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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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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枉此生?想到少了一大半的秋家内卫,想到死去的母亲,想到生死不知的程茂林,想到下落不明的兄长,秋静淞只觉得有一股心火从胸腔涌至胸口,非要做点什么发泄才行。

    “乡里小贼!”她骂了一句,转身拂袖而去。

    看到她竟开门,直朝着殿外去了,程婧忍不住站起来喊了一声,“皇兄?”

    冯昭看着秋静淞带着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心里觉得理所应当之时,又想为她骂自己的话笑两声。

    他确实是一个不知好歹,见识短浅的乡里小贼。

    秋静淞来到院中,首先先看了一眼侧殿中的人。

    如她所料,这个阵法,是以整个寺庙为载体。

    找到双目无神站在一旁的展正心,秋静淞跑到他面前喊了喊他,“正心,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看到他没反应,秋静淞又去找展骁,“展叔,展叔……”

    和可以沟通的大殿三人不一样,展正心等人似乎进入了一个完全只有个人的幻境里。

    秋静淞来到中庭,吸了口气。

    她看了眼身边光秃秃的古桃树,伸手,咬着牙直接掰了一根枝桠下来。

    等过了一段不知道自己看得见还是看不见的时光,冯昭在打算直接闭上眼睛之前,又看见秋静淞回来了。

    她手里握着一根桃枝,直指着他。

    “我还要去救我的护卫,没工夫听你说那些丧气的话。”

    冯昭以为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其实您完全可以……”

    “你不是说我是君子吗?一个君子,怎么可以见死不救?”秋静淞扯着嘴角,不知道是在讥讽谁。她挥手用桃枝化了一个十字,冷声喝道:“商室冯昭,你给孤站起来!”

    冯昭可不会像程婧那样听话,“殿下,算了吧。”

    秋静淞还跟他杠上了,“你要被孤一个十二岁的小孩,用【竖子】辱之吗?”

    冯昭自然不想被他骂成傻子,只好颇为无奈的站了起来。

    “若是殿下真能救昭,昭必倾囊与之。”

    “这可是你说的。”秋静淞冷声一哼,双指递住树枝反手一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完全不愧于冯昭心中【如月光之明】的形容,“这个阵法,只一下是破不了的,必须像走路那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你之所以只能看得到我,就是因为你根本找不到你该走的路,换句话就是说,你没有想去的地方,不知道自己心之所向。”

    她因为心系秋家内卫和程婧的安危,所以从自己最想回到的地方一步一步的走回来了;程婧因为太担心哥哥,所以是一步一步的走回了皇宫。冯昭害怕的东西是无形之物,又不知道自身该往何方,所以会置身于黑暗之中这么久,完全不奇怪。

    “冯昭,你要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那你就来我这里吧。”秋静淞看着冯昭说:“你不是说,在你的眼里,我是发光的吗?所以,来我这里吧。”

    她确实是在发光。

    冯昭呆呆的看着秋静淞手中枯枝发芽,长叶,开花,用极快的速度在他置身的幻境中,长成一棵成树。

    桃树,能辟邪,能通鬼神。

    桃树长成后,四周一下变成冯氏宗祠的模样。

    本来被光刺得眯了一下眼睛的冯昭看到正前方列祖列宗的牌位,忍不住心里一凉。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秋静淞的这句话让他回神,“我说了,只要心无杂念,那就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冯昭看着秋静淞,不知道他小小的身体里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量。

    他忍不住模糊着喊了一声:“十四殿下……”

    “知道我说的没错了吧?”秋静淞挑了挑眉,矜傲地稍稍抬起下巴,“喂,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周围是什么情况了吗?”

    失神半晌的冯昭莞尔一笑,“当然。”

11。神荼郁垒() 
冯昭生于寒末之时,距今已有二十三个年头。

    名门望族的生活如何,不足为外人道也。从小优渥的生活除了让他不至于空腹流落街头,并没有带给他什么其他东西。家族中条条框框的规矩是用来挑战的,随时都要保持优雅的仪态是用来打破的,满墙待学的礼乐诗书是用来摆着看的……和程茂林被冤着冠上“不堪大用”之名不同,商昭从幼时就自己揽了“顽劣不堪,孤僻乖张”的名头,以此闻名整个商姓一族。

    有这个小霸王的出现之处,必定鸡飞狗跳。

    但很快他就腻味了这种游戏。长至十四岁,因为父亲早逝,不得已继承冯氏的商昭捡起往日丢下的书本,然后他便发现,不管他阅览多少经典,都找不到一处可以形容自己内心情绪的词。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思考:他的快乐和悲伤,是真的快乐和悲伤吗?

    渐渐地,冯昭的内心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所填满。

    他看不清自己的来处,望不见自己的归处,就算岁月已经把他雕琢成了一个可以扛起责任的男人,冯昭还是无法掩藏自己内心的空虚和迷茫。

    很多次他都在想,要不要就这样死了算了?

    反正不管在哪里,他都是烂人一个。

    置身于问心大阵中的冯昭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睹墙,停住脚步呆滞了一下,“……没有路了。”

    “这个地方本来就没有路。”他身后传来秋静淞沉稳淡定的声音,“冯昭,把你心里的眼睛擦亮些吧。心有所向,人有所往。佛法中有一句禅语,叫: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一个人如果真正悔过,那么就算他置身于大海中央,也能找到回去的路。这片海指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你现在看到的死路,不过是你心里的坎而已。试问你自己都不给自己留后路,又怎么能看得到脚下的路?”

    冯昭看着面前慢慢消失的墙一笑,他一边踏上“通往秋静淞所在之处”的道路一边说:“你不论何时,内心都如此坚定不移吗?”

    秋静淞垂了垂眼,复又更加有精神的抬起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自己的。”

    “就算别人都放弃了你?”

    “我的信念,我的志向,我的爱好,我的生命,并不是因为别人才存在的。”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冯昭站在秋静淞面前悠悠一拜,“昭,受教了。”

    秋静淞挑眉看他,“你已经出来了?”

    冯昭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全靠殿下相帮。”

    “我其实并没有想帮你。”秋静淞抬了抬下巴,冷淡的哼了一声,握着手中的桃枝转身跑了出去。

    她仍旧记挂着秋家的护卫们。

    如离魂般游荡在寺庙中的,还包括冯昭的仆从。

    他慢慢行至秋静淞身后,问:“此间殿下可能解?”

    秋静淞摇了摇头,“我已束手无策。”

    这些人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她冥思苦想,都想不出任何有用的法子了。

    冯昭此时却自信的一笑,“昭却有方法可破。”

    秋静淞回头,满脸讶异,“你说真的?”

    冯昭点头,伸手指着她里的桃枝说:“桃木不入阴阳,能使人离魂入梦。”

    秋静淞抓住了重点,连忙问:“如何离魂?”

    冯昭一笑,“自然需要念力。”

    念力,就是指士族家主接受门下供奉所得的愿力。

    秋静淞显然不具备这项条件。

    “你能离魂?”

    “这当然只有掌权天下的程家季氏族人才行。”

    可这里除了程婧,哪里有别的季氏族人?秋静淞看着冯昭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你在跟我说笑?”

    “昭怎敢?”冯昭说罢,一撩衣摆,竟直直的朝秋静淞跪下。不等她退开,他伸直双手,两掌平行于眉心相叠,“昭愿带领冯氏族人,奉殿下为主君。”

    秋静淞的第一反应就是:“你疯了?”

    冯昭是冯氏的家主,从他继承冯氏的第一天,冯氏所有族人的愿力都汇集到了他的身上。若他此时奉秋静淞为主君,等于说是他放弃了这些愿力,再加上他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念力,一起反馈给秋静淞。

    这原本是该给他们商家家主的。

    “昭很清醒。”冯昭看着秋静淞,目光如炬,“昭方才在殿中承诺倾尽身家相送之言,并非玩笑。况且,不论此厢,光是院中五十多条人命,昭也没理由不这么做。”

    “我不能答应。”秋静淞侧过身,避开他的跪拜,朗声道:“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被流放的皇子,根本没有夺嫡继位的可能。若是奉我为主君,你知道其他商家人会怎么笑话你吗?”

    “他们不会知道的。”

    “为什么?”

    “因为自昭继任冯氏后,从来就没有任何一年准时在年节时分向家主供奉愿力。”冯昭简直坦荡得不行,他说:“昭在商家,本就是一个泼皮无赖,私吞念力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若昭拜殿下为主君,大概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了。”

    “那也不行。”秋静淞烦躁的直接把自己的后背对着他。

    不仅只有季氏才能离魂,现今世间能接受望族念力的,除了当家家主,也就只有季氏一族,若现在站在冯昭面前的是真的程茂林倒还好,可偏偏是她这个冒牌的!

    话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她是暂时替身的实情。

    冯昭误以为她在担心自己,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道:“若是殿下担心冯氏念力的事,大可不必。此事解决后,昭完全可以把念力像以往那样收为己用,绝对不会让殿下有后顾之忧。”

    “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作为士族之女的秋静淞根本接受不了望族冯氏的念力,又何必多此一举反倒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因为刚才秋静淞那句口不对心的“并没有想帮”,所以冯昭不免以为她是在闹别扭。他想了想,俯下身,换了说法用更诚心的态度请求:“难道殿下忍心置这么多条人命不顾吗?难道连忠心耿耿的展氏父子,您也不管了吗?”

    “我没有不想管。”秋静淞回过身,不小心瞥到失魂落魄的展正心,鼻子忍不住一酸。他吸了口气,指着在抱着过道上柱子的程婧说:“你要认主君,不如认她好了。”

    “殿下说笑了。”冯昭可不是随便的人,相反他还挑剔得很。

    秋静淞看他跪的直挺挺的,心里升起一股无力之感,“你不会成功的。”

    “从来都不曾迷茫过的殿下您,怎么此时对自己没有信心了呢?”冯昭微微一笑,他怔怔的看着秋静淞,起身,重新跪下朝她行三拜九叩之礼。

    “吾,商家冯氏家主冯昭,在此间认程族季氏十四皇子为君,今后愿听凭调遣,肝脑涂地。”

    秋静淞看着他如此正式,心里飘飘忽忽的想:程茂林,你救我一命,我帮你找了个帮手。能得到冯氏的支持,不论日后如何,你怎么样也不会饿死。

    就当是给表兄的见面礼吧。

    看着冯昭提袖起身,秋静淞叹了口气。

    暴露就暴露好了。

    她问:“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自然也需禀告天地。”

    秋静淞看了程婧一眼,朝她伸出了手,“过来。”

    程婧立马跑过来握上去,“皇兄。”

    揽着她,秋静淞闭目吸了口气。

    “嗟嗟烈祖,有秩斯祜。申锡无疆,及尔斯所。列祖列宗在上,天地为证,星月为鉴,今日我程家季氏十四子,在此立誓,愿为冯氏主君,若非山河破碎,死生不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立誓后,夜空中的云彩散开了一些,月郎星明,仿若夏夜之空。

    秋静淞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寒噤。

    她摸了摸手臂,看着冯昭问:“接下来怎么做?”

    “请跟我来。”冯昭说着,把二人领回大殿。

    他让秋静淞坐下,然后把佛像前的香炉拿过来放到她的面前。

    “有句话叫佛争一柱香,由此及彼,可见愿力的重要性。”

    秋静淞看他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一柱香,点燃后直接插入了她面前的香炉里,一时心中有些复杂。

    “你把我当神来拜?”

    冯昭的语气有些理所应当,“赵国所有人都是在把家主主君当神佛拜。”

    秋静淞的目光又有些暗淡不明了。

    “你会后悔的。”

    到时候就不能怪她了。

    冯昭微微一笑,在她面前打禅坐下,“接下来,在昭将愿力供奉出来的第一刻,殿下记得及时引导自己往心之所向哦。”

    对他现在的表情完全无法直视的秋静淞索性闭上了眼睛。

    她掐了一个幼时学到的法诀,扣在手中的桃枝上。

    桃木,能震邪祟通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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