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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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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静淞听着更急,她下意识地想开口,也是又怕元福落听出什么来,只能压下语气:“哦,她,她怎么了?”

    元福落并未发现,继续说:“早上去给母后请安的时候,看到小九嫂跟一个男官站在一起。具体是哪位大人我也不知,只是……当时他们二人的距离在陈国,是逾矩的。”

    秋静淞握紧着扇子,把这件事额外记下后,耐心地元福落解释:“小九嫂是棋院的待诏,她身上是有官职的,若是轮到她轮班,她自然可以按规矩出没于六宫。早前她刚入棋院时,父皇就赐了她行走之便。”

    “至于男官……若是有手令,所谓未净身的男人是可以进后宫的,只不过一定要在宫里下钥之前离开。”

    就像崔文墨当时,像不久前季扉的谋士刘弗,都在被允许之列。

    “赵国的男女之防也没有那么严格……”说着秋静淞一顿,她转身,走到元福落面前,“你说九嫂与那个男人靠得近,有多近?”

    元福落判断着距离,小心地往前移了移。

    她与秋静淞,如今就隔了一指的距离。

    靠得太近,元福落的脸还有些红。她解释道:“我不是要说小九嫂什么……”

    “我知道。”秋静淞不动声色地后退,侧开身子与她拉开距离,“当时还有别人看到吗?”

    “没有。”元福落知道这件事的性质,连忙说:“我也不会说给别人听的,说了也不会有人信。毕竟这宫里,哪处没有皇上的眼睛呢?”

    秋静淞笑了笑,“这话也不能乱说。”

    元福落“呀”了一声,掩住嘴。

    “殿下,奴婢来了。”

    听到殿外翘威的声音,元福落有了借口离开,“那我回后殿了。”

    秋静淞点头,抬眼看到她的身形消失后,转身撇开衣摆,靠在了旁边的软塌上。

    心神不宁。

    翘威躬着身子,瞟了一眼秋静淞,发现她脸色不太好看后,便十分乖巧地跪在了塌边,一言不发地给她敲腿。

    过了半晌后,秋静淞才看着他问:“白俊安排好了?”

    翘威点头:“彭将军给白公子在轻吟巷置了间宅子。”

    “你二人辛苦了。”秋静淞拿扇子敲了敲腿,犹豫再三,还是问到:“翟王妃今日进宫了?”

    “是。”翘威不知是不是额外关注过这些,这事儿他都特别清楚,“王妃娘娘今次是进宫看画像的。”

    “画像?”

    “是。当时她与九王爷的婚事过于仓促,画像也没画好。后来画院的人急着给您画,就把这事儿耽搁到现在。”

    秋静淞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口气,“画院还真的是没人了。”

    翘威也不明白她因何不满,也不敢妄自发言。

    于是秋静淞又问他:“孤方才听元妃说,她看到有外男进宫,你可能问出来是何人?”

    翘威心下忖度,立马回答:“殿下能否给奴婢半刻钟?”

    秋静淞晃了晃手里的扇子,“去吧。”

    翘威起身时才笑了笑。

    他小跑着出去,在秋静淞迷蒙着眼睛快要回来时,带回了答案。

    “奴婢问了好些个兄弟确认了,是礼部郎中,杜沣大人。”

    秋静淞当时心里一沉。

    她坐起来说:“你可与他们说过要守口如瓶?”

    “奴婢来问过这回事,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翘威说着,又道:“殿下,奴婢还问到,杜沣大人今次是奉皇后娘娘诏令进宫的。他与翟王妃于西宫遇见,只是巧合。”

    秋静淞好生看了翘威几眼,挑了挑眉:“你还问到什么,一并说了。”

    “是。”翘威早有准备,让他说他也不怯,“杜大人见到翟王妃十分恭敬,除了行礼外二人并无多言。可是路上不知被哪个不长眼的滴了油,翟王妃险些摔到。是杜大人扶住了娘娘。”

    秋静淞一听就来气了,“翟王妃身边没跟着人?”

    翘威答:“有宫女呢?”

    那他插什么手?

    想到刚才元福落站在她跟前,只隔着那么点距离,秋静淞就忍不住鼓起了嘴。

    真是会添乱。

    拿扇子往脸上扇了两下,秋静淞瞟见跪得十分乖巧地的翘威,一把把他拉了起来。

    “还是像以前那样,孤问你答,不准藏话。你说,你怎么看这事?”

    这种刺探他内心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翘威也知道秋静淞有意培养他,心里也不惧,照实而言:“奴婢觉得,杜大人今天有点不像杜大人。”

    “怎么说?”

    “杜大人二十九岁才成亲,在此之前,他不曾正眼看过任何一个女人。奴婢就算在内宫,也曾听闻过宫外的人笑话杜大人【怕是不行】这等粗话。”

    翘威说完顿了顿,听秋静淞并没阻止后又继续说:“去年他好歹是娶了妻,可也并未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奴婢一直以为他是个不好女色的人,可是今日,他对翟王妃那么紧张……”

    秋静淞突然问他:“孤对翟王妃是不是也有些紧张?”

    翘威吓得立马跪下,“殿下,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孤也没有怪你。”秋静淞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你去礼部,把杜沣喊来,就说孤有事找他。”

    翘威见她生气,大气不敢出,撸起衣摆就跑了出去。

    秋静淞在房里左右看了一圈,随手拿了一个瓶子抱在怀里。

    阿季见没人在了,趴在秋静淞肩上说:“你这么紧张的话,我去帮你查查这件事好不好?”

    秋静淞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没问题吗?”

    “没问题也可以查啊。”阿季戳了戳她的脸,笑道:“能让你安心就好嘛。”

    秋静淞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

    她知道,人有难以自禁的时候。

    可就像翘威说的,杜沣不是那种因为你是王妃,所以你要跌倒我就一定要扶的性格。

    他会紧张,是因为那个人是崔婉。

    可旁人不知道啊,就像元福落,她会怎么看?

    秋静淞自己都会尽量克制不要去见崔婉。就算赵国民风再开放,也不会有男人乐意见到自己的妻子与别人拉拉扯扯。

    今日的事,不知是偶然还是人为,当时有那么多人,未必会有人因为杜沣扶了崔婉而生出别的流言来。

    可若是有朝一日,别人知道翟纯不是翟纯呢?

    秋静淞看着阿季出去,又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这回也没等多久,翘威就把杜沣带来了。

    杜沣一向猜不出这位皇子殿下的脾气,如今突然被喊来,他也只是以不变应万变,先恭敬地给她跪下行礼,“臣杜沣给殿下请安。”

    秋静淞抱着瓶子伸手,借着来扶她的翘威的力,从地上起来,“杜大人近日在忙些什么呢?”

    杜沣起身,恭敬地笑道:“不过是些琐碎的事罢了。”

    “哦。”秋静淞点头,挥手让翘威出去。

    她四下望了一圈,确定殿中再无其他人后,突然松手让瓶子摔在地上。

    突然来的脆响,吓了杜沣一跳,“殿下?”

    秋静淞咬牙切齿,一拍桌子,压低着声音小声吼道:“杜沣,你知不知道避嫌两个字怎么写?”

    杜沣心里一慌,立马跪下,“殿下,您……”

    “你今日做了什么,不用孤说吧?”秋静淞指着他骂道:“别以为孤什么都不知道,孤只是懒得说。孤要不是看在……面子,孤才懒得理你。”

    杜沣其实在扶了崔婉后,也是后悔的。

    但如今他更震惊的是秋静淞的话。

    他知道?他果然知道!

    杜沣抬头,还未说什么,秋静淞就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摁在地上,“你失手打坏孤的花瓶,孤罚你跪上一个时辰,不过分吧?”

    杜沣呼出来的气给地板蒙上了一层水雾。他闭上眼睛,都不曾挣扎,“不过分,是臣应该。”

    秋静淞喘了口气,甩手松开他前,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以后离她远些,听到没有?”

    杜沣自然听到了。

    等秋静淞气呼呼地去了后殿,他才爬了起来。

    他此时很怕。

    他以为的秘密原来不是秘密。

    那会不会有别的也已经知道……

    他今天确实失常了。他当时还想,有这么多人,应该不要紧,可如今看来……

    杜沣咬着牙,一手捶在了地上。

173。局…寒门() 
崔婉在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时; 在门口遇到了来找她的翟光。

    “舅公?”

    “有两句话同你说。”

    崔婉请翟光落座,看着还有热水; 便想给他泡杯茶。

    翟光拒绝; 他让崔婉过来,与他坐在一起。

    翟光仔细看着崔婉的气色; “九殿下对你可还好?”

    崔婉唇角溢出半分笑; “叔父是听什么人说闲话了?”

    “我只是听说九王与二妃感情甚密; 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三个人的感情; 怎么可能会真的好呢?

    翟光看着她,许久后才开口道:“要是受了委屈; 一定要与我说。”

    崔婉自如地点头; “好。”

    翟光饮了两口茶,突然压低声音小声说:“你父母的遗骸都已经在扬州安葬妥当。”

    崔婉紧紧的摁住壶盖; 生怕自己双手脱力把东西给砸碎了。

    “舅公……”

    “你别动; 听我说完。我知你一片孝心; 可天高路远; 你又如何祭拜?等哪天你有空; 找个借口回翟家; 叔父给你准备好东西; 你再尽力为之。”

    翟光说完,回头又望了望四周。

    他今日如此神经兮兮; 实乃事出有因。

    “最近也不知怎么; 用感觉有人在暗中盯梢。奉阳这段时间风声紧; 你或是日常行动; 或是与人行动,务必万加小心。”

    崔婉点头,看翟光碗盏空了,连忙舒了口气说:“舅公,再喝一碗吧。”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翟光。

    “不用了。”翟光轻轻推开她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九王在家中,可与你说过朝事?”

    崔婉摇头,“我从不与他说这些。”

    “不说也好,但……”翟光是不希望崔婉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试着透露了一些,“这半年来,陆陆续续有几家寒门投奔三王。自你嫁后,咱们家,也属于三王一派了。”

    崔婉皱起眉,因着父母的事,她对于党派之事,总是觉得不安,“这样,真的可取吗?”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翟光叹了口气,“这么一大家子人,身在其中,又有能力,哪能不为上为下地考虑呢?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得为后人烧出丁点光亮出来啊。”

    崔婉看着他的鬓边,居然已经全是白发了。

    “只不过这些跟咱们这一脉没关系。”翟光看着崔婉眼里隐隐有泪光,倍感窝心。他安抚她说:“咱家人丁单薄,就我同你——你已经做了你不该做的,日后若是再有翟家人找你,别管是谁,你直接轰出去。咱们一个老,一个少,也不图荣华富贵,只求能有安生日子,好好地下盘棋。”

    崔婉忙不迭地点头,“下棋好。舅公,我还答应过您,一定要给翟家赢回来第三个棋圣呢。”

    翟光一听,又想起来,“好久没同你对弈了,咱们走一盘?”

    “诶。”崔婉求之不得,转身就要去拿棋盒。

    ……

    杜沣出问章宫时,不仅饥肠辘辘,腿脚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一瘸一拐地低着头慢慢地走着,先回了衙门交令,才租了辆软轿回家。

    他刚到门口,刚好看到父亲杜岩松恭敬地送甘廉上轿。

    他赶紧下来,快步走到杜岩松身后朝甘廉拱手而礼,“右相。”

    甘廉“唔”了一声,坐好后打起帘子看着杜沣说:“你如今在礼部,可还快活?”

    杜沣张了张嘴,笑道:“办事当差,哪里都是一样,小子不挑。”

    “可你现在身处的这个职位,难免有些屈才啊。”甘廉倒笑得比他还要爽朗,“杜沣啊,你已将近而立之年,总得做些有担当的事,才不枉你父亲的栽培,和你兄弟的信任。”

    杜沣把头压的更低,不吭声了。

    杜岩松撇了他一眼,朝甘廉歉意地说:“老师,这个不开化的孽障向来不是什么受抬举的人,您莫生气。”

    “哪里的话?”甘廉撒手,把帘子放下,示意轿夫“走吧”。

    杜岩松恭敬的姿态,一直维持到甘廉的轿子在街尾消失。

    他回头看着仍是躬着身子的杜沣,故意咳嗽了一声。

    杜沣就像是听到讯号一般转身给他让出来了路,“父亲,右相今日怎么会来咱家?”

    “前面栽的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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