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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七()
在渴欲与痉挛之间,在潜在与存在之间,在本质和传承之间,幕帘重重。这就是世界中止的方式。
刘凡旭看他解释的相当迫切,便将含在嘴里的话咽了回去。她看着佩玖那头随着他的动作滑落的如丝长发,脸上渐渐蕴开笑容,她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语意柔和的说道,“阿玖,我有这么可怕吗?”
意识回笼,尽管知道自己现在看不到东西,但是刘凡旭还是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只是这一次与昨日不同,她的眼前飞快的划过一道昏暗的光条,随后仍然是一片黑暗。
她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刚刚的那一刹那间,她以为自己可以看见东西了,可是现在眼前一如昨日的黑暗,让她开始以为刚才看到的才是她的错觉。
刘凡旭放下手,心底划过一丝失望。原来她也是在意的,是呢,怎么可能不在意,纵然表面看起来有多么镇定,她仍然只是一个世俗之人,她叹息一声,扶着床被,坐了起来。
“主上?”狴犴疑惑的开口问道,它趴俯在刘凡旭的床脚边,听到她的动静,它抬起头看向刘凡旭。
“阿章,天亮了吗?”刘凡旭扭过头,循声问道。
“还未曾天亮,主上。”狴犴站起身,凑到刘凡旭身边,她抬起手抚摸着它的下颚,倾身倚靠着它温暖的身体,眯着眼睛,轻声说道,“阿章,不知道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或者说我一直滞留在这里和我眼睛的失明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我不知道,主上。”狴犴闷闷的回答,它甩了甩尾巴,有些着急却又无计可施。它不懂人类复杂的情感,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此时此刻的刘凡旭。狴犴耷拉着耳朵,沮丧的想着:如果台辅在这里,最不济延王能够在这里,他们也都是可以劝慰主上的。
一主一使令头挨着头依偎着,直到太阳升起,窗外的阳光穿过窗帘洒到一人一兽的身上。刘凡旭懒洋洋的眯着眼睛不愿动弹,直到听见门板被轻轻敲击的声音,她才微微掀开眼睑。她原本以为,高桥凉介至少今天不会主动理睬自己。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被她干脆利索的冷淡拒绝,即使再有绅士风度,也不大可能在第二天若无其事的对她依然如故。可是,这个男人的气量让她惊讶,毕竟就连老怪物尚隆在她面前也偶尔会露出孩子气。
尽管惊讶,刘凡旭还是下了床,摸索着打开房门。高桥凉介站在门边,看着脸上难掩惊讶的刘凡旭,勾起唇角,叹息一声,开口说道,“怎么?以为你冒冒失失的拒绝会让我对你冷眼相向?”
“冒失?”刘凡旭眉心微蹙,有些不满的鼓起脸颊。高桥凉介看她表情可爱,忍不住抬起手指轻轻戳了戳,见她脸色更加难看,连忙开口安抚道,“抱歉,忍不住试试手感。不过,阿凡,我高桥凉介怎么说也算是一优质男,你拒绝的如此着急,我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害怕?”刘凡旭反问道,她皱着眉头,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我又能害怕什么?”
“比如说害怕时间久了爱上我。”高桥凉介俯身凑近刘凡旭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不确定自己能够始终冷静的与我保持距离,所以在一切还没有开始之前,你要先行将我推开,让我望而却步,对不对?”
“随你怎么说。”刘凡旭垂下眼睑,别开头,低声说道,“拒绝就是拒绝,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你是个奔三的老男人而我还是高中生,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你。”
“或许换做别人,用这种理由我会相信,但是你不同,阿凡。不过,”高桥凉介抬手理了理刘凡旭鬓角的碎发,继续语含笑意的说道,“我并没有要求你现在回答我,你不妨再等等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刘凡旭摇摇头,她还想说什么,却被高桥凉介抬手揽住肩膀,他边将她推向洗手间边打断她欲说出口的拒绝,“我知道你现在想要说什么,我也说了你不必急着回答,我不着急,你又着什么急,阿凡,有些事情不需要在一开始就作出决定,你不妨慢慢走着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因为前一天发生的事情,高桥凉介已经不太放心将刘凡旭交给柯南他们照看,那种走到哪里都可以招惹到死神的体质,他不愿意让眼睛不方便的刘凡旭再一次经历。所以,尽管有些冒昧,高桥凉介仍然主动联系了塔矢行洋,这位围棋界的强者他亦是有所耳闻,对他的人品也还算信得过。
当刘凡旭得知今天也可以去围观围棋对弈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高桥凉介看着刘凡旭,心道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个姑娘其实对围棋有着更为深沉的热爱。或许,他也可以试着学习一下她喜欢的东西,然后在每天下班之后,能够陪她下一局,这样想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塔矢行洋的宅子距离高桥凉介的房子并不远,拐过两个拐角就到,所以他拉着刘凡旭的手,徒步将她送到了目的地。在摁响门铃的瞬间,大门就被从里边大力开启,昨天的那个青年正衣衫狼狈的喘着粗气,一脸激动的看着他们,不,是刘凡旭。
高桥凉介蹙眉,有些不快,他刚要开口,对面青年背后就绕出来一个男孩儿,正是昨天那个最初和刘凡旭对弈的塔矢亮,他礼貌的朝他们行礼道,“欢迎光临寒舍,家父正在棋室等待。”
“。。。。。。”高桥凉介沉默了片刻,有些不放心的将刘凡旭的手交到塔矢亮的手中,他不厌其烦的嘱咐道,“阿凡就暂时交给你照看了,她眼睛不好,可能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还望多加照料。我下班后会来接她,你们,”
“我们不会让她过于劳累的。”绪方精次理了理衣衫,一本正经的承诺道,“请高桥先生放心,我师母也在,所以午饭也好别的什么也好,都不是问题。”
塔矢亮点点头,加强了绪方精次承诺的可信度。高桥凉介这才转头看向刘凡旭,低声叮嘱道,“如果想要回家了,就打手机给我,如果我一时无法接听就打给灰原。”
“恩,”刘凡旭点点头,想了想又开口承诺道,“我会的,凉介,不要担心。”
终于稍微有些放心的高桥凉介,这才点点头告辞。塔矢亮牵着刘凡旭的手,小心翼翼的为她引着路,绪方精次关好身后的大门,疾走几步跟在他们的身边,他边走边低声问道,“想要喝些什么吗?”
刘凡旭摇摇头,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一声温婉的嗔怪声响起,“你们真是的,我说了要我开门的,这样高桥先生才会稍微安心一些,你们这些孩子。”这位听声音应该是塔矢亮的妈妈,她走到刘凡旭身边,拉起她的另一只手,小心询问道,“阿凡,我可以叫你阿凡吗?”
“可以,阿姨。”刘凡旭斟酌了一下,还是将这个称呼喊出了口,塔矢夫人呵呵笑了几声,才接着说道,“阿凡,请不要见怪,他们只是太希望和你对弈了,要知道我家里这些孩子都是棋痴,每每遇到和围棋有关的事情,都会变得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了解,”刘凡旭笑着回答,其实她也是这样啊,因为喜欢围棋,所以才会为了它放下所有的原则和底线,曾经她也是这样痴迷着的。塔矢夫人笑着继续说道,“我听他们说了哦,你的围棋下的很好,我老公回来后也忍不住一再称赞你,要知道他从来不会轻易称赞一个人的。”
“多谢,”刘凡旭垂下眼睑,如此回答。
“大概喜欢围棋的孩子都是这样,”塔矢夫人见她反应平淡,不仅没有感到冒犯,反而一脸理解的说道,“从他们昨天回来,我就想要见见你了,果然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呐,棋室到了。”塔矢夫人为她拉开门,边扶着刘凡旭边嘱咐道,“不要下起棋来忘记时间哦,我都听说了,你需要多休息的。”
“多谢。”这似乎是刘凡旭唯一能够想到的话,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应对一位热情的夫人,她只能垂下眼睑,克制着心底翻滚着的复杂情绪,随着塔矢亮的示意,坐到了一张软垫上。她大概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在抬起手,指尖碰触到棋桌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第48章 四十八()
在渴欲与痉挛之间,在潜在与存在之间,在本质和传承之间,幕帘重重。这就是世界中止的方式。
“多谢。”这似乎是刘凡旭唯一能够想到的话,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应对一位热情的夫人,她只能垂下眼睑,克制着心底翻滚着的复杂情绪,随着塔矢亮的示意,坐到了一张软垫上。她大概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在抬起手,指尖碰触到棋桌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见她神色平缓,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棋桌对面跪坐着的塔矢行洋点点头,双手抱胸,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今天只下一局,与我对弈,可以吗?”
刘凡旭听他话语间虽是疑问句,态度却铿锵有力,显然今天这场对弈势在必行。她明白塔矢行洋的意思,也没有隐藏实力的打算,她朝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颔首行礼道,“那就多谢指教了。”
她之前并不知道塔矢行洋以及绪方精次的身份,只猜到他们是职业棋手,所以她对他们的态度淡漠倒没有显得特别突出。此时,再经过一晚之后,她的态度依然如故,这不仅没让塔矢行洋觉得不敬,反而对她更加高看了几分。
这倒不是说,别人对他冷淡反而能够引起他的注意。而是因为有让他欣赏的实力在先,所以对于她的爱才之心让他忽视了平日里对礼节的执拗。说白了,塔矢行洋也是个为了围棋会变得毫无底线的存在。
因为读懂了他是个怎么样的棋痴,所以刘凡旭对这场几乎可以算是强迫性质的对弈,并没有感觉到不满。相反,她自己其实也是乐在其中,毕竟能够与高手对弈,是每一个正在追逐神之一手的棋士共同的追求。刘凡旭也不例外,她虽然没有以棋手为职业,但却也是有一颗围棋之心的。
对战塔矢行洋与对战绪方精次完全不同,只是相对而坐已经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气场,他们对弈的不仅仅只是棋子间的胜负厮杀,他们对垒的还有他们各自对围棋的执着与信念。可以这么说,高手之间的较量,起手并不在落子,在他们坐到棋桌前的那一刻起,尚未开局就已经开始了对决。
刘凡旭平和淡然并不执着于输赢,对面的塔矢行洋起初还会担心她,因为没有胜负心所以会失掉了下出好棋的动力。但是,在看到她起手第一步落子的位置之后,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一口气。只是看着一步似乎就已经蕴藏了锋利如刀的杀机,塔矢行洋忍不住抬眼望向她的面孔,依然平静依然静默,可是他却知道对面坐着的已经不再是个温柔谦和的小姑娘而是一个肃杀凛冽的王者。
塔矢亮坐在棋桌边,绪方精次坐在他的对面。这一次仍然由绪方精次为刘凡旭执棋,可是他却感觉到了不同,他看到自家老师在刘凡旭下出第一步之后,脸上闪过的满意与战意。他心中疑惑,以他的棋力又暂时无法参透两人将要步下的战局,只能暗自忍耐。无论如何,这都将是一场精彩的对局,绪方精次边分心这么想着,边按照刘凡旭说出的位置摆上棋子。
与以往的习惯不同,塔矢行洋与刘凡旭省去了彼此试探的步骤,几乎是在一开局就杀意慢慢的拉开了战线。两个恪守礼仪的棋士在棋盘上厮杀的毫无风度可言,极尽阴险诡辩之能事。不多时,绪方精次摆放棋子的手指已经被眼前的棋路惊得不停颤动。
塔矢亮也被两人不按常规的出棋,惊得目瞪口呆。他一会儿看看自己的父亲,一会儿又看看仍然是一脸闲适的刘凡旭,心中惊疑不定。他现在却有些不懂了,平日里总是要求他背诵棋谱,要求他恪守走棋礼仪的父亲,为何在这场对决里风度尽失,反而像烈夫莽汉一般,残暴而弑杀。
他不了解刘凡旭的棋路,但是从昨日她下棋的手法,塔矢亮隐约觉得她也是正统路子出身,没道理两人会下出这样毫无章法却凌厉逼人的棋局来。只是,他疑惑归疑惑,此时却无问出口,他只能皱着眉头看着棋盘上已经在彼此攻城略地的两人。
刘凡旭的嘴角含笑,她已经很久没有体味过如此畅快的感觉。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和疯了没什么差别,因为善于谋略布局的围棋居然被他们下成了这样的武夫之争,是个棋士看到这样的局势都不会认为这是一局好棋。
可是也只有对战中的两人才能够知道,他们下成这样不过是互拆陷阱的结果。因为谁都无法避过对方的眼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