就把名片撕成了两半，很不友善地说：“我们不需要调查员！我们不需要记者！也不需要什么好心人！”
“可是太太”
您的确是需要一些帮助的艾俄罗斯心说。
“滚你的蛋！小兔崽子！”
戴丽拉太太一边骂着粗话，一边情绪很激动地将门板拍在了艾俄罗斯的鼻子上。
门内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哭号声。
幸亏他练过，不然鼻骨早就撞烂了。
“太太，我比您还大几岁呢。”
揉了揉鼻梁，艾俄罗斯无奈地看着紧闭的门。
这个时侯，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升米恩，斗米仇，她现在不需要外界的关注，还是稍微让她冷静一下吧。”
艾俄罗斯回过头，撒加笑眯眯地站在那里，说：“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啊，圣诞节。”
艾俄罗斯这才想起来，圣诞节，就是娜娜和彼得结婚的日子。难怪戴丽拉太太心情不好呢。这一下可真算是撞到枪口上来了。
“好啦，好啦。”
撒加便拉起他，一边走，一边唠唠叨叨：“冬至的时候自然要吃点好东西，像是什么羊肉汤啦，加了肉苁蓉的红酒啦，还有嗯，还有算了，烤火鸡是基督徒的东西，我们不会吃的，所以还有竹虫。”
“什么？”
“竹虫，美味的竹虫。”
“那东西能好吃吗？”
“你尝尝嘛。”
“不想尝，无论如何我也不想要尝。”
第407章 盐水虾8（）
盐水虾8
“无论如何巧克力总是有用的。”艾俄罗斯说。
“好吧，很有用。“
撒加慢慢地带着他往店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唠唠叨叨地说：“这几天接到了三十个烤火鸡的订单，平安夜的时候它们要全出炉了才可以，今天下午我已经做了一批，如果你帮忙的话，到平安夜，它们就能全做好了。还有圣诞苹果，姜饼，圣诞布丁和海鲜色拉也要准备一些。”
“”
“我们要不要请一个临时工？”撒加问。
想到二十四号繁重的工作，艾俄罗斯觉得店里的确是需要人手了。因为圣域里只有雅典的古老节日，从来没有圣诞节，寒假是有，不过考不好的学生是别想过寒假的。当然圣诞节前夕，又不太忙碌的话，有些成员是会想方设法地争取假期的。
然而艾俄罗斯却不期待这群吃饱就逃的小鬼们的良心。
“是需要人手。“他说：”可是，谁来帮忙呢？“
“也许戴丽拉太太可以。“
撒加微笑着说。
“戴丽拉太太？“
艾俄罗斯看看戴丽拉太太家紧闭的门板，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还在酸痛的鼻梁。
“嗯。“
撒加点点头。
“还是“
算了吧。
不过这句话他实在是没有勇气说出口，何况戴丽拉太太急需帮助。撒加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说：“我会和戴丽拉太太说的，这件事情，何况她现在也是急需帮助，不是吗？“
“对呢。“艾俄罗斯点了点头。
回到店里之后，两人先洗了个澡，又在浴缸里温存了一会儿，这才准备起身，各做各的事。
“对了。“撒加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你一定要将你的头发吹干，免得水珠滴得满厨房都是。”
“平常我不是这样么？”
“今天是特殊日子，要特殊地叮嘱你一次。”
圣诞节之前的小食店是非常繁忙的。
特别是需要烤火鸡的时候。
提前一天进购的冰冻火鸡，解冻之后腌渍，腌渍用的调味料主要是盐水，焦糖和红酒。腌渍之后，在火鸡的肚子里填好切成小片的洋葱，香肠，炒鸡蛋或者混合着鲜奶油的面包丁。甚至是拌有东方酱油和梅子肉的米饭，每只火鸡肚子里的填料都不一样。
为了保持火鸡外皮的鲜嫩，还要用黄油和香料调制成酱汁，涂在鸡皮表面，这才能送它进烤箱。
烤好的火鸡带着一种诱人的香味，但是还不能装进餐盒，一定要等到它的温度下降一点之后才可以。
装进餐盒之后的火鸡就摆在柜台上，等着顾客来取或者有人将它们买走。平安夜前夕，烤火鸡卖得特别快。
从平安夜的下午到元旦过后，大约有一个星期左右，警署之中没什么事情。艾俄罗斯便在十二月二十四日中午下班之后，来到了撒加的店里帮忙。
厨房里很热闹，出人意料的是孩子们都回来了。星矢正一边和小陈说话，一边将一堆黑乎乎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小龙虾解了冻，放到水里去清洗。
小陈在做茶叶煮虾，看样子他是要从星矢那里拿一点虾，但是星矢却不乐意，到底是怎么不乐意，星矢却没有明说。
之后，星矢终于失去耐心地说：“这可是从长红藻的海域里捞出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事，就是味道差一点。”撒加伸过头说。
“龙虾吃红藻太多了，会不会有毒啊。”星矢说。
“你吃面包吗？”撒加问：“如果我说，吃一百斤面包会有可能撑死呢？龙虾和橙汁混合在一起还能产生剧毒的呢，可是我也没见你在吃龙虾的时候少喝橙汁。”
星矢翻个白眼：“可是我不能将这些虾给陈，它们实在是太脏了。”
“洗干净再给嘛。”撒加说。
文卿正在将一个又一个的苹果削皮，放到溶化的糖水之中去翻滚，等到她将苹果拿出来的时候，苹果表面已经凝固了一层糖壳，之后她就将苹果用竹签穿起来，放到一块泡沫上。这是平安夜出售的小甜点：圣诞苹果。
戴丽拉太太也在，看来撒加真雇佣了她做钟点工了。
“我的店里人手不足，孩子们忙于学业，所以我真的很高兴您能够来小店里工作，请多多指教啊。”撒加微笑着，以相当日本化的方式对她说。
“还是谢谢您多包涵。”戴丽拉太太也以一种上流社会的淑女打招呼的口吻对他说。
真是很亲热啊艾俄罗斯心想。
想到这里，他便走过去，很大方地与戴丽拉太太打了个招呼。
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之中。
“额很高兴，在这儿见到您。”
戴丽拉太太在一时尴尬之后，说。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您。”
不要在我们负责的警署的地界上自杀就好了。艾俄罗斯心想。
第408章 盐水虾9（）
盐水虾9
戴丽拉太太看样子很会烹调，不过手法还是有点生疏。听她说，彼得张在娱乐圈里出人头地之后，她自然变成了养尊处优的张太太，家务自然是请钟点工来打理，他们还雇佣了一个厨师，所以她做菜的手艺，就逐渐生疏了。
现在她倒是想要去应聘厨师，可惜没有证件，只能在一些小餐馆里做配菜工。
“您需要证件吗？”撒加问。
“噢。”戴丽拉闷闷不乐地回答着。
“我的朋友倒是在唐人街上开了一家餐馆。“撒加说：”也许您可以去那里应聘，它是一家米其林美食指南上评价过的一星餐厅，看在我的面子上，它是不要您的证件的。“
好吧艾俄罗斯心想：给人介绍工作也没什么。
“戴丽拉太太，关于您和您丈夫的事情，就算放到法庭上，您也是有道理的。”沙伊达捧着几棵莴苣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插嘴道：“女人的力气本来就是男人的二分之一，论智商的话，女人也比男人低，她竞争不过男人。所以女人向占据了统治地位的男人要钱要房子，否则就不生育，或者给男人戴绿帽，都是天经地义的。”
“简直就是碧池的想法。”凝香说。
“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这样想。”
“你代表不了天下间所有的女人，因为你打我的时候险些把我打死。”
“你这是什么话？”
面对沙伊达咄咄逼人的质问，凝香张口结舌。小陈便伸过头来，大喊三声：“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别管他。”星矢转过头对艾俄罗斯说：“这家伙看科幻看得走火入魔啦！”
“真是一群疯子。”年纪最小的莱因哈特小声对跟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的吉克说，后者一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过来。”文卿向他们两个人招呼道：“打蛋，做小雪球。”
两人巴不得离开这票疯子，和又忧伤又绝望的戴丽拉太太……………虽然文卿待人冷了点儿但是两害取其轻。
圣诞小雪球是一种用马旭马洛奶油，蛋白浆和柠檬酸做成的点心。文卿在打马旭马洛奶油，而
“哼，黑暗森林理论。”艾俄罗斯不屑地耸耸肩。
“怎么啦？”撒加问。
“黑暗森林理论不是最可怕的法则和关系。”艾俄罗斯说：“最可怕的，是所有的人联起手来一起欺凌一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来为那个被欺凌的人主持公道，所有的人都认为被欺凌的那个人，自然有他的可恨之处，甚至一句轻飘飘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断送了被欺凌者的前途，甚至生命。”
“恩，不过幸好，你有弟弟，何况那些联手欺凌你的人，最后不也莫名其妙地死了吗。”撒加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一声，说：“客人们订的烤火鸡快做好了，接下来就要做我们的平安夜晚餐了。别说这些让人不舒服的话题了吧？”
戴丽拉太太在店里帮了他们的忙，她临走的时候，撒加特意将文卿做的小雪球和他做的圣诞火腿，树桩蛋糕之类的餐点分出一些，送给了她，这对于现在几乎是穷困潦倒的戴丽拉太太来说，可谓是丰盛的圣诞大餐了。
下午六点，店里打烊，火鸡统统都被取走的时候，他们才开始为自己过平安夜。凝香将一棵小枞树从恶魔的植物园里扛了出来……………本来这是沙伊达的工作，可是沙伊达以‘女人力气没有男人大，所以扛树是男人们的事’为借口，硬是不去。
“放屁，放屁，别找借口了，是个圣域杂兵都知道亡灵的力气比活人大。“凝香扛着小枞树（带着花盆）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一拳就能将世界健美先生打趴下的家伙竟然还懒得扛一棵树平时吃猪头肉的时候，你抢得比谁都欢快。”
“你要尊重妇女。”沙伊达抱着肩膀说：“我还给了你一个锻炼你的机会呢。”
“你是让我做苦工，不是锻炼。”
“都一样。”
莱因哈特和吉克负责装饰圣诞树，他们配合相当默契地将闪光的冰棱，彩色蜡烛和星星挂在树上。
平安夜的伙食相当丰盛，有来自东方的鱼子酱寿司，紫菜饭团，火鸡肉和卷心菜做馅的饺子。用番茄，莴苣叶片，紫色洋葱做成的大盘蔬菜色拉。以及紫甘蓝和无可名状之肉（多半是蜈蚣和蜘蛛肉，以及软泥怪的肉）熬成的杂烩汤。草莓布丁……………没有糖，只是新鲜的奶和草莓汁的甜味。苹果馅饼，黄油小面包，一盘小香肠（撒加向艾俄罗斯发过誓，绝对不会让他在小香肠里看见没剔干净的蜘蛛腿，所以每一个小香肠里除了蜘蛛肉之外，其余某些不必要的配料，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当然，还有圣诞蛋糕…………一块看起来相当朴实的棕黑色的蛋糕，切开才知道在巧克力的表层下还有一层奶油，奶油下面，是果酱夹心蛋糕。原本撒加想要在蛋糕上放一个大蜘蛛的，但是艾俄罗斯没有同意。
“菜多肉少，蛋糕太小。”凝香咕哝道。
“偷懒摸鱼，还想吃啥？”刚刚回来的亚历士恰好听到他这句话，便用流利的中文反问道。
顺道一提，亚历士拿着一个很大的包裹。
“包裹里是什么东西？”艾俄罗斯问。
“亚斯塔路送给我们的圣诞礼物。”
亚历士说着，将包裹放在圣诞树下，便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