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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瑞德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没有昨天那么虚弱,所以刘凡旭带着他离开医馆,在回家之前首先拐到官府为他登记了海客的户口信息。因为他失忆的缘故,所以暂时按照她的信息登记,等他恢复记忆后再做更新。
刘凡旭租下的房子毗邻码头,是一间一进小院,正对大门的房间是她的卧室,左侧的小屋被隔成两个空间一个是厨房一个是浴室,右侧的房间是她的书房。在大门左侧还有一个小隔断,那是茅房。
将瑞德安置在主卧,边为他收拾床铺边嘱咐他在家休息,因为下午她还要去官府上班。瑞德不言不语的跟着她,无论是她收拾被褥的时候,还是她整理搬去书房的衣服的时候。刘凡旭在安顿好一切后,无奈的转身看着仍然不离左右的男人,叹息道“瑞德,你先去休息吧,我不会丢下你独自跑掉的。”
瑞德摇摇头,他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捏住她的衣袖,他的睫毛低垂,脸上的神情莫名。刘凡旭仰视着他的脸庞,心里涌起更多的无奈。这个已经身高八尺的男人,却像是个孩子一样依恋着她。尽管他因为声音粗哑难听不愿多言,但是刘凡旭仍然从他的神情中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他要跟着她,无论她去哪儿他都要跟着。她无奈的轻笑出声,真是一不小心带回来一个大尾巴呢。
“好吧,你可以跟着我,但是不要给我添乱。”说是这么说,刘凡旭却知道瑞德不是一个会给别人添乱的男人,他异常安静,除了总是错开一步紧紧跟随着她,其他任何事情似乎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和关注。这样一个孩子一样的男人,放他独自一人在家,确实不那么让人放心。
最后她还是把他带进了官府,接受着同事们善意的取笑,刘凡旭无奈的伸手拉着瑞德的袖摆,加快脚步走进她工作的地方。这儿是一间很大的档案室,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大门在房间一面墙壁的正中央,而她的工作台在正对着门,背靠着门对面的墙壁的地方。这无形中将这个房间分成了两份,她左手边是存放着档案的一排排直到房顶的书架,她右手边则是存放着各国各种类历史文献,同样是直到房顶的书架。
而她的日常工作,除了在有需要的大人来调用人员档案时及时拿出所需要的资料外,每一天重复着的工作就是誊录修复那些年代久远的文献。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州长拿来那本孤本让她誊写时,她尽管感到十分疑惑却仍然没有辞掉工作跑路的原因,虽然有些不合常理却也不会显得太过古怪,毕竟她确实是负责着这类工作,并且比别人都做的出色。
第10章 十()
鸟栖鱼不动,夜月照江深。身外都无事,舟中只有琴。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心静声即淡,其间无古今。
而她的日常工作,除了在有需要的大人来调用人员档案时及时拿出所需要的资料外,每一天重复着的工作就是誊录修复那些年代久远的文献。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州长拿来那本孤本让她誊写时,她尽管感到十分疑惑却仍然没有辞掉工作跑路的原因,虽然有些不合常理却也不会显得太过古怪,毕竟她确实是负责着这类工作,并且比别人都做的出色。
瑞德不爱说话,却十分聪明,她伏案誊写着残破的文献,而他会坐在她的身边,需要时帮她磨墨,或者去帮她更换下一本卷宗,或者再来人借用资料的时候,不必她起身,只是按照她说出的位列号就能很快的找到他们需要的资料存放位置。几天下来,官府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知道刘凡旭身边多了一个好帮手,还是一个不爱说话总是喜欢跟着她的好帮手。
知道刘凡旭喜欢读书,瑞德不会在她看得专注的时候打扰,他会坐在她身边,手里同样捧起一本书,边读边分心关注着她的动作。刘凡旭勾起嘴唇,不是没有发现他的奇特之处,可是纵使他来历古怪,已经习惯有这么一个人陪伴着,而他又毫无恶意,她也就纵容着这种奇异的相处模式。只是,相处的越久她是越清明,他不是瑞德。他除了几分容貌、极高的智商和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之外,和瑞德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最初对着他称呼‘瑞德’,还会带着几分恍惚,如今她只觉得违和。甚至很多次,她已经无法将这个名字对着他叫出口。思量许久之后,刘凡旭捻起毛笔,在一张宣纸上挥笔写下了两个——佩玖。
他坐在她身边,歪着头奇怪的打量着这两个字,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刘凡旭抿唇微笑道“阿玖,我唤你佩玖可好?”她垂着睫毛,眼底汹涌的情绪逐渐平息,她没有去看他的表情,但是她却感觉得到他的颤抖。他忽然放下手中的书本,郑重的伏下身体,向她稽首跪拜。他的眼中含着泪水,动了动嘴唇,刚想要开口,却被刘凡旭出声打断,他慢慢闭上眼睛,吞下了那些将要说却未能说出口的话。因为刘凡旭对他说“阿玖,不要说出来,否则我不会允许你再跟着我。”
刘麒上半身整个匍匐在地上,他的额头贴着自己的手背。他闭着眼睛,心底翻滚着无边的绝望和欣喜,绝望于王的拒绝,欣喜于王的认同。这是一种矛盾的情绪,而这种情绪,起初他以为隐瞒的很好,只是他的王太过聪明,从头至尾,她原来都是知道的。她只是拒绝罢了,在他开口之前。
刘凡旭撵着毛笔将它放回到笔架上,没有去看刘麒,她捧着一本线装书一页翻过一页的读着。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她勾起唇角,自嘲的笑着,在他住进来的第二天吧。一个带着使令,惧怕鲜血,不吃肉食,没有名字,对她过分依恋的男人,在这个十二国里,她想不出还有第二个答案。而现如今除了天帝拒绝给予麒麟的芳国、麒麟和王一起失踪的戴国,只有柳国的麒麟正在寻找王,那位据说十分沉默却异常强大的蓬山公。
刘麒,不,现在应该叫做佩玖,他仍旧固执的跪拜在她脚边,不说话也不肯起来。刘凡旭轻蹙眉心,她放下手中的书,微微侧身,垂眸凝视着身边这个被她刚刚赋予了姓名的麒麟。他的头发不再是往日的那头齐耳半长发,金棕色的发丝如蚕丝般在他的身边披散开来,不是麒麟惯有的漂亮金发,而是偏暗的金棕色。
他的真身也并没有像戴麒那样被赋予了祥瑞的异色征兆,他并不似其他麒麟那般完美。他天生带有残缺,他是一只没有美妙嗓音的麒麟。所以他自小就沉默寡言,很少开口说话。但是传闻这只麒麟聪慧异常,性格果敢坚毅,天帝没有给与他优雅动听的嗓音,却给予了他过人的智商。
“阿玖,你又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刘凡旭叹息一声,她伸出手,指尖顺着他的发丝滑过,带着惆怅和落寞。假如不是有瑞德的牵绊,或许她真的愿意为了阿玖留在这里。但是,这一切都早已注定,她无法舍弃她的丈夫,而他也无法舍弃他的国家。他们各自背负着心中的执念,坚守着最后的底线。
佩玖只是摇摇头,虽然没有说话,刘凡旭却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收回手指,轻轻说道“阿玖,手谈一局如何?”佩玖停了几秒,方才缓缓直起身体,他那双蓝紫色的眼眸看向刘凡旭的目光里充满了依恋,她知道这是他身为麒麟的本能。他慢慢起身,走到旁边的矮柜前,躬身拿出围棋,双手稳稳捧着,缓步走回到她身边。
主上。。。。。。在棋子落下的瞬间,刘凡旭仿佛听到对面佩玖的声音,尽管粗哑却带着浓重的几乎压得人透不过气的悲伤,为了他自己、为了他的国家。是啊,他寻到了王,王却不愿意背负国家。这对麒麟来说,其实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她剥夺了他所有的生存意义。不是不愧疚的,刘凡旭抬眸看向佩玖,他俊美的容颜上,被她肆意挥洒上了哀愁。
罢了,刘凡旭叹息一声,手指间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她便将它放到棋盘上。她已经拒绝了他最大的希望,又何必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计较。她下这盘棋无非是想要劝导佩玖将眼光放远,或许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有真正能够担负起柳国的王。
主上。。。。。。刘麒执拗着他认定的王,他毫不退让的坚守着最后的底线。她可以拒绝誓约,但是请不要再拒绝他的追随,这是他最后的愿望。哪怕因为寻不到王,做为一个无主的麒麟死去,他也不会再将视线自他认定的王身上移开。
刘凡旭抬眼看向佩玖,他回视着她的目光,一人一麒麟遥遥相望。许久,她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到棋盒里。佩玖垂下睫毛,动了动嘴唇,粗哑的声音响起,而这一次他居然没有觉得难堪,他颤抖着眼睑,缓声问道“主上,您为什么不下这最后一步,明明已是胜局。”
“因为坐在我对面的人,是你啊,阿玖。”她垂眸轻笑,意味不明的回答道。佩玖听到她的话,猛地抬眼盯住她的神情,蓝紫色的剔透双眸中泄露出来的期许快要将她淹没,然而,她只是摇摇头。尽管失望,佩玖却不再觉得绝望,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对面的主上其实是不忍心看他走投无路的。
“主上。。。。。。”佩玖眨眨湿润的双眸,好看的唇线画出一抹清浅的笑容,他慢慢低下头,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收拾着棋盘。刘凡旭看着他得意地模样,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工作繁重,却并不着急,所以他们已经习惯刚到下班的时辰,就慢慢踱出这件藏书阁。佩玖错开半步跟在刘凡旭的身后,他的头发没有再收回去,当初伪装成那样不过是为方便在民间行事,后来循着王气找到王却发现她并不乐意接受王座,便继续隐瞒了下去。如今,却是不必。
官府的很多女官都惊讶的看着刘凡旭身后的佩玖,他们小声议论着他的俊美容貌却也都没有恶意,所以刘凡旭并不在意。走出官府,大街上依旧喧闹,路边的摊贩熙熙攘攘,生意看起来都很不错。每个擦肩而过的行人脸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他们是幸福的吧,因为这个国家的安宁和富饶。
刘凡旭走在石砖铺成的街道上,看着其他人发自内心的微笑,心里却感到格外的沉重。她并没有接受国家和王座,她并没有将那重如泰山的责任扛起,可是,她的心中却已经开始在乎那些因为她的犹豫而不断遭受着磨难的无辜百姓,她已经给自己套上了枷锁。
她顿住脚步,侧身看向身后的佩玖。他的神情沉静,目光淡然冷漠,仿佛一个始终置身事外的世外仙人。刘凡旭忽然轻笑出声,她看着他因为她的笑声而变得不再冷漠的面容,上前一步,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嘴唇间溢满叹息般的低语“阿玖,不要为难自己。”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她这么在心里说着,不仅仅是想要劝告佩玖,更是在说服自己。她机关算尽,却终究不愿意去猜想那个可能的结局。
第11章 十一()
其实千万个美丽的未来,抵不上一个温暖的现在;每一个真实的现在,都是我们曾经幻想的未来。
她顿住脚步,侧身看向身后的佩玖。他的神情沉静,目光淡然冷漠,仿佛一个始终置身事外的世外仙人。刘凡旭忽然轻笑出声,她看着他因为她的笑声而变得不再冷漠的面容,上前一步,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嘴唇间溢满叹息般的低语“阿玖,不要为难自己。”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她这么在心里说着,不仅仅是想要劝告佩玖,更是在说服自己。她机关算尽,却终究不愿意去猜想那个可能的结局。
佩玖微微侧头,脸颊贴着刘凡旭的手心。他迷着眼睛,嘴角扬起,抬起手小心的覆盖上她的手背,动了动嘴唇,低声说道“主上。。。。。。我不会选别的王。”如果此生不能奉您为主,那么柳国的未来就交给他身死之后的刘麒吧,而他是属于主上的佩玖,只是佩玖。
起初他也只是淡漠的想着顺从天启寻找到一个身具王气的王,只要他肯坐在那个冰冷的王座之上,国家不再贫瘠,妖魔不再横行,柳国的国情不再继续恶化,就好。他并不在意王是谁,会怎样。他离开蓬山,顺着王气的方向寻找到青海,倒霉的遇上了正在捕食的内海妖魔,忍受着浓重的血气,拼尽全力将它收作使令,这才精疲力竭的陷入昏迷。以为已经错过了王,却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她坐在他的床榻边,目光温柔的注视着他,好想他是她最最重要的人,而她正是他起初不甚在意的王。
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麒麟,性情太过冷漠。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麒麟所背负的使命由不得他左右,他其实根本不愿意去肩负一个国家的命运,那样太过沉重。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