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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安夜曜还要去美国那边找苏木,所以郁卓尔也没有多做挽留,只许诺说不久之后一定会带上自己的心上人,回国一趟。
安夜曜带着郁卓尔给他的那幅画,离开了哥本哈根,飞往美国洛杉矶。
到了美国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安夜曜在上飞机之前给苏木打了个电话,下飞机的时候本来想找个酒店的,结果一出机场,就看见了苏木的车,苏木倚在车旁,朝他笑着。
“你还是来了……”安夜曜并没有多出乎意料之外,只平淡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苏木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安夜曜,“要上飞机了才打电话告诉我你要来美国,害得我什么都还来不及准备就直接过来接你……说吧,怎么办?!”
安夜曜笑道:“随你。”
苏木和安夜曜坐上车,问到:“你在飞机上吃晚饭了吗?”
安夜曜点点头:“吃了的,所以,现在就算是喝点酒也没什么……”
“你的胃病……”苏木本来是想带着安夜曜去酒吧的,他们之间,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了,好不容易能够聚在一起,自然要好好说个够。
“早就没事了。”安夜曜毫不在意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凝歌的本事,天天给我养着,再怎么严重的病都被她给养好了……”
“这倒是……”苏木失笑,然后便把车往酒吧开去。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却是从向来不怎么喜欢千篇一律的安夜曜口里说出来的。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电视剧里面演的江湖英雄都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兄弟相见就是“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原来当你不知道该与别人说些什么的时候,这一句话百用百灵。
苏木拿着杯威士忌,看着玻璃杯里透亮的酒液,笑着说道:“还好啊……”
“又是这句,我们俩可真是像在演电视一样。”安夜曜皱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木笑道,“不是你先说的吗安大总裁!”
安夜曜无奈的笑笑,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苏木突然有些涩涩的说道:“安夜曜,看来这三年里,我们都变了很多。”
“是啊……”安夜曜沉沉的说,“来见你之前,我去见了郁卓尔。他现在是ThoreKaalund家族名正言顺的掌管者了,和我们当初看到的,知道的郁卓尔,都不一样了。”
“还说别人,你也变了好吗?”苏木淡淡的说道,“有了爱情滋养的男人就是不一样,现在的安夜曜走出去,还有谁会觉得你是个冷若冰霜的人?”
“不止是爱情,还有亲情……”安夜曜笑着纠正道,“你忘了吗?我和凝歌的宝宝,现在还在家里和凝歌一起等着我回去呢!”
苏木怔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笑道:“你这是专门来刺激我这种孤家寡人的吗?”
安夜曜再三表示自己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两个人又不声不响的喝了些闷酒,犹豫了许久,安夜曜才问道:“苏木,为什么三年来,你都没有去主动联系过凝歌?”
仅有的那么几次,还是在他们先联系了苏木的情况下。
苏木苦涩的一笑,轻轻地说道:“或许,是我始终没有那个勇气吧。”
“勇气?”
“安夜曜,我不想隐瞒你什么,但是你也应该很明白,即使是知道了凝歌是我的妹妹,我还是放不下对她的全部的感情,所以我只好选择逃避,同时,祝福你们。”苏木叹了口气,“这三年里,我有无数次的想要和凝歌联系的念头,但是每一次即将把这个念头付诸实践的时候,都会突然想起这件事情,然后,心中就会无比的鄙视自己。”
“其实这很正常。”安夜曜淡淡的说。
苏木自嘲的一笑:“你确定你是在安慰我,而不是在很骄傲的向我炫耀?”
安夜曜瞟了苏木一眼:“如果我要向你炫耀什么,不是早就应该炫耀过了吗?”
苏木一呛,确实啊,安夜曜和宁凝歌的爱情,早在他还没有会美国的时候就见识到了,而安夜曜和宁凝歌的孩子,他也已经见识到了……
360。如果此时此刻,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顿了顿,苏木继续说道:“其实道理我都明白,只是还是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我父亲和祝芳,害了你的母亲,害了你的家庭,还造成了凝歌的生活艰难,颠沛流离,甚至……还差点拆散了你和凝歌……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始终像是有一个恶魔一样,挥之不去。”
“祝芳和苏林东也是凝歌的父母,是给了她生命的人,不管他们对我的家庭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我都要感谢他们,让凝歌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安夜曜淡然的说。
苏木猛地看向安夜曜。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即使这样,依旧带着一副天生而来的气度和光华,神色平静,眸光深邃,是安夜曜平平常常的模样。苏木了解安夜曜,他说自己不在意,便就是不在意。他不会刻意的去伪装自己的情绪,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关头。
他是真的这么想的吗?
苏木忽然有些怔忡。
这样淡然的口气,这样平静的神色,完全找不出丝毫作假的成分,刚刚那句毫无波澜起伏的“祝芳和苏林东也是凝歌的父母,是给了她生命的人,不管他们对我的家庭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我都要感谢他们,让凝歌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却让苏木的心里狠狠的颤抖了几下。
真好,安夜曜已经爱凝歌爱到可以忘记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了,为什么自己,还要一直纠结着那些事情不放呢?
“安夜曜,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苏木轻轻叹了口气,“不羡慕你的相貌,不羡慕你的财富,不羡慕你的家世,不羡慕你的背景……却偏偏羡慕你的气度和胸襟。一个能屈能伸的男人,才是一个做大事的男人;一个用情专一的男人,才是一个会对自己家庭负责的男人;一个分得清孰是孰非的男人,才是一个可以给自己身边人安全感的男人……恭喜你,这些条件,你都满足了。”
“你呢?”安夜曜举起酒杯,和苏木隔空对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我?”苏木自嘲的一笑。,“我如今只能算是勉强能屈能伸,还差得远呢!”
安夜曜笑笑:“何必这么贬低你自己,有的时候,凝歌还会和我说起你,每一次说起你的时候,都会提到,你是有多么的能干。”
安夜曜顿了顿,接着说道:“她最常提起的,就是你在哥本哈根对她的照顾。”
苏木一愣,然后慢慢的说道:“在哥本哈根的那段日子里,确实是我一段很快乐的记忆。我找到了她,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她,哪怕是,以哥哥的名义。”
安夜曜沉默不语。
“即使我知道,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你。”苏木接着说道,“哪怕是在哥本哈根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她想的,依旧是你,想着你什么时候会原谅她,会不再生她的气……”
“那个傻瓜……”安夜曜低低的说道,“她就没有想过,我从来都不是生她的气,而是生我自己的气吗?”
苏木看着安夜曜眉宇间浮上的那一抹温柔,眼中飘过一丝冷意,苦涩的说道:“我很开心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凝歌居然还记得这些事情,还讲给你听,对于我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安夜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突然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苏木淡淡的说:“知道。”
你想让我回去陪陪凝歌……可是……
“你的心结,你就没有想到过要主动去打开吗?”安夜曜说道,“一味的逃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我认识的那个苏木,绝对不是这样的一个懦夫!”
苏木面无表情的看着安夜曜,似乎是没听见他的话。
安夜曜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苏木,我问你,如果你的心结有一天不打开,你就要一直逃避,甚至一辈子都不见凝歌吗?”
“苏木,我问你,如果你的心结有一天不打开,你就要一直逃避,甚至一辈子都不见凝歌吗?”
“苏木,我问你,如果你的心结有一天不打开,你就要一直逃避,甚至一辈子都不见凝歌吗?”
……
安夜曜简短的话,听在苏木的耳朵里,却是如同振聋发聩一般,他也情不自禁的问自己:“苏木,我问你,如果你的心结有一天不打开,你就要一直逃避,甚至一辈子都不见凝歌吗?”
一辈子不见吗?
不,怎么可能?!
就算他和宁凝歌此生再无可能,她终究是他的妹妹啊,自己当初发了誓要保护的妹妹啊!
那自己这样一味的躲着她,又算什么呢?
“不会的……我不会不见她的,我不会的……”苏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仿佛是刚刚喝的酒现在开始上脸了,苏木脸色微红,衬得眼睛里都有了血丝。
安夜曜淡淡的看着苏木,想了想,说道:“可是你的所作所为,不是都应正了我的话吗?如果你不会,为什么三年来你不主动去联系凝歌,为什么你不回国来看看她,为什么你要玩儿消失,为什么你丝毫不关心她到底过得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谁说我没有丝毫的关心?”苏木脸色一痛,声音也低沉了许多,“安夜曜,如今我和你立场,心境都不同了,所以你可以这样平静的指责我,可是我却想反问你一句,如果此时此刻,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安夜曜一愣。
是啊,他一直在责怪苏木采取这样消极的方式对待宁凝歌,可是却没有想过,如果他是苏木呢?当得知了自己深深爱着的女子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还要亲手把她送到别的男人的身边,微笑着看着她祝她幸福……这样的残忍,所带来的疼痛,足以痛入骨髓。他又凭什么要求苏木可以这么轻易的遗忘与面对?
常言道,时间能抚平一切伤口。可是那也要看是什么伤口。无关紧要的事,无关紧要的伤,过不了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可是有的伤口,要耗费数月,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都无法撼动分毫。
情能见血封喉,这就是它的残酷。
361。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见到安夜曜骤然有些低迷的神色和黯然的眼神,苏木有些悲哀的想,你看,连你自己都过不了这一关的吧,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来指责我呢?
不……
苏木猛地一惊,不是这样的!安夜曜根本就不用去做这样的无意义的想象,因为事情发生了就已经发生了,不管怎么样的想象,宁凝歌都不可能是安夜曜的妹妹,他苏木也不可能是宁凝歌的丈夫,宝宝的爸爸……每个人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这样的假设,除了浪费时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与此同时,安夜曜也想到了这一点,整个人渐渐变得冷静下来,幽幽地说道:“苏木,你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执拗的。”
固执在某些时候是一个优秀的品质,可是在有些时候,不该固执的时候固执,却很容易让自己陷入一轮又一轮的恶性循环之中。
苏木,你真的已经在这个恶心循环里越陷越深了吗?
安夜曜悲哀的想到。
早知如此,当初苏木提出要走的时候,还不如直接把他扣在那里,直到他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为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放他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疗伤,结果却越来越严重。
苏木看着安夜曜满是关心的眸子,突然就笑了。
那样的笑容,带着阳光与温柔的感觉,让苏木本就不凡的脸庞多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那样的笑容绝对不应该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脸上出现,因为这个男人,此刻还在为自己的心结所束缚,又怎么能够展现出这样灿烂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不仅与这个男人格格不入,甚至与这个酒吧,也格格不入……
可是偏偏苏木做到了,他完美的让光明与黑暗,理想与现实,挣扎和明晰……融合到了一起。
安夜曜猛地明白了什么,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看着苏木,举起酒杯,真诚的说道:“恭喜你,苏木。”
苏木笑着将手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苏木直接把手上的酒杯往地上狠狠一砸,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这个人声鼎沸的酒吧里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安夜曜和苏木的耳朵里,那却是一段对过去生活的诀别,是一个男人对过去的挥手说再见,是一个男人对未来的招手迎接。
如此美好。
苏木感激的对安夜曜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