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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改变主意,或者说一句违心的话,令凤晰琀能将她母亲的遗物归还给她。
只是,凤晰琀错估了她。
她平生最讨厌受制于人,更不喜欢被人威胁。因此,即便是对方如此威胁,她也不会说一句违心的话。
“不错,那晚,我的确是敷衍您的,而且,这段日子以来也从未仔细想过那件事情。可是,此时我突然觉得,无需再想了。”北唐瑾神色平静得说着,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凤晰琀的威胁。
凤晰琀的眸子越来越深。
北唐瑾竟然没有半分的妥协,她真的不在意这个盒子么?还是觉得,他不会将这盒子怎么样?
只是,他纵然感觉到了北唐瑾的语气不好,还是十分关心她接下来要怎么说,因而,歪着头望着她,认真聆听着。
北唐瑾望向空中高悬的圆月,月华洒在她的身上,映着她雪白的袍子,她仿佛披了一件月光衣一般。
凤晰琀望着她飞扬的发丝,直垂过膝盖,月光下的她,神色有些怅然,窈窕的身影有些落寞。
“王爷为何对我如此执着呢?或许,因为我这个人太过心狠,就像您一贯喜欢凶狠的宠物一般。或许,在您的眼中,我其实同您的宠物并没有什么区别。”北唐瑾顿了顿,想到凤晰琀喜欢的斗鸡、狐狸,小雪狼,以及那些曾经被他舍弃的宠物的悲惨下场,她的心中有些难受。
或许是,她这个人太过骄傲,居然将自己同宠物作比,而实际上,在凤晰琀的眼中,她的确同他的那些宠物并没有什么区别。
想尽办法得到,不惜用任何手段,厌弃的时候,同样可以丢弃泥巴一般丢弃。
“您一直说喜欢我,可是有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尊重过我的想法呢?不管是朝贺那日您为我披上那件大氅,还是那天晚上的逾距行径,都能看出,您想要得到我,不惜用任何手段,而这中间,您从来都没有将我当做一个有思想的人来看,一直是为所欲为。您说喜欢我,只是对一个类似你喜欢的宠物一般的喜欢,想要得到,一旦失去了兴趣便会抛弃,仅此而已。”北唐瑾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自始至终都是不急不缓。
她不看凤晰琀的表情,她只是看着远处错落月影下的波光粼粼。微风乍起,那月影倏然被绞碎,她的心也倏然一痛,仿佛也被绞碎了。
北唐瑾只是慢慢攥紧了手指,使得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凤晰琀震惊得听着,他转头看到她飘扬的长发下苍白的面容,细细思量她方才说的话。
她说,他从考虑过她的感受,不过是看上她的凶狠,她其实不过是他眼中的宠物罢了。
他想要得到她,不惜任何手段,撒娇耍赖他都用了。他从未做过那么脸皮厚的事情,今日为了引着她出来,他更是偷了她母亲的遗物。明知道她会难受,他还是做了。
看起来,他的确是不惜任何手段。
看起来,他的确是不曾在意过她的感受。
看起来,他的确是将她当做了一只猎物一般。
凤晰琀苦笑一下。
他看到她那决然又笃定的表情,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长发中若隐若现,依旧是雪白如冰雪,也冷酷如冰雪。
她不想接受他。
或者,她从开始都在想着如何拒绝他,因此,才想了这么一个他都无法挑出漏洞的能够摆脱他的理由。
“或许,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将你看成一只猎物而已,觉得新奇,便想要得到,将你养在我的笼子里。或者有一日,我不喜欢你了,也同样会将你扔掉,或者,像是那只雪狼一般,令厨师煮了一锅的汤。也或许,你的下场远不如这雪狼,我会将你吃得连渣滓都不剩。你的确是应当远离我。我的骨子里讨厌脆弱的东西,若是你不能永远这么心狠和毒辣,那么,我便将你丢弃。北唐瑾,你很聪明,比我自己还了解我,你说,我是不是应当开心,遇到一个这么了解我的猎物呢?”
凤晰琀极为慵懒的笑着,望向北唐瑾的眼神依旧平淡无奇。
可是,就是这样的眼神令北唐瑾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凤晰琀怎么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了?他是真的想通了么?想通了他对她的初衷了?还是他一直都知晓他自己的初衷,此时被自己拆穿,也不打算隐瞒了呢?
北唐瑾一直猜测着,只听凤晰琀又道:“我真是应当感谢你,北唐瑾。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很伤心,可是,你这么一说,我一点儿也不伤心了。你不过是我众多猎物中的一个,得不到你,我又有什么可伤心的呢?而且,我这个人从不喜欢勉强别人,就是宠物,我也是会令其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你既然不愿,我也不再勉强。”
第193章 情绪失常()
隔着横斜的梅枝,阳光斜斜得倾洒下来,落在北唐瑾雪白的衣袍上。
她独自一人坐于盛开的红杏之下静静抚琴,目光停在枯瘦的梅影上,眉梢染了些许的惆怅。
琴音低沉,每个音符的回旋都有种苍凉的凄清。
她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那截消失在月光里的黑色衣袍。
那个人,依旧是从容优雅,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可以将一个人当做一个宠物来看待,也可以将一个失去兴趣的宠物随时抛弃。
她真是有幸,有幸当了一回儿他的宠物,备受恩宠。
北唐瑾自嘲得笑着。
素手之下的琴音陡转,瞬间变成了一片金戈铁马的战场,充满着肃杀和萧条,令人听之生寒意。她背后的杏树倏然也左右摇摆起来,红艳的花瓣纷纷飘落,簌簌落下,撒得她衣袍上尽是残红。
左右的梅树也因为琴音的震荡左右摇摆起来,然而,北唐瑾似乎都没有看到这些,她的琴音越来越快,锋利宛如出鞘的长剑,硬生生将左右的梅树枝折断。
“啪啪啪”数声,梅树枝掉了满园子。
只是她依旧没有停下手来,随着琴音的加快,周围凝成一阵狂风,雪沫夹杂着梅树枝条以及零落的花瓣卷成一团直直砸在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
只听得“咔嚓”和“轰隆隆”的剧烈响声,整整一棵高大的梧桐树生生在半截折断。
望着那轰然折断的高大梧桐树,北唐瑾的才慢慢放缓了琴音,停止弹奏,同时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呀呀呀呀!这琴音中带着浓浓的杀意和苍凉的悲意,竟是谁将你惹恼了?阿瑾,这么多年,你可从未这般生气过呀!快快快,告知我,是谁有这么大的本是?惹得你如此伤心?”一阵好听的嗓音自梅树后面传来。
北唐瑾望着那慢慢走近的红色身影,瞳孔慢慢缩小。
伤心?悲意?她怎么会伤心呢?怎么会有悲意?
或许吧,没有人会愿意变成另一个人宠物,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凤晰琀凭什么将她看成一个宠物一般呢?他竟然真的将她看成了猎物。
真是可笑死了。
“阿瑾,你的脸色怎么这样白?是不是生病了?”夏莎见她满面黑气,仿佛立即要杀人一般,极为可怖,然而,同时她的脸色异常白,白得可怕,本是红艳的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是病了一般。
然而,在夏莎担忧的眼神下,北唐瑾慢慢站起身来,动作慢条斯理,不急不缓,脸容上那股黑气也慢慢消失,变得异常平静,仿佛那个失常的北唐瑾只是她一时的错觉。
夏莎震惊得看着她慢慢离去的雪白背影,听见她异常不屑的声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动杀意。”
夏莎慢慢皱起眉梢,看着左右被折断的枝条以及那光秃秃的杏树,心道:不值得动杀意?那怎么还这般难受?
回到屋中,北唐瑾将琴放在一旁,又重新坐到案几前,执笔快速写着书信,她的神色异常安静,甚至是宁静,然后,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神色也越发平淡,本是带着一丝杀意的眼眸也平静得宛如一块明亮的铜镜,无一丝的波澜,那么静。
秋荣不知什么时候端着茶点走了进来,她自然听见那梧桐树折断的声音,跟了北唐瑾这么多年,她也知晓自家小姐心情着实不好,从一早起来就不对劲儿,只是,她并不会问缘由,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或许,小姐早就在心中憋闷久了,发泄发泄也是好的。
她这样想着,将茶杯轻轻放在北唐瑾案几的旁边,又将煮好的燕窝也发在一旁,然后慢慢退下。
小姐心情不佳的时候是不喜任何一人在身边的。
北唐瑾看了一眼那茶杯,随意拿过来喝了一口。
她知晓自己今日的表现一定吓坏了院子里的人,她也知晓自己真的是动怒了,行为太过激烈。
这不像是她。
她的忍耐一向很好,没有道理因为这么一点儿事情如此恼怒。
可是,她又的确是恼怒了。
这令北唐瑾有些烦躁。
即便是怒气发了,却有了一股闷气压在心底,令她着实不舒服。
只是,她这个人还有一个优点,便是即便是心中难受也可以自我漠视,漠视自己的感受,久而久之,这种难受之感便被她忽略甚至是忘记了。
忘记,便意味着消失。
消失以后便不会再难受。
一如往常一样,北唐瑾将心态放平,将整颗心投入到眼前大把的信件上去。
这些都是她的人搜集的情报,她必须抓紧看完并作出部署。
是的,这才是她目前要做的最紧要的事情。
“小姐,不好了!”不知过了多久,青笋匆忙从外面奔了进来,她没有找到秋荣,便径直走了进来。
北唐瑾抬眸望着青笋,她此时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了,声音也如往常一般平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着急,慢慢说。”
青笋见自家小姐那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脸容,瞬间松了一口气,道:“小姐,是八小姐,是八小姐的伤口恶化了,大夫看了,说是因为用了咱们屋里的药膏的缘故,这件事已经惊动了老爷,外面的人正叫小姐您过去呢!”
北唐瑾点点头,心道:昨日秋荣还提醒她这件事有蹊跷,今日便出事了,可真是快啊!
青笋急的直跺脚,道:“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呢?老爷大发雷霆,要问罪小姐呢!四姨娘哭天抢地让老爷做主,若是小姐去了,定是要被罚的!”纵然八小姐只是庶出,可是,嫡长姐暗害妹妹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再者,即便是老爷不重罚小姐,老太君也不会心慈手软啊!
“将秋荣找来一同去吧。”北唐瑾已经站起身来,平静得说道。
见自家小姐还是一点儿也不着急,青笋更着急了,道:“小姐,奴婢没有找到秋荣姐姐啊!”
北唐瑾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先去瞧瞧吧。”
“啊!”青笋傻了眼,道:“小姐,您从不管这院子中的事情,奴婢还是去找找秋荣姐姐吧!”
第194章 庶妹毁容()
北唐瑾到八小姐的院子的时候,一抬头便望见坐在首位紧抿着唇的她的父亲,以及一脸担忧着急的她的嫡母王元香。
一旁是垂首流泪的四姨娘,躺在床上的是伤了额头眼睛哭得红肿的八小姐。北唐芸以及北唐峰皆坐在一旁。
北唐瑾垂眸,心道:来得可真是齐啊!
她前脚刚迈进门,四姨娘便扑了过来,死死拉住她的衣摆,凶狠得望着她,哭道:“二小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阿悦也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呢?她这幅模样还如何嫁人呢?留了这么一大块疤,她这一辈子可就是毁了啊!”
四姨娘一边哭天抢地,一边哽咽得说着,语气既充满了畏惧也有愤怒,正是将那种北唐瑾高高在上,她有怒气不敢发演到了淋漓尽致。
“阿瑾,阿悦今年只有十一岁,她还那么小,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呢?纵然阿悦是庶出,她也是你的妹妹啊,是北唐家的骨血啊!她年纪小不懂事,哪里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得罪了你,你也不能如此待她啊!这么一张娇嫩的脸毁了,可怎么是好啊!”王元香一边抹着泪,一边责怪着北唐瑾。说的是刀子一般责怪的话,语气却是十分软,像是慈母的谆谆教导。
“阿姐,这件事真的是你做得不对了,阿悦毕竟也是我们的妹妹啊!”北唐峰这个时候也说了一句话。
北唐芸在一旁坐着,低着头,一言不发,只顾着抹眼泪。
只是,她不说话,也胜过千言万语。
他们兄妹如此担忧庶出的北唐悦,她北唐瑾却害了她的妹妹,两下一比较,显得她更是可恨了。
北唐瑾听完,终于明白了。
王元香那一番话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